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悲惨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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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入苦行团已经快一个月了,苦行团的目的地就在眼前,这一天,在苦行团宿营之后,纪鸿强突然找上了阿雅特神官。

    「神官,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望着阿雅特神官,纪鸿强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想带小贺离开两天。」

    被纪鸿强的话给吓了一跳,阿雅特神官忍不住皱眉头:「强子,你要带小贺离开苦行团?这不合规定呀!」

    这一个月来,纪鸿强跟阿雅特神官已经很熟悉了,两人之间也建立起相当不错的交情,因此阿雅特神官也没跟纪鸿强客气,直接否决了纪鸿强的要求。

    对于阿雅特神官的否决,纪鸿强只是点点头:「我知道这跟你们教团的规定不符,但是我确实有这必要带小贺到某个地方去,希望你可以开例,让我带走小贺。」

    「教团的规定,新进神官一定要全程参加苦行团,你这样开口就要把小贺带走,那不是在为难我吗?」阿雅特神官苦笑道。

    纪鸿强淡淡一笑:「神官,我知道这让你难做人,不过我只是带小贺离开两天,很快就会回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那不就没人知道?」

    阿雅特神官深深的看了纪鸿强一眼,最后败给了纪鸿强那坚持的眼神,只得无奈同意。

    「好吧!不过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后,你如果没有带小贺回来,那我会宣布小贺这次苦行失败,到时候对小贺的影响会非常之大。

    「还有,团里面其它人,你要负责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然我跟你没完!」

    纪鸿强点点头,自信的笑了笑。阿雅特神官的要求,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事实上,他要带小贺去的地方如果顺利的话,可能半天就能够来回一趟,就算不顺利,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天。

    两天的时间,已经是他多估了。

    至于堵住其它人的嘴巴,那就更简单了——打上次见过他与汉斯之间的打斗之后,只输给汉斯一线的他,早已经是整个团里面所有人的偶像。

    再加上纪鸿强早已计划好要带小贺离开几天,因此对于现在的情况早有所准备。

    让大家帮他以及李贺来隐瞒一下中途离团的事实,对纪鸿强而言,就是两三句话之间小事,简单的很。

    当晚,纪鸿强在苦行团中神官神父的欢送下,高高兴兴的拉着小贺离开临时宿营地,看的一旁的阿雅特神官哭笑不得。

    坐在纪鸿强背后,享受着暌违几个月之久的奔驰快感,李贺来顶着迎面而来的强风,大叫道:「强哥,我们已经离开宿营地很远了,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别急,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地点,只是知道地址而已,还要找一下,总之,你可以放心,这是好事!」

    听到纪鸿强的回答,李贺来也愣住了,不过基于对纪鸿强的信任,李贺来也没多说什么,乖乖的抱紧纪鸿强,等着纪鸿强带他到目的地去。

    经过了四个小时的急驰后,纪鸿强终于在魔兽随车计算机的地图帮助下,来到他记忆中的地址所在,一处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的破烂小村。

    小村真的很小,不过才十二栋平房,看这些屋子破废的模样,恐怕最少已经一二十年没人居住了,李贺来更是忍不住怀疑,纪鸿强带他来这跟鬼村一样的废村,真会发生什么好事?

    下了魔兽,纪鸿强嘴里念念有词的,李贺来拉尖耳朵,却听到纪鸿强竟然是在骂人:「靠,老家伙不会是在骗我吧?看这里这么破,真的有他说的东西存在?」

    李贺来一愣,正想开口问问纪鸿强到底在骂谁时,突然纪鸿强大喝一声:「哈,找到记号了!」

    李贺来真的是傻眼了,这时他已经在纪鸿强有意无意的带领下,站在入村的四栋屋子面前。

    眼前这栋屋子,屋顶塌了一半,墙上破了好几个大洞,整个大门更是不知飞到哪去,他们站在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各个角落,李贺来忍不住看看两边的屋子。

    跟其它屋子也什么不同,纪鸿强说的是什么记号?怎么他没看到?

