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苟且偷生

三月烟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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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本是由上好的雪锻制成的,洁白得耀眼,此时上面却蹭了她嘴上的口脂,胭红的一簇簇,真真如同初放的桃花一般。

    她不由得抿嘴一笑,“看起来倒是差不离,只是楚庄主未免太不近人情,为了造一个‘血溅桃花绢’就把我刚抹上的口红蹭掉了,让我等会又得好一会儿忙。”

    楚月端详了她好一会儿,忽的笑得痞气十足,“那又有何妨,这般蹭去反倒亲得方便了。”

    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由着他隔着帕子亲上自己的双唇,温度却是极为冰凉的,显然双方都并不是那么用心。

    待得他重新落座以后,宦娘这才一板一眼地继续吃起饭来。

    楚月倒也是配合,只字不提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好似是默认失忆了一般。他既然不提,她自然也不会再去提,只兀自一口一口地吃着这些天以来难得的一次饱饭,看着跟前琳琅满目一应俱全的菜肴,心中只觉得一阵感叹。

    若是小石头在,按他那个贪食的个性,定然会……

    心绪才进行到这里便已然被她强行打住,然而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眼珠酸涩,不用照镜子便已然能够感受到里头定然是一片红血丝。

    她都能够清晰感受到的事情,对面如狐狸一般敏感狡诈的人物又如何可能察觉不出,仅仅是瞥了她一眼,便已经笑起来,“是想你那个师弟了?”

    宦娘的身子不自觉地微微一抖,暗自心惊他敏锐的猜测,一边下意识地想要摇头否认,然而思量了一瞬,到底还是咬了咬唇瓣,问道,“小石头……小石头他到底怎么样了?”

    虽然她心中已然笃定他必死无疑,但是楚月却始终没有给她一个清晰的解释,所以她此时此刻,也只是想要问一个明白,好让自己能够安心。

    楚月窥得眼前人眼角眉梢之处那明显暴露出的担心意味,眸底的颜色不觉深沉了一些,然而转眼之间便已经掩饰了过去,随即很是吊儿郎当地抛下了两个字:“死了。”

    即使是早就已经预料好的结果,然而在听到真实的情况的时候,宦娘还是身子一歪,口中嚼着的肉也在一瞬间失去了味道。

    跟前的楚月显然是看明白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的,然而却并没有点破,只是微笑着重新转移了话题,温和地催促道,“快些吃吧。”

    她如今又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保持着头脑一片空白的姿态吃着,好似只有给自己补充足够多的东西,才能让如今不安跳动的心早些平静下来一般。

    ……

    在小石头的梦里,只觉得那乌黑的枪口处好似绽放了一朵血色的花,带着冰冷而残忍的血腥味,而他孤身一人陷在一片彤色的迷途,不知何去何从。他努力地一声声唤着“师姐”、“师姐你在哪儿”,然而却从来未曾有人做出过回应。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这才有些恍惚地想了起来,朝着自己开了一枪的那个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一时间只觉得伤口处似乎愈发疼了起来,引得小石头满脑门都出了冷汗,凉风一吹,使得他也不免一个激灵,自那混沌中暂时地抽离了出来,

    耳边是一片嘈杂的讨论声。

    “嘿,想不到这小戏子卸了妆之后也还算得上顺眼,一点也不比秦淮河边的那些骚娘们儿差,瞧这身段,真是让男人也心动呐。”

    “我说,让这个尤物就这么死了未免也太可惜了,倒不如让我们哥俩儿先爽一个?这怎么可能是我们平常能够尝到的货色啊,尹老板不要真是太可惜了。”

    他勉强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睛,模糊地看见前面的两人正在交头接耳些什么。

    脑中因身上失血过多而显得混沌,只看到胸前伤口的血已经勉强止住,但身体稍微一动便觉得痛得钻心,好似骨髓之中都被抽空了一般,多次尝试无果后只得暂时放弃。

    “哎,你看,这小戏子好像醒了。”

    “还真行啊,流了这么多血都没死。也好,老子才不想骑个死尸干活,现在看起来活着更刺激,哈哈。”

    耳边大肆充斥着两个男人下流狂妄的笑声,传到他耳里只觉得虚幻而不真实,时大时小。

    是谁?小石头勉强撑着手肘,想要起身,却看见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肆笑地走了过来,一把就撕开了他身上早已破败不堪的戏袍。

    光洁的**一瞬间完全暴露在空气里,泛着白玉般的色泽,上面有深浅不一的伤口,犹如红梅白雪一般的搭配,更显得诱惑非常。毕竟是年轻的身体,那两个男人不自觉不约而同地咽下了一大口口水,眼中贪婪的光芒更甚。

    还未等小石头反应过来,一个男人早已如狼似虎般地扑了过去,急不可待地扒了身上的裤子,倾身压上了小石头的身体。

    脑中已清楚自己如今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小石头费力地抬起右手,拼了全身气力向前一推,那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或许是没有想到他还有力气反抗,一时没注意,被推了出去,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或许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他身上尚未愈合的伤口一时间又被狠狠地扯开,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身下的青石板都被大片大片的鲜血所覆盖。

    此时那男人已经反应了过来,愤愤地上前扇了他两巴掌,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妈的,还敢推老子。老子玩儿你久点,你也可以多活久点,你倒这么不识相。”

    随着两巴掌落下,白皙的脸颊逐渐红肿了起来,充血的脸庞烫得灼人。

    他想反抗,只是身上没有任何力气,稍微一抬手就牵动起了全身的伤口,刺骨的疼比方才在华锦公寓里受刑时更为强烈。

    “哎,你占得时间太长了,该到我了。”

    “好啦好啦,让给你。”

    两个男人的话语间,接踵而来的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几乎要疼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