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更为广大的世界

路鸣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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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剑衣很不凡,不凡到让林凡都为之惊讶,他一身白衣不着凡尘一点人烟,每与林凡把酒论道之时,往往能发出一两句引人深思之语。他与林凡一边行遍山川,一边体悟大道人生。

    忽有一日,他们来到一处山涧之前。

    谢剑衣停住了脚步,忽然叫住了林凡。

    “林兄。”谢剑衣生得一副好面貌,面若珠玉,眉似剑锋,双目有神,整个人像是一把出尘的剑,十分不凡。

    “怎么了,谢兄?”林凡疑惑问道,他感觉谢剑衣喊住他定然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说。他跟谢剑衣相处那么多天,还是第一次见谢剑衣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知林兄可曾听过,这世间有一汪泉水,白日为不老泉,夜晚则为轮回泉。白日喝他一口,便可青春不老,永在巅峰。夜晚只需小饮一杯,便能再活一世!”谢剑衣淡淡的笑道。

    “嗯?这世间还有这种神奇泉水?”林凡不敢相信有泉水能让人喝一口便能青春不老,亦或是再活一世。即便他自己就已经掌握了空间和时间两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想来林兄也该知道了,我其实并非此界之人,我乃是来自于另外一界。”谢剑衣说道。

    “另一界?小世界么?”林凡虽然猜测到了谢剑衣可能非此界中人,但却又不觉得谢剑衣像是小世界中的人一样。因为谢剑衣的气息太不一般,太超尘了,简直宛若凡尘仙一样。

    “不,并非林兄你口中所言的小世界,而是来自更为久远的一个世界。”谢剑衣取下腰间的葫芦,满饮一口酒之后,他才接着说道;“那个世界在数十万年前就跟此方世界分隔开了,我也是机缘巧合才从那个世界中过来。在我属于的那个世界里,真龙,飞凰不足为奇,武道之极,乃是突破天道限制,达到长生的武神境。那神泉的传说,便是我在那方世界中听闻的。”谢剑衣说道。

    “既是如此,那谢兄你又为何突然与我提起这个?”林凡对谢剑衣的来历有些吃惊,毕竟说是来自一个更为久远的大世界之中,这实在让林凡难以相信。竟然还有比他经历过的那个幻境世界更大的世界!

    天昏黄,地荒凉。风凄凄,雨迷离。

    荒城之地,杂草丛生,残垣,断壁,尸骨,一幕幕景象在诉说当年此城的繁华,一幕幕景象在哀叹此城如今的破败。

    大秦之北,有一山,其名为邙山,山下有一城,其名曰酆都。

    昔年,酆都繁华,可比大秦国都,其景色瑰丽,城民朴实,又因此地所处大河之旁,故而农事兴荣,种种原因,让酆都一时之间在大秦王朝声名大振。然而,五十年前,这个让人神往的一个地方一夜之间变为世人谈之色变的鬼域。

    有人言,那是一场毫无前兆的疫病,也有人言,那是一场恶鬼的阴谋。然而,在此地从此变为鬼域之后,其间种种却是没有再深究的必要了。

    这一天,谢剑衣与柳月璃行至此处。

    谢剑衣背负着剑匣,柳月璃背负着桐木琴,自谢剑衣将柳月璃从大秦之军中带离出来后,他们就一路向北,来到了这酆都。

    “公子,这里便是酆都了么?”柳月璃眉头轻皱,眼神中似有担忧。

    “不错,此地应是酆都无误了。想不到当年盛极一时的酆都也会落破成如今的模样,当真是世道无情啊。”谢剑衣解下腰间的葫芦,饮了一口酒。

    “公子,月璃曾听闻这酆都乃是鬼域,这世间难不成真有鬼神?”柳月璃此时心中也是起了疑问,鬼域之说,究竟是子虚乌有,还是有据之言。

    只见谢剑衣轻笑不语,凝神看了许久眼前的酆都败景,才缓缓张口;“鬼神之说,我也不甚清楚。不过这酆都城就在眼前,是否有鬼,去看看便知。”

    柳月璃一听,当下就绷紧了心脏,身体不自觉的就朝谢剑衣身边靠了靠。

    “怎么,月璃,你很害怕么?”谢剑衣笑着问道。

    柳月璃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不禁略过一丝羞涩;“让公子见笑了。”

