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女人味

裤衩辟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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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天事情多了一些,只更新了一章,原来说的补更暂时无法做到,申请延迟一天。大家可以去看免费的随笔部分,写了几篇,有的口碑还不错。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吧~)

    杀人一事,说是难事不是什么难事,说是易事也不见得有那么容易,一般来说若是没有其他因素影响,那么只需要考虑两个问题:可不可以杀,以及能不能杀。

    前者是一个态度问题,可以杀,那么放心去杀便是;后者是一个能力问题,能够杀,那么放手去杀便是。

    若是独孤断杀人,则可以忽略后面一个问题,只需考虑可不可以便是,毕竟“能不能”的问题,除了实力影响外,时机、方式也是影响结果的重要因素。

    若是裴谱杀人,这两个问题则都不重要了,于他而言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有没有兴趣。

    花语迟虽然也有不弱是身手,但其实力与裴谱相比不啻云泥,与独孤断相比或许实力的差距不大,但是在讲究方式、时机上,却又不如独孤断专业。

    若说她带着宋长恭给的任务来关州时心中完全没有计较过如何做才能完成杀死花恨柳一事,那也未免太过于将她捧得神圣了,实际上当初遇见独孤断的时候她几度产生了说服独孤断与自己联手杀花恨柳的想法——那时她尚不知道独孤断已经与花恨柳等人厮混许久,等到醒来看到佘庆在场的时候她才明白没来得及提议联手一事是多么地幸运,否则的话那两人还不看着自己死了就算了?

    花语迟心中的这番担忧,佘庆与独孤断听到后却不见得认同,且不说独孤断会如何作想,便是佘庆也会念在以往的情面上先将花语迟带回再说。

    审讯或者聊天,那都是花恨柳的事情,佘庆不认为自己从杨九关那里学习了几天就能赶得上花恨柳——有些东西,天分真的很重要。

    譬如是问花语迟,若是佘庆来问,那么肯定是要问一句“为什么”的,就好比相恋的两个人突然分手,没有一个理由又怎么能够说得通呢?总不会某一天得天感应就分了吧?只有在逻辑上讲得通了,那么在事实上才能让人接受。

    花恨柳不在乎理由是什么,花语迟要杀自己,这就是事实——或者是误传的事实。同样以两个人的分手来看,既然说了分手,那“分手”便已经成为了事实,去追究原因有什么用呢?万一得到的答复并不符合逻辑,那岂不是自己讨打吗?

    打脸这件事,打别人的脸花恨柳乐意之极,打自己的脸他却不做。

    他将花语迟当做是自己人,所以他不问原因——甚至什么都不问,只是这样说出来,其他的都留给花语迟自己去说便是。

    “是。”花语迟听到花恨柳的话,先是一惊而起,待看清对方并没有明显的反应时才慢慢平静了下来,点头应道。

    “我本以为你会否认……”花恨柳嗤笑一声,“你先坐下吧。”

    看着花语迟迟疑着最终选择坐下,他心情更好,指了指花语迟道:“我问完你话后,你第一反应是惊慌站起,然后选择沉默,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碰挂在腰间的流光剑,说明即便你的意图被拆穿,也并没有拼命相搏的意思。”

    “这又能代表什么?”花语迟埋头,不明白花恨柳这个时候做这些分析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要么说明你本来就不想杀我,要么就说明……”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花语迟果然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要么说明什么?”

    “说明你知道拔剑也没有用啊!”花恨柳轻笑,得意道:“你知道自己打不过我,所以即便动手拔剑,却仍然无济于事。”

    “你……就是因为你这么自恋,杨家小姐和西越公主才会看上你的么?”花恨柳笑时花语迟便知道自己被他戏耍了,不禁语含讽刺地反问。

    “她俩怎么喜欢上的我,我自己也不清楚……”花恨柳却似乎并没有知荣耻的自觉,一本正经地回应着花语迟:“可是我知道宋长恭是因为什么让你来我这里的……”

    “你不要胡说,我来杀你并不是殿下……”

    “吁——吁吁!”不待花语迟说完,花恨柳摆摆手,嘴里呼喊着口号制止道:“我就是说是宋长恭派你来的,又没说他派你来干什么……”说着,看着花语迟微微愣住的脸不满意道:“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主子给卖了?”

