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绿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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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丛林里睡了两个夜晚而已,城市人已经彻底发生改变。

    第一天的时候还十分注意形象,到了现在,大家起床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数十个摄像头一直对着他们了。柳竹没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包黛丽一脸懵逼,眨着眼睛,显然是人起来了灵魂还在睡觉。

    等全部的起床动作准备完毕,正式开始了第三天的拍摄,他们便开始分配今天的分组任务。张友勋或者说是节目组特别爱针对别人的弱点分配任务,于是怕水的包黛丽不出意料被分去了钓鱼。她不是很会说话,所以张友勋前两天一直让她跟唠唠叨叨的黄青诚一组,也算是为她保证一定量的镜头量。

    可她真的不是很喜欢黄青诚的说话风格,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黄青诚只比她大了八、九岁,可是说起来话来总觉得有些代沟。

    而这次,比她小了八岁的窦珩举了手,自动请缨要和她一组,“我能不能和包黛丽一起去钓鱼?”

    黄青诚做了个鬼脸,“你小子没大没小的,人家比你大那么多还直呼名字?”

    窦珩眨巴眨巴眼睛回答:“有差很多吗?”

    包黛丽心里一慌,总觉得这个心机鬼又要耍心眼了,想要拒绝和他,但又觉得如果拒绝是不是有点儿太明显了,弄得好像是可以疏远他一样,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也就闭了嘴。

    最终,她和窦珩一路走到河边,登上节目组准备好的小船,她没踩稳晃了一下,窦珩立刻想扶她,被她直接无视。

    并排坐在船里,却并不是两个人独处的空间,对面坐着两个穿着黑衣服,带着遮阳帽,用围脖捂住脸的摄像师,扛着两个摄像机对着他们俩,后面还坐着一个编导,顿时让包黛丽失去了任何说话的兴趣。

    船上已经放好了钓鱼工具,两根鱼竿,蚯蚓鱼饵,还有浮标。窦珩在一旁捡起一根鱼竿,问:“你会钓鱼吗?”

    包黛丽老实地摇摇头,钓鱼在她看来是老年人做的事情。

    “我来教你呀。”窦珩的语气,包黛丽只能用“荡漾”这个词来形容。

    包黛丽不说话,静静看着窦珩装逼。

    只见他拿起鱼线末端的鱼钩,再打开装着蚯蚓鱼饵的盒子,抓了一条让包黛丽想要跳船逃走的蚯蚓,勾在鱼钩上。

    “咦——好残忍啊!”包黛丽往后缩。

    窦珩笑了两下,“有你昨天晚上杀豚鼠残忍吗?”

    “有你昨晚唱歌残忍吗?”

    窦珩无言以对,只能乖乖递上鱼竿,包黛丽说了声谢谢就丢入水中。

    两人两边等着鱼儿上钩,一片静谧,摄像师都有些坐不住了,编导妹子小声说道:“你们说点儿话啊。”

    包黛丽转头看着她,说:“嘘,会吓跑鱼儿的。”

    编导妹子心里在滴血,你们这样会吓跑观众的。

    三十分钟过去了,包黛丽一无所获,河里的鱼就像是耍她玩一样,吃了鱼饵就跑。窦珩则一直要帮她补鱼饵没有办法钓鱼。

    编导妹子已经想要发短讯给导演问能不能回去了,毕竟这里实在无聊到他们三个工作人员已经快要生蛆了,也不知道包黛丽和窦珩怎么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一个钓不上来,另一个就放下鱼竿直接补鱼饵,然后继续钓鱼。可是三十分钟,愣是没钓上来一条鱼。

    这样下去,这段会被快进掉的呀!

    “啊,有了!”包黛丽小声惊呼,窦珩立刻转头看过去。

    包黛丽感觉手里的鱼竿和鱼线被大力地扯住,她赶快抓紧鱼竿与之对抗,可还是不会掌握力道,整个身子都开始往穿外面倾斜。窦珩感受到了船体开始波动,便伸出靠近包黛丽那一侧的左手,从她的身后绕过去,握住她的鱼竿,两个人一起使劲拉着。

    可拉着拉着船却被拉到了岸边。

    鱼钩终于松开,拉上来,连钩子都断了。

    “我们怎么靠岸了?”包黛丽问,看看镜头后面的摄像师和编导,都是一脸不明所以。

    窦珩看看周围的环境,又看看她的鱼线,道:“你刚才应该在‘钓岸’。”说完,手还下意识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包黛丽尴尬地瘪瘪嘴,编导却忽然问道:“钓岸是什么意思?”

