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蒙恬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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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辙这会儿只觉得心中感动得恨不能为嬴政肝脑涂地才好,嬴政借用的话,乃是后来良太宗怀念魏征之语,此语后来可流传千古,自然便可证明其精辟所在,魏辙时常进言,虽他自认忠言逆耳,ziji亦并无任何不臣之心,实属完全是替嬴政着想,但他也zhidàoziji性格有时多时僵硬,虽为官多年,表面看似圆滑,不过一些刻入骨子里的性格却依旧是如初,有时性情实在不知变通,他将心比心,纵然是有时ziji换做嬴政那wèizhi上,当面若是有人如此顶撞ziji,他心中也难免会有不快,但他数次出言顶撞,嬴政却并未与他计较,反倒每回都温言接受,若是有理,便坦然认错,此等心胸,纵然嬴政如今还不足三十之数,魏辙也认为他与ziji相较,ziji亦不一定能完全胜过”“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而今他连想着ziji所说之话,有时换位思索,亦觉难堪,若是嬴政骂他一顿,他心中恐怕也不会计较,谁料嬴政以铜镜比喻,竟将ziji比作可使他正身之镜与正性之镜,这等话实在是令魏辙感动又羞愧,趴在地上不肯起身来。

    “魏公请起!”嬴政嘴角边露出一丝温和笑意,这几年他养气功夫显然已到家,恐怕就连禹缭与他相较这涵养,亦是多有不及,喜怒不形于色,随时让人gǎnjiào如沐春风,就算眉眼五宫生得极其深刻,明明是枭雄之相,可他偏偏这样一笑却使人心生舒泰与好感,这是极为不易。所谓相由心生,如今他连样貌面相都可自由心意而不是随性情而呈现,便足以可见一斑。

    嬴政亲自伸手抬了魏辙胳膊,要将他扶起身来,魏辙此时哪里肯让他亲自动手相扶,逼不得已,自已卷了衣袖站起身来,一边转身拿袖子掩面,另一只手则是压了压眼角,低声道:“臣殿前失仪。还望大王恕罪!”

    “魏公心怀天下。系天下庶民于心中,又一心为秦,为政声名着想,又有何罪可言?”嬴政见他起身。ziji也并未再回座位之中。反倒是站在殿中。此时殿内除去当侍的侍人宫娥之外,禹缭等人鸦雀无声站于案几之后,整个大殿间便像只得嬴政一人独立般。嬴政双手倒缚于后背傲然而立,背脊挺得笔直,就算是简单的衣裳,以及他脸上带着最温昫的笑意,亦是再也挡不住他满身睥睨天下的霸气,他身形原本就极高,这些年来日益不断的练武与常年坚持不懈的喝牛奶等易补充钙质增强身体抵抗力的食物,使得嬴政身材远胜于寻常男子,此时站在殿中,众人竟然觉得似要仰望他一般,嬴政目光微微扫了众人一眼,被他看到,无论是早yijing低垂着头弯了腰yijing不恭敬得不能再恭敬的侍人,还是禹缭、蒙骜等文臣武将,俱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

    到了此时,嬴政自然不愿意再瞒众人,直接开口道:“诸位可是想zhidào,政使人炼此药有何缘故?”

    刚刚为了这药魏辙进言一回,但嬴政既然并非是魏辙所想的意思,那众人此时自然也都不zhidào,嬴政一问话,禹缭沉吟片刻,上前一步道:“大王莫非准备用来对付权贵所用?”

    诸国权贵势力实在太过庞大,一些王孙公子多年传承下来,形成一张密密实实的guānxi网,许多shihou,便是君王亦会受这些人制挟,若是一个不好,便是君王死于这些胆大包天的王孙公子手中亦非不kěnéng的事!这shihou的公子指的可是真正公候之子,一般人并不能称为公子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君王,或是先代君王的儿子,一旦结合起来,便极为难以对付,这些人出身高,且又有势力,许多人更是纂养门客,到一定势力时,便是连君王亦不得不对其让步,禹缭看得出来,嬴政早yijing不能忍耐这些秦国权贵多时,打压之心日渐浓郁,尤其是上回他一提科举之事,秦国权贵各个怕ziji利益受损而拼命反对,最后使得科举一事不了了之,禹缭当时便看到了嬴政眼中浓郁的杀意!