    “不……不是!你,你……我……”直到此时花语迟才知道原来花恨柳方才所说的话不过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待钻的圈套,自己越是急于将刺杀一事与宋长恭撇清,越是容易被他套入其中……此时明白,再想狡辩也没有用了,她唯有咬牙切齿怒瞪着花恨柳,心中不停骂他狡诈、缺德、无耻……

    “好啦,我没有算计你的意思。”心中想到佘庆一直似有话说,花恨柳也没有继续为难花语迟的意思,索性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赵阿媚先后与笛逊、笛响媾谈一事和盘托出,当然他很自觉地将自己与牛望秋的遭遇去掉了,一切说得那般云淡风轻,在花语迟听来确实也是那般滴水不露。

    “你……你是说你根据赵阿媚的行踪就知道我要来杀你?”花语迟不相信地问道。

    “我没有那么大本事。”花恨柳挥手道:“不过我清楚自己的斤两,知道自己会碍事,所以提前就想到了宋长恭将会使用的伎俩。”

    这倒不是虚言,在与牛望秋躲在客栈里的这两天里,除了思考笛逊放走自己二人的目的之外,花恨柳也在思考其他的事情,而关于宋长恭的后续手段他正巧也考虑过。

    只不过没有料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花语迟罢了。

    “所以你见到我时就笃定我一定是来杀你的?”

    “没有啊……”花恨柳如看白痴一般白了花语迟一眼:“我又不是算命先生,算不出来那个……我问你赵阿媚一事时才知道这一点。”

    “有什么奇怪的吗?仅仅是因为我反应激烈了一些?”花语迟不服,心道反应激烈也可以有多种解释啊,不一定就是紧张的意思。

    “反应的动作有些大倒是没有什么……”挠了挠后脑勺,花恨柳轻笑,又指着花语迟的道:“关键是你拔剑了。”

    “拔……拔剑?”花语迟微愣,用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剑,流光家仍然在鞘中,并没有像花恨柳所说的拔出来……除非是自己当时潜意识地有拔剑的动作……

    想到这里,花语迟难以置信地看着花恨柳,心中暗道如此一个小小的动作他究竟是如何注意到的。

    “很意外?”看着花语迟脸上惊讶的神色,花恨柳咧嘴笑道:“若是一般人便可能只去关注你掉了茶盅、洒了茶水了,即便是我自己,要不是今日在这里的是你恐怕我所关注的也是这些……”

    “那为何……”花语迟不懂花恨柳所说究竟有什么区别,难道说仅仅是因为自己出现在这里、做了几个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花恨柳便能怀疑自己是要杀他吗?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心情使然。”花恨柳一语道破其中玄机,见花语迟仍然不懂,他耐心解释道:“我并不相信你会杀我,所以问你话时也根本就不在意你会怎么回答,或者在回答之前会有什么动作……说实话,问完你话后我就走神了,视线有些游离……”

    “这么说……你是无意看到的?”这个回答使花语迟难以接受,对方若是连走个神也能发现这些,那老天也未免太眷顾他了吧?

    “也不能说是无意……”被花语迟这般质疑,花恨柳也不好意思得意下去,正色道:“先前说了我不相信你会动手杀我,所以也就不在意你究竟有什么反应……我只是觉得你这一次出现与上一次有所不同,所以关注的重点并不是……”

    “哦?有什么不同?”听一个男人如此说,花语迟饶是再怎么与他相熟也不可能对他这般不要脸的举动视若无睹,再问起来时言语之中已经隐隐有了些许怒意。

    “怎么说呢……”尬尴地看了一下左右,发现佘庆并不在这里帮助自己打圆场,唯有苦笑着承认道:“大概是觉得女人味多了些吧……”

    “女……女人味?”初闻此言,花语迟不禁有些羞怯,不过这丝羞意也不过一闪而过罢了,等到花恨柳去看她反应时,却只看到了满脸怒意的花语迟。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语气骤然变冷,而她的白皙的手已经摸上了剑柄,紧紧握住,随时都有拔剑的可能。

    “他……他们……”

    独孤断与佘庆在外面等候,笛音虽然已经醒了过来,可是毕竟没有底子,不多久又昏睡了过去。牛望秋见人都已经回来,暂时也无需自己提防有人来捉拿他与花恨柳,便另开了一个客房休息去了。

    见花语迟跟着花恨柳进去良久,独孤断心中不安道。

    “你放心,先生不是那种人。”佘庆打断他的话,宽心安慰道。

    “不……不是……”独孤断脸上一红,眼睛瞪得煞是精神:“她……她以前杀……”

    “你是说她之前想要杀过杨城主,当时先生也在场?”佘庆恍然大悟,心中对独孤断惦记着花恨柳的安危一事甚是感动,见独孤断点头又挥手道:“无需担心,先生说了,他们绝对打不……”话未说完,却听房内传出花恨柳焦急的声音,细听之下,正是那句:

    “佘庆,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