    “呵呵,谢某可不曾取笑哦。这人活着,难免就会有欠缺的地方,仅仅是害怕鬼神,这又哪里值得笑话了。”谢剑衣淡淡的说道。

    “公子也有害怕的东西吗?”柳月璃闻言问道。

    “我?或许有吧,又或许没有吧,谁知道呢。”谢剑衣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酆都城依山而建,邙山位于其间,高耸挺立,山间隐约有雾气弥漫。

    寂静,阴森,在无人的街道上,偶有尸骨散落在旁,枯树上时有乌鸦在呱呱而鸣。

    “这偌大的酆都城,竟会变成这样一座死城,真是可惜了。”谢剑衣蓦然感叹。

    “是啊,先前途径的河流不知为何会有淡淡的黑色,当真诡异得很呢。”柳月璃也在一旁心生感慨。

    忽然,一团黑气袭来,笔直的朝着谢剑衣和柳月璃冲去。

    “小心!”谢剑衣左手揽过柳月璃的肩,右手双指一并,一道剑气如离弦之箭刺入那团黑气之中,黑气立马爆散开来,瞬间化作虚无。

    “月璃,你没事儿吧?”谢剑衣松开了柳月璃,轻声问道。

    “公子,月璃没事,只是那黑气是?”柳月璃强颜笑着,只是小脸一阵煞白。

    谢剑衣思索着便皱起了眉头,那黑气他也是第一次见,只是记忆中有一些关于这黑气的描述,谢剑衣也拿不准那黑气是不是他所听闻过的东西。

    “我也不知这黑气由来,不过那黑气极为阴邪,想来要是入了人体,那所入之人必死无疑。”

    就在两人对那阴邪之气的由来产生疑惑的时候,一段歌声传来。

    “雨落流霜,叹天时已凉。

    残阳昏黄鬓染霜。

    几度思量,何时能归乡。

    问君能有几多长。

    辗转眼前,昔年已遥远。

    终日思君不敢忘。

    独立潇湘,难解心中惆怅。

    唯赋歌,话一曲凄凉。

    临行前,许君再十年。

    寄寒衣,不知人何去。

    只愿君荣归故里,妾愿再舞绫罗衣。”

    词曲依心,怅然独泣。

    “公子,这歌声……”柳月璃心里有些发毛,荒凉无人之地,被冠鬼域之地,怎会有女子在这里赋思君之曲?

    谢剑衣皱了皱眉,而后又松了眉头,起了兴致,他喝了口酒,言道;“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赋歌者,也不知是人是妖,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倒是有趣,月璃可愿随我前去一看?”

    柳月璃能说什么呢?

    “公子有意,月璃自当随往。”柳月璃回答道。

    “嗯。”谢剑衣点了点头。

    两人朝着歌声传来之地前去。

    一块石碑屹立于此,其上刻有邙山两个大字。

    谢剑衣正欲带着柳月璃前往,忽然传来一道嘶哑之声。

    “这位后生还请留步,邙山诡异,生人勿近。”说话者现出了身影,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丈,形体老迈,手臂如枯枝一般,身上带着缕缕死气。

    “咦?”谢剑衣惊疑出声,他一眼便看出了眼前之人是人非妖,但死气缠身,已然命不久矣。

    “在下谢衣,这位姑娘叫柳月,不知老丈是?”谢剑衣拱了拱手,有礼的问道。

    老人咧嘴一笑;“老头子叫郑士勋。”

    谢剑衣又问道;“不知老丈何故在此?这酆都城俨然已不是人能常住之地,老丈虽有武技在身,但……”

    谢剑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呵呵,天大地大,却没有老头子我的容身之处啊。我的魂在这儿,我在这儿出生,自然也应该在这儿死去,只是我还不甘啊,我不甘!”郑士勋说着说着,下意识的就捏紧了拳头。

    谢剑衣没有说话,柳月璃也没有,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等着郑士勋从愤怒和不甘中醒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郑士勋才回过神来;“老头子之前有些失礼了。”

    “不曾。”谢剑衣并不在意。

    “对了,郑老丈,你之前说邙山诡异,生人勿近是什么意思?”柳月璃恢复了常色问道。

    郑士勋的望向那被黑气笼罩着的邙山,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邙山,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的邙山,青山翠绿,清流潺潺,山中鸟兽安详,许多酆都的城民在春至的时候都会带着一家老小去邙山踏青。然而,却不知为何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谢剑衣闻言,便紧接着问道;“郑老丈怎会不知邙山的变化?老丈你不是一直在酆都的吗?”

