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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宫九也在与人对峙。
准确来说，不是人，而是界灵。
“这个位面里，没有女配。”宫九说：“你告诉我的信息再一次错误。”
虚无的界灵没有说话。
宫九看不到它，干脆使劲攻击这个空间。
他的修为退步了很多，从前的他并没注意到，但这一次，他很明显的发觉了不对劲。
打个比方，他刚进入这空间里的时候是个少年的话，现在就是个垂垂暮矣的中老年。
“为什么会这样？”宫九怒吼：“界灵，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我若是自爆，哪怕我现在不是强盛时期，也能让你这个地方消失。”
他这咆哮，简直就像是野兽发狂的咆哮。
界灵终于说话：“每次进入位面都会消耗你的魂源。”
宫九冷笑：“你之前可没说过这事情。”
“你并没有问过。”
“所以你这是反过来怪我没有问你？”宫九又是一拳砸向虚空：“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宫九的脑海里：“界灵虽然生了灵智，可它并不聪明，很多事情，你不问，它也不会想起，它的心智甚至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你与它生气无用。”
这个声音说话的时候虽然轻描淡写，可语气里自有一股子让人不容辩驳的气势威严。
宫九警惕的四望：“你是谁？”
“佛之光。”
宫九愣了愣，半天才喊：“卧槽。”
顿了顿又说：“卧槽，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周围并没有人出现，而且这个声音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宫九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你特么的不会在我身体里吧。”
他对这个佛之光真是没有半点好感。
咦？为什么没有好感？
他什么时候认识的佛之光？
宫九突然发觉，自己脑袋里好似又有一块地方是空白的。
他气得朝虚空又叫：“界灵你个王八蛋，你特么的又封印了我记忆？”
愤怒无比的宫九，说话可真是半点都不客气。
不过这一次的界灵算是真背锅：“你的记忆不是被我封印……”
宫九一脸不耐烦打断它的话：“除了你谁还特么的敢这样对老子，界灵你个混蛋，你有本事出来，你就是个三岁的孩子，老子也能把你揍的满地找牙。”
没有人回应宫九。
本来以为这样的话会刺激到那个护犊子的佛之光。
可那厮竟然没再说话。
宫九短暂的愣怔，正要继续破口大骂，脑袋突然疼痛至极。
这是一种撕裂般的疼痛，不对，不是撕裂般的疼痛，是一种自己正在被人一口一口咬着般的疼痛感。
明明这种感觉非常非常的强烈，可他却找不出那个在一口一口吃他的人。
这就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
疼的撕心裂肺，也疼的漫长而又煎熬。
宫九睚眦目裂着，声音犹如困兽在咆哮：“你出来，出来，有本事和我打一架，别缩头缩脑的躲在见不得人的角落里。”
界灵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宫九，你的记忆虽然不是我封印的，可我应该可以帮你解除封印，你要解除吗？”
“解除你麻痹，有本事你们两个混蛋都给老子滚出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东西……”
宫九的话刚落，脑海深处更加的疼痛难耐。
不过这一次，是记忆被解封，大量信息涌入他脑海的疼痛。
楚歌，楚歌……
他和楚歌约定，在淫龙世界里，他去爱上她。
双手使劲揪着自己头发的宫九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宫九，你本是我，我亦是你。”
“放你娘的狗//屁。”宫九怒叫：“夺魂还能夺的这么理直气壮，你个混蛋，怪不得楚歌不会喜欢你，连恨你都不屑，你就是个人渣。”
那声音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你吗？知道她为什么要封印你的记忆吗？”
不等宫九回答，那声音继续说：“她封印你的记忆，就从没想过解封你的记忆，更没想过要和你在淫龙世界里相见。”
宫九咆哮：“闭嘴！”
“因为她本来是想要你的命。你的身体是由我的血***龙的皮骨以及她的心锻炼而成。淫龙一旦没有了身体，就算修为再高也没法将身体重新修炼出来，没有身体的淫龙，就像是破了个洞的口袋，魂源会一点点的漏掉，最终魂飞魄散消失在这个世间。而楚歌的心亦是独一无二，她没有心，就没有任何的情感，没有心，永远都是行尸走肉。”
那声音并没有闭嘴，轻描淡写的声音听着却让宫九恨不得撕烂他的嘴。宫九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可是他却又觉得，男人的话是真的。
因为这话，他不止从男人这里听过，甚至楚歌也有和他提起过，只是，只是当时的楚歌却并没有告诉他：他的心口跳动的是她的心。
他心口一直跳动的，竟然是楚歌的心。
楚歌，楚歌没有杀他，是不是喜欢上了他？
佛之光的声音再次响起：“以楚歌的性格，她势必要取回自己的心，也势必要取回小龙的皮骨，这次封印了你的记忆，就是方便下次见面的时候动手杀你。她不会喜欢你，不仅不喜欢你，还要杀了你。”
宫九后知后觉的才发觉，这个声音实在冰冷，令他有种冷彻心骨般的错觉。
“闭嘴，闭嘴！”
“她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履行淫龙世界的缘定，她抹除你的记忆，就是想在那个世界里下手杀你。”
宫九不相信佛之光说的这些话。
他自认为他对楚歌了解的太透彻。
楚歌要是真要杀他，早在灵隐寺的密室里就杀了他，绝对不会等到淫龙世界里。
他完全不相信佛之光的这种话。
可是心底，心底却在翻江倒海。
脑海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楚歌，他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也是在这种时候，脑海里的被吞噬被撕咬的疼痛再次袭来。
这一次的疼痛来的实在措不及防，而且要比刚刚那种疼痛更厉害。
神情恍惚的看似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的宫九，他却在这一刻突然瞪眼，“嗷”的大吼了一声。
身体下一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刚刚还热闹无比的空间里，这次没了半点的声响。
落针可闻！
这一场意识的争夺战，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为宫九设下的套。
在宫九魂源最虚弱的时期，在宫九心理承受最差的时候，在宫九得知真相时心绪不稳精神力最混乱的状态下。
夺取宫九的意识取而代之。
不，也不是取而代之。
宫九的身体是他的血和肉，宫九的意识只不过是他打造出来的一个虚拟的意识。
这身体，本就该是他的！
那以为终于重见了光明的人，唇角微微弯起，但下一刻五官狰狞着突然尖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