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我也有女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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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昏黄的灯光,地精银光看着舞台正中央的那几名轻歌曼舞的女子,不由低下头,暗暗不屑的撇撇嘴。

    在他的周围全都坐满了帝国北方的达官显贵。一个个放浪形骸,酒兴正浓。或是和旁边的人不住地大声说笑,又或者色眯眯地看着舞台上那几名表演的女子。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颓废与奢迷。

    这里就是戈尔男爵北方情报总部的后宅,也就是戈尔男爵的私人住宅。

    与绝大多数帝国高官的别墅一样,这个建筑从外表看只是一座其貌不扬的二层别墅,建筑风格甚至有些死板。极其的低调,但是内部却别有洞天。

    地精银光在这里混了这么久,对于帝国北方官员的混蛋德性极其的了解,不过,虽然他也有着心理准备,但是刚刚走进房间的时候,却被内部奢侈的布置给惊呆了。

    走南闯北十几年,也进过洛林花大价钱装修的总督府。地精银光的眼光可是很毒辣的。是不是赝。 品,抬眼一瞥就能看明白七八分。

    银光刚一进门,一眼就认出了摆放在门口处,那两对半人多高的青瓷花瓶。

    那是从东方塞利斯进口的青瓷花瓶,仅这一个花瓶就价值连城,而且还是有价无市,极难买到。

    传说帝国皇宫里面也曾经有过两个,但是凯瑟琳长公主小时候调皮打破了一个。后来茹伦德皇帝嫌只有一个不好看,就把另一个也撤了。

    这么多年,那位只是位于众神之下的至尊一直想要再凑一对摆出来,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如愿。

    可是,戈尔男爵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在他的客厅里摆了两对。

    而在地上是一块宽大柔软,可以陷入脚脖子的撒马尔罕的地毯。

    那是由少女们最娇嫩可爱的芊芊玉手精心编制而成,花纹精美繁复,描绘着一个完整的神话英雄故事。

    这么宽的一幅地毯,需要二十个女工编制整整三年的时间。

    但是最显眼的,是正对客厅大门,整整一面墙宽的鱼缸。那鱼缸中养着几十只色彩斑斓的鱼,颜色鲜艳,体型各异,有大有小。

    银光知道人类之中有一句谚语,穷玩马,富玩表,豪门才懂玩鱼鸟。

    弄匹什么纯正血统名马,出来妆点面门的,只能算是小有钱人。会通过名表名钻来体现品位的,那才叫富豪。

    而不管是马,还是表,对于世家豪门子弟来说,懂的玩这些,才只能算是刚刚小学毕业,想在成为一名真正的纨绔子弟,还必须得要懂得玩鱼、玩鸟、玩花、玩草、玩字画、玩古董。

    因为严格区分的话,那些都是属于艺术的范畴当中。

    众所周知,艺术是一个很王八蛋的东西,只要和它沾上一点儿边儿的,那全都是很浪费钱的。

    也只有十几代,几十代传下来的底蕴深厚,屹立不倒贵族世家,他们的子弟才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眼力,为几只在其他人眼里不值一钱的小动物一掷千金。

    地精不知道戈尔男爵的家族传了多少代,但是银光怎么看,眼前这位戈尔男爵,怎么也不像个豪门子弟。

    要是他爆发户还更像一点,尤其是他在用手里的丝帕使劲地甩大鼻涕的时候,那虎躯一震,狂散爆发户所特有的外强中干的气质。

    只能说这位男爵是有钱烧的。

    餐桌就摆在正对着鱼缸的地方。

    参加晚宴的客人也就是地精和弗林特两个,陪客的倒有十七八个人,不用问这一次的宴请,肯定是公款消费。

    各种地精听到没听说过的山珍海味摆了满满一桌。

    宴会一开始,在那靡靡的音乐声中,一队舞女从后堂内走出,全都是一身艳红色的薄纱,丝巾蒙面,透过单薄的纱衣可以看到里面白嫩的肉体。

    那些年轻的舞女们以宽大的鱼缸为背景,舒展着曼妙身材,在地精银光面前表演起充满了火热激情的舞蹈。

    不看着这些风姿出众的美女,地精银光却提不起一点兴趣来,客套的陪着戈尔男爵干笑两声,暗暗腹诽:“你们不知道地精和人类的审美观不一样吗?”

