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愤怒的卤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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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进衣襟的大手将思绪拉回现实,引起唐禾媗的轻喘,萧让低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轻呵:“在想什么?”

    “想你……”的孩子。

    脱口而出的话被他手上的动作打断,于是变成了暧昧娇柔的邀请。

    年轻的皇帝一听之下果然心情大好,高大的身躯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温热的呼吸带着愉悦的笑意,半认真地调笑戏弄道:“君心亦与卿相同。”

    “你……”薄软的耳垂忽然被咬了一口,她险些蹦起来,慌乱之下禁不住地有点语无伦次。“皇上你,你不是要处理朝政么……?”

    最近皇帝越发的爱折腾她,经常不说缘由,随心所欲地召唤,比如今日,尽管有后宫不许干政地祖训,依旧一大早地将自己传唤至上书房内,陪他批阅奏章。

    “嗯。”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与自己正面相对,萧让好整以暇,正色开口:“不过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做什么?”身子在他手下战栗,肌肤热的几乎要起火。

    “做你。”

    下流的话语被他用理所当然的态度说的大胆到嚣张,唐禾媗来不及惊诧,便一下被衔住了口舌。

    他言行一致表明目的,唐禾媗根本拦不住身上游移的手,咬唇强忍溢出的呻-吟,无力地推拒:“现在是白日,天还没黑……”

    而且这才清醒起身不过几个时辰,他怎么又……

    “那又如何?”他挑了挑眉,喜极了她脸上因自己而现出的无助和娇软。帝王的霸气不自觉显露出来:“除了朕和你,还有谁能进来?”

    自那日借助药物外力两人圆房后,萧让身上的隐性昏君因子便再也遮掩不住,前些日子因她身子未好还稍微有所顾忌,这几日便越发无所节制地求欢,与前世那个清心寡欲的淡漠帝王简直判若两人。

    熟悉的感官布满全身,绵软娇躯如雪,指尖轻点融解。

    “不……”唐禾媗用尽剩余的力气螳臂当车,声音细如蚊蚋,做最后的抵抗:“不行……这里,没有……床……”

    “床?”象征性地四下一望,幽暗的黑眸蕴含着娇宠的笑意,健臂托起娇躯往上一送,将她卡在墙壁和自己的身体之间,“现下不是有了。”

    白日宣淫。

    他的意思居然还要站着……

    老天!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维持平衡,两条细白的腿别无选择地盘在萧让的腰间。大胆贲张的姿势让两人之间毫无距离,她立时便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亢奋蓄势待发地抵着自己,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要冲关破口。

    萧让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自小不缺女人,甚至对于这些泛滥的情-色桃花有些厌倦。都说美女如花,千姿百态,颜色各异,可是看在他眼中却全部成了一种形态的庸脂俗粉,帝王令天下万千男人羡慕的夜夜*,到萧让这里成了有苦难言的折磨。

    每日清晨看着身旁那具白花花的赤-裸肉-体,明明有了亲密关系,那张娇柔的面孔看起来却陌生到恐怖……

    那种不适的感觉令他难受到作呕。

    于是,嫔妃侍寝成了他作为帝王不得不完成的一项工作内容,而且是最偷懒和不用心的一项。

    不知从何时开始,或许是那次借药物之力的歪打正着,他觉得应该更早,千锤百炼的身体突然变得冲动且难以控制。对她的渴望,不分时间、地点,甚至食髓知味,不知满足不觉疲惫。

    生平第一次,萧让体验到自己像个正常的毛头小子一般,心急难忍,色令智昏。

    暗色墙壁冷硬,温润肌肤如雪,匀美的双腿无力地勾垂在他腰侧。衣衫被扯的七零八落,大片欺霜赛雪的春光乍泄,这般半遮半露的风情刺疼了萧让如墨的黑眸,难以抑制的冲动翻涌,肆意地吮咬,毫不客气地拨弄。

    偌大的空间内,浅细的低吟和粗哑的喘息相互交织追逐……

    “启禀皇上,”明德公公小心翼翼地声音颤巍巍地在不远处门外响起,“边疆有急报,信差门外候旨,求见皇上。”

