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潇忆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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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妈妈从小就教育了我们:撒谎,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胡悦宁就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教训。此时却是让她喊妈妈过來,都救不了急了……

    胡悦宁看了着元卿胸前被她打得几乎成了死结的领带,有点纠结,有点惆怅,她小心翼翼地抬了抬头,干笑两声,“我可是真的沒有骗你啊,我只是瞬间的记忆比较好,昨天是真的会了,但今天……一觉醒來就……忘了……”

    元卿扒拉了两下胸前的死结,叹气,重新解开,然后手把手教她,这次胡悦宁特别集中,最终打出來的虽然沒有他自己打的好看,但好歹能入目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她沒有哄骗他,瞧瞧她这不是又即时学会了么…昨天晚上也是这样的啦,只是同样她可不敢保证过几天,等元卿从柬埔寨回來时,那个时候她是否还记得哪一步是左绕圈,哪一步是从下向上钻孔而过……

    胡悦宁有点心虚了,“好了好了,你自己重新打一个吧,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一定好好在家练习,保证等你回來后我就会打了,我可以发誓…”说完举起了四个手指头以示决心。

    元卿挑了挑眉,“哦,真的?你确定吗?小宁儿,嗯?”

    “嗯…我确定,一定加肯定…”一连串的语气词加重,说明了她那熊熊的心虚,呃,是决心…

    “不行,你有前科,我不信。”他不是在指从一开始自己与胡悦宁相识,到死嗑期间里,她三番五次向自己保证不会逃,不会怎么样,只是通常他一相信,或是一转身她就闪的比兔子还快,坚决执行与她的保证“相悖而行”的调调…

    胡悦宁低低地嘁了一声,“你这人也特沒意思了点,还不给人洗心革面的机会了?”也不想想,像他这种先前在她的心目中坏的能一路掉渣的男人都可以有重新翻牌洗心革面的机会,为什么像她这种实在的老好人都不相信?

    “好吧……那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相信吧……不过,你还是先给我盖个章吧。”

    “啊?你说什么章……要怎么盖?”

    元卿看着阳光从窗口打进來,拂在她干净的小脸上,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轻轻吻下去。

    他净身高186,高出胡悦宁很多,胡悦宁抬着头也费劲,她以为他会像上回一样,只碰一下很快就会放开,但他吻着她沒有动,她踮脚踮累了,直接贴在了他的身上。

    她睁着圆滚滚的眼珠子,稍稍退开了一点,“我站累了……”

    元卿默。

    这个小女人还真的,是很沒情调……

    元卿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机场,沒让胡悦宁去送他,倒是把睡着的POCKY给叫醒了,说是去机场的路上先把他送到元家大宅去让元母照看着,今天胡悦约的要去医院做产检,让POCKY跟着她,总归不太方便,他也不放心。

    以元卿的意思,是想再叫上COCO陪着有胡悦宁一起去医院做产检的,不过被胡悦宁拒绝了。

    “只是一次很平常的定期检查罢了,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又不是生孩子…”胡悦宁不以为然地嗔着。

    “我这不是不在你身边么,医院里的人那么多,别的不说,让COCO陪着你,也可以帮忙跑跑腿,帮你挂号排队什么的啊…”敢情元大公子把他那位嫂子当成跑腿打杂的小妹了…

    “你这话要是给COCO听到了,一定会当场怒了…你还真是……”还真是让她沒话讲…

    “怒就怒了呗,我还怕她啊?…”元卿不以为然地哼哼。

    “是是是,你元卿元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会怕区区一个女人…可是,你一个大男人总归不能真和一个女人计较起來吧?再说了,她可是你嫂子,元大哥的妻子…真是的…”之前她就发现了,元卿白长了这么副很MAN的躯壳,就是一个花架子啊,内在仍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胡悦宁在心里吐槽着元卿,却不知道人家元大公子在心底给她的定位也是个长不大的小娃子,比他们的儿子POCKY还需要他的呵护和照看呢…

    两人最后折中的办法就是,胡悦宁自己去医院做常规检查,然后视情况决定是否去元家大宅吃饭或是中途叫出COCO作陪。

    元卿走后,胡悦宁几乎瘫软了。好吧,她刚刚就是强装镇定。这人还沒有走呢,心里那股子淡淡的忧愁是从哪里冒出來的啊…看來,她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这婚后是否转型开始写文艺文算了。

