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好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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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戏,什么好戏,居然能让郡王这么感兴趣,还劳动您亲自己跑一趟?”洛无忧挑了挑眉,这个男人冷情冷心,能让他感兴趣的人和事不多,可他居然说要带他去看一场好戏?

    让洛无忧百思亦不得其解。

    将少女疑惑怔忡的表情尽收眼底,容狄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什么好戏,自然你去了就知道了。相信本郡王,这出好戏,你一定会很感兴趣,也会很满意的。”

    “那可不见得,这世上能让郡王感兴趣的人和事,很少,同样,能让无忧感兴趣的人和事,一样很少。”

    洛无忧面色清冷,脸上却无半点感兴趣的神色,眼瞳中绽着冷意,道:“况且,就算是要看戏,郡王也该先放开无忧吧?”

    “放开你,放开你,让你好再逃?本郡王既说了,你一定会感兴趣,那你便一定会感兴趣,直管随本郡王去便是,话那般多做甚!”

    容狄轻哧了一声,手指恩摁,轮椅飞上了半空。

    因推拒而身子后仰的失重感,让少女不得不反手抓住了男子的衣襟,男子大掌顺势在女子腰后使力一带,少女头部重重瞌在男子胸口。

    额头一痛,她整个身子几乎都窝在了男人的怀中。

    “怎的,这般急着对本郡王投怀送抱,可惜啊,此时此地,不是时候,且,你这身子,着实有些太小了。”

    男子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丝丝轻嘲。

    似恶魔的呢喃般,让洛无忧气到脑中一阵晕眩,双手却不得不抓紧紧的环着男子的胳膊,以防自己掉下去,摔成肉泥。

    “容狄,你是故意的。”

    稳住身形,抬头,看着男子言笑宴宴,洛无忧气结,袖摆轻动间,手中多了一只银芒森寒的银针,反手直刺向男子颈间。

    森森寒芒闪过,然……

    叮,那银针还未接触到男子肌肤,却是突的遇上一层透明的阻滞。

    再刺不下分毫。

    一股力道传来,洛无忧手腕一麻,那银针脱手飞出。

    掉落入花丛之中,消失了踪影。

    “想谋杀亲夫么?洛氏无忧,你可知,以《大秦律》我朝女子谋杀亲夫者,当施以木驴,幽闭之刑,你,很想试一试?”

    木驴,幽闭?

    洛无忧冷笑了一声:“你既非我夫,又何来谋杀亲夫之说,顶多算是杀人害命而已,若无忧真要做,也定会做得滴水不漏,绝不会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该死的,夫他个大头鬼!

    都不知道这男人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她骤然出手,本以为万无一失,可以扳回一局,可没想到,却还是被这个男治的死死的。

    “哦,我既非你夫,那你为何还抱我抱得这般紧?”

    男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复又一脸疑惑的问:“莫不是,你想勾引本郡王,不守妇道,也是要被沁猪笼的,死相可也不好看,被绑在笼子里,扔进河中,泡得浑身发胀,你不觉得,那死法太丑?”

    这丫头,居然还要做的滴水不漏,敢情她还真记了仇!

    无时无刻不想着要算计他?

    捏着男人衣襟的手,捏到发白,洛无忧眼中闪过一丝悲愤和恨意。

    筱的,她展颜一笑,脸颊向上,凑进男子,“是啊,我是想勾引郡王,那郡王,你受不受无忧的勾引呢?”

    鼻翼相触,温润中带着丝丝微凉。

    少女唇弧扩大,声柔似羽毛拂过心间,笑展若旭日般炙烈火热,一双微挑的凤眸之中,却是闪烁着幽暗墨芒。

    纯真中透着无尽的妖冶,妖冶中透着无尽的森然。

    似黄泉彼岸,开到荼摩的曼珠沙华!

    妖艳,魅惑的,慑人心魄。

    更似罂粟一般,引着人不断的靠近,沉沦。

    容狄眸光不眨,紧锁少女眼瞳,良久,似自语般的轻喃:“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此?本郡王真的很好奇,也真的很……”

    最后一句淹没在男子沉重的叹息声中!

    “我到底经历了什么,郡王不会想要知道的。”

    少女笑容尽敛,明眸中死气散尽,唯只剩空寂。

    死一般的空寂。

    容狄心尖微颤,那样的气息,竟是如此的熟悉。

    熟悉的让人尽生反感。

    “好了,不逗你了,别忘了,本郡王可是要带你去看戏的。”男子衣袖轻拂,红木轮椅如一道流星在空中划过一抹弧线在夜色中疾弛。

    耳畔风声呜咽。

    吹得发丝乱舞,裙裾烈烈。

    洛无忧视线向下,一排排的建筑,在少女眼瞳之中变得极小。

    只一恍眼,便闪过。

    风声骤停,轮椅落进一片华丽的建筑之中。

    两人身形尽数隐没在浓密的枝叶间,透过缝隙,洛无忧眸光探向外面,看着那夜空中幽幽摇曳的灯笼烛火,神色间,难掩诧异和震惊。

    转头看向男子,蹙眉轻问:“这是行宫,容狄,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你该不会……”

    “唏……”

    容狄修长的食指轻触在少女唇畔,脸庞凑进少女的颈边,轻声低语:“别说话,看下去就知道了,这会是一出,很精彩,很精彩的大戏,相信我。”

    精彩,精彩个狗屁!

