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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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泽握勺子的手一顿,抬起脸觑了他一眼,这货显然误会了自己什么,但是……就算是自己争宠——关他什么事啊?他们两人有什么利害冲突吗!真是事儿逼!

    不过,难道他是为了柳平儿?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

    蔺玄越柔软细长的眉毛微微蹙着,露出一种意味不明的神色,唐泽看着他那张充满阴柔气的脸,阴测测地笑了笑,不是他腐,而是对方真的是一副十足的小受模样!

    “蔺大人如果进宫,本宫一定是争不过你的。”唐泽忍不住调侃一句。

    蔺玄越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微臣不懂娘娘在说些什么。”

    唐泽也不再理他,端起小碗一口气喝干净了药。

    不一会儿,营帐外响起了凌乱的马蹄声,似乎是许多人回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唐泽抬眼看去,李翃熟悉的身影踏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亲王。

    “怎么回事?”李翃见唐泽还能好端端地坐起来,受伤并不是很严重,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秒,他眉头紧拧,目光责怪地看了一眼小侍卫。

    小侍卫忙神色紧张地将情况说了一遍。

    李翃听了,眉间微微一动,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又问了太医几句。

    太医将情况禀明。

    李翃听到这里药材不足,没有犹豫地就下令:“立刻启程回宫。”

    “不不,皇上,臣妾怎么好扫了您的兴,臣妾一个人回宫就可以……”唐泽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翃瞪了一眼,对方眼神微冷,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把要说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亲王们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人,见皇上此刻也是无心围猎了,都纷纷关怀了唐泽几句,也说着还是赶紧回宫比较好之类的话。

    唐泽扯了扯嘴角,其实他真没啥事,但大家都这么说,他的计划就得搁置了。

    所有人动作都很麻利,很快就整装待发。

    李翃担忧唐泽伤势,就遣了一批人先随行回宫。唐泽被他抱上了马车,穿过人群看到了李煊,对方正定定地望着自己,表情一如既往的复杂,双脚往前挪了一步,却又顿住了。

    唐泽松了一口气,这货可千万别冲动啊,这时干出什么惹李翃心疑,恐怕以后的离宫计划会更艰难。

    坐在马车上,李翃似乎是怕唐泽不舒服,于是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问了一句伤势还痛不痛。

    唐泽感到略略变扭,心不在焉地回答应付了一下。

    “你怎么碰了那匹马?”李翃忽然问。

    “我就轻轻拍了它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唐泽见李翃目光有几分深意,心里不禁一颤,问,“皇上,那匹马有问题?”

    “嗯,”李翃点点头,表情有点森冷,“马鞍里藏了银针,还好你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若是有人骑上去,一夹马肚,马匹必会吃痛不受控制。”

    唐泽的心紧了紧,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幸亏当时没想着骑马逃跑,否则这时候他的这条小命恐怕要被践踏在马蹄之下了……

    很快,他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皇上,那可是您御用的啊……”

    “嗯。”李翃面无表情地点头,又看了一眼马车外,唇角噙起一道凉淡笑意。

    唐泽见他不说了,便识趣地不再问下去,心里却闪过无数念头,是谁胆敢谋害皇帝?围猎场也是守卫森严的,刺客应该混不进来,那么只有内奸喽?

    是大臣,还是亲王?大臣是依附于皇帝的,自然没什么理由加害,若非要一个理由,那也便是为了扶持某一个亲王争皇位,换而言之,一定是和某个亲王脱不了干系……靠,不会是李煊那货吧?

    唐泽一咬下唇,又觉得不会,李煊虽然行事张扬了点,但还不至于如此吧!

    唐泽感觉肩膀一凉,只见是李翃掀开了自己肩上的衣服。唐泽连忙用手一挡,急急说道:“皇上,臣妾受伤了,而且这里是马车,不太好吧!”

    李翃望着她警惕戒备的眼神,心中不由感到好笑,伸手敲了一记她的额头:“脑中都在想些什么?朕看一看你的伤势又如何?”

    “呵……这样啊。”唐泽松了一口气,犹豫着放开了衣领。

    “朕又不是没看过。”李翃突然来了轻轻巧巧的一句。

    可落在唐泽耳中,却是莫名地脸色一红,不是吧,咋感觉李翃这货最近会撩了许多,以前不是这样的画风啊,说好的禁欲高冷系呢?

