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三事了事起

岩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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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你知晓这事儿的严重性吗?再则说来,那郎君我也瞧过,是个好的。”安国公抬头看着谢婉情说道。

    老太君一噎,却不敢冲着安国公发火,只得对着安国公夫人发火道,“我道你平日持家有道,还以为你是个好的。这可算是露出你的真面目来了,瞧瞧,这可是你的亲侄女儿啊,你也舍得这般对她?”

    一顿火一发,便干脆又冲着安国公说道,“这事儿关系婉情的一辈子,你必须得管,难不成你和你夫人一般是个冷心冷肺的?婉情素日可没有少孝顺你。”

    安国公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淡淡说道,“母亲慎言。”

    反倒是安国公夫人,被这一番数落,就差被指着鼻子骂不孝了之后,还笑意盈盈的说道,“国公爷,母亲说得也有理。素日婉情便很是娴静大方,此番遭遇我实在也是不忍。不若就劳累爷去奔走一番,可好。”

    安国公夫人说完便瞧着安国公,眼角微微上扬,盈然一笑,恍若仙子一般。可安国公并未有错过她眉梢里那一抹闪过的冷意。

    唉。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却还是选择了相信自个儿的夫人。

    “既然夫人都这般说道,想来母亲的话也有道理,我便是去奔走一番。但是我此番要问上一句。”安国公顿了顿,瞧着谢婉情说道,“你当真想着退了婚事?”

    谢婉情愣了一下,随后微微弯腰行礼道,“大伯,非是我瞧不上那位郎君,实在是我有不得不退亲的理由。”

    “说来一听。”

    “我身为安国公府上的大娘子,倘若我嫁了为罪臣之后,那妹妹们又如何是好?大伯您需得想一想三妹妹、四妹妹,父亲您也得为二妹妹想一想。再者,我嫁给罪臣之子,府上也没光啊。”此番话吐词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安国公立马便明白过来了。

    这哪里是才想的,这想法不知在她脑子里过了多少遍了。

    哪知安国公还未有开口,谢二老爷便先忍不住了。他如今对谢淑正愧疚着呢,见这事儿也许对她有所妨碍,哪儿还忍得住。

    “我听着婉情说得有道理,大哥你便是当看在我的面上,帮上一帮吧。”

    “既然你们都这般说,那位且再多言一句,便是那位郎君人品高洁、好风姿好仪态,你们也当真不悔?”

    “不悔。”谢婉情和谢二夫人一同出口答道。

    见此,安国公也不再多说什么。安国公夫人低头饮茶之时,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一群自作聪明的蠢货。

    谢婉情的事儿权当做解决了,解决的悄无声息,算得上是和平解决。可不知怎么的,长安城中竟还是传出了谢婉情攀权附贵的传闻。

    导致了谢家大娘子的婚事很是不顺畅。

    而安国公夫人突然开始命人查询多年前谢嘉鱼落水一事了。

    谢嘉鱼则是在府中好吃好喝的养着,待着翻过年了,身子竟是大好了,瞧着便与往日不同了。

    一具有活力又充满朝气的身躯。

    最直接的好处便体现在—之前死活画不出来的补灵符终于成功画了出来。

    谢嘉鱼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番,画这样一张符纸大约需要她积累七日的灵气,说来也是不容易的。

    但这值得啊,这符纸的作用是立竿见影的,用在如云身上之后,她能出来的时间明显多了许多,也不再像过去那般飘忽了。最好的是,她虽是依旧不能言语,可似乎有着其余的法子,让谢嘉鱼能够听见她的声音。

    类似于古书中提到的传音入秘一类的吧,只是似乎用一次便消耗极大。

    若是不传话这符纸只能管大约十日左右,若是传了话来,立刻便没有了作用。

    故而这些日子来,如云便只传出了一句话来—小心老太君。

    是小心老太君,不是小心你的祖母。

    当时谢嘉鱼便打了个寒颤。她越发觉得这鸿禧院不对劲,这老太君不对劲,整个安国公府上仿佛都被巨大的阴云掩盖着一般。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另一头,谢盈的大丫鬟芸香正前往韶华院。

    这韶华院是谢二老爷专门拨给谢淑的院子,院子不大,但胜在精巧别致,又是自个儿独居。

    说来远比还与姨娘住在一块儿的谢盈好上许多。

    谢盈这才派芸香去寻谢淑,明面上是打着赏梅的旗子,可背地里是想说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谢淑倒是坦然,带着似云和似锦两个丫鬟便去了。

    谢盈在花园假山上的亭子等她,这亭子当真是个好去处。因着这儿是整个安国公府上最高的地儿,故而风景那是一等一的好。

    又因着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在这里谈话几乎不会泄露出去,所以这地儿颇有些说道。