    但是戈尔和其他客人们却非常陶醉。

    他们喝的通红的脸上带着放荡的笑容,随着音乐扭动身体,眼睛紧紧盯住舞女们雪白的胸口和纤细的腰肢。

    当一曲终了,戈尔男爵就在嘴里叼着粗大到奇怪的雪茄,大声的鼓掌欢呼。然后抓起旁边盘子里的金币,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向着那些只着轻纱的少女们身上砸去。

    听到她们那连连的娇呼惊叫,然后更加高兴的放声大笑。

    其他几人也是一阵兴起,在一边拼命地鼓掌叫好。

    场上一时极其的混乱。

    借着这个机会,弗林特隐蔽的向银光使个眼色,然后朝戈尔的酒杯努努嘴。

    地精银光捏捏衣袋里的纸包,犹豫看看弗林特,又看看戈尔。

    这包药粉是弗林特在赴宴之前交给地精的,据弗林特自己说,就是一点让人更快眩晕和麻痹的小东西,能让人的意识保持在清醒和不清醒之间的状态。

    但是银光不确定这个黑暗法师给自己的东西,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好用,银光自己就是一个下蒙汗药的大行家,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药剂。

    弗林特在桌子下面用力踢了地精一脚,脸上却对地精温和的微微一笑。

    银光撇撇嘴,无奈的低声说了一声:“好吧。”

    然后主动端起酒瓶为戈尔男爵倒了满满一杯酒,手掌掩盖着将药粉洒进戈尔男爵的酒杯里,然后主动端起酒杯,道:“老板,为了我们未来的合作,来干一杯。”

    戈尔男爵哈哈一笑,和地精一碰,毫不犹豫的一口喝干杯里的红酒,亲热的揽住地精的肩膀,道:“我亲爱的兄弟,眼前的机会不多了,我们要趁着还有时间再大干一票。”

    “当然,老板。当然了……来,咱们再干一杯……”银光一边应付戈尔男爵,一边信心观察戈尔男爵的举动。

    果然几分钟之后,戈尔男爵的醉意越来越明显,整个人如同喝高了一样,倒在椅背上打着酒嗝。

    银光侧头看一下旁边的众人。

    此时,舞蹈又起。

    这一次是那著名的大腿舞。

    虽然这个舞蹈是当年洛爵爷编排出来,专门用来恶心人的。但是不得不说,如果舞者不用那些抠脚的粗胚大汉,而用漂亮娇美的少女,这舞蹈表演起来,绝对赏心悦目,震落一地的眼珠。

    在那激烈欢快的乐曲声中,那些舞女们双手晃着裙子,用力地将那雪白的长腿踢向空中。

    那些人们全都直着了眼睛。伸长脖子,张着大嘴,看着那舞女们的表演。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地精这边。

    因此,他小心翼翼靠了过去,然后拉着戈尔男爵,轻声叫道:“男爵,男爵大人……”

    戈尔男爵忽然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地精,然后咧开嘴一笑,紧接着使劲用力拍拍地精的肩膀,嘴里含混不清的道:“银光老弟,是你啊。你可真是我戈尔的福星,大福星啊……咱们比亲兄弟还要亲啊……回头咱们就学着东方人的样子,斩鸡头,拜把子。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弗林特的嘴角翘起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看来药已经起作用了。如果光是喝酒,就是将桌上的皇家礼炮全喝光了,戈尔男爵估计也醉不了。

    戈尔男爵左右摇晃的抱着地精,几乎和地精是脸贴着脸,道:“好兄弟,我咯……”

    说着,打了一个酒咯。

    冲面而来的酒臭味,薰的地精急忙别过头去,差一点儿就中毒身亡了。

    此时,戈尔男爵继续说道:“咱们……再干一票,就一票,我们就可以退休了,退休了~!”

    戈尔男爵拎起酒瓶举起来得意的左右摇摆。

    他的属下们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舞蹈,偶尔扫了一眼,看到自己老板狂放的样子,只是略有些奇怪,今天老板醉的比往常都厉害,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想想看,不管是谁坐在家中不动,二三百万金币的巨款从天而降,估计都会高兴的跟戈尔男爵一样。

    地精小心谨慎的问道:“剩下的时间还够干一票?”

