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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散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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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迅速环视全场,狼牙寨的孤儿寡妇远远缩在广场东南角落,正抱团瑟瑟发抖。

    跟我一起攻入狼牙寨的三十多名猎户村的村民,现在已经倒下了大半,还站着的只有五、六人,但这些人貌似也是站得不太稳当,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然后随着这些村民的视线,我在广场西侧发现了几个与这个地方十分不相称的人物。

    狼牙寨火光冲天,把广场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广场西侧零零丁丁地站着五个人,他们当中有三人衣着十分华贵,一看就知道使用了上等布料经过工人细心缝制而成,衣服染上了鲜艳的色彩,还有精美的刺绣,无一不说明了这几人身份的特殊性。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男一女,两人年龄相仿,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

    男的一头金发,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身材高大相貌俊俏,就是人们常说的标准大帅哥,到底有多帅?就是那种让人看了就想往他脸上揍几拳的感觉,他手上提着一柄长剑,剑身十分纤细,像武术表演时女人手上拿着的细剑。

    女的有着一头蓝色的长发,漂亮的脸蛋,高挑的身材,身体凹凸有致没有半分赘肉,她身上每一处地方无一不是女生用一生去追求的东西,她手上拿着∏↖,一柄长枪,跟我们这些村民使用的长枪不同,貌似是量身打造,枪头和枪身都是精钢所铸,也不见她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在熊熊的火光照耀下,一张粉红的脸蛋吹弹可破。

    当然,她之所以看起来特别英姿飒爽,除了她的独特气质外,还有另一个更重要原因,那就是她的四周躺满了壮硕的男人,看来猎户村的村民大半都被她一个人撂倒了。

    看到村民倒在地上痛哼翻滚,我反而松了一口气,貌似并没有受到致命伤的样子。

    剩下的三人,其中两人看起来像是跟班打扮,比较醒目的是站在他们中间的中年女性。

    她有着一头少见的白色长发,左眼上戴着一副单片眼镜,散发着一股知性的感觉,脸上冷傲的表情让人难以亲近,此时她双手抱在胸前,不管是躺在地上呻.吟的村民,还是在祭坛上疯狂舞动的触须,她都像没看见一样,脸上露出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在这个时间点,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突然冒出这么几个人来,让我感到十分困惑。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狼牙寨请来的帮手,否则狼牙寨的余孽就不会缩在角落发抖了,莫非是黑衣人的同伴?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但他们跟黑衣人的格调完全不同,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身上散发的凛然气息,跟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完全不一样。

    几个还站着的村民迅速退守在我身边,他们的模样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梅西和赖安两人也在少数“幸存者”之列。

    我将还没松绑的雪丽连同木桩一并交到梅西手上,同时低声问道:

    “什么来头?”

    “不清楚,对方一言不发,突然就动手将我们全员打倒,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我皱起眉头,低声道:

    “你们可别指望我,能够轻易放倒你们的人,我半点胜算都没有,一会情况不对,各自逃命!”

    简单嘱咐过后,我握着半截断刀上前几步道:

    “你们是什么人?刚好路过的旅人吗?这里已经成了强盗的贼窝,恐怕无法让各位留宿,而且附近瘟疫横行,并不适合外出旅行,我奉劝各位还是尽快离开这一带及早归家关起门户才是上策!在这附近乱晃的话小心被当成【强盗】看待!”

    我说话的声音响亮,在场五人都能够听到,但我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名中年女性身上,在说到“强盗”的时候,一直留意着对方的表情,想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出一些端倪。

    但我没从中年女性那里看到半点反应,反倒是金发青年突然大喝一声,愤怒地道:

    “胡说八道!我们看起来像强盗吗?”

    “这可难说得很,你看到祭坛上那个黑衣人了没有?那可是一位高贵的大魔法师,但他却到处捉女人,还举行什么古怪仪式,结果召唤出那种怪物来,虽然已经宰了他的同伴,但事情远远还没结果,最近流行的瘟疫说不定跟他也脱不了关系,所以是好人是坏人可不能仅从外表下判断!”

    对我的话中年女生依旧没有半点反应,我心下嘀咕,他们真的不是黑衣人的同伴吗?真的只是偶然路过这里的旅人?那他们干咳一言不发就打倒我们的人?

    在我们的车队被袭击的时候,在我们攻打狼牙寨的时候,在一群来历不明的魔法师在这里举行古怪仪式的时候,刚好有这么一群高人路过这种偏僻的小村子?这要多高的概率才能出现这种状况!

    而且还不迟不早,眼看着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就跑了出来闹事,真的只是偶然吗?

    金发青年踏前一步,提剑指着我,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道:

    “说别人是强盗,我看你才是匪类,也不先看看自己的长相!”