    谢淑来的时候,谢盈正坐在石凳上品着茶,桌上放着好几样点心,瞧着倒真像是专门邀请她来品茶赏花的一般。

    谢盈穿着件素绒的绣花小袄,头上也没得几件首饰,瞧着竟是不同于以往。

    反观谢淑,披着一件青莲绒的灰鼠斗篷,首饰倒是没得几件,可一眼瞧上去,竟都不俗。

    就单说大西洋珠翠叶嵌的宝花,便是价值不菲,这等好东西,谢盈曾在谢嘉鱼头上瞧见过。她那嫡母把谢嘉鱼看得比眼珠子还宝贵,岂会舍得她用一丁点不好的东西。

    由此便能知晓,如今的谢淑早不是先前那般模样了。

    谢盈的笑容都有些扭曲了,但却还强撑着说道,“姐姐如今可算是熬出头了。”可不是熬出头了,若是没有谢二老爷的贴补,想着单凭谢淑那些个份例,也就那样子了。

    府上的份例是身份高低最直观的体现。嫡子嫡女每月一律十两银子月钱,庶子庶女一律五两。而谢淑成了记名嫡女,这才涨了月钱,但是待遇却只是比庶女略高了一些,并比不过嫡出。

    别小看这点钱,这银钱拿出去都可以够长安城中许多中等家庭嚼用几月了。

    但话虽是这般说,可在高门大户中,这么点银子又值当什么呢。郎君尚且还好,应有的支出应酬一律走公中。可娘子们便不行了,没有谁家会为了娘子要买些胭脂水粉的专门支些钱吧。

    当然,这些娘子们的衣裳首饰以及胭脂水粉,府上也是有份例的。

    但是份例里哪里又有什么很是名贵的东西了。

    故而还不是要依着自个儿的母亲补贴。例如谢嘉鱼,母亲出身侯府,嫁妆不知有多丰厚,又是府上的当家主母,自然是万事不愁的。

    再说谢婉情,那也是日子过得很好的。毕竟身份摆在那里,纵然是母亲出身不高又如何?安国公夫人却从未有薄待过她。再者,二房也是很有些家产的,自然不在意那些个月例银子了。

    谢琪也很是机灵,跟着安国公夫人,因着乖巧听话,这些年也很是处了些情分。故而这位虽是没有亲娘补贴,也自有安国公夫人补贴着。

    真正日子不好过的,实则是谢盈和谢淑。谢淑在谢二夫人手下,不被苛责那是不可能的。而谢盈虽然是好过许多,可一瞧着谢嘉鱼,那真真儿是浑身不来劲。

    谢盈心中这些弯弯道道,谢淑根本未有去理会。反倒像是没有瞧见谢盈的面色一般,很是淡然的坐下了,身后的似锦极其有眼色,立马便倒了一杯热茶给自个儿的主子。

    谢淑喝了一杯茶,这才说道,“什么熬出头了,哪里用得上熬这般字眼呢。妹妹真是调皮,竟是胡说。”

    “不知今日妹妹你邀姐姐来所为何事?难不成便是赏花品茶吗?在这儿,可不是品茶的好地方呢。”谢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谢盈莞尔一笑,却沉默不语,只是瞧着她身后那两个丫鬟。

    谢淑立马便懂了,出口道,“这两个丫鬟妹妹大可放心,只是妹妹的……”

    “我的丫鬟姐姐便不必担忧了。今日请姐姐来,自不是赏花那般简单了。而是有一事我心中颇有些疑惑,想要询问姐姐一番,不知姐姐可否为妹妹我解答解答。”

    正戏来了。谢淑放下茶盏端坐着,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姐姐这些日子想必也是听闻了外边的流言了吧,不知……有何想法呢?”

    “娘子,听闻这流言都传遍了呢。”平安面上有些慌张,却还记得谢嘉鱼之前的教导,努力保持着仪态。

    谢嘉鱼放下话本,慵懒的瞧了平安一眼,有些疑惑,问道,“什么流言啊。”

    “是关于大娘子的。”平安小声说道。

    谢嘉鱼这才端坐起来,面上有些严肃,“说来听一听。”

    “大娘子先前和那位侍郎家的大郎君退了亲事,当时分明好好的,虽是有人说道几句,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现下不知怎么的,竟是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谁都道大娘子攀权附贵,不是个好的。”

    “竟是这般严重了……好好的,怎会如此?”大姐姐退亲的事儿想来是会被知晓的世家说上几句,可哪里就会演变至此。

    背后定然有人推波助澜,这事儿已经关系到了谢家的名声了,必是不能善了了。

    谢嘉鱼沉吟片刻,抬头正欲吩咐些什么,却瞧见窗户之上有个影子一闪而过。

    谢嘉鱼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