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野趣(二合一)

裤衩辟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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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恨柳并不记得当初他与杨简告诉杨武在湖心遇袭时对方有什么明显的异动,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巧合”在!

    花恨柳本还想多问几句,却听得远远的灯笼已经跑到湖边去,招呼着花恨柳赶紧抓两条鱼上来烤着吃,他冲杨简歉然一笑,而杨简也似乎并没有继续与他说话的意思,直接先花恨柳一步向着湖边的众人掠去,一边往那边赶一边不忘提醒:“屋里有船!”

    船也是新做的,原来的那一艘因为遇袭被炸得粉碎,杨武之后又重新打造了一条新船。只不过新船也不大,三个成年人坐上去便已经显得局促了——杨武一开始便是想着为自己的女儿和女儿的丈夫打的,可从来没有想过杨简会将这艘船拿来供其他人玩。

    因为只有一艘船,想要一次性载着那么多人去玩显然不可行,花恨柳便带了杨简、雨晴公主先去玩一会儿,灯笼因为个头小,几个人挤了挤,虽显得局促,倒也能够装得下。

    剩下的四个人——独孤断、笛音、花语迟以及天不怕被安排第二波,暂时就先参观一下两处屋子,然后四处看看有什么可用的东西没有。

    “这么安排合适吗?”等离得岸远了,雨晴公主满脸忧色地问道。

    “当然不合适了。”花恨柳一边卖力划着船一边说道。由于整条船上只有他一名男子,这划船的重任他自然责无旁贷。

    “不合适……不合适你还这么安排?”杨简惊讶问道,她初始时还以为是花恨柳想找些机会和她们几个人处一会儿,不过听了花恨柳这话后却意识到花恨柳似乎还有别的打算?

    这一点倒是有些误会花恨柳了,希望有一些单独的时间与她们三人相处自然是主因,而花恨柳之所以不担心到时候花语迟与独孤断会吵起来,则是他早已猜到花语迟宁肯选择与笛音乘船她自己来划船,也不会与独孤断一道。

    “天不怕怎么办?”听花恨柳解释完,灯笼满脸不高兴的模样问道。如果花语迟与笛音一起划船了,剩下的独孤断肯定就无心再玩了,到时候天不怕岂不是也只能望湖兴叹了?灯笼可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这个……”花恨柳微愣,确实没有想到天不怕的问题,看着一旁雨晴公主与杨简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他不禁尴尬解释道:“或许花语迟与笛音玩的时候会带上他吧……”

    “如果不带呢?”灯笼不让步,非得找出个确切的答案才行,“或许”、“可能”、“差不多”都不算数。

    “这……”脸上微微恼怒,不过他却不忍心这时候发了脾气破坏这得之不易的安静,只好让步道:“若是不带,我再带你们两人重新绕着这湖划一遍,如何?”

    “唔……”听花恨柳这样说,灯笼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才点点头道:“虽然我已经看了多遍,不过若是天不怕真的没有机会过来看,那多看一遍也是应该的……好,就这样吧!”

    听灯笼这般说,船上的其他三个人脸色都异样了许多,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听到了灯笼的那声“应该的”——什么是“应该的”?这又是按照哪门子的道理才得出来“应该的”的结论?

    灯笼却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解决了她的心头困惑后,她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许多,指挥着花恨柳赶紧给她捉那湖水下的鱼。

    “我要那红色的,爹爹快帮我捉来……要活的!”一边指着船边的鱼群,灯笼一边招呼着花恨柳,见花恨柳拿起来鱼叉,又慌忙叮嘱道。

    花恨柳无奈,只好放下鱼叉,换了鱼篓去捉。

    “那是……是圣鱼吗?”看着周边聚拢来的鱼群,雨晴公主也被这新鲜的事物吸引了。只不过她口中所呼的“圣鱼”在其他人听来却不知道为何物。

    “就是那白色的鱼……”感觉到周围人目光中的诧异,雨晴公主脸上一红,语气却是更加激动道:“在我们大越,白色的鱼只有在古籍里才有记载,可是谁也没有见过那圣鱼的样子……”

    “呃……你们的古籍里没有说圣鱼不能吃吧?”花恨柳听后稍稍头疼,不知道为何她西越非得弄出来这么一本没什么道理的古籍出来——若是不能吃,待会儿他岂不是要多费一些工夫来捕鱼了?

    “也没说不能吃……”听花恨柳直接将话题生生扭转到“吃”上面来,雨晴公主面色稍稍难看了许多,不过却也极为认真地回答了花恨柳的问题:“只是我想带几条回我们大越去……”

    “虽说我没见过你们那古籍,也不知道里面描述的圣鱼与这里的白色的鱼究竟是不是同一类,不过你想要带走的想法,我劝你还是不要有了。”花恨柳摇摇头苦笑道。

    “嗯?怎么说?”雨晴公主微愣,向杨简问道:“这里的鱼难道说不能带出去吗?”

