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从我眼前消失

阳光灿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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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二小姐。”

    袁琦和郑海同时开口。

    如花和颜悦色地问郑海:“嗯,刚回来?”

    “是,小姐。”人都带回来了,这话郑海没有说出来,怎么就觉得小姐好似不高兴啊。

    如花看向袁琦:“你找我有事?”

    袁琦摇头,“就是带他们两个去见二小姐。”

    “嗯,好,我见到了。”

    说完,如花往院子里走,郑海莫明其妙地看了眼袁琦,两人都有些不解,郑海对一旁的人说:“我们进去吧。”

    袁琦也跟着进了院子,看如花进了屋,袁琦想了一下,对郑海说:“你要去给二小姐禀报事情吧,那我就先去厨房帮忙,二小姐找我的话,你就喊我一声。”

    “好。”郑海答应着,带着那人进了正屋。

    如花坐在椅上,神情淡淡的,没有说话。

    郑海原本以为如花会立刻问他单大夫一家和那几个首饰匠是否安全带来的事,可现在,屋子里安静的掉落一枚针都能听得到。

    郑海正不知所措之时,旁边的人却朝着如花单膝跪下。

    郑海眼里诧异的眼神一闪,瞥见如花一挥手,郑海立刻躬身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在院子外站着。

    如花蹙起眉头,想了想。

    当时她是怎么想的,要是这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怎么做来着。

    对,她想起来了,站起来,向前三步。

    “啪啪”。

    两个耳光过去。

    如花收回手,紧紧地盯着跪着的人。

    “主子,青影请主子责罚。”

    责罚?如花在心里冷冷一笑,当时没有喜娃突然撞出来的话,他们一家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一句责罚就能抹杀当日的惊险吗?

    “主子,全是青影的错,青影不该不听主子的,擅离职守。”

    青影努力地说着,试图换来一顿主子的责骂怒打也好,可如花就只是一个耳光后,就那么盯着他,神情不怒不恼,淡淡的,似是对着一个不相关的人。

    “咚咚咚”。

    青影三个头磕下去,抬起头来,继续解释:“主子,属下的妹妹一直是属下的一个心结,属下怕属下去晚了,妹妹或许就错过了被救的机会,所以属下就提早去了。属下想主子和喜娃见着了后,就会按预定的去狗娃沟开荒,属下找到了妹妹,就去和主子汇合。不成想,主子一家却没有去,属下这大半年来,一直在找寻主子,主子,总归一句话,主子要怎么责罚属下都成。”

    如花只记得当时差点出事时,想着见到青影就给他两个耳光,至于再后来,她就没有想过到底要怎么对待青影,毕竟她的打算是不再联系基地的人,也就渐渐地把青影这个人忘却在了脑后。

    “主子,请责罚。”

    青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双手递出,看着如花。

    如花没有接,只垂眸在考虑着。

    她有着现代人的思维和所尊从的法律观念,不会像古人一样,弄死个下人就尤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她知道,就是杀了青影了,青影也会心甘情愿,可是,她不会。

    “基地有基地的规矩,你的错你回基地去找统领领罚,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主子。”青影焦急地喊了一声,看如花不可动摇的模样,终是又叩拜了一下。

    “是,属于去找统领领罚。”

    说完,青影起身,将匕首收入怀中,转身开门出了屋。

    郑海看着青影出来,见他直接出了院子,头也不曾回一下,郑海莫明其妙地摸了摸脑袋,有些担心是自己带青影来惹到了小姐不高兴。

    “郑海。”如花叫。

    郑海忙进了屋子,低头等着如花的指示。

    “此行不顺利?为何今日才回来?”

    “小姐,在益州时耽搁了一些日子,白公子因家事去了趟京城,我就先去了高台县,接了单大夫一家,转回益州时,又等了几天,见到白公子后,把小姐交待的事都办好了,这才带着单大夫一家和七个工匠出发回这里。”

    说着,郑海从怀里掏出十几张银票和一封信,“小姐,这是白公子给苗公子的信,这些是五万两银票和那七个人的卖身契。”

    如花接过来,将银票和卖身契放在桌上,坐下来,拆了白凌飞的信先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郑海躬着身子,静静地站着。

    看完了信,如花问:“我带给白凌飞的信他看了后有什么反应?”

