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关中的新局面(上)

混元大罗金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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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卫诸将当时都傻乎乎地瞅着天空,根本看不懂个所以然,只是感觉孟观非常厉害,纷纷问道:“那现在天象如何,能出兵了吗?”

    孟观指着两星中间的一团模糊的红光,得意地道:“这便是虹玑,虹玑直指,无往不胜。天时在我,如何能不胜之?”

    宿卫诸将纷纷拜服,有个与孟观多年交好的老将忽然凑过来,酒气汹汹地就对孟观说道:“当初孟将军诛杨骏、倒楚王,功勋盖世。莫非就是看天相看出来杨骏和楚王都不是应天命的人?”

    孟观也喝了酒,晃着脑袋笑道:“那是自然。”

    老将问道:“那……那可否给弟兄们说说,现在应天命的人是谁?也好歹叫弟兄们不至于站错了队啊……”

    孟观猛地一凛,冷汗顿出,登时就骂道:“胡说八道,应天命的人自然是天子!”

    那老将这才醒悟到自己说错了话,汗流浃背,嚷嚷道:“大伙继续喝啊,我真的喝高了,醉了……都说胡话了……”

    其实孟观的天文学,是从刘舆那里学来的。孟观每次试验预兆,总觉得不大准,可是到刘舆一解释,孟观就顿时茅塞顿开。这些日子孟观一头扎进天文星占中,每天画下星宿中的异象,然后再出事后一比较,这才大感星占的神妙,自己虽然还做不到完全的预测,可是“事后诸葛亮”的准确率却是超高。孟观更是坚定了认真学习星占的信心,并在酒后也问了刘舆谁会应天命的问题。

    刘舆一副大醉模样,却很是清醒地道:“荒唐,自然是天子了,天子不应天命那还得了?”

    孟观急忙问道:“刘先生。那紫微星是哪一颗?”

    刘舆朝着西方指着一颗耀眼的星道:“那便是紫薇。”

    孟观擦亮了眼睛,心中默默回忆着自己的占星知识。不禁脱口而出:“那是……昴毕……昴毕分野……啊……那不是赵地吗?赵地……可天子并不在赵地啊……”

    刘舆猛地提起酒壶,大为惶恐地道:“孟将军,我可再不给你教了,我先回去了……”说罢便迅速溜走。孟观连连擦着眼睛,激动地自言自语:“紫薇亮于昴毕,赵地将有王者兴啊!那到底是谁呢?”

    孟观到了雍州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扳着指头算来算去,暗道:“难道取代本朝的下一个朝代是叫‘赵朝’?不对啊……本朝根基尚稳,国家只经历了两朝天子,赵地哪有什么人能推翻本朝?一定不是。一定不是有什么赵朝推翻了本朝。而是……啊……”

    孟观脑海中忽然晃过了赵王司马伦的猥琐模样,挠着头暗道:“这……赵王都那么大岁数都是棺材瓤子了,不会真是他吧?”

    星占这种毫无科学依据迷信行为,其实在一定意义上来看,也算是古代的“科技”。虽然天文和人类的活动根本就没什么联系性。可是通过多种的强加附会总会出现“灵验”。一直到现代都有人相信星占,甚至还有2000年世界毁灭的星占预言,不少的年轻人也对“星座知识”深信不疑甚至拿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去谈恋爱处对象。其实这也知识古代糟粕“科技”的遗存罢了。其实也不一定一棍子打死,这在古代还是有积极意义的,虽然不可靠,毕竟在一定范围内对提升军队的士气和信心有很大帮助。当然,对某些野心家来说,这东西再好用不过了。

    孟观却是越来越迷糊,直到过了潼关才努力使自己不再考虑星占和真命天子的问题,开始整备兵力。筹划平定齐万年的策略了。

    三月初,孟观抵达霸城,已经能遥遥望见长安城的城廓。

    孟观身穿着袖筒大铠,头戴黑缨铁兜鍪。背后背着一支黄桦小弩和一壶弩箭,得胜钩上挂着一支柘木长槊,腰间挂着一把御刀。御刀是晋朝少府工匠根据汉朝环首刀改进。增加了类似佩剑的剑格以护卫手腕安全的新式短兵,这种有了剑格的刀便是日后名声大振的唐朝横刀和日本倭刀的鼻祖。由于只配给宿卫军的精锐,所以名曰御刀。

    牙门军骑兵将士或持枣木槊或持长戟,统一配备着御刀和精良灵巧的两裆铠,坐骑也有完整的马铠覆盖,挂着铜质马铃。步兵皆统一配备护甲覆盖面积较高的袖筒铠,或持大斧或持长矛,腰间也都配着御刀。而中军位置的孟观所属积弩军,则一手握着御刀刀柄,一手扛着万钧神弩,统一穿着精制皮甲,背上背满了弩箭。

    真是好不威风!

    霸城的百姓很少见到这样全副武装的精锐军队,个个驻足围观。看到“积弩将军孟”的幡旗,不禁纷纷呼告:“是天子的亲兵来讨贼了!”不少准备流亡的百姓看到这般军容,不禁也打消了流亡的念头。孟观轻蔑地看着两旁踮脚驻足的百姓,吩咐士兵喝开通道,纵然粗暴,可是霸城的百姓仍然欢喜雀跃,观望欢呼的人也越来越多,可就是没有人来犒劳慰问。

    刚刚过了霸城,梁王的车驾在梁王亲兵的护送下也过了来,正好和孟观的牙门军相遇。牙门军的兵士看到梁国国兵松松散散阵列不齐的模样,不禁心生鄙视,不少武吏和军士纷纷嘲笑。孟观也得意地看着梁王的车驾,喊道:“梁王,末将率军至此,殿下您用不着这么快救撤离长安吧。”

    梁王从马车上探出半个脑袋,啐道:“孟观,作死吗,还不快把路让开?老夫这是要回朝秉政,你自己去长安陪河间王那臭小子吧!”

    孟观恍然,笑道:“原来是被召回长安了啊,老殿下真是抱歉了,我部下皆是精骑铁甲,行动不便,让步开路,老殿下您还是绕道走吧。”

    梁王鼻孔里长哼一声,骂道:“真他娘的晦气,昨日被孺子司马颙搞了一摆子,今日又被这个家奴堵住道路,看老夫回洛阳之后怎么调置你等狗入的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