    眼中满满问号的李贺来,忍不住拉拉纪鸿强的袖子,相当可爱的看着纪鸿强。

    纪鸿强几乎忍不住的用力捏捏李贺来的脸颊,怪笑道:「看不出来有什么记号吧!嘿嘿,想知道吗?」

    脸颊被捏着,李贺来只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中闪烁着讨好的亮光,渴望的看着纪鸿强。

    纪鸿强嘿嘿一笑道:「如果不是那个老家伙跟我讲过,我也看不出来,仔细看看,这栋屋子少了什么应该有的东西?

    「提示你,这东西是每个屋子都一定要有的,就是现在其它十一栋屋子也一样有,唯独就这个屋子没有的东西,这就是暗号!」

    「我知道了,强哥,你说的记号是不是就是大门?」

    兴奋的叫着,李贺来献宝一样的急忙说道:「呵呵,这些屋子虽然都荒废了,但是每个屋子的大门都有被腐蚀或残破的门板存在,唯独我们面前这栋房子,连门板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没等纪鸿强说是或不是,已经确认自己的判断没错的李贺来,忍不住笑出声。

    纪鸿强赞许的摸摸李贺来那头乱发,随即故作严肃道:「事实上,我更相信这是因为这大门太小,老家伙进出困难,所以才会气的把门板拆掉,绝对不是他故意这样做的。」

    说完,纪鸿强忍不住失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没错,虽然没认识多久,但是就我所了解,那个老家伙的确是这种人,所谓的暗号,不过是他临时胡诌出来的,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纪鸿强越是说,李贺来就越感到好奇,他怎么也想不到纪鸿强嘴里那个老家伙到底是谁。

    没等他提问,纪鸿强大手一挥,大刺刺道:「走,等拿到东西之后,我再跟你说!」

    说完,纪鸿强一马当先穿过空旷的大门口,念道:「嗯嗯,进门之后右边墙壁底下,挖开地板,东西就在这里了!」

    说完,纪鸿强果然走到右墙面前,掏出了他早准备好的小十字镐,蹲下身来开始挖起墙角。

    纪鸿强挖呀挖的,几乎沿着右墙挖了快一整圈,最后才在右墙最里边的角落里,挖出了一个长四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高八公分的铁箱子,气的纪鸿强忍不住破口大骂。

    「去你的老家伙,怎么不干脆说东西就在最右边的墙角就好了,光是说什么右墙右墙的,右墙足足有五公尺长,老子我怎么知道这玩意儿在那个部位?」

    见到纪鸿强破口大骂的样子,李贺来忍不住笑起来,对纪鸿强嘴里骂个不停的老家伙更好奇了。

    怎么有这么宝的人?

    痛痛快快的破口大骂一顿之后,终于宣泄完心里的郁闷,纪鸿强才捧着铁箱子,来到李贺来的面前。

    这时,李贺来才发现这箱子虽然因为埋在地下而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密封的相当好,也相当精美的箱子。

    面对着李贺来,纪鸿强一整脸色,完全收敛刚刚嬉笑怒骂的模样,脸色相当严肃的说道:「小贺,强哥带你来这里,主要就是为了要这个箱子,现在你仔细听我说。」

    纪鸿强的神色实在是太过严肃,以至于李贺来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张着嘴巴看着纪鸿强好一会,这才跟着严肃起来。

    纪鸿强看到李贺来已经调整好心态,这才继续说道:「在这个箱子里,是一位有着悲伤故事的老前辈所遗留下来的神兵,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个神兵长什么样子。」

    李贺来忍不住张大嘴,听着纪鸿强继续说道:「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当初我们刚认识没多久,碰到的那一个拥有强大力量、使用一把长柄战锤的高大老人家?」

    听纪鸿强这么一说,李贺来也想起那位老人家了。

    他还记得那位萍水相逢的老人家,送给了他一本记载着各种奇怪病例的小册子——到现在为止,他查过教团大量的资料,才不过弄清楚小册子上面十之二三的病例治疗办法,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这里,就是那位老人家告诉我的地方,他说他的一位好朋友曾隐居在这里,并且在这里打造出这件神兵,并且在他那位老朋友临死之前,将这神兵托付给那位老人家,请那位老人家替他的老朋友找个继承人。」

