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没说话(二更求收)

裤衩辟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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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二哥不淡定的月票支持!今天忙着处理东西,就不三更了。明天下午裤衩坐火车回老家,最近几天回访无力,大家多担待啊!)

    花恨柳与牛望秋并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癖好,偶尔能够遇得上的几次都是因为事态危机,用花恨柳的话来说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不能直接说明他品行如何。

    真正能够看出一个人品行的方法有太多,就“偷听”而言,之前过往的诸事都无需追究,只需看昨晚他与牛望秋究竟偷听还是未偷听便可。

    昨晚他与牛望秋将屋里的兵刃都收起拿出来后便掩了门,只留下花语迟与独孤断在里面,然后在相邻的另一间屋子里温了茶,静默相对,直到半夜才睡了去。

    第二天清早醒来时笛音已经烧好了水,又在别处叫来了几道小菜送到了他们屋里来,三个人凑合吃了早饭,仍旧不发一语,没有丝毫交流。

    入午时分,直到听到隔壁“哐当”开门声,他们才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一般,恢复起神采,一个接一个地跑过去看。

    开门的是独孤断,花恨柳最靠前,跑到他跟前以后并未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却见独孤断苦笑不语,心中大抵有数。

    “怎么样?花姑娘你与他谈得如何?”笛音却没有那么多顾虑,她知道独孤断说话费劲,索性直接闯进了门去问花语迟,不过,话音刚落她便愣住:过了这一夜,难道两人还没有谈好吗?若是谈好了,那为何花语迟仍旧是被绑着坐在椅子上?

    听声音,花语迟判断出进门的是笛音,只不过脚步到了门口便停住,她猜想对方肯定是因为依旧被绑着一事感觉到惊讶,不过却并不在意,冷笑一声道:“谈得很投机!”

    “真的?那太好了!”笛音微愣了一下,当听到花语迟嘴里说出的话后,她欣然欢喜道。虽然心里也曾稍稍对花语迟的语气感觉有些怀疑,不过她却不懂得那么多复杂的人性,也便信了对方所说。

    “我给你松开!”高兴了一阵子,她再次意识到花语迟现在的处境仍然是被束缚着,忙手忙脚乱地帮忙解开,不过那捆绑的结是当时公孙止意所系,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被解开的?解了半天无果,最后只得跑下楼到后厨里找来了一把刀,将绳子割断了才罢。

    趁着笛音帮花语迟解绳子的这段时间,花恨柳与牛望秋将独孤断接到了隔壁屋中,人才刚刚坐下,牛望秋眉头一皱,满是担忧地问道:“谈了这么长的时间,问题难道还没有解决?”

    “是啊,如果谈得顺利,也不至于让她一整夜都被绑在那里不松绑啊……”花恨柳在一旁也是满目忧愁地说道。

    “没……没……”独孤断心中感动,正要回答,却不料刚刚开口便被牛望秋惊呼声打断。

    “什么?真没有解决?这一夜不是过得挺太平的吗?”说到这里,他恰好看见一旁的花恨柳向他使了个眼色,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了什么,忙又掩饰道:“莫不是我们这一夜睡得太香,你们争吵的时候我们没有听见吗?”

    “不……不……”独孤断苦笑,慌忙出声否认。

    “不是?那就是说问题解决了?”听他否认,花恨柳大喜,如此一来那么也便是说今日就能启程去饶州了吧?

    “也……也不是!”独孤断面色危急,心想若是再不让自己说完这句话,那他就要拍桌子制止这两人胡乱猜测了。所幸,这句话终于在花恨柳与牛望秋两人微微发愣的空档里完整说了出来。

    “那……究竟是什么情况?”花恨柳皱眉,不明白这独孤断所谓“既不是解决了,也不是没解决”到底有什么深意。

    “没……没说话!”面上一红,独孤断说出了昨夜他与花语迟相处的整个过程。

    整个过程很简单,简单到用三个字就可以概括,简单到即便是独孤断自己也能将一整晚的过程轻而易举地说出来,整个过程便如他所说:没说话。

    从花语迟喊出那句“保证不打死你”之后,两人之间便几乎没有再说过什么话。

    之所以以“几乎”形容,是因为实际上自从那句话之后两人之间还进行过两段对话。

    “让你给我松绑你没听见吗?”

    “不……不行,我……我行动不……不便,你……你若想……想不开……我……”

    “行了,闭嘴!”

    “……”

    ……

    “喂,已经中午了,我饿了,你把门打开吧!”

    “好……好!”