    郑海想了想,说:“白公子只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就烧了小姐的信。”

    如花点点头,取了火石出来点着了白凌飞的信,把信也给烧了。

    然后,才拿起银票和卖身契看了下,十张均是五千两大面值的银票,卖身契均是死契。

    “小姐,白公子说了,这七个工匠都是白公子从犯事的人家花银子打通关系,从牢里面捞出来的,他们的手艺都是顶尖的,白公子说了,是苗公子给了他们一条活路,他们不敢背主。”

    如花听了只是笑笑,“单大夫一家和这七个人都安排住处去了?”

    “是,李叔说小姐交待过的,要是人来了,就安排在新盖好的房子去住,李叔就先带他们去了,我在这里等着给小姐回禀事情。”

    “嗯,说说吧,青影是怎么回事?”

    郑海说:“在回来的路上,偶然碰到的,他送我娘回家时,我曾和他见过,见到他,我就上前主动和他打了招呼,替我娘又谢他一路护送的情义。他就问我知不知道小姐的下落,我,我就说这就是要回来见小姐的,他就跟着我一起来了。”

    郑海抬眼小心地瞧了瞧如花,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想着小姐既然安排他护送我娘回家,那必是小姐的人,他也说他听令于小姐,我就带着他一路。小姐,是不是我不该把他带回来?他会对小姐不利吗?”

    如花的眼神闪了闪,没有回答,却问郑海:“你见着他的时候,是一个人?”

    “是,是一个人,他说他本来是带着妹妹的,可他妹妹病了,他就把他妹妹安排在一处休养,等他见过小姐后,就去把他妹妹带来见小姐。”

    “走吧,去瞧瞧单大夫一家去。”

    如花起身,把银票和卖身契放进随身背着背包里,率先出了屋,郑海在后边跟上。

    袁琦从厨屋里出来,也在一旁跟着如花,如花就对袁琦说:“叫食堂的莫琳和她娘过来,帮赵婶把豆腐粉条包子赶紧做好,乘傍晚前给大相寺送去。”

    “是。”

    袁琦答应着,跑去作坊的食堂去叫莫琳和她娘了。

    如花和郑海一起到了离她家院子不院的一处地方,这个院子进去,像上一世的平房一样,一排一排的盖了六排,一排十间屋子,八间是住人的,一间是厨屋,可以烧水,冬天烧柴,通过灶道可以给这几间屋子供暖,厨屋里带着两小间,是洗澡间,还有一间屋子是公用茅厕。

    前三排是用来做长工宿舍的,给如花家的长工住。一间屋子也就十平米的样子,放着两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虽简单,但长工们都觉得像是掉进富窝里了一样。

    后面三排是买来的在作坊里作工的人的宿舍,也是一间里面住着两个人。像余佑文、张喜这样的,都从作坊里搬到了这里住。郑海带回来的七个首饰工匠,李强也安排在了这里住下。

    这里都住的是男子,像买来的女工,则在丽人坊作坊那边,也像这个院子一样,先暂时盖了三排,供如花买来的女工们住。如花的设计是也盖六排的,陈师傅他们还在加紧着工程。

    在男工宿舍的旁边,是两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有正屋带耳房三间,东厢两间、西厢两间,还有厨屋和茅厕、洗澡间、柴房,屋子单大夫一家就安排在第一个院子里。

    如花和郑海进了院子,听到屋里正有人说话,如花和郑海进去。

    “单大夫、单太太,你们可好?”

    如花笑容满面地跟屋里的两人打招呼,单大夫和单太太看到是如花时,都稍稍地愣了一下,继而单大夫微笑着说:“我们都好,是如花吧。”

    “这个子都长高了,又漂亮了。”单太太上前拉着如花的手,笑呵呵地说着。

    “这一路辛苦了,单大夫和单太太可满意这住处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李叔说,他会给你们准备好的。”

    李强在一边点着头,说道:“二小姐,刚才小的还跟单大夫和单太太说,这里还缺些什么,请他们两位才看看,小的给他们去准备。”

    “公爹、娘。”

    如花回头,看一个妇人领着个五岁的男孩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老仆人。

    进来人就是单大夫的儿媳妇张氏和她的儿子单孝诚,老仆人是单家的家仆王伯。

    “伍小姐,你来了。”张氏认出了如花,忙打着招呼。

    如花笑着,说:“单嫂子、小孝诚、王老伯,你们好啊,这一路上可好?”

    单大夫的小孙子还记得如花,看到如花,就松了手跑到如花跟着,拉住如花的手,“如花姨姨,好久没见到你了。”

    如花笑着摸了摸小孝诚的脑袋,说:“是啊,大半年没见小孝诚了,小孝诚还记得如花姨姨,真好。”

    小孝诚点着头,说:“我记得,我记得,如花姨姨给我小刺猬的甜馒头吃,我不舍得,如花姨姨说叫我放心吃,以后还给我做。如花姨姨,你今天给我做小刺猬的馒头吗?”