    说没几句话,纪鸿强终于意识到他的神情太过严肃了,连忙调整一下自己的表情。

    「那老家伙说,他这辈子只碰过两个善良的人,一个是他的那个老朋友,另一个则是你……

    「在他眼中,你跟他的老朋友实在是太像了,同样都是那么善良的……让他都有点想……揍你们——别笑,我只不过是转述老家伙的原文而已!」

    在李贺来的笑声中,纪鸿强忍不住也笑着低声喝叱一下,随即又道:「虽然我不清楚老家伙那个善良的老朋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老家伙的言词中,可以料想的到,肯定是不会太让人愉快。

    「老家伙说,他那个善良的老朋友,因为某些事情而性情大变,他所打造出来的东西,就连老家伙自己看了,都忍不住会在半夜里作恶梦,不过老家伙也语焉不详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总而言之,原本老家伙是不打算让这玩意儿现世,这东西的威力实在是太强大了,简直跟在作弊没两样!

    「不过他碰上了你,老家伙决定赌上一把,让我带你来这里,如果你真的与这东西有缘,获得这东西的承认,那他也没话好说,你就乖乖的当他老朋友的传人好了。

    「但是如果上天注定不让这东西现世,你无法让这东西承认你,那么就让这东西永远的埋藏在这里,直到腐朽……怎么样,小贺,试试你的运气怎么样吧。」

    说着,纪鸿强在箱子上找了老半天,终于打开了箱子某个暗袋,从里面掏出一条镶着神兵母体的白色腕带,递给了李贺来。

    李贺来低头看一下眼前这四指宽的腕带,并没有一时间接过来,反而看了纪鸿强一眼,然后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然纪鸿强是用着略微轻松的语气说出上面一番话,但是李贺来却可以从中体会到那股浓浓的沉重,一时之间,李贺来突然发现到自己竟然笑不出来。

    好半晌,低头沉思的李贺来抬起头来,对着纪鸿强勉强的笑了笑。

    「强哥……不用试了,让这东西永远的沉睡在这里好了……我想那位老前辈的朋友,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否则,他不会把这东西托付给那位老前辈代寻传人的,那位老前辈绝对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会让我们来取这东西,应该也是那位老前辈一时心血来潮,绝对不是他的本意。」

    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辛辛苦苦把自己带来这里的纪鸿强,但是在听完纪鸿强的话之后,李贺来还是决定让这东西安安静静的沉睡下去——也算是对老前辈那位朋友的一点点敬意。

    面对李贺来的退却,纪鸿强先是严肃的盯着李贺来直瞧,一直看到李贺来满脸不自在,纪鸿强这才叹息道:「小贺,我不得不跟你说一句,我……以你为荣!」

    原本还以为自己会被纪鸿强责怪,说他不识抬举,枉费他一番辛苦的好意,李贺来已经做好挨骂的打算了,谁知道听到最后,却换来纪鸿强这么一句以他为荣的话,一时间落差太大,让李贺来有点适应不过来。

    对于李贺来眼中的疑惑,纪鸿强耸耸肩:「别怪我,老话一句,虽然你是我三弟,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老家伙都那么说了,我总要考验考验一下你。

    「如果你在听完这些话以后,还是迷恋着那句威力强大的神兵,想要获得这东西,你反而会失去接受这东西的资格。」

    说话的同时,纪鸿强拿起了手中的腕带,在李贺来的眼前晃了晃,才又继续说道:「我本着良心评判,你合格了——老家伙说,要继承这东西的二条件,一定要是一个善良的人才行。」

    已经完全被纪鸿强给弄胡涂的李贺来,笨笨的问道:「那什么是一条件?」

    纪鸿强敲敲李贺来的脑袋瓜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狠狠的骂道:「这你还看不出来?你想想看,二次见面时,老家伙就偷看你在干嘛?」

    李贺来一脸无辜,他怎么会注意那么多。

    纪鸿强无力道:「不就是看你在炼药吗?不然老家伙怎么会提出要把这东西交给你试试?肯定你跟他那朋友除了善良之外,还有另外一处相同的地方,就是都会草药学,所以他才会想把这东西交给你!