    胡悦宁叹着气,抬头看到时间越來越接近七点四十五,她才一惊,糟了,要迟到了啊…元卿帮她预约产检的是八点半。现在是上班早高峰时间,不早点出门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胡悦宁正慌慌张张地在玄关穿鞋,就接到了元卿的司机打來的电话,说是已经在楼下等她了,还说在元中尉出差的这些天,他任由胡悦宁差遣。

    她兴冲冲地跑下去,看到车的那一刻她幸福地想哭。

    司机先生显然很喜欢胡悦宁,对她不仅有问必答,还会时不时地主动说说话。他一直好奇,像元中尉这样的人会娶什么样的姑娘,把各种类型的都设想了一遍后,在他们婚礼那天他还是被她的模样惊了一番。

    妖冶,高贵,淑女,娴静之类的词跟她都沾不上边,但她身上就是有种莫名的气息,让人很舒服。

    胡悦宁则是在掰着手指头算,有专车接送的话,她以后再去做产检的话早上就能多睡十分钟了,不用赶地铁,不用挤公交,不用急起來就打的浪费十块钱,一想就幸福。

    这厢胡悦宁正沒出息地在暗暗高兴,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前驱力让胡悦宁嘭地一下砸到了车前座的靠椅上,她揉着发懵的脑袋,问:“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先生赶忙道歉:“夫人对不起,是我开车不小心,与另一辆车擦了一下,您还好吗?”

    胡悦宁连忙摆手,“沒事沒事,你下去看看吧,有沒有撞伤人啊?”

    “嗯,您先等等,我这就下去处理。”

    胡悦宁坐在车里,微微叹气,这下糟糕了,非迟到不可,果然是命中注定无法逃脱啊。

    她往外探了探,才发现他们的车撞上的是一辆破旧的校园中巴车,里面不少孩子也在隔窗望着她,交头接耳,有些孩子还在打着手语。她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车上印着“帝都一米阳光残疾人学校”几个字。

    因为他们出事故的地点在路中央,围堵了交通,围着的人看热闹的人开始渐渐变多,车更是行不通了。

    司机先生跟那辆校车上的负责人沟通,沒多久,警车就來了,开始判定事故责任。

    胡悦宁这样迟钝的人,都察觉出了交警似乎对司机先生很客气,还说说笑笑的,而那个校车的负责人则愁眉苦脸,还偶尔朝她的方向看一眼。她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奇怪,刚好司机先生进來拿驾照和通行证,她趁机问:“什么个情况,事故严重吗?”

    “沒事,夫人放心,只是做个责任鉴定,很快就好。”

    “我能不能下去看看?”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您要注意安全。”元中尉特意关照过他多多照顾点夫人,现在她可是有身子的人,禁不得任何闪失的…

    胡悦宁刚下车,就听见身后传來阵阵议论声:

    “那是总军区领导的车呢,看那车牌号。”

    “天啊……那个中巴车车主倒死霉了。”

    “看那交警谄媚的样子,这车的主人应该可牛逼了,这中巴车也是奇怪,看到这种车还不知道躲开,啧啧。”

    “快看…那女的,肯定是某个干部的千金。”

    ……

    这下,胡悦宁终于知道那个中巴车的负责人为什么愁眉苦脸了,原來车牌也能看出这些猫腻?

    她刚走过去,交警就笑呵呵地走过來了,说:“元夫人您好,你们可以走了,耽误您宝贵的时间,别见怪。”

    胡悦宁微愣,“那……他们呢?”她看了中巴车一眼。

    “这次是他们的全责,右超车违规,路边的花坛都撞坏了。”

    “真的吗?”

    交警笑起來,“真的啊,元夫人您别担心了,你们不是赶时间吗?”

    胡悦宁虽然觉得交警是在给他们面子,但又插不上嘴,毕竟到底有沒有违规她并不清楚,也不好随便怀疑什么。但看中巴车负责人的表情,好像事情不是这样啊……

    “交警先生,我们可以承担责任,但是孩子们急着去参加市里的残疾人运动员选拔,能不能通融一下?”

    胡悦宁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从中巴车里传出來的,应该是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年轻女子。

    中巴车的车门突然开了,一个拄着拐杖的女孩慢慢地从车上下來,她艰难地落了地后,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包括胡悦宁。

    当那个女子抬起头时,长长的头发慢慢滑向脸颊两边,露出了精致而白净的面容來。不知道为什么,给胡悦宁一种“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感觉……

    柏樱看了胡悦宁一眼,笑了起來。“请你帮帮我们好吗?元夫人。”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