    郑士勋神情阴郁的摇了摇头;“不瞒公子,老头子当年从军出征,一别十年,回来之时,这酆都便是此番模样了,其间缘由,老头子也是甚想知道。”

    谢剑衣又言;“那老丈可知刚才放歌者为何人?”

    郑士勋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这放歌之人,乃是当年酆都有名的才女——越清婉。那越清婉生的一副好面貌,又有一副慈悲心肠,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可以说是略知七八了。”

    “咦?老丈你既不能进邙山,那又如何得知放歌者是那名叫越清婉的女子?”谢剑衣问道。

    “她的声音,我一辈子都没法忘记。况且……”郑士勋苦笑着,没有再说下去。

    谢剑衣跟柳月璃也是聪明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就知道了,郑老丈之所以知道放歌者是那名叫做越清婉的女子,原因就是那名女子歌中之君便是郑士勋!

    四十年,辗转而过。他与她却始终不能相见,一人邙山内,一人邙山外。纵每月有时邙山内会传来歌声,但人如何?却从未得知。

    “四十年了,不知不觉过了四十年了,老头子费尽心思想要入邙山,便是身亡亦不惧,但却始终不得进入一步。”郑士勋心生感慨,怅然而道。

    “先前老丈有言,这邙山有诡异,不知诡异为何?”谢剑衣问道。

    “邙山周围,有雾气横生,入则有幻,虽不致人死地,但却无法前行一步。但那是对公子与我等有武技在身之人而言,之前公子欲带这位姑娘入邙山,但这姑娘身无武技,怕是受不了那幻境之惑,故而出声制止。”郑士勋解释道。

    “幻境么。”谢剑衣闻言之后,便是一笑。

    “如若老丈不嫌,可与在下一同去这邙山,在下自有方法破了这幻境。”谢剑衣掷声说道。

    郑士勋激动的看着谢剑衣,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公子所言当真?”

    “自然当真。”谢剑衣笑了笑,回答道。

    郑士勋苦守邙山四十年,痴情痴心,而邙山上的那位名为越清婉的女子更不用说,几十年来一直在赋那首思君之曲。两人终日苦思,却被这幻境阻隔。谢剑衣不免生了成全两人的意思。

    柳月璃侧立身旁,不发一语,只是在心中感叹,这天下有情之人为何要遭遇如此折难。

    三人迈步进了邙山。

    只见一入邙山,身边之景立换,郑士勋见酆都昔日景,柳月璃见姑苏城之景,而谢剑衣则是见了幼年之时,他与他侍剑姑姑相处之景。

    谢剑衣心如剑锋,一声清喝;“吾有剑心,锋锐难当!其间虚幻,给我!烟!消!云!散!”

    其声宛若金石相撞,从剑匣之中发出一道亮丽的光芒,瞬间将眼前幻象瞬间撕裂!

    郑士勋苦守邙山四十年,痴情痴心,而邙山上的那位名为越清婉的女子更不用说,几十年来一直在赋那首思君之曲。两人终日苦思,却被这幻境阻隔。谢剑衣不免生了成全两人的意思。

    柳月璃侧立身旁,不发一语,只是在心中感叹,这天下有情之人为何要遭遇如此折难。

    三人迈步进了邙山。

    只见一入邙山,身边之景立换,郑士勋见酆都昔日景,柳月璃见姑苏城之景,而谢剑衣则是见了幼年之时,他与他侍剑姑姑相处之景。

    谢剑衣心如剑锋,一声清喝;“吾有剑心,锋锐难当!其间虚幻,给我!烟!消!云!散!”

    其声宛若金石相撞,从剑匣之中发出一道亮丽的光芒,瞬间将眼前幻象瞬间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