    可恶,我的长相虽然平凡了一点,但被人当面说成匪类还是头一次,我摸了摸已经陪伴了我十多年的脸,但摸到的却是一张毛皮;

    原来如此,我突然醒悟过来,我的脸上还罩着面罩,面罩就像一个布袋倒扣在脑袋上一样,只露出一对眼睛,这样的打扮被人误认为是匪类确实无话可说。

    金发青年走近之后,相貌看得更加真切了,在夜晚的火光照耀下,他的五官就像按黄金比例刻画出来一样,匀称标致,老实说,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长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就实在太可惜了,去当牛郎绝对赚得盘满钵满。

    可能是我在想事情的时候,怠慢了回答,金发青年自觉被对方无视,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突然指了指我身旁的猎户村村民,大声道:

    “你就是这伙强盗的首领没错吧!先宰了你,再从你的手下问出窝点所在,然后一起端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成了强盗首领了?而且明明是在询问我,但对方却用了肯定的说法,也就是说辩解无用了吗?

    果不其然,金发青年根本不等我的回答,他突然提剑冲了上前,一言不发,当胸一剑就刺了过来。

    真是够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我根本不想跟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争斗,我向后跳开,同时将手中半截断刀横扫而出。

    “当!”的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过后,金发青年手中的长剑被我的断刀挡开,不,是挡飞才对。

    对于金发青年一言不合就突然下杀手一事我感觉非常恼火,所以出手的时候用上了全力,耀目的斗气光芒一闪而过,结果一刀就将金发青年手中的长剑打飞了出去。

    金发青年实在太大意了,本以为能够轻易得手,但显然我比其它村民稍微高明一点,结果他手上的长剑反而被我打飞了,他先是愣了愣,接着才向后跳开拉开距离。

    如果我有心追击的话,说不定金发青年现在已经重伤倒地了。

    金发青年那俊俏的脸已经有点扭曲,恶狠狠地盯着我。

    “瞪我干什么,你能提剑杀我,我就不能反击吗?莫名其妙!”

    这时对面两个跟班一样的角色,其中一人将被打飞的长剑捡了回来,金发青年怒气难消狠狠地接过长剑,另一人则提剑打算杀过来。

    “且慢!我有话要说!”

    意外的对方还真的乖乖地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情。

    “我们并不是强盗,而是附近村子的守法村民!我们……”

    “听你胡说八道!”金发青年早已经失去最开始的从容,歇斯底里地叫道:

    “我们亲眼看到你们放火烧村子,屠杀这里的村民,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既然让我们碰上了,你的好运也就到头了!”

    我皱起眉头,对手不是省油灯,刚才一刀打掉对方的长剑纯属侥幸,完全是对方大意所致,刚才对方剑上覆盖的斗气相当浓厚,绝不在我之下,对方咄咄逼人虽然很讨厌,但我没有兴趣继续跟这个危险的家伙动手。

    我压下烦躁的心情,继续耐心地解释道:

    “接下来正是我交待的,我们村子的车队不久前刚遭到强盗的袭击,护送的村民遭到他们杀害,村里的姑娘也被贼人掳走了,我们一路追踪痕迹,结果发现那些强盗其实是狼牙寨的村民假扮,也就是这里,这个村子早就成了强盗的贼窝!如果你们是伸张正义的侠义之士,那应该是我们的朋友才对,请先收起武器,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何?”

    “谁是你的朋友!我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你们不仅放火烧村,还屠杀毫无还手之力的村民,杀害手无寸铁的孤儿寡妇,你自己看看周围的惨状,任凭你说得再动听也没有用,今天你就得死在这里!”

    “……”

    看样子这个金毛是要跟我抗上了,我是不是强盗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但如果被对方的语言轻易激怒,继而动武的话,那就正中对方的下怀。

    我指了指身后的祭坛,继续用不温不火的语气道:

    “你看到盘踞在祭坛上那个邪恶的东西没有,狼牙寨的强盗用从我们那里掳来的姑娘举动邪恶的仪式,召唤出这种怪物,你还能说狼牙寨的人是良民吗?”

    金发青年貌似已经从最初的失态中冷静下来,脸上重拾从容的笑容,冷冷地道:

    “我们才刚到,谁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个怪物其实是你们用狼牙寨的村民召唤出来也说不定!”

    好恶心的一张漂亮脸蛋,看着金发青年脸上那虚伪的笑容,就想冲上去揍他几拳,我还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一个人的脸可以让人如此不爽,光看到那张脸就无名火起。

    眼前这个金毛根本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他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杀强盗拯救村民,单纯只是将看不顺眼的东西杀掉而已。

    我深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平息一下心中激烈躁动的情绪,才继续道:

    “看到台上那个黑衣人没有,怪物就是他召唤出来,不是你们突然跑出来打岔,我早就将他捉了起来,你既然这么想知道实情,何不亲手将他生擒下来问个一清二楚?但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对方虽然被我打伤了,但会使用一些古怪的魔法,凭你的本领想活捉他应该不难,但如果像刚才那样粗心大意的话,恐怕就不是受点伤就能够了事,对方可是心狠手辣的贼人,可不像我这般心地善良,就算面对用剑指着我的敌人仍然会手下留情!”

    我的这番话软硬兼施,糖果如鞭子并重,既称赞他本领了得,同时也嘲笑他粗心大意,最后还用上了激将法,话中暗示金发青年很可能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我的目的自然是希望金发青年能够跟黑衣人好好地打上一场,不管谁胜谁败,都是我乐于见到的结果。

    金发青年果然上钓了,目光终于从我的身上转移到祭坛上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