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七章 分家丑闻探花反水

夜雨惊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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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要到了会试的日子,京城里忽然就冒出了另一件叫人瞠目结舌的丑闻。

    武卫老将军的嫡出小儿子和两个庶子难得异口同声,非吵嚷着要分家单过,求老将军成全。俗话说:“树大分杈,子大分家。”他们这样做全是为了免得将来兄弟阒墙,把好好的家业越过越败落。

    按旧历,分家的原因有多种,但大富之家多半是老父去世,未免争夺家产,分了几个小儿子出去单过。当然,也有些家贫,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免叫儿孙们一起受苦,在父母皆在的时候放了他们各自出去寻生路。

    然而武家绝对不属于后者。

    老将军身子骨结实,看样儿活个七八年绝没问题。

    武家老夫人又是京畿女眷夫人们里的活跃人物,这二老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长寿之人。

    据说,武卫老将军当时听罢,一脚就踹在了小儿子的心窝上,这一脚是半点情面不留,下了全力,七老爷当即口吐鲜血。父子亲情全然破裂,武家老夫人原不赞成分家,可七老爷是她的依靠,见了儿子的惨状,武家老夫人烈性,上来就要和她家老头子动手。

    两个庶子乐得看热闹,可急坏了一干孙儿。

    孙子们虽不养在老太太身边,但是知道哪个是亲,哪个是远。临进京的时候,各自的父亲们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过,见了祖母要好好尽孝道。

    况且武家的孙子们也未必就是好的,心里也巴不得分了家产。

    嫡长子不用说,将来继承家业,可其他两个同母兄弟呢,没道理在外拼死拼活,结果临到了还没什么油水可分。

    武卫老将军的心灰了大半,他哪里看不出来孙子们的小计谋。这个家早就散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覆水难收的道理武卫老将军不是不明白,既然大家都起了分家的心思,再怎么挽救也是于事无补。

    也就是七老爷和几个庶子催的紧,惹得武卫老将军心烦意乱,他当时根本没来得及多想,谁给了儿子们这样大的胆子嚷着分家。

    老将军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两天两夜,直到戴权戴公公亲自过来看望,带了皇上赐予的补药,还有几分试探。

    武卫最不希望被皇帝看扁,他一身铁骨就是在战场上也不能被敌人折服,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分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武卫老将军一咬牙,召集了家中上上下下,男男女女,两牟字:分家!

    彼时人们为了避讳分家带来的嫌隙,全捡好听的话说,武卫老将军看着各房媳妇们想欢喜又不敢欢喜的样子,越加的气闷,抬手无力的挥了挥,命管家把分好堆儿的家产单子往桌上一拍。

    武家七位爷,除了早逝的庶六房,其余几个儿子均等分得武卫老将军的私产,也没什么公平不公平一说,全靠自己的手气去摸。还有几个嫡子在关外驻守的,叫了他们的儿子摸,是多是少,今后也不能落下埋怨。

    武家老夫人只看了一眼就不乐意了,她的儿子都是嫡子,凭什么和庶出一个待遇!不过老夫人没明着讲,只是笑呵呵的说:这住持分家的中人自然是要找孩子们的娘家舅舅。母舅看外甥,个个一样亲,绝不会偏倚了谁。

    庶子们还没说什么,他们的媳妇可不干了,伺候老太太半辈子,好容易要守得云开见月明,老太太闹了这么一手,谁还能忍得住!议事堂里乱作了一团,刻薄的话一句连着一句,最后武卫老将军忍无可忍,一句话,谁再叫嚷,立即休出武家!

    众人顿时偃旗息鼓,钱财再重要,可没了名分,再多也不是自己的。

    几个儿子并孙儿麻利的抓了明细单子,也有看着上面罗列东西不断窃喜的,也有心下微凉,只觉烦闷的,可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多说无用。既是分了家,就不好在一个灶台上继续开火,好在武卫老将军家底殷实,每个儿子都赠与了一处京中小宅,和现下住的府邸是没法比,但好在也有了个自己的窝。

    武家老夫人见丈夫料理完毕,便笑盈盈的将小儿子和几个孙子叫到跟前,把她多年来积攒下来的钱和当年的嫁妆一一分给了众人。庶出儿媳妇们眼巴巴的瞅着,但明白,婆婆不会给她们分毫的,所以空气中多少弥漫着些许酸味。

    林致远听着平安向自己把武家的事情详详细细道出,良久,才说道:“武卫老将军此时不追究分家的原因,可等他明白过来味儿时,肯定要对你的底细一查到底。”