    “够~!”戈尔男爵摇摇晃晃的道:“怎么不够?我老大,就是拉塞尔首相,拉塞尔首相你知道吧?

    咱们帝国第二大人物。

    拉塞尔首相亲自对我下的命令,今年,就今年五月对野蛮人动手。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杀,一定要清他们个干干净净。”

    弗林特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很好,只是喝一个酒,就套出了敌人的出征日期。

    他对地精使了个眼色,示意继续。

    “五月啊,”银光喃喃的道:“时间有点仓促?”

    戈尔男爵一摆手,道:“不仓促,不仓促。出征的日子定在五月二十号,等他们开到山里也六月了,时间足够你再跑一趟。”

    银光连连点头,应道:“那是那是,看来这一趟咱们帝国是志在必得了。”

    “当然,”戈尔男爵拍着桌子大笑道:“咱们老板,拉塞尔首相,心里憋着一口气哪~!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当然咱们哥们的关系。

    我告诉你们,儒略大公当上维和部队总司令,领了六十万人灭了哈杜,咱们老板嘴上不说,心里可嫉妒的很。

    我是谁?我是咱们老板肚子里的蛔虫,老板脸上不说,心里怎么想的,我清楚的很。”

    银光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拉塞尔跟打了鸡血一样,非得一次推平了野蛮人不可,原来是存了和儒略大公较劲的念头。

    戈尔男爵五指箕张,在银光脸上晃了晃,道:“五十万~!”

    “什么?”银光不解的问道。

    “五……五十万大军~!”戈尔男爵激动的大声吼了出来,道:“一百个军团~!

    要统统派上去。一举荡平野蛮人。”

    地精回头看了弗林特一眼,只见弗林特神态轻松的端着酒杯,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数量多达五十万的人类军团。

    银光的眼珠脚滑的转了转,道:“这么说来计划已经拟定了?”

    戈尔男爵点点头,道:“咱们老板请了军部的高级幕僚们,用了整整半年时间来制定了战争计划。听他们说,按照计划打,就一定不会失败,十拿十稳。

    咱们的关系,等会我将计划送你一份,你一看就知道了。

    那帮肮脏下贱的野蛮人,他们完了,没得跑了。”

    “好,好,”银光得到弗林特想要的东西,高兴的好像要哭出来了,道:“银光我……感激大人您的信任,啥也不说了,今后我这条命就是老大你的了。”

    戈尔仰头大笑,抱着地精道:“来,干了。”

    还不等他端起酒杯,脑袋猛的向下一栽,重重的碰在桌面上,然后打着响亮的呼噜睡着了。

    几个舞女连忙跑过来,围着戈尔男爵一阵莺莺燕燕,然后驾着他走向后堂。

    戈尔的手下和地精打了招呼,各自散去,晚宴算是到此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当地精打着哈欠,揉着因为宿醉而发胀的脑袋走出卧室的时候,猛然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人影。

    银光尖叫一声蹦了起来,惊讶的叫道:“你是谁?”

    双腿并拢倾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女人优雅的站了起来,双手互握放在小腹的位置,向地精三十度一躬身,软软的声音道:“站长您好,我是从今天开始为您工作的秘书,您可以叫我坎蒂斯。”

    “秘书?”地精惊讶的张大了嘴,愣了半晌之后用力揉揉鼻子,喃喃的道:“我也有秘书了,真该让沙金那个老混蛋亲眼看一看,我银光也有秘书了……”

    坎蒂斯疑惑的眨眨眼睛,奇怪的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又老又丑的地精。

    听说新老板是个地精,她可是好不容易从秘书室一群猛人手中抢到了这个位置。

    给一个地精做秘书,当然好处多多,首先这个新老板不会对她毛手毛脚,或者强迫秘书做一些本职工作之外的事情。

    其次听说这个老板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出差,她有的是时间可以划水摸鱼,工作轻松自在但是这会她发现,这位地精好像有些怪异,坎蒂斯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怎么了?”

