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从此失信

古钟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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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多了,为什么唐总仍旧杳无音讯,外面的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老段沉吟半晌,郑重其事地对洛念想说:“你要对百州充满信心,对未来弃满期待,安心工作,是你我的天职!我们活在这个世上,要做一个优秀的工作劳动者,做好工作是前提前,还要注意一点,你需让你的雇主对你的工作成绩了如执掌,而你对雇主的了解最好保持一无所知。”

    洛念想注视着老段的离开,心中疑云万里。

    段秋生,人称“老段”,多数人习惯用“这个该死的老段”称呼来谈论他,众所周知,他是百州集团最大的老油条,所有的人都说,他来百州的时候,老段就已经在这,他是一个做行政的高手,他说话永远都是把话说完,但永远都不会说全,让你无法再追问下去。

    洛念想本以为在百州集团,没有人单兵作战,遇到怎样的困难,永远都是一个团队来承担、解决,荣辱一体,然而今天,自己在孤军奋战,面对着神秘入侵者,显得势单力薄;他没有足够充分的证据来表明自己是对的,甚至到最后,自己都不能被自己说服,因为系统中那神秘的病毒的种种表现,完全符合程序逻辑,就像一个内鬼,所有迹象表明他就是内鬼,可同时又体现着他的忠诚。

    无助、迷茫占领着他的内心,再一次想到了那个神秘的老人,一个让他可怕的情况出现,就是他对那个神秘老人产生了依懒,他希望老人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该怎么做,然而另一种声音,又在心中呐喊:“我是一个优秀的工程师,一个技术人员,我不能寄希望于别人来为我解决问题。与其在这里焦虑担忧,不如投入行动。”

    怀着这样强迫自己的心态,每天起早贪黑,废寝忘食,煎熬了十五天,他像消失了一样,很少有人见到他上下班,可是他办公室的门上“谢绝会客、众人止步”的免扰红灯,从未熄灭,直到苏小小半月假期归来。

    这一天,苏小小享受了小假期,这是公司特地为她个人安排的荣誉之旅,一来对她低价收购菲德林的嘉奖,二来为她被爽约的那一夜遭遇压惊。然而她过的并不愉快,因为洛念想的失信,让她耿耿于怀;假期间,她听到不少关于那一夜她受到伤害的谣言,对她是一种诋毁,这让她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像是人抛弃的寂寞女王一样,以至于她会失去理智,烂用职权,大发雷霆,此时,她步入百州集团迎宾大厅,集团各部门代表前来迎接,在她接受行政部送来鲜花的时候,两个女职员在人群后面交头接耳地说着笑话,好像正在嚼咀有关于她的流言,手里还拿着外卖咖啡杯,难道外面需要掏钱买的比公司里免费提供的好喝吗?洛念想横眉直指:“混出来!”

    两个女孩吓得花容失色,在她们的印象中,苏小小就像一块美玉,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智慧、有身价,简直就是她们的崇拜职场女神,她们入职不到一年,做梦都想着有机会与苏小小说上一句话,可是造化弄人,人神有别,然此时美玉变成了锋利的玉剑,望而生畏,对于她的喝令,无法违抗,只得怯怯懦懦地站出来。

    “苏小……姐,早……早上好!”两个小女生吓坏了。

    “咖啡多少钱一杯啊?”苏小小冷冷地问,这时候两个女孩的上司与老段一齐陪着笑脸,来到苏小小身侧,想要说话,却被苏小小抬手制止。

    老段给两个女孩使眼色,一女孩会意,立即连声称自己错了,另一个女孩也连忙认错。

    “你们之间若有迫切的私话,那回家好好聊,就不要在这里了!”说着将鲜花推到身边的何一静怀里,径直向专梯走去。

    两个女孩在上司的示意,连忙追过去:“苏小姐,我们知错了,请您愿谅!”

    “你们回家好好反思,以后就不要来百州了。”

    “……苏小姐,您要解雇我们吗?”女孩害怕的手脚发抖。

    “不,你们已经被解雇了!”

    苏小小狠狠地甩下这句话,厢门关上,缓缓升空,消失在一片光茫之中。两个女生捂着脸,抽泣着跑出大厅,本是充满着喜庆的欢迎仪式,变成了让人毫无台阶可下的尴尬局面,老段揪了下嘴巴,啧了一声,脸上流露出的笑容,自然得超乎人的想象,“苏小姐,也是女人嘛,总有那么一两天不舒服,大家要注意身体!来,新的一天开始了,让我们依如继往地忘我工作,来感动自己吧。”说罢,率先步入电梯,并让小乔提速,希望能赶上苏小小,他担心苏小小会向洛念想发难。

    苏小小趾高气昂地走在中心走廊,高跟鞋铿铮有力地,击打在水晶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得得”声,各部门成员已经得知迎宾大厅的尴尬变故,早已紧绷着心弦,装模作样地忙着手头的工作,用余光瞟着苏小小的一举一动,看到苏小小走远,才松下一口气。

    老段轻轻地跟着,远远地注视着苏小小的背影。求神保佑,她能直接进入总裁办,而不是拐入洛念想的办公室,他发觉苏小小年轻气盛,终逃不出感情用事的弱点,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洛念想,于是在电梯里已经通知过洛念想,让他乖乖地呆在办公室,暂时避开,苏小小眼不见心不烦,气自然会消,二人重归于好,那只是时间的问题。眼看着苏小小已过洛念想办公室门口,重压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正要回到办公室,谁知听得一声“苏小姐”喊叫,正是洛念想的吵哑的喊声,老段绝望已极,心凉了半截,无奈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紧贴着门边,偷偷窥探走廊那头的事态,伺机而动。

    洛念想逢头垢面,满嘴的胡子,油油的长发,零乱不堪,牛仔褂皱巴巴的,两条裤管微微卷起,一高一低,露着毛腿,一双帆布鞋,拖拉着,踩成了拖鞋,就这样一副邋遢样子,挡在苏小小的面前。一股醺天的臭味,扑鼻而来,苏小小不由地向后跄踉三步,紧皱着眉头,写满厌恶的脸,左右扭了扭,十分气愤:“你这副德行,也敢走进百州。小乔,让保安队长到培训室,将画面发送给他,让他好好反思一下,再通知稽核部,直接驻进数据中心,无需通知工程总部。”

    “好的,苏小姐!”

    “苏小姐!”洛念想干咽了下嗓子:“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向你汇报!”

    苏小小根本不予理会:“请让开!”

    洛念想原地不动,恳求道:“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求你接受我的汇报,这关系到百州集团,甚至整个人类社会的命运!”

    苏小小冷笑一声:“哼!你想当英雄,不是给你机会了吗?让开!”

    洛念想闻言,再一次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顿时心如刀割,那里有勇气拦着不放,乖乖地挪开,双目无神地看着苏小小从眼前冷傲而过。

    老段见苏小小进去,快步过来,拉着呆若木鸡的洛念想进入办公室,锁上房门,再回转身来,一把揪起洛念想,恨其不争地咬着牙道:“你是傻子,还是一个混蛋,苏小小已非昨日,你把我的话当着放屁吗?”他虽然很愤怒,但是揪起洛念想的那一瞬间,满是心痛,因为洛念想高高的个子,却变得轻飘飘的。

    洛念想闻言,张大眼睛,他的神志一时仿佛正在从老远的地方回来,焕发着奇异的光茫,“我做不了英雄,但绝不做一个受人唾弃的傻子和混蛋,放开!”说着挣脱老段,疯一般冲入办公室,直取总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