    「所以说,一条件就是,一定要懂草药学才行,这样逆向推测起来,这东西不懂草药学肯定用不了,光是善良也不行。

    「这样一来,箱子里面的东西肯定跟药物有关,而且还是那种会增加药物效果的东西,所以才怕有人用这东西炼出一大堆毒药来害人,知道了吗?把这东西拿过去,戴上去试试看,看看天意怎么样?」

    事实上,李贺来早已经被纪鸿强给糊弄得完全不知所措,只能本能的点点头。

    甚至当纪鸿强把手里的腕带递给李贺来,要他戴上去试试看时,他也傻傻的接过来,直接就戴上左手腕,一点也没想到,他干了什么事。

    等到自己将腕带戴好之后,他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情,忍不住惊呼一声,就想把腕带拆下来。

    这时,纪鸿强的话又再度的传入他的耳中。

    「忘了跟你说,根据老家伙转述他老朋友的话,箱子里面的东西放在懂得草药学的人手里面,固然可以害死很多人,但是同样也可以救很多人,怎么做,全看这箱子里面东西的主人自己怎么想了。

    「嗯嗯,这是老家伙的后半段话,是好是坏全看个人,神兵无罪,真正有罪的人是使用神兵的那个人。」

    李贺来愣住了,忍不住思考起纪鸿强转述的话,一直到左手上的腕带上,传来了一波波震动,同时叮的一声,一声细微但却令人感到心情愉悦的清脆鸣叫声,传入了李贺来的耳中。

    李贺来忍不住低呼一声:「强哥,现在怎么办?这东西真的认我为主了,这要怎么办?」

    同样也听到那一声清脆悦耳的叮声,纪鸿强脸上充满了一种彷佛恶作剧成功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反正人家认的主人又不是我,如果某主人真的丧尽天良,辜负某位老前辈一番好意,硬是要违背天意,那就把这东西放给他烂好了,我有巨,不在乎这东西的。」

    说完,纪鸿强顺手把箱子丢到地上,然后拍拍屁股,走出了这个空屋,在村子里面散起步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鸿强看到李贺来神情憔悴的提着箱子走出屋子,来到他身边,纪鸿强微微一笑:「都看过里面了?」

    李贺来点点头,淡淡道:「嗯!看过了,跟我原先那套制药神兵很类似,不过偏重的方向不一样,功能应该也更强大,我还没仔细研究不知道。

    「另外,还有两套三十六把手术刀组,其中一组没毒、一组有毒,刚刚我试了一下,发现只要划破一点点皮,就算是生命力最强悍的蟑螂也在瞬间中毒,三秒后化成脓水消失,另外一套九十九根不知要做什么用的细针。」

    仔细的看一下李贺来抬高的手腕,发现在李贺来的腕带上,已经插满了一圈细小如牛毛的金色细针。

    纪鸿强知道这种针真的很细很利,但是用来暗算人是足够了,只要找对要害,一针下去,包准谁都倒地不起,还不容易被人发现。

    李贺来突然开口道:「强哥,我读过老师的故事了。」

    摇摇头,抛开了心中因这些刀具、金针引发的寒意,纪鸿强问道:「哦,已经认为老师了吗?你老师的故事如何?」

    李贺来幽幽道:「强哥,老师很可怜呢!」

    纪鸿强忍不住一叹。

    这点从老家伙身上纪鸿强就有预感了,不过他知道现在李贺来需要的是听众,因此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听着李贺来述说那个他未曾蒙面的老师的故事。

    「老师的故事其实并不长,简单点来说,老师他这一辈子除了救人以外什么也不会,结果有一次因为不知情,救了一个他原本不该救的人,一个身上中了奇怪病毒的人。

    「后来,那个大组织抓到了那个被老师所救的人,发现原本应该死去的那人竟然没死,而且他身上号称无药可救的病毒,竟然已经被人给治愈了。

    「于是,那个大组织对这件事情产生兴趣,并且在威胁利诱下,那人终于出卖了老师。

    「老师夫妇因此被那个组织给抓走,他们用师母威胁老师,要老师做出各种丧尽天良的病毒研究。

    「后来老师一方面拖延,一方面利用各种管道,邀集自己的好友,终于在老师好友的帮助下,脱离了这个组织的掌握,并且将那些可怕的研究完全销毁。

    「后来虽然因此跟那个大组织成了死敌,但是老师还是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好事。」

    说着,李贺来突然陷入沉默,而纪鸿强则很清楚这个故事还有下文,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合家团圆大美满的故事。