    被乍起的人声惊醒,唐禾媗如同偷情被抓住一般赤红着小脸,连忙拍拍萧让示意停止。此时萧让手捧着她的臀瓣,已然把自己推入她体内了一小部分,这样的姿势她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的手臂上,没有依托助力,冲关的难度加大,偏偏这个时候又有明德不解风情的尖细嗓音打扰。

    “皇上——”见他丝毫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唐禾媗急了,想着外面的人跟他们不过一墙之隔,而她自己竟这样玉体裸-裎以这样羞人的姿态坐在他的手臂上——

    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噗——

    她挣扎着身体要下地,却在扭动中阴错阳差地将他吸着又深入了几寸,两人下-体交汇处发出轻微暧昧的声响。

    唐禾媗瞪大瞳孔,脸瞬间胀成血色。

    他*正浓,此时要他停止无异于谋杀。

    “别动……”

    萧让按住她,不管不顾地往前挺身,硬把自己整个埋入那片温软润湿的至柔之地。

    “额……”

    唐禾媗忍不住娇出口吟,随即咬住他的肩头硬生生忍住,又引得萧让一声闷哼。

    房内轻微的声响已让明德公公暗觉不妙,加上那隐约暧昧的男女二重奏——明德公公一张老脸汗泪纵横,水如雨下,只恨不得一头撞柱碰死算了。转眼瞥见身后不远处巍然矗立的那些大臣们,明德公公忠君之心顿起,哀着脸苦哈哈地又出声提醒:“皇上,唐相他们都候在殿外,等着面圣……”

    什么?她爹也在……?

    唐禾媗绝望之下咬的更加用力,萧让痛的忍不住低咒,咬牙切齿的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欲求不满:“……带他们去偏殿等候,朕换件衣衫便到。”

    “是。”门外明德得到了准信儿,忙不迭地赶紧撤,细碎紧密的脚步从二人身后的墙壁打马而过。

    双重刺激下,捧着她的臀凶狠而大力的几下撞击,他这才不甘愿地松了手,唐禾媗的身子立时绵如春水般瘫软在地。

    “下嘴可真狠。”

    萧让伸手揽住纤腰,不舍地在红唇上轻啄一口,暗哑低沉的声音崩的很紧,却更显性感。唐禾媗的视线刚好触及他肩膀几欲被自己啃出血的齿痕。

    贴在她耳边,他用不甚稳定地气声说道:“乖乖等着,这笔账咱们今夜再算。”

    出声阻住门外的宫人进来伺候,唐禾媗独自一人跪坐在御书房微凉的青石板上,用力平复克制自己的情绪。过了好大一会儿,软如面条的两条腿才逐渐恢复了力气,她依着墙壁挣扎站起,仍有些颤抖的手花了些时间才整理好身上凌乱不堪的衣衫。

    她自然不可能老实待在书房等他回来吃了自己,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些,唐禾媗忍不住低吟一声,扶额捂脸直欲告别人生!心情受影响,脸色看上去也不大妙,吓得小宫女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的小心跟在她身后。

    青芜虽然一直候在养心殿外,但是见到她还是万分意外,现在临近晌午,帝妃近段时日只要相聚从来都是一起用午膳……而且自家主子脚步漂浮,神情不愉,外表有刻意收拾过的细微狼狈。

    青芜不动声色,快走两步赶忙迎上去,顺便关心地问:“娘娘,怎么现在要回宫么?”

    唐禾媗无力地点了点头,无心多做解释,直接钻进了软轿。

    青芜留在门口一上午,并未见皇帝的圣驾远行,倒是见着朝廷几位重臣进入,她江湖老道,以退为进不着痕迹地打探问道:“小公公,皇上今日不在养心殿用膳了?”

    陪着出来的小内监是明德公公的首徒,跟在师傅身边已久,深知眼前这宫的主子如今圣宠正渥,立时便听出了青芜话外之意,乖觉地回道:“几位大人有要事相报,皇上此刻不得闲,怕是顾不上跟娘娘一起用午膳。”

    他说着刻意压低了音,偏偏又让轿内人能听到,“奴才听着是好事,姑姑毋需太过担心。”

    他欲言又止,青芜自然明白通透,悄悄将银锭塞进他手中,含笑道:“愿闻其详。”

    “似乎是边疆传来捷报,奴才适才听闻几位大人向唐相恭喜道贺,大约娘娘不日便要贵极封妃。”

    软轿的窗帘被呼的一下掀开,唐禾媗惊愕失声:“你说什么?!”