    如花呵呵地笑了,说:“今天没有小刺猬的馒头,不过有豆腐粉条包子,一会儿姨姨就带你去吃。”

    小孩子一说到吃的,自然是高兴的,小孝诚连忙点头着,拉着如花,就怕如花一会儿不带他去吃包子。

    张氏和王伯也笑着和如花说了两句话,如花就说:“你们看看,这屋里还需要什么,我叫李叔给你们去准备。”

    “不缺,不缺。”

    “不缺啥,你都准备的齐全呢。”

    如花就说:“那你们就先住着看,发现缺啥了再说。单大夫,我爹娘都去了颖州府,今晚我先邀请你们一家去我家吃饭,我姥爷和大舅舅在,算是给你们接个风。等我爹娘从颖州府回来了,我爹娘再作东,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们一家。”

    单大夫摆了摆手,说道:“如花,不必这么客气,你们是我们的主家,我还得称呼你们一声伍老爷、伍夫人和伍小姐的。”

    “单大夫不让我们客气,那单大夫也别客气,都是一家人,也别老爷、夫人、小姐的,就叫我的名字就好。我看你们一路也劳累了,这就先梳洗梳洗,傍晚就到我家去吃饭。这院子里有厨屋,有洗澡间,以后,你们若是要做饭,就在厨屋里做,要是不想自己做饭,我家的作坊里有食堂,你们可以带着孝诚去那儿吃。”

    张氏忙说:“我瞧着厨屋里米粮都备好着呢,我们就自家做着吃,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单大夫也点头,说道:“嗯,还是孝诚娘做饭,我们自家吃吧,听说你家的作坊里工人也多,我们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行,那我先回去了,单大夫、单太太、嫂子、孝诚、王伯,你们先去梳洗着休息一下,一会儿饭好了,我就叫郑海来请你们。”

    “好,如花,谢谢你了。”单大夫向如花拱了拱手,如花点点头。

    和郑海、李强从单大夫的家出来,又转去男工宿舍,见了那七个首饰工匠,一番恩威并施的话说了,七人都俯首向如花立誓,效忠于如花。

    回去后,如花把郑海叫到屋里,单独地跟郑海交待着:“郑海,我这里最重要的首饰加工作坊,我要交给你来管理。这里面除了金、银外,到时候我还要弄一些宝石加工,所以这作坊周围我都建了高墙,这里面的东西和人,你都得给我仔细管好。”

    郑海一点犹豫没有的就答应了,“是,小姐,我一定好好干,管好财物和人。”

    如花点头,说道:“这前前后后买来的首饰工匠有十四个人,除了你这次带来的七个人外,其余的都在作坊里加工金、银的转运珠和小饰物,通过观察,我觉得莫伦凡和莫远帆父子还是擅长玉石的切割和雕琢,所以我打算叫他们父子都来打造碧玺首饰。你带来的那七个人,正好有四个也是玉石雕刻的能手,就把这六人安排成一组,莫伦凡当组长。剩下的八个人,就负责金、银首饰的打造。”

    “因为碧玺现在还无人知道它的价值,所以碧玺这块的打造雕琢,求精不求量,我需要一个契机,把这碧玺推出去,这一方面,你要和莫伦凡好好配合,他们的工艺可是咱们能否成功推出碧玺的关键,那些碧玺原石里,我会挑出一些质地不纯的拿出来,你先叫他们都练练手。”

    “是,小姐。”郑海应声答应着。

    “至于金、银饰品这一块,咱们现在就被动的就是没有进货渠道,现在咱们的金银都是靠孙县令的关系,从县城的王家和方家的金楼、银楼里进的货,量不是物别大。因此,咱们只能做些小的手链佩饰。这远远达不到我的目标。所以我会争取今年把这金、银的进货渠道确定下来,现在的金银饰品,你还是按照我定的量来安排工匠们制作就成。”

    “你上次和袁宏去海边的村子收回来的珠子,我叫它们为珍珠,这些珍珠也是做饰品的好材料,好品质的珍珠的价值不比美玉、宝石差,这一项饰品的开发推出,我计划在三年内着手进行。袁宏这次又从渔村里买了些珍珠回来,数量比上次你们带来的稍多一点。你有没有想过,在你们去的渔村买一些或是河里打捞一些河蚌,咱们来自己养,养殖蚌来养珍珠。”