    ……

    “就这么多?”花恨柳惊讶,向独孤断确认问。

    “就……就这么多!”独孤断额头出汗,方才上面那两段对话虽然看似两个人在说,可是却全由他自己学出来,花语迟原本流利的话到了他嘴里也变成了结结巴巴了,于听者来说这多少有些考验耐性,而于独孤断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坐卧难安的煎熬呢?

    “等等!”牛望秋忽然制止了正要说话的花恨柳,微微皱眉后说道:“若是按照独孤断所说,那么他与花语迟之间的问题便是没有解决吧?若是没有解决……我方才好像是看到笛音那姑娘去后厨拿了把刀来说割绳子……”

    话说到这里,他与花恨柳两人面色俱是一惊,正要扭头去隔壁看看,却忽听背后花语迟已感到,冷哼一声说道:“下次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学我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全部都割了去!”

    独孤断原本稍稍缓和的气息,在花语迟说出这话后竟然一时消失了去,他屏住了呼吸,紧闭起嘴巴,舌头紧紧贴在上颚……自己虽然说话结巴,可是舌头哪里是能随便让人割的?说得慢也总比不能说要强一些啊!

    “哈哈,花姑娘……”

    “说起来,我忽然想起点晕我的那人,似乎就是牛先生您吧?”牛望秋刚刚干笑一声准备开口说话,却不料花语迟已经主动找上了他,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似询问般说道。

    “误会,误会啊,哈哈!”牛望秋一边嘴上说着,一边用手在花恨柳背后指了指,其意浅显易懂,不过看花语迟的模样,似乎并不相信。

    “我敬您是前辈,所以之前对您也是以礼相待,可曾做错了哪里怠慢了您?”花语迟反问。

    “没有亏待,挺好的,花姑娘知书达礼,懂得分寸。”牛望秋陪笑,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一番话有什么违心之处。

    “那便好。”花语迟点头,忽然意味深长地笑道:“或许此次牛先生所做只是受人教唆,并非出于本意……”

    “对对对!”彷佛看到了一线生机,牛望秋连连点头道:“有人教唆我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何要我这样做。”说着,又伸手在花恨柳的背后指了指。

    “那么也好,就请牛先生下次也不要推脱,帮忙点了一个人,咱们这债就算两清。”说完,向牛望秋一望,问道:“如何?”

    “甚好,甚好!”即便心中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这花语迟算计了,不过牛望秋也不打算就此反悔了,人情什么的这么多年来都是人家欠他的,他欠别人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哪一次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去还的?若是不用搭上性命还,他恨不能立即还上人情,至此两不相欠。

    因此,花语迟让他帮忙点一个人,那他便去点就是了,至于能不能点得上那就不是他能说得准了,即便是花语迟让点晕花恨柳,牛望秋相信以花恨柳的实力,自己恐怕刚刚动手的时候他便能够发觉——被点晕?除非是自己的实力再攀上一个境界。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牛望秋才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下来,也并不去问花语迟究竟是要点晕谁,只想着到时候别是哪个倒霉鬼被点晕之后再赖上自己便是了。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的搭救之恩。”瞥了一眼花恨柳,花语迟语含讽刺地说道。

    花恨柳微愣,随即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过是去笛府顺道遇上了而已,真要感谢的话,就应该感谢那个野性未驯、禽兽不如的家伙,毕竟是他救了你的命。”

    “你……”花语迟原本或许还真信了花恨柳的说辞,不过等她听到“野性未驯、禽兽不如”几个字时却完全明白,对方肯定早就在外面偷听了有一段时间了,至于具体到底从哪里开始听的,花恨柳不说,她却也猜不到了。

    更令她感觉愤怒难抑的是,对方竟然主动提起了独孤断救自己一事?他真的不怕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吗?

    眼中怒意不减,她看着花恨柳,却也见花恨柳一脸坦然地看着她,似乎早已料定她不会再做些什么似的。

    “你的那么有信心?”花语迟冷笑问道。

    “有一些的。”花恨柳轻笑点头,“我打算饶州事了之后去看看宋长恭,想来你也是愿意帮忙引荐的。”

    引荐?他与宋长恭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还需要有人“引荐”?不过是一个说辞罢了,花恨柳这样说给花语迟听,只是想让她纳闷,纳闷为何明明对方要杀他而他还要主动去见人家;只是想让她警惕,警惕花恨柳是不是也觉出来宋长恭是个威胁想要除之而后快;最重要的,是想让她活下去,让她活着看到自己去见宋长恭,去听自己到底会与宋长恭说些什么。

    花语迟不傻,花恨柳的用意她基本能够猜中全部,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惊讶,才倔强,才冷笑一声,然后痛快应下:“那好!什么时候去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