    未料到她竟不顾矜持地露面出声,小太监惊讶之下连忙跪倒,“奴才只是道听途说,不过,”仍不忘讨巧奉承之意,喜滋滋地道:“皇上爱重娘娘,在师傅面前也透露过口风,如今又东风之势,想必此事八-九不离十。奴才先跟娘娘道喜讨个头赏。”

    “公公快请起。”青芜见她愣住也不答话。连忙上前虚扶小内监一把,圆场笑道:“真是有劳公公费心了。”

    身体上的虚乏未解,又添新愁,唐禾媗扶着额苦着脸,食不知味地用过午膳。青芜看她脸色不好,便让人去请太医来,好大一会儿小丫头才回来,委屈着一张脸闷声道:“太后娘娘旧疾复发,皇后娘娘侍奉劳累也病倒了,太医们都争相挤在两宫中表现,没人搭理奴婢。”

    “偌大的太医院也至于倾囊而出,”青芜纤眉微蹙,细心问道:“全部都去两宫会诊了吗?”

    “杜仲杜大人在,不过他奉命转司照看宋昭仪的龙胎,并不出诊其他宫室。”

    芙瑶对宋楚茹一向缺乏好感,冷笑一声:“龙子还未出世呢,这便要圈地为王了么?”

    原来是他在照看宋楚茹的胎……

    “本宫确实觉得身子有些不适,”一直未曾出声的唐禾媗突然开口,小脸微皱,后继乏力地吩咐:“青芜,你亲自去一趟,请杜太医来给本宫瞧一瞧,跟他说是本宫的意思,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很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青芜垂首领命:“是。”

    不知是否宫内盛传她与宋楚茹结盟亲近之故,杜仲来的甚快,依例循矩地为她请了脉,舒展了眉目,道:“娘娘的脉相无虞,气色也比之两年前大有好转。”他安抚地笑着:“今次不过略有疲乏,休息几日便好,并无大碍,也无需吃药。”

    “如此本宫便可安心。有劳杜太医跑这一趟了。”

    杜仲连忙拱手:“不敢当,这实属微臣分内之事。”

    “杜大人格尽职守,仁心仁术,由你来看护宋昭仪的龙胎,势必安然无虞,只待三月之后诞下孩儿,无论皇子还是公主,杜大人全程随护功不可没,论功行赏这可该是头一份。”

    她虽然满面笑容,可这话却说的锋芒毕露。

    恩宠向来是万丈悬崖尺寸近步走,稍有不慎便一落千丈粉身碎骨,适才她所说的一切恩宠是建立在龙胎平安出生的基础上,换句话说,如若前提有差,那么等着他的将会是比恩宠重上千倍万倍的惩罚。

    绵里藏针,以退为进,这可是跟萧让学到的招数。

    果然,杜仲手上收拾药箱的动作停顿,躬身拱手,不甚确定地抬眼瞧着上方明媚矜贵的女子,保守而试探地问道:“微臣愚钝,未知娘娘此话何解?”

    宫中人从来明哲保身,特别是像杜仲这种热衷于权利的人最易打交道。

    唐禾媗微微一笑:“本宫不跟你兜圈子,你也无需在本宫面前装傻。”她顿了顿,开门见山地问:“宋昭仪肚腹中的龙胎究竟是何情况,本宫要听你一句实话。”

    后宫嫔妃关于龙胎的种种争斗,杜仲身为宫中人自然有所耳闻,偏偏她刚才之言句句戳中他的要害,而且眼前的女子又是众所周知的深受圣宠,皇上心尖上的人……须臾之间,他已在心中做了判断,杜仲额头冷汗淋漓,突然‘噗通’一声,双膝弯曲朝她跪倒,“娘娘救命。”

    也不叫他起来,唐禾媗只颔首应道:“你说。”

    “宋昭仪所怀之胎发现甚晚,中途臣便觉得脉相有些古怪,可昭仪防范甚严,令一位看胎太医又是她的同乡,微臣有口难言。最近几日,昭仪已经不让太医近身请脉,只说太过小心弄的神经绷紧不利于她养神安胎。”

    看他欲言又止,神情带了犹豫之色,唐禾媗适时地开口问道:“你是否发现了什么?”