    雨晴公主这样一问,一旁的灯笼也是满脸担忧,她还想着让花恨柳捉几条鱼回去养着玩呢。

    “这个倒没有什么不可以……”杨简微微摇头,这才皱眉向花恨柳道:“你别说话说半段啊,赶紧向雨晴解释清楚。”

    花恨柳心道我哪里有说半段,分明是你们一个个接话接得“天衣无缝”好不好……不过,这也是他心里想想也便是了,看杨简今天好不容易对他态度好了一些,他自然要“报之以桃”,只好装作顺从的样子,赶紧解释道:“上次来时我应该向你们两个说过,这种鱼另叫‘小姐鱼’……”

    “为何还有这样奇怪的名字?”花恨柳话刚起头,雨晴公主的话又接上来,花恨柳向杨简看了一眼,一副无辜的模样,似乎在说:看,不是我不说吧?刚开始说就被打断了。

    杨简自然也知道他这装可怜的模样是什么意思,冷哼一声将脸别到一旁,索性不再理他。

    花恨柳无奈,只好将这五色鱼为何又称之为“小姐鱼”解释给雨晴公主听。

    “那按照你说的,五色为红、黄、白、青、黑,高兴、易怒、哀愁、青涩、伤心五种情绪,这白色的鱼代表的便是‘哀愁’了?”雨晴公主将信将疑地问道。

    “嗯,据说是这样。”花恨柳毕竟也不知道这种说法是真是假,唯有保守地说道,见雨晴公主脸上犹豫,心知她是在纠结什么,笑道:“这颜色的寓意还是不能带走的一个方面,我说这鱼不能带走,不是单指白色的鱼,这里所有的鱼,你若是想带走养着,都活不成。”

    “活不成?”最先有意见的是灯笼,雨晴公主本也惊讶,见灯笼早先一步开口,也便在一旁附和点头。

    “刚才起了个头,话还没说完。”花恨柳指了指湖水道:“这里的水深最深处大概在湖心位置,约一丈半,整片湖平均水深一丈……按道理说太浅了,不应该有这鱼。”

    “这里水浅?”雨晴公主小心翼翼地向船舷外看了看,不禁面色微白,强自镇定了一番后才又问道:“那这鱼需要多深的水才能养活?我们凿深一些总行吧?”

    “据说至少千尺……”花恨柳耸耸肩道。关于“千尺”的说法他也不信,古人这种模糊的说法他书读得多了也便习以为常了,一有不确定的事情还往往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总是喜欢用一些模糊的说法来混淆视听,又或者用一些夸张到让人不能求证的说法,来维护自己的权威。

    眼下的这个“千尺”之说,必然又是哪位脸皮儿薄的“先贤”写下的了。

    “千尺……”雨晴公主惊呼一声,这千尺也便是百丈……她一想到为了几条鱼便要动用不知道多少人去挖那百丈深的湖,心中便是一阵无力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不信……”灯笼撅嘴说道,“我要带回去自己养,万一养活了呢?”

    “嗯,或许可以试一试……”花恨柳点头赞许道,一旁的雨晴公主刚刚有些许感动的意思,岂料花恨柳之后说出的一句话却令其他人禁不住鄙视了他一番。

    “多带回去几条,万一养不活,还能继续多吃些……”

    暂时不确定能不能养得活,雨晴公主便也暂时不去想这事,反而专心开始于杨简、灯笼看这如斑斓彩带般四处游动的鱼群,而花恨柳的任务便要“唯一”许多——他拿了鱼叉鱼篓,在船的另外一头捕鱼便是。

    只不过循着雨晴公主的要求,白色的鱼暂时不要捕。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才从湖中返回,果然不出意料的是,花语迟连招呼也不与独孤断打,直接拉了笛音便登船兀自赏鱼去了,只留下一脸失望的天不怕与脸色不甚好看的独孤断在湖边呆立。

    “无妨,待会儿我带你们去。”花恨柳提了四色的鱼,走到他二人跟前时出言安慰道。

    一时无法登船,天不怕赌气也不在湖边等着了,倒是独孤断担心二女在湖中会遇到什么危险,不放心走开,所以一直在湖边没有走开的意思。

    几个人心中为他惋惜一声便先进了屋里,这一次里面的摆设便要齐全许多,不但有桌椅板凳和木床、新褥,尤其令杨简羞躁的是,他们还在屋里看到了摇马——那种给小孩子玩耍的骑上去会来回晃动的木制玩具马……

    不得不说,杨武的心思想得确实深远,虽然没有当面与花恨柳或者杨简说过什么,可是这意思却也足够明确了。

    灯笼却不管她“杨爷爷”这番心思是否是为她而动,一进门发现了这么一处好玩的,当即不顾自己形象,直接跨了上去便玩起来。只不过玩了几下便一脸丧气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雨晴公主轻轻抚了抚她的一侧羊角辫,关心问道。

    “灯笼想要一匹马……”

    灯笼喜欢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虽然她从小便被牛望秋带着四处躲藏,甚至很小时便来到了熙州,可是骨子里来看她却仍然是狄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对于马的那种天生的喜爱,多少仍然在意识中留下来一些。

    “这个还不好办。”若是灯笼因为别的事情不开心,雨晴公主或许还真没有办法,可是要是说马……虽然西越的马比着北狄的差了些,可是那也不过是细微差距罢了,比着中原马来说便不知道强多少了,既然灯笼说喜欢,她张张嘴也便能送上十匹、百匹。

    “你若是喜欢,回去后我差人送几匹小马崽子过来,你,天不怕,还有温故,都选一选,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你看如何?”