    “以后不要接近一些危险的东西了,知道吗?”李翃手指轻轻扣了扣她的下巴。

    唐泽不动声色地移开对方的手,笑道:“臣妾知道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看着那匹马还不错,就想骑一骑试试。”

    古代的一匹好马可不相当于现代的一辆好车嘛,他在古代待久了,心里自然会有这种看到好马想试一试的冲动,毕竟这是男人的本能啊……

    李翃盯着她,无奈一笑:“你们那里的女子都如你这般好动吗?”

    唐泽一愣,想了想,祁国虽算不上很封建,但还是讲究女子温婉贤淑,相夫教子,没事谈谈琴绣绣花什么的,他表现得似乎确实好动了一点……

    “也不都像我一样,我们那里也是讲究女子三从四德的。”所谓现代三从四德,即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

    不过和他貌似也没什么关系。

    “哦,是吗?”李翃挑了挑眉,打量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几圈。

    为什么这么看他……唐泽唇角僵僵一笑,脸色肃了肃,问道:“皇上,您觉得我有什么不妥之处?您尽管指出,我一定改!”

    “无何不妥,你这样……”李翃眸光动了动,斟酌着说了一个词,“甚好。”

    唐泽有些讶异地抬头,直直撞入对方深邃眼眸中,他被圈在怀里,对方的脸近在咫尺,两人呼吸只有一寸距离。

    唐泽的心微微一乱。

    李翃突然俯身在他额头落下很轻的一吻,而他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

    “你似乎总是很抗拒朕?”李翃声音压低,方才还明朗的情绪中带了一丝不爽愠怒。

    “呵呵……皇上怎么会想?”唐泽反问着否认,心想,你要是得知我的真实性别,还不知道谁抗拒谁呢?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晃过一个人影,便试探着说:“皇上,我今日和蔺玄越,就是那个蔺太傅之子说了几句话,总觉得他眼神话语着实奇怪。”

    李翃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不禁眸光微敛,默了半响,才顺着她的话问:“你怀疑他?”

    “这倒不是,”唐泽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祁国皇室有好男风的传统吗?我瞧着这蔺玄越肤白胜雪,容貌甚姝,此等姿色并不输于后宫中任何一个妃嫔。”

    李翃额角青筋微跳,斜了他一眼:“你都在胡言乱语什么?”

    唐泽能感到蔺玄越对自己充满敌意,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也没抢对方的女人,难道是抢了对方的男人?

    “我只是觉得,这蔺玄越细眉媚眼长得和个女子似的,如果他真是一个女子,皇上纳入后宫也挺好的。”

    李翃终于忍不住眼角一跳,捏着唐泽的手腕一用力,说道:“脑中成天装的是什么东西?你一个女子这种话以后不准乱说!朕纳谁入宫,不纳谁入宫,也不用你操心。”

    “是是。”唐泽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心里却不由一凉,看来李翃这货很直啊,那若他知道自己灵魂是个男人,表情还指不定能有多精彩。唉,还是好好保守这个秘密吧!

    “你看别的男人倒是仔细?”李翃又冷哼一声,散发出了稍许低沉气息。

    唐泽见他情绪不好了,讪讪笑道:“我也没仔细看……皇上就当我胡言乱语,什么都没听到吧。”

    李翃盯着他不语。

    唐泽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转过脸看向了车外景色。

    一时无话。

    李翃的目光停留在唐泽侧脸,看着看着,眼中神色忽然微微一顿,紧绷的视线将他打量了几遍,眉尖蹙起一道几不可见的细弧。

    唐泽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李翃收回视线,半响,褐眸里翻涌的情绪才慢慢平息下去。

    唐泽回了宫,好生调养了三天,伤势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他一直没见着李翃,估计对方是正在忙着调查马鞍藏针之事吧。

    小婊砸们倒是来了一拨又一拨。

    “娘娘,皇上的御马都是北边进贡来的烈马,野性难训,极其认主,您一个弱女子就不要靠近那些危险的东西啊,还好没伤到骨头,否则事情就麻烦了。”慕贵人嗑着瓜子,说道。

    林婉仪瞧了一眼她手里的瓜子,唇角一扯地说:“慕贵人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一个弱女子?贵妃娘娘乃是凤体之躯!”

    “林婉仪怎么老揪着我的话挑毛病?我这也是关心贵妃娘娘,所言字字句句都是出自真心,可不像某些人只会作表面文章!”

    “慕贵人可真是会说话,不过这表面文章一词,你说着我怎么觉得有些讽刺呢?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可不是一副巧嘴就能说出来的,”林婉仪笑了笑,端起自个儿带来的一盅药膳,舀起一勺递到唐泽唇边,“娘娘,嫔妾笨嘴拙舌的,也不会说一些哄人开心的话。这药膳是嫔妾亲自炖的,活血补气,还希望您喝了早点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