    郑海一抬头,瞧着如花不似是在开玩笑,有些迟疑地说道:“小姐,这珍珠能养殖出来?我听渔民们说,他们打捞的百十个蚌壳里,也就能找出那么一、两颗珍珠出来,可见这珍珠是偶然吃进蚌壳里的。”

    吃?珍珠是长出来的,不是吃进肚子里的。如花想着,就笑了起来。

    “没事,我想到好笑的事,所以就笑了笑。郑海,我跟你说这件事呢,就是告诉你一声,这珍珠的饰品虽不急着开发推出,但你是得给我把工匠培养出来,将来这珍珠一推出,工匠可得立即给我把珍珠首饰做出来,不能拖我的后腿。工匠的事你要提前操心给我备好。至于这段时间珍珠的收购,我还是派袁宏去,能收多少就先收多少。”

    郑海再次点头,他觉得小姐跟他以前见过的似乎不一样了,样模气势没变,就是这想法嘛,好像层出不穷的,什么都懂,连庄稼也会种。

    “今晚就在住在这儿,晚上我们给你们接风,好好吃顿饭,明日你到县里去看看婶子和郑雪、郑洋他们,我给你放两天的假,大后来,你就回来,咱们这新建的首饰加工作坊也得正式开工了。仪式就不搞了,这里面的东西,还是低调一些的好。对外就说是丽人坊里的男工作间其中的一个作坊院子,是加工贝壳和海螺这些小饰品的。”

    “是,我知道了。小姐,我不用休息,明天我去县里瞧瞧我娘他们后,我就回来,你这边有什么事就吩咐,我立刻就去办。”

    如花摆摆手,说:“那不成,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你这出去一个多月,婶子她肯定想你了。郑叔在刘家屯村这几个月是回不来的,我不能再叫婶子连你也见不着,婶子不得怪我呀。”

    郑海笑了,说:“我娘最疼的是小姐,她只会说叫我听小姐的吩咐,好好替小姐办事,不能偷懒,不能对不起小姐对我们的好。”

    如花“咯咯”地笑着,指着郑海,说:“你这模样,这说话的语气,可真学的像。”

    赵婶来说豆腐粉条包子都蒸好了,于是,如花叫赵婶只剩下一百来个,其余的全部装到干净的筐子里,盖了白棉布挡尘,叫李强赶着马车给大相寺送了去。

    家里的两辆驴车,一辆伍立文走时赶走了,另一辆柳氏他们走时赶走了。这辆马车是郑海从益州带回来的,白凌飞给他送了两辆马车,也好方便郑海带着十多个人赶路。因此,郑海这次带工匠和单大夫一家,走的是陆路,并不像如花她们一家来颖州府时,走的是水路,饶了个大圈子。

    姥爷柳长岭从如花家的水稻田里回来时,柳安也刚进门,如花和两人说了单大夫一家的事,说是晚上要给他们一家接风,请姥爷和大舅舅负责招待。

    柳俊在一旁和柳湘听了,两人愕然地对视了一眼,柳湘就开了口问如花:“你家还请了府医?”

    志曦在一边上说:“是啊,是姐提前给安排好的,以后有单大夫在,咱家谁生病了就能及时医治了,要不然还得大老远的去镇子上或是县里,来来回回的在路上,要耽搁不少时间,生病的人坐在车里颠簸的也不舒适。”

    “如花,这大夫只就为你一家人看病啊?”姥爷柳长岭问如花。

    如花看向柳长岭,问道:“姥爷,怎么了,你是想叫单大夫替谁瞧瞧病吗?”

    柳长岭知道如花聪明,他这话一说,如花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不扭捏的藏着掖着,就说:“嗯,是你姥姥,当初生了你小舅舅后,就一直觉得肚子不舒服,那儿总是疼,这些年因为生日紧巴,也没去瞧过病,你姥姥一直忍着,疼的厉害的时候就随便买点止疼的药喝一、两副。我想着,你说这个单大夫医术很高,看能不能请他给你姥姥瞧瞧。”

    “当然行啊,姥姥这病着咋不早说呢,我们带去县上找沈大夫瞧也行的。”

    柳长岭和柳安互看了一眼,柳安说:“这不是不想麻烦你们,我们这工钱攒够了,就带娘去。”