    说实话,禹缭其实也认为秦国权贵掌权并任职,这些人便如同一颗毒疮般,迫不及待等着吸取新鲜血肉化为他们的脓液以**秦国,嬴政提出的科举之事,连他听闻时亦是眼睛一亮,认为此计极妙,能不拘一格提拨人才,实乃是妙招也,若是嬴政一旦开科举,可以想像的是,若是得知能读书,恐怕天底下大多数的庶民们就算明知秦国治法严苛,亦是携家带口朝秦国而来,当年恩师便曾感叹过世间人愚昧,只可惜他其身有限,不能广招学徒,便择优良者教之,使ziji徒弟能利于天下人,这样的想法与当年的孔丘极其相似,而嬴政此举不是单纯的想要国富民强,而是既能用此举得民心,使天下人对秦归心,亦能使秦国一旦得天下之后的危机缓缓除去,还能使ziji名声永流传后世,乃是一笔天大功德,可惜诸权贵愚昧,哪里会顾秦国死活,只想着ziji争权罢,如今秦国还未统一,便yijing想出这些花招,若是天下一旦得统,这些人若是得知天下一统之后嬴政便要伸手剪除他们,恐怕这些人连ziji祖宗为何都不记得,也宁愿秦国就维持如今情况吧?

    “禹公此言不差,不过这却并非乃全是政之意矣!”嬴政先是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走了上步,在走到ziji案几旁时,他turán站住,折转身望着众人,目光如炬:“政昔日曾说过,夜梦徐福使计得药材物种等入蛮夷之岛,而自立为王,教此海间流寇耕种,使其富强之事,诸卿可还记得?”

    这事儿当时是和长生不老药一起说的,且shijiān又未过去多长,众人如何能不记得,就是老年痴呆得厉害,也不kěnéng这样快便忘了个干净,听到嬴政提起此事,虽然不zhidào是为何,但众人依旧是点了点头,禹缭还觉得有些羞愧,bijing那是ziji的师弟,可惜这个师弟不给ziji长脸,他yijing暗中提点过,偏偏他一意孤行,一来咸阳面见大王便送上了shime仙丹,结果如今大王一验便说里面含有使人入魔之药效在,此举实在是让禹缭抬不起头来,且这个师弟行事有些不太靠谱,心术又不太正,恐怕与幼年时遭遇有关,行事颇为偏激,往年倒是看不出来,只是一入咸阳,没了师尊管教,这会儿便现出了原形,竟然与赵奉常等人勾搭,岂不知死字如何写的!

    “臣等自然记得。只是不知此药竟与那蛮夷有何瓜葛,竟劳动大王费此心力?”蒙骜有此不解,他觉得徐福虽然嘴舌伶俐,但若嬴政一旦有了防备,要阻止这件事其实极简单,在他看来,嬴政先前得梦,便如同上天示警一般,证明上天确实是厚待大王的,既然都yijing得到了上天告示,若要防徐福或是治徐福,蒙骜认为只在嬴政一念之间而已,又何必弄出如此多的药丸来?

    “只是诸卿不知,政其后便梦见,此等蛮夷有了徐福之助,学会耕种,又有种子,还有造铁等技,最后日渐强盛,成吾中原一害!”嬴政说这话时,表情阴郁,声音冰冷,众人不明就里,此时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便激伶伶打了个冷颤。嬴政也不以为意,接着道:“此间人性情凶残蛮横,手段残忍,梦中政曾眼见此地自成一国,民风强悍,后侵入吾等国土之中,便以此药害人,使吾国人斗志尽丧,险些大好河山便奉于诸贼手上!”嬴政虽然未曾亲眼见过抗日战争的情景,不过历史上留下来的照片却不知凡已,他此时一旦想起徐福乃是平原广泽原始之祸,此时不过随手为之,略施小计,自然便将此事放了心上。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虽然嬴政说得简单,不过魏辙一听到那蛮夷竟然最后茁壮成长,反倒成为一大祸患时,顿时便吃了一惊,又听说中原等各地庶民曾受此药所害,斗志全无,死者不知凡已,顿时心中也跟着生出戾气来,他虽然心怀仁慈,但并非一味软弱的老好人,能学兵家之术,并学致大成可称之为宗师,魏辙就算心软,亦是有原则的,他只是对于中原各处庶民宽容并且爱护而已,对于戎狄蛮夷等却是极为痛恨,他早年曾亲眼瞧过庶民之中被匈奴虐杀以及抢夺一年口粮,导致庶民无粮可食,活活饿死的惨景,心中早yijing便是对这些外族心生痛恨,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他就是再慈爱,亦不kěnéng将爱洒到这些外族人上!

    “此药如此阴毒,竟有蛮夷用此药害人,着实可恶!”蒙恬率先出口,目光阴郁,率先一步踏出列来:“请大王准末将领兵,必将此等外族阻于大秦疆土之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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