    李贺来的双肩突然一颤,略带哽咽的声音传出:「后来,老师跟他的朋友发现那个大组织一直在找他们,所以纷纷找地方躲藏起来,在这期间老师说他做错了一件事,他不该在逃亡的期间,依旧替人医病治疗。

    「结果,许多受过老师救命之恩的病人,却在病好之后抵受不住那个大组织重金厚利的悬赏,调过头来纷纷出卖了老师。

    「结果老师夫妻完全不晓得,他们的行踪,从头到尾都没脱离过那个大组织的掌握,甚至那个大组织连监视的人都不需要派出来,每次自然有人过来主动告知老师的动向。

    「后来,老师夫妇,一段时间后看到大组织没有任何的动静,以为那个大组织已经放弃搜索他们的行动,于是决定找来这些曾经帮过他们的好朋友们,好好的感谢他们,就在某一天,终于大部分人都来到老师家……」

    李贺来再也说不下去了,纪鸿强则是长长的叹息一声,拍拍李贺来的肩膀,让李贺来好好的宣泄心中的悲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贺来终于收声,脸上的泪水也停止了,心情总算是回复许多。

    「老师说了,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因为他的过错,师母以及许多可以为他赴汤蹈火的朋友们当场惨死,而他则是在失去双腿下,被另外几个朋友救出来……

    「为了避免其它仅存的朋友再遭不测,老师在伤势稍好之后,便偷偷的溜到这里隐居,不敢与朋友们有任何的联络,因为他怕自己会在朋友们的面前流露出仇恨的表情,更怕那些朋友们会愿意陪他去赴死报仇!

    「隐居在这里之后,老师花了十年的时间,打造了这套神兵——『血色』,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血色纪念的……是指仇人的血色,还是朋友们情义的血色,又或是那些背恩忘义的畜生们的血色!」

    又是一声长叹,纪鸿强突然发现,今天晚上他的叹息总和起来,比上半辈子还要多。

    拍拍李贺来的肩膀,纪鸿强静静的陪着李贺来,一圈又一圈的绕着小村的道路散心,一直到月亮即将西垂,纪鸿强这才拍拍手。

    「好了,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也算是对那个老家伙有所交代了,至于你老师的事情,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还有小贺,如果你真的很不爽,改天碰到那个老家伙,你就好好的用针扎他九十九个洞。现在,我们最好赶快回去,说不定,还能够赶在苦行团出发前会合。」

    李贺来点点头,咬牙道:「强哥,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会努力学习,等我的草药学以及对血色的掌握到达一定程度,我会去老师信里面的藏书地点,解开老师的机关陷阱,然后知道他的仇人还有那个大组织的名字,再做打算!」

    纪鸿强则是一阵苦笑,他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算了,今天晚上,姑且就顺着小贺的意思吧。

    于是,李贺来尾随着纪鸿强,悄悄的走出这个几乎改变了他一生的废弃小村。

    才刚刚在魔兽上坐好,纪鸿强的身体突然一僵,发出了一声叹息,李贺来立即听到纪鸿强如同蚁语的声音。

    「小贺,小心!计算机,打开红外线扫描,锁定方圆五百公尺内所有大型目标。」

    李贺来疑惑的从背后探一下头,随即看到魔兽的仪表板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蓝色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三四十个所谓的大型目标的红色亮点存在。

    李贺来心中一惊,忍不住低声问道:「强哥,有敌人吗?」

    「不清楚!」

    纪鸿强眨眨眼,他随即从魔兽身上站起来,高声说道:「没想到在这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多朋友在,真是难得呀!不如,我请各位朋友喝一杯,也算是慰劳各位朋友,在这荒郊野外埋伏了老半天的辛劳如何?」

    无视纪鸿强的废话,右边阴暗角落里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出:「交出你们手上的箱子,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纪鸿强还没开口,李贺来突然尖声道:「休想,我们死也不会放下血色!」

    听到李贺来的声音,纪鸿强忍不住在心里替自己以及李贺来哀悼几声。

    天呀……他不该让小贺过来的,今天晚上的小贺在他那个老师的遗书刺激下,简直比吃了炸药还要猛——

    原本他都打算高举双手投降了说。

    霎时间,纪鸿强的哀悼还没完,黑暗里,便密密麻麻的伸出了二三十根黑色的枪管,杀气腾腾的指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