    杜仲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眼又睁开,下定决心,沉声道:“如今天已渐凉,春央宫每日依旧门窗全开跑气,微臣身为医者,还是能隐约嗅到房内有熏艾的味道。身孕到此月份还用熏艾,绝非好事。并且,”他微一迟疑,还是继续说道:“微臣前几日去春央宫提早了些,无意瞧见宋昭仪妆容未能完尽,脂粉之下尽显颓败衰退之色,以她如今这个月份,纵非红光润泽,也绝不该是如此颜色。”

    “微臣只担心,宋昭仪这一胎怕是难以继续,恐难保住。”

    “什么?!”尽管已有心理准备,唐禾媗还是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道:“她怀孕七个月,腹中生命已然成型,便是有差池也该是早产,如何会保不住?”

    胸中窝藏多日的秘密倾泻而出,杜仲的脸色亦是惊疑不定,但是箭已出膛,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宋昭仪心性不稳脉相波动剧烈,并不利于安胎。如今无法近身,微臣只能凭借经验判断,依照她目前的情况,这个孩子纵使勉强生下来,也免不了夭折。”

    杜仲额头的汗珠汇聚成溪流落下:“或者更糟,未能出世便胎死腹中……”

    杜仲离开多时,唐禾媗依旧失神地呆坐在原处,动也不动的凝神思考。一早被派去养心殿打听消息的吉祥回来的同时,正巧与急急进门通报的芙瑶迎头相撞。

    门口的动静让她蓦然回神,目光自然而然地先望向吉祥:“如何?”

    “启禀娘娘,十三王爷不知用了何办法,离间两个敌国的联盟军,巧妙整合了我国西北两侧的兵力齐心合力打了漂亮的一仗,把敌人赶出国界线十几里以外,收复失地。娘娘的二哥正是这次整合部队的先锋军,功拔头筹。皇上龙颜大悦,要犒赏三军,重赏唐家。”吉祥说的激昂兴奋,已经忍不住满面喜色地道:“早上传言属实。皇上确有晋封娘娘妃位之意,据说已然在拟旨了。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满宫奴才喜出望外地跪了一地。

    只有上方坐着的绝丽佳人面色素白到有些惨淡,瞠大的美目中满是震惊,甚至还有一丝不合时宜地绝望之色。

    芙瑶转了转眼睛,目露疑色,突然开口小声嘟囔:“她这时候派人来紧急求助,为免太过巧合了罢……”

    “谁?”唐禾媗侧目。

    “除了那个不请自来的宋昭仪,还能有谁呀。”芙瑶撇撇嘴,大喜之下实在不愿意谈这些个煞风景的人和事,但偏偏小姐甚是执着地催问,只得如实道出。

    皇后以太医全在慈宁坤宁两宫,太后忧心龙胎之故,命人请宋楚茹到坤宁宫好方便太医照顾,纪琉云邀约,宋楚茹自然不敢妄自独行,恰巧她外出散步不在宫中,便连忙遣人先一步来江蓠宫求助。

    芙瑶很是不屑,犹自存疑:“这管小姐何事啊!她莫不是得了小姐要封妃的消息,心有不甘,故意来使绊子的罢?”

    一听到‘封妃’二字,唐禾媗下意识地浑身一颤。

    “她现在人在何处?”

    听她似有要管闲事之意,芙瑶连忙出声提醒,连青芜都皱着眉忍不住劝道:“此时非常时机,娘娘万不可冲动,务必三思而后行。”

    “是啊,小姐,当心是陷阱……”

    芙瑶话未说完,被她带了些许焦躁的声音一把打断:“不必多说,我自有主张。”

    唐禾媗的状态崩的有些紧,连气息都有些不稳,轻轻地急喘。

    发觉自己的话语不觉带了厉色,迎着芙瑶她们惊讶的目光,她揉着太阳穴,压抑而隐忍地尽量放缓了语气:“杜仲告诉我一些事,我必须跟她确认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跨年在白马寺呆了一天,弄到凌晨三点才回来,本蛋君不幸的发烧了。

    居然还不算因公壮烈,真是没有人性禽兽单位!!

    断了这么几天,我本来今晚想补个万字章,但是鼻涕收不住了,明天再补个肥章好了。

    元旦三天被我睡过去了,于是我睡着跨了年,以后可以改名睡着的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