    银光笑着摇摇头,冲自己秘书摆摆手,道:“没事,”

    坎蒂斯道:“站长,您的专车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专车?”银光惊讶的道:“我还有专车了?”

    坎蒂斯解释道:“分区的情报站长,都有自己的专属服务人员。包括清洁工,厨师,车夫和一名花匠。”

    银光咂摸咂摸嘴,心里暗道:怪不得大家都抢着要当官,就这点福利待遇都没得说。不进官场,永远不知道官场人过的是什么好日子。

    “那还等什么?我们出发,”银光一拍大腿,豪迈的道:“本站长要坐车上班去。”

    坎蒂斯取下大衣,亲自为服侍地精穿上,然后迈着优雅的职业脚步,跟在地精身后,一边告诉地精今天的日程安排。

    宾馆正门停着一辆飞鹰集团制造的豪华限量版行政级轿车。

    门童用羡慕眼馋的目光的盯着这辆高级官员们喜欢的座驾,猜测这是那个大人物的配车。

    这时坎蒂斯扭着自己的小腰,带着一阵香风从门童面前走过,殷勤的打开了侧门,年轻的门童的紧张的猛吞口水。

    然后银光挺着肚子走了出来,抬手捏着大衣的领子抖了抖,满意的哼了一声,走上马车。

    门童的瞬间眼球掉了一地,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终于知道自己这不是在做梦,然后用一双悲哀的眼睛看着靓丽的坎蒂斯——一颗水灵灵,娇滴滴的大白菜,却被这么一头猪给拱了~!

    坎蒂斯白了门童一眼,跟着银光跳上马车,砰一声关上车门。

    弗林特出现在门口,快步走向马车,挥挥手示意银光等他一下,坎蒂斯小姐却只当没看到弗林特,啪的一声关上车门,然后拉拉铃通知马车起步。

    在车后留下了发呆的门童和气愤的弗林特。

    而在车厢内,坎蒂斯小姐还循循善诱,对自己的新老板道:“您现在是站长了,要注意和你的副手,下属保持合适的距离。和他们太亲密会影响您的工作。”

    银光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虚心接受自己秘书的劝告。

    三分钟后,一身正装的银光从自己的专车上跳下来,抬头看着北方情报总部的大楼。

    然后抬起自己的小短腿,迈开脚步走进大楼内,从今天开始,这里也有地精银光的一席之地了。

    一路上不断的有员工停下来向银光问候,还有同级别的官员亲热的和地精握握手,拍拍地精的肩膀,和地精打声招呼。

    这一切都让银光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他银光已经是一个大人物了。

    坎蒂斯带着银光直上二楼,推开一身黑褐色实木大门,道:“这里就是您的办公室了。”

    银光慢慢走了进去,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围着自己足有八尺长的办公桌转了一圈,手指抚摸着办公桌光滑明亮的桌面,然后缓缓的在椅子上座了下来,环顾着自己这间足有五十平方的办公室。

    一切皆如梦幻一样。

    继沙金之后,他银光成了第二个当官的地精。

    就在银光手肘支在办公桌上发呆的时候,坎蒂斯敲敲门,端着一杯热茶放在地精的手边,同时将一份厚厚的文件袋放在地精面前,道:“这是戈尔男爵阁下命令送您过目的,但是不能带出这栋大楼。”

    银光垂下头,看着这封文件袋上打着鲜红的“绝密”字样。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砰一声被从外面猛的撞开,弗林特怒气冲冲的出现在门口。

    坎蒂斯瞪了弗林特一眼,斥责道:“出去,没通报不许进来,一点规矩都不懂。”

    弗林特猛然转头,眼神凶狠的瞪着坎蒂斯,手掌如同抽搐一般晃了晃,似乎忍耐不住想要出手。

    地精倒在椅子上,双手搭载自己的肚子上,慢悠悠的道:“没关系的,坎蒂斯,你先出去吧,我和弗林特有话要说,不要让人进来。”

    小秘书高傲的冷哼一声,一甩头丢给弗林特一个白眼,转身走了出去。

    弗林特冲到地精的桌前,双手按在桌子上俯身低头凝视着地精,表情因为愤怒而扭曲,恶狠狠的道:“搞清楚你的身份,你这只该死的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