    耳边的微氧,让洛无忧心中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头颅向后想要避开,男子却大掌一挥,阻止了她。

    “别动,摒息凝神,来了。”

    原本空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洛无忧神色微变,不由自主便摒住了呼吸,男子素手拔开一片枝叶。

    眼前的情形,更加清晰的出现在她眼前。

    夜色之中,一人飞落在空空的走廊里,来人黑衣黑裤黑巾蒙面,几乎整个人都隐没在了黑暗之中,竟似让人发觉不到他的气息。

    他走的很轻,若非侧耳细听,根本让人无法察觉。

    洛无忧明眸之中,微生一丝诧异,那男子的肩上,竟还扛着一个人,就这样,大喇喇的飞进了行宫之中,在行宫中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行宫守卫众多,君倾城与君惊澜身为一国皇子公主。

    又怎会没有暗卫跟随?

    可眼前,这行宫中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就像是一坐死城般,原本巡逻的侍卫没有动静,就连应该蛰伏的暗卫也没有动静。

    压下诧异,洛无忧继续看了下去。

    那黑衣人已停下了脚步,正好在他们藏身的大树前不远,那人轻轻推开一间厢房的门直接扛人走进了去,直直走到雕花大床床畔站定。

    那层层帷幔垂下的雕花大床上,躺着一个曼妙的女人身影,女人似睡得很熟,帷幔被黑衣人伸手挑开一角,那女子的容颜也清晰暴露在人前。

    那竟然是倾城公主,君倾城!

    男人将身上扛着的人,也直接扔在了床榻之上,而后,手轻轻一挥,昏暗的烛火之中,似有白色的粉末扬扬洒洒的落下。

    随后,那人退了出来,将房门带上,一双幽暗的眼,在院子四周扫过,紧接着,身子一纵,整个如大鸟一般飞出行宫院墙。

    眨眼间,消失在凄芒的夜色之中。

    不知是否错觉,洛无忧总觉得,那人临走时扫的那一眼,似乎是在找人?

    房门被紧闭,却并不阻扰他们的视线,耳畔隐有风声响起,那雕花窗棱被打开,屋中的一切,再次清晰的呈现在无忧眼前。

    雕花床帷之中,两道朦胧的身影隐约交缠在一起,碎裂的衣帛,从帷幔中飞出,随之响起的,是男人的低喘和女子的**。

    宛如夜色之中奏响的一典旖旎乐章!

    少女脸色微变:“容狄,那人是不是你找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你想找个人毁了君倾城的清白,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娶她了?”

    还真的是好一出大戏,居然带她来看这一出活色生香的春宫大戏。

    那戏中主角,竟还是即将成为他妃子的人。

    这男子,果真是,好硬的心肠!

    洛无忧夜色之中清冷的小脸之上,似染着飞霜:“别说不是你,能够这般轻易控制整个行宫,除了你,我再想不出其它人。你就不觉得,用这般方法毁去一个少女的清白,太过残忍吗?”

    “残忍?”

    男子漆黑的瞳孔在夜里里格外的明亮!

    似两点寒星,曜曜的注视着少女。

    “洛无忧,你这是在质问我么?这一切,不都是你挑起的吗?本郡王不找人毁了她的清白,难不成,你觉得本郡王还真的要娶她不成?还是,你真的想要将郡王妃位,拱手相让?”

    声音带着丝丝寒凉,让少女的怒气瞬间凝结。

    龟裂成了碎片。

    抿了抿唇,洛无忧转头,再看了一眼那迷乱的房间。

    即使并不想承认,可容狄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她,容狄也不会这样做。

    毁人清白,这种事她并非没做过!

    就像是洛仙儿的侍女香凌,她做时毫无压力,下手狠辣,一个花儿一般的少女,被她亲手下药,生生被三个男人摧残至死。

    亦可心无半点愧疚。

    可说到底,君倾城与她,并无仇怨。

    “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良久,洛无忧的声音悠悠的响起,眸光灼灼的看向身帝旁的男子。

    容狄却只轻笑了一声:“待圣旨下时,你自会知晓。”

    说着,男子轻揽少女腰间,飞离了行宫。

    烈烈风声中,似响起一声轻叹,洛无忧被男子钳制,回首,看了一眼那越来越远的连片殿宇,脑海之中,似还纷飞着那些衣衫碎片。

    耳边也还回想着男子的轻喃!

    待圣旨下时,自见分晓。

    他那般的笃定皇帝定会下圣旨,想来,那男子的身份,只怕,是不低了,只不知,他到底是谁,竟会被容狄如此的算计。

    还真是倒霉透顶了!

    该不会,是璃王,南宫景璃吧?

    会是他吗?

    她可记得,君倾城曾是明正言顺的璃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