    窦珩看着镜头回答:“就是鱼钩勾住了河岸,所以把我们拉过去了。”

    编导妹子抓了抓脑袋,觉得和窦珩的脑电波对不上频率,一直问的话,总有种被鄙视的错觉。

    又过了接近二十分钟,包黛丽已经几乎放弃了钓鱼,只是悬着鱼竿,看着湖面发呆,一动不动,跟雕像一样。

    忽然窦珩的手动了动——好不容易不用再给包黛丽换鱼饵了,他终于有时间自己钓鱼了——不一会儿就拉上了一条鱼,有小腿那么长。

    “这是什么鱼?”包黛丽好奇地用手里的鱼竿柄戳了戳要死不活的那条鱼。

    “不知道,”窦珩也低头看着,“不过感觉会很好吃。”

    他歪过头对着包黛丽灿烂地笑了一下。

    ***

    一个礼拜的丛林生活飞速流逝,他们最后关机的时候,包黛丽觉得自己都变黑了,皮肤也变粗糙了,可笑容却更灿烂了。

    前几天还一直束手束脚的,后面几天她就彻底地放飞自我了。和柳竹一起好像变成了爽朗的女汉子,最后爬树摘果子也干过了,捕猎野生动物也做过了,而且其中大部分最后都是死于她的军刀下的,还有把自己当做神农氏尝遍了各种水果,虽然节目组肯定确定过无毒无害,但味道真的不敢保证。

    反正她们回到马尔多纳港的酒店的时候,包黛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洗好了澡,躺在香软的大床上的时候,竟然觉得不知所措。

    她翻滚了两圈,看看自己腿上和胳膊上被蚊虫咬的包,以及前两天从树上掉下来时的擦伤,居然呵呵地傻笑出声来。

    她房间里的内线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用自以为性感的嗓音说了一句西班牙语的问好:“hola?”

    电话那端接着叽里咕噜了一场句西班牙语,包黛丽听懵了,只能结结巴巴地回了句:“?”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嘲笑,接着就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包黛丽女士,请问你是否有空来我房间一趟?”

    “窦珩?”包黛丽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手不自觉地挠着脚踝上被叮的包。

    “嗯哼,不然你以为是谁?”

    “嘿嘿。”包黛丽憨憨地傻笑。

    自从一起钓鱼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后她几乎都和窦珩被分在了一组,去摘水果、去抓犰狳……一开始她和窦珩都很不习惯被镜头对着,连话都不太好意思说,可后来也习惯了,话慢慢就多了起来——尤其是窦珩。

    比如骗她吃超级辣的墨西哥辣椒,比如骗她吃超级酸的青柠,比如骗她吃还没有熟的百香果……

    包黛丽秉持着作为姐姐的矜持没有与他一般见识——被辣飞酸哭的时候不算——包容他到了最后。但有时候她又觉得他是不是傻,每次骗她前都自己吃一口,然后装作很美味的样子才叫她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炫耀影帝不动如山的演技呢。

    又有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比如包黛丽不敢碰虫子,不管去抓犰狳的时候,下手的都是他,包黛丽只要在旁边的动动嘴就好了。

    “你在听嘛?我在邀请你过来。”

    “过去干什么?”包黛丽躺下来,让头发肆意地扑散在床褥上,“我想休息了。”

    “晚饭吃了吗?”

    “还没。”她开始玩自己的头发。

    还在等对面的回话,她的房间门铃却响了起来。

    她放下电话走到门口,外面站着一个拉丁裔的客房服务员,开门后她就推着一个餐车进了屋子,餐车上有带着盖子的盘子和酒,还有蜡烛和花。服务员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西班牙语,就擅自在她房间的窗户边上铺了一张烛光晚餐的桌子,然后又叽里咕噜了几句,就推着空空如也的餐桌走了。

    包黛丽走回房间里,拿起听筒,刚说了一句“你又要搞什么鬼”,就听见听筒里只剩下忙音了。

    三分钟后,窦珩抵达了她的房间。

    比起还穿着浴袍的她,他身上仅仅穿着衬衫和牛仔裤,却明显正式许多。

    包黛丽狐疑地落座,看着窦珩给自己到了半杯红酒,又和他碰杯喝了一大半,这才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窦珩拿起包黛丽面前餐盘上的盖子,里面是一份看起来十分精致的牛排,“先吃,吃完再说。”

    包黛丽的心扑通扑通跳,眼皮也在跳,总有种要发生点什么的预感,却不知道是财还是灾。

    她狐疑地用刀叉切开牛排,慢条斯理地吃着。吃了这么多天的烧烤野味和白煮海鲜,以及烧烤海鲜和白煮野味,现在才吃到了高端文明下精心烹饪过的美食,包黛丽觉得自己快要痛哭流涕了。

    她吃完满足地放下刀叉,窦珩又举起了红酒杯要和她碰杯。

    “cheers!”他喝完酒用餐巾擦了擦嘴唇,然后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看着包黛丽的眼睛。

    “所以你要和我说什么?”包黛丽晃悠着红酒杯问。

    “那我就从结论开始说说了。”

    包黛丽点头同意。

    “包黛丽,”忽然被叫到名字,她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赶忙抓起就被要喝酒解渴,“我们在一起吧。”

    “噗——咳咳咳咳——”刚喝了一大口酒的包黛丽,现在吐了半口回酒杯里,还有半口呛入了鼻腔,试图要她的命。

    这表白来的太突然,在强势入侵的客房服务版烛光晚餐桌边,在她穿着浴袍头发还没有干透的情况下。

    包黛丽揉了揉胸口,缓和了一下气息,问:“你是吃错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