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出路(求月票)

木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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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承琅越想越觉得给表哥下毒效果会更好一点儿。

    表哥中毒必定会成为压垮舅舅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景宸觉得他已经没救了。

    勇往直前,全然不顾身后洪水滔天。

    只要他稍微一停顿,就会被淹死。

    不过站在赵诩的角度,董承琅这么做是最好不过了。

    做外甥的都觉得坑舅舅和表哥没问题,他一个外人有理由阻拦吗?

    董承琅拍着谢景宸的肩膀把毒药的事交给他去办。

    谢景宸琢磨着他正好可以趁机回大齐军营一趟。

    只是才接连坑了施大将军两回,下毒的事不能急,总得给施大将军缓口气的机会,也让他和护国公的矛盾积攒下,到时候爆发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和董承琅相处了许久,谢景宸对他也有了几分了解,性子急,一旦拿到毒药,估计都揣不热就给施大少爷灌下去了。

    所以谢景宸打算过五六日再回去。

    营帐内,护国公坐在罗汉榻上,军医在给他上药。

    施大将军那一拳头用了几分力,护国公的眼睛又青又肿。

    伤痛尚在其次,主要是挨了揍没面子,偏偏又从督军处搜出了夸他贬低施大将军的信,护国公有气都没地方撒。

    再者他就是说这事和他无关也没人会信。

    军医动手很轻,护国公也还是疼的倒吸气,怒火中烧,骂督军蠢钝如猪。

    他早叮嘱过他,皇上知道他是他的人。

    派他来军营监督施大将军,他和皇上都放心。

    他禀告施大将军的过错甚至夸施大将军都行,但不能在信里对他赞不绝口。

    皇上生性多疑,即便他身为皇上的表兄,也难免会被皇上猜忌。

    这是嫌他日子过的太痛快了,给他找点不痛快是吗?!

    军医小心翼翼的帮护国公把药上好,帐帘打开,两官兵把督军抬了进来。

    施大将军的人亲自监督,督军结结实实的挨了三十军棍,屁股处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督军满头大汗,气若游丝,艰难的抬手叫冤,“国公爷息怒,那封信真的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护国公气的咬牙。

    那封信就在他手边,他直接把信扔地上,“这是你的笔迹,我会认不得?!”

    督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封信确实不是他写的啊。

    前一半夸护国公的是他写的没错,可后一半贬斥施大将军的他没有写啊。

    护国公交代过,让他多在信里夸施大将军在军中的威望。

    皇上忌惮施大将军,施大将军在将士们心中威望越高,皇上就越不高兴,护国公除掉施大将军就越容易。

    这道理他不会不懂,又怎么会忤逆护国公的意思?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营帐里会有这么封信,让他百口莫辩。

    他望着护国公道,“一定是施大将军栽赃我的!”

    有将军帮督军说情,看着护国公道,“会不会真的是施大将军栽赃?”

    护国公看着那将军,“他会栽赃自己,被皇上官贬两级?”

    那将军顿时哑然,这显然不可能。

    “或许正是上次受了委屈,心有不甘,才借口和国公爷您闹开呢?”那将军猜测道。

    护国公没说话。

    因为这可能说的过去。

    施大将军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

    上回是顾及施家上下不得不忍了。

    可没有一而再的道理,上回忍耐了,这一次爆发,即便闹到皇上跟前,皇上也不会把他这么样。

    施大将军胆敢当着将士们的面揍他,这是在和他宣战。

    施大将军在军中势力不小,不得不防。

    护国公召集心腹,商议怎么除掉施大将军。

    不远处,施大将军的营帐里也是济济一堂。

    没人觉得施大将军揍护国公不对,他们跟着施大将军鞍前马后,施大将军被打压,他们就更没前途可言了。

    上回施大将军被贬,他们就忍不住了。

    今儿施大将军替外甥出气揍了护国公一拳,是揍到他们心坎上了。

    只是事后想想,又觉得后怕。

    “自打护国公来边关,大将军的作战计划就没被采纳过,这一拳头揍下去,只怕更不会采纳了,”有将军道。

    “我看我们不如和护国公划军营而治,一人管一半?”

    施大将军看了他一眼,“胡闹。”

    “我和护国公是私仇,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耽误对敌大事?”

    那将军忍不住道,“大将军能做到不以私废公,他护国公行吗?”

    “若是行,大将军也不会被贬两级了!”

    施大将军无话可说。

    但和护国公一人管一半军营那是肯定不行的。

    如今护国公是他的顶头上司。

    他要真煽动将士跟他划军营而治,护国公一准在皇上跟前掺他一本说他有心谋逆。

    这样的罪名,他担待不起。

    施大将军安抚跟着他的兄弟道,“我揍了他一拳,他也处置了督军,应该不敢再针对我了。”

    施大将军让几位将军回去歇着,以防敌军来犯。

    几位将军退下。

    出营帐,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替施大将军抱打不平。

    营帐内,施大少爷让心腹守好营帐,他回营帐劝施大将军道,“父亲,皇上猜忌您,又深信护国公,今日您和他动手撕破脸皮,朝堂迟早没有您的立足之地……。”

    营帐内,只剩下施大将军父子两,施大将军抬手揉太阳穴。

    施大少爷愤岔道,“我们施家对朝廷忠心耿耿,护国公却咄咄相逼,欲除父亲而后快,表弟是胆大了些,可这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施大少爷越说声音越弱,施大将军怒道,“你表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我施家满门忠烈,怎么能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施大少爷望着施大将军道,“父亲,不是我施家弃君,是君弃我施家。”

    “满门忠烈又如何,东临王府不是满门忠烈吗?”

    “可结果呢?”

    施大将军沉默了。

    东临王府就是因为兵权被灭的,这么多年,他一直谨小慎微,就是怕重蹈东临王府的覆辙。

    “父亲……。”

    施大将军抬手打断施大少爷的呼唤,“这事,不许再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