    如花和志勤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终,还是志勤开了口:“姥爷,咱们有些事要分清,可有些事根本就分不清,所以,你们有啥难处,不要藏着,我们能帮的一定会帮,不会认为你们是图着什么。”

    柳长岭的眼神闪了闪,张张嘴,没有说话。

    志学在一边说:“爷爷家也是这样,怕别人说闲话,该是一就是一,不敢跟我们提些要求,就怕被别人说占我家的便宜。姥爷,其实你和爷爷,你们两家不必这样的小心翼翼。我爹娘,还有我们五个,我们一家人能分清哪些亲戚是好的,哪些是不好的。有需要我们帮的,我们怎么都会去帮,有那些来占便宜的,我们也不会任由他们欺负占便宜。”

    这两兄弟的话,说的柳长岭面上有些尴尬,柳安和柳俊、柳湘在一边上,也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他们在伍家确实吃好穿好的,虽说是替他们作着工,可这挣的钱其实就跟白拿的没差多少。

    如花看气氛似乎有些凝重了,就扯了一下如梅,说道:“大姐,去看看饭菜怎么样了,二哥,你和志曦去请单大夫一家过来吃饭,大哥,你去叫郑海过来。表姐,你也去帮大姐端端饭。”

    几人都前后脚的出去了,如花这才跟姥爷和大舅舅说:“姥爷、大舅舅,大哥和二哥说的,就是我们全家的意思。只要是合理范围内的,不必太多在意这欠不欠的问题。我们怎么说都是亲戚,是守望互助的一家人。一会儿单大夫来了,就劳烦姥爷和大舅舅陪着多喝两杯。”

    “嗳,知道了,如花啊,我们知道了,我们是该要谢谢你们的。”

    柳长岭说着,脸上多少还是有些局促,这亲戚间啊,还是得把握个度,他不想给女儿、女婿添麻烦。

    次日,郑海一早就被如花赶着回县里去了。

    如花依旧在作坊里准备待一天,带着二十个女工,边学边做着香包、五彩手链这些东西。

    中午,回家吃饭时,在作坊门口看到冬娃子几个小孩子。

    冬娃子他们似乎是专门在等如花,一看到如花出来,都站直了身子,冬娃子领头给如花打招呼。

    “如花姐。”

    如花有些日子没见他们了,就过去摸摸冬娃子的头,问:“冬娃子,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呀?”

    冬娃子仰着小脸,说:“如花姐,我们在等你,我们是想问问,最近有没有啥活派给我们干的?”

    如花看了几眼站在一边的那十几个小孩子,最大的也就和她差不多大,最小的只有五岁。

    芥菜、冬笋、春笋这些采摘、挖过了后,这段时间,确实也没再给冬娃子他们活干。因为养殖厂建起来了,种了草和苜蓿,这兔子、牛、羊这些都在养殖厂养着,有专人负责,也不需要冬娃子他们再帮着割草了。所以,冬娃子他们这算是失业了。

    如花算了算,去年冬种的蚕豆四月底差不多就得收割了,到时候这炒蚕豆作零嘴的烘炒作坊也能建好了,还有种的花生五月份也能熟了,一部分榨油,一部分用来做零嘴。

    “嗯,冬娃子,你带他们明天开始去采芥菜籽吧,采个十天,十天后我再给你们安排其他的活计,一天三个时辰,六文钱,行吗?”

    冬娃子和那群孩子听了,一张小脸都笑开了花,就听他们此起彼伏的轻脆童声响起,“行,行,谢谢如花姐。”

    如花又摸了摸冬娃子的头,笑着拍拍他,说:“好啦,回家去吃饭吧,记得,干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谢谢如花姐,我们走了。”

    冬娃子一招呼,一群孩子跟在冬娃子后面就跑了,如花微笑着一直看着他们跑远了,这才往家走。

    回到家,只有她和如梅来吃饭,姥爷今天一早去接姥姥,带姥姥去单大夫那儿瞧病了,这会子还没有回来。柳俊今天去了水泥厂,和大舅舅说是今天就在食堂去吃饭,柳湘表姐一直在食堂吃着午饭,中午不回家来。

    如梅和如花等了一会儿,才见姥姥由姥爷陪着,进了院子。

    姥爷和姥姥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姥爷,如梅和如花对视了一眼,心想:难道姥姥这病很严重。

    看两姐妹没吃饭,一直等着他们,柳长岭叫冯氏坐下,“如梅、如花,等我们饿着了吧,快吃吧,来,动筷子。”

    如梅、如花“嗳”地答应着,看姥爷给姥姥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姥姥的碗里,“吃吧。”

    柳长岭给如梅、如花也一人夹了一筷子的菜,四个人在沉默中吃完了饭。

    赵婶收拾了碗筷下去,如花给冯氏端了杯水,“姥姥,喝点水,今天坐着马车颠不颠啊?”