    平安这些年把持了扬州的私盐贩运,上位者的气息渐浓,若说他是个小厮出身,谁也不会相信。就见平安痞痞的一笑:“尽管叫他查好了,那余舵主是一年前提拔上来的,他家的儿子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私生子数也数不过来。半年前我进了书院,可是极为阔绰的大笔撤钱,结交的书生们个个夸我文品一流。

    除了那个解元是假的,其他有哪样他能看出不对?再者说,只过三日就是会试,到时候我一消失,武家就只能呆看着!”林致远笑道:“你这小子总是这般多的理由。”

    说着,林致远从袖口间取出一颗药丸递给平安:“三日后的会试,你和武家七爷的交易会当场被逮住,这颗药丸会叫人呈现吐血的假死状态,做给武家人看。”平安迟疑的接过了东西:“先前不是说好,将我活捉,等到金鉴殿上亲自和武家七爷对峙吗?”林致远自嘲的一笑:“计划哪里赶得上变化快,皇上应允了我的提议,可要看到武卫老将军在他的面前跪地求饶,为武家七爷讨回一线生机。因为这个,只能叫你死在贡院之内。”平安听罢,冷笑的将药丸子高高的抛起,然后五指一握,牢牢地捏住了黑团子:“卑劣的自尊心作祟。

    我瞧着,皇上要是在临之前没看到武卫老将军的臣服,他都闭不上眼睛!”

    林致远轻斥道:“休得胡言!你今后和皇上打交道的时间还长着呢!要是总这样没有忌讳的说话,迟早要玩掉你的脑袋。”平安一想到要做皇上的马前卒,就浑身痒痒,不耐烦的左摇右晃了一番,说道:“我这小日子过的好好的,偏大爷会给我找麻烦。一样是贩盐,给自己脑袋上套了个金箍圈难道就多赚了不成?我看恰恰相反,就凭我这一身的好本事,将来多赚了银子,也是要送到皇家,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惬意了!”林致远站起身来到平安身边,冲着平安的后背重重拍了两下,语重心长道:“可是却能保住性命不是嘛!银子再多,到底是身外之物。”平安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眼泪都淌出来了:“十年前我跟着大爷,每天醒来就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赚银子,恨不得越多的身外之物越好,果真是世道不同了,咱们这心都变了。”

    林致远背对着门口,外面的日光照进来,打在林致远的身上,影射出一层层薄薄的光晕,看的平安一阵恍惚,似乎见到了扬州大明寺里的文殊师利菩萨。

    “平安,不是咱们的心变了,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初我为什么敢下了大心思走那条路,因为二叔做着江南巡盐御史,因为你我身无旁物,只能走这条路。背水一战,往往能大获全胜。可如今不用,你我是该好好歇一歇了!”

    对大爷的话,平安心里全明白,只是要他把自己和大爷经营多年的暗线交给朝廷,平安心里还是别扭。

    此时,守在门外的冠缨跑了进来:“大爷,姑爷来了,行色匆匆,看样子是有急事儿。”

    林致远侧耳一听,人应该已经进了院门,他忙回身与平安说道:“你跟着冠缨从后堂出去,别叫人看见了。会试之前,我若不派人去,就一切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平安将药丸子往袖口中一塞,忙跟着冠缨撤了出去。

    他前脚刚离开,荀晟睿后脚就进了正厅。

    “致远,出大常匕了!”“先别忙,你且慢慢说。”林致远亲自斟了水与荀晟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对方。

    “我父亲来信,说姚承允那小子反水了!”

    反水是海上跑船人的黑话,就是叛变的意思,林致远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怎么一说儿?”

    荀晟睿见大舅子这般积极的架势,暂且放下了烦闷,也是噗哧一笑:“皇上派姚承允去茜香策反,叫他把那个王子押回京做质子嘛,结果好了,质子没弄回来,姚承允反跑到茜香去做了上门女婿!”上门女婿?

    林致远只觉得嗓子眼儿里卡了一块石头,憋了半晌才说道:“消息弄错了吧?那姚承允好歹也是跟我同科的探huā,脑子再怎么愚钝也不会做这等的傻事啊!”“我就是怕消息不准,所以才把送信的人叫来亲自过问。原来姚承允反水的事儿在福州已经闹的是满城风雨,鸿胪寺的几位高官都被茜香国去的刺客弄死了,父集认为,姚承允是铁了心要做驸马!”林致远忙问:“陛下可知晓?”

    荀晟睿点点头:“父亲一共送出来两封信,一封寄到我的手里,一封已经送往了神武门,怕这儿正读着呢!”………,………,……………

    口S进入了尾声,小荷全力收尾,大家等着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