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后路已定

青牛道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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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磐兵屯宜城,孙策引军水陆并进,至城下,孙策出阵劝降:“刘将军,今荆州大势已去。何不出降?将军骁勇,令人叹服。若能来归,策必不吝名位。你我同携手,纵横这天下,岂不快哉?”

    刘磐听了,在城头回道:“多少孙将军美意,只是磐乃汉臣,不能全州保土,便是罪过。又如何能降敌乎?”

    孙策听完,便扭身回营,叹道:“刘磐,义士也。”遂下令攻城。

    刘磐亲自负责守城,又遣骑至襄阳请援。骑士行至半途,心道荆州危矣,吾若再往,恐死宜城。不如且亡之。遂不往襄阳,亡命而去。

    刘磐兵微将寡,抵不住孙策。势将崩。刘磐身先士卒,站在最前,矢石如雨而面不改色。直战至下午,见援军久候不至,左右将士曰:“城危矣,请东向。”

    刘磐默然,暮登高,西望残阳如血,遂往北三拜,又往襄阳方向拜了三拜,道:“今朝一拜辞君父,马革裹尸又何妨!”

    刘磐回宜城,召诸部,尽散财物,哑声道:“城将不保,尔等随吾多年,吾不忍见汝等死此,敌尚未至,汝等可速退。”

    旁边一小校问道:“将军不与我等同退么?”

    刘磐笑道:“吾姓刘,荆州牧是吾伯父。于公于私,吾当死战。”

    小校拜道:“愿随将军死战!”

    身后呼啦就拜下一大片。刘磐还欲再劝,目光触及到众将士坚毅的眼神,忽然便朗笑道:“也罢,有汝等相陪,想来黄泉路上亦不寂寞也。”

    遂与孙策军战,斩百余甲士,力尽而死。刘磐战死,三军皆恸,却仍死战不退。等到孙策占领宜城,再清点损失,不禁大骇。惊道:“若荆州军皆如刘磐众,吾军危矣。”

    又命麾下收寻刘磐尸首,厚葬于城外。

    襄阳,刘表闻刘磐战死,骂道:“不知进退,何其蠢也!”骂完之后,却是老泪纵横。心中想道,自家侄儿死战不退,是欲为自己争取时间啊。刘磐一去,东面再无屏障,孙策军不久将至,不能再在襄阳拖下去了。可是,自己又应该退往何处呢?

    刘表思绪纷乱之际,赵云一路迤逦也出了武关。武关守将一见赵字大旗,一问是青州赵云,哪里敢惹,忙不迭的开了关门。赵云进了南阳之后,便遣飞骑至襄阳,往见刘表。

    刘表正在发愁,西边是刘璋,虽然都是宗室,但关系着实是不太好。自己不但打过刘焉的小报告,还老在益州搞小动作。北边、东边是曹操和孙策。至于南边,一想到南边,刘表就火大。

    刘表对南边的几个郡控制力稍弱。当年孙坚能策动张羡造反,其中原因有许多。但无疑少不了一个人的推波助澜。那个人便是长沙郡人桓阶。孙坚为长沙太守时,这人便在孙坚麾下出仕。后来孙坚起兵,他这个本地土著便仍留在长沙。后来辅佐张羡。张羡父子造反、战死之后,桓阶称病隐退家中。刘表知其才,屡辟之,皆不从。又欲嫁妻妹蔡氏于桓阶,亦为桓阶所拒。

    就是这么个人,现在见荆北打成一团,而且襄阳为北、东两路夹攻,心中稍一沉吟,便知刘表这回十有八、九躲不过了。于是便又出府,开始大搞串联。

    刘表派人来调动郡兵,他便劝太守:“明公,今敌强吾弱。遣兵去助,又有何所增益?刘牧若胜,明公无甚殊功;刘牧若败,郡中无兵,如何御敌自保?……不如且保境安民,如此可全福远祸也。”

    太守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啊。打赢了,刘表也不会有太多赏赐。毕竟自己只是派了点兵。打输了这才是要命,自己的兵也要不回来不说,到时后便是想投降,手里也少了点筹码。关键时手中无兵胆气不壮啊。于是不管刘表是来调兵也好调粮也好,一概拖住。

    却是好悬没把刘表给气死。关键时刻他也没精力来处理长沙的事情,只想等战事过后再来收拾他等。结果其他郡一见刘表如此,知道刘表现在拿他们没办法,于是有样学样。荆南四郡本来就背叛过,如今再来一次,刘表如何敢南撤?

    再者南撤之后,便是交州。若曹、孙两家不放,尾随而来。交州士家为了避免自己牵连到交州,只怕会快快的出兵擒了自己,好送于曹、孙两家请功。

    刘表心中正乱,忽然便有左右来报,说青州有使者来见,正候于府外。刘表大喜,忙起身道:“快传!”

    心中却是想道,莫非玄德已败袁绍,彻底腾出手了么?若真如此,吾荆州有救矣。一念至此,脸上喜悦便掩盖不住了。

    待那骑士进来,刘表一看,却是个青州军中小校,那小校在阶下拜了一拜,道:“刘君侯,卑职奉吾家将军之命前来送信!”然后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呈上。

    刘表匆匆把信看完,心中却是一沉。玄德与袁绍大战,虽然连破其军,把袁绍逼得退守魏郡,但他自己也是粮草殆尽,无力再战。是以无法出兵来助了。唉,几番折腾,仍是要弃了这份基业么?

    赵云率军进入南阳,堂堂正正并没有掩盖他的行踪。所以很快,不但文聘知道了,曹操也知道了。

    曹操在营中,闻青州军至,不由愕然。后探明旗号,知是赵云亲至。稍一沉吟,心中便猜了个八、九分。便停了战,遣曹仁去问。

    曹仁到了赵云的驻扎地,拜见赵云,闲谈几句之后也不废话,直问道:“将军为何至此?”

    赵云道:“军令在身罢了。”我来这里干什么,关汝何事?

    曹仁不禁眉头一皱,又道:“将军欲与我军为敌乎?”

    赵云哑然失笑:“曹将军这是哪里话?曹军能来得,某便来不得么?须知此地州牧是刘景升!”

    曹仁又欲再问,赵云却是东扯西扯,不愿再多说一句了。曹仁见状,便别了赵云,回见曹操,述说此情。并道:“赵云此来,必不怀好意,主公须防之。”

    曹操大笑道:“无妨,其若有歹意,言辞必藏之。玄德必无南图之意,故赵云心有不甘,而言语外露也。”

    曹仁一想,好像也有道理,也罢,大事就由主公操心吧,反正自家只管执行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