    “真的?”一听雨晴公主这般许诺,灯笼当即喜形于色,不过紧接着又补充道:“得是我先选,然后天不怕,最后温故选。”

    “好好好,灯笼说了算……”雨晴公主苦笑,心道看来这灯笼是铁了心的要和那位大先生好了吗?

    “二娘真好,谢谢二娘!”灯笼一开心,平日里大姑姑、小姑姑的称呼也便变了,直接将私下里喊雨晴公主的称呼叫了出来,而这声音还尤其大了些,令屋内的其他人俱是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中。

    所幸,并没有什么外人,所以花恨柳也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专心寻了刀去磨,杨简心中一阵打鼓,心想着灯笼称呼雨晴为“二娘”,那便是说自己是那“大娘”无疑了?虽然心中高兴,却总觉得这“大娘”的称呼更像是在称呼老人……

    天不怕还在赌气,根本就没有注意灯笼说什么。

    唯一反应有些过度的,便是雨晴公主了,她惊呼一声,改半蹲为站起,由于起身太猛,一时之间竟有些眩晕,眼看着便欲摔倒,还好花恨柳手快,忙移步上前扶了她一把。

    稍稍回过神来,雨晴公主见花恨柳一脸担心看着自己,心中羞意更怯,慌忙推开了花恨柳向后疾退两步,手脚慌张着不知道怎么动作,怎么说话。

    “嗯……你们好好聊着,我去将鱼烤了来……”花恨柳微窘,招呼一声天不怕,两人一人帮忙拿刀,一人拉着兀自扑腾的几尾活鱼,一前一后出了门去。

    独孤断还在湖边站着,花恨柳与天不怕走到他身后时他竟没有发觉。

    轻叹一口气,花恨柳一字不语,专心开始处理那些鱼。

    待处理得差不多时,花语迟与笛音也回来了,一上岸来,便听花语迟与笛音议论:

    “好奇怪,分明说的是五色鱼,为何这湖中只见白色鱼,却没有其他颜色的鱼呢?”

    “莫不是藏起来了吧?”

    “怎么会……它们只是鱼罢了……”

    两人说着话走上岸来,见花恨柳在清洗着鱼身上的血迹,笛音微微心怯,在花语迟身后躲了躲,倒是花语迟直接上前来,好奇道:“嘿……这不公平啊!”

    “怎么不公平?”花恨柳自方才隐约听她两人议论时便装作没事人一般“专心”洗鱼,此时听花语迟上前来找自己说话,装傻反问。

    “为何你捉到的有红、黄、靑、黑四种颜色的鱼,偏偏没有白色的鱼,而我们看到的却只有白色的鱼,反而没有其他颜色的鱼呢?”

    “是啊,真的很奇怪……”笛音一听花语迟这样说,也露出脸来往花恨柳身前瞥了一眼,这一瞥之后便再也挪不开眼神了,一脸不满地说道。

    “这个……”花恨柳干笑,心中心念电转:总不能说刚才没有捉白色的鱼,所以这会儿其他颜色的鱼都被吓得躲起来了只有白色的鱼不怕被抓吧?

    “这个啊,或许是因为它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自己变色呢?我捉的时候恰巧赶上它们变彩色,你们去看的时候又赶上它们变成白色……”这个解释实在是不能算作是一个好解释,便是连一直在湖边未曾进入过湖心的独孤断,也不禁瞥了一眼花恨柳,眼神中满是狐疑。

    不过,花语迟与笛音竟然信了!见她两人信服地点头,花恨柳不禁暗呼果然女人好骗……

    “走!”这边花语迟与笛音正要返回屋里,另外一边独孤断却是一声低喝,也不管天不怕准备好没有,直接伸手一提便将他轻而易举提了起来,奔那小船后,两人直接进了船,连声招呼也不打,直接向那湖中划去。

    “哼!”花语迟初见时微愣,不过却很快冷哼一声,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直接头也不回奔了屋内。

    “独孤大哥!”笛音却没有那么多顾忌,慌忙招手道:“捉两条回来看看,我想看看会变色的鱼……”

    说完这话,她向身后看看,却见花语迟已经走远,忙又叮嘱一句:“注意安全啊!”这才紧紧跟了上去。

    待笛音走远,花恨柳忙在她转身之后冲独孤断做了做手势,示意他千万不要带鱼回来,不过这时候独孤断一心一意划着船,花恨柳不确定他究竟听到还是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