    冯氏笑笑,慈爱地摸了摸如花的小脸,说:“不颠,马车老快了,还没觉得怎么跑呢,这就到了,还是马车好。”

    “姥姥,你累不累,要不去屋里歇会儿。”如梅在一旁问。

    冯氏想了下,就说:“好啊,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我还真有点瞌睡了,我去睡一会儿,你们也回屋去睡会儿,下午又得去作坊忙呢。”

    “嗯,知道了,姥姥。”

    柳长岭洗了手回来,看冯氏进了屋,就对如花和如梅说:“你们也去歇着吧,我去地里转转,消消食。”

    说着,转身走出了屋子,如花瞧着,姥爷这脚步看上去,有些沉重。

    如梅拉了如花,小声地说:“如花,咱们要不要去问问单大夫,看姥姥到底是啥病?”

    如花摇摇头,说:“这是姥姥的*,娘和大舅舅他们做子女的可以去问,咱们不好去问,就看姥爷和姥姥会不会跟咱们说,咱们还是等等,看晚上大舅舅回来后,姥姥和姥爷是个啥说法。”

    下午,在作坊里又忙活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如花先回了家,那二十个女工去食堂吃了饭,一会儿还得加班赶活计,好在如花挑的这二十女工,除了就住在宿舍的外,剩下的几个都是村子里住着的,晚上回家时有如花安排的人送,所以不用担心干活太晚回家不安全的问题。

    当天晚上,大舅舅问姥姥的病时,姥爷和姥姥都没有多说,只说是单大夫会准备一下,到山里采些药来给姥姥吃。

    如梅和如花都有些担心,这病怕是不好治,要不然中午的时候,姥爷和姥姥也不会是那个表情。

    到了四月十二这天,不管是作坊里忙碌的如梅和如花,还是在镇子上学堂上课的志勤三兄弟,心里都在替远在颖州府参加科考的伍立文担心。

    “如花,你说爹这会儿答完题了没有?”

    “还没有吧,这时辰还不到呢。”

    “哦,也不知道爹答的怎么样,在里面要待几天,这身子能不能受得住,吃的好不好。”

    如梅在一旁念叨着,如花手底下继续忙着,一心二用的,嘴里劝着如梅:“大姐,别担心,爹有一直锻炼身体,只要没生病,这几天能扛的过去的。吃食上,我跟二河吩咐过的,既能补充体力,又能提神醒脑。再说了,我跟爹说了,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才能发挥的好。即使是没考中,这次没考中,还有下次下下次,明年再继续就成。”

    “嗯,话是这么说,可我瞧着爹那段日子埋头苦读的样子,好似憋着一鼓子劲,非得要这次考中才是,要不然,爹说会打击大哥他们考科名的积极性,还说为了咱两个,他也必须今年就得考中秀才,后年一年要考中举人,要不然,这时间错过了,就得等六年。”

    “哦,原来是为了大姐能嫁个好人家啊,怪不得只跟你说,没跟我说。嘻嘻,看来是爹娘是准备着要给大姐挑女婿了。”

    如梅顿时红了脸,看如花打趣着她,一张小脸上的大眼睛对着她挤眉弄眼的,如梅把手里的中国结扔在桌上,伸手就去挠如花的腋窝挠痒痒肉。

    “哈哈哈,大姐,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哎呀,不许再挠了。”如花笑着,抓着她没编完的手链,就跑了,如梅在后面还追了一段,看到作坊里的女工有些停了手里的活看她们姐妹俩,如梅的脸更红了。

    四月十五,如花忙里偷闲,带着大陈师傅去了大相寺山下,她买的那五十亩地。

    县上那两屋楼的店铺,大陈师傅带着他的人已装修完工,大陈师傅找了那个朋友去打问青源的那个建园子的工程,对方终于给了最终的回复,已找了京城的人来做,所以就不需要大陈师傅他们这些工匠了。

    如花得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就和大陈师傅约好了,今天去看她要让大陈师傅建园子的这块地。

    下了马车,如花带着大陈师傅先从那地头上已建好的铺子看起。

    “大陈师傅,这里我是想建成休闲用餐一体的一个园子,这里还是给三间商铺的位置,这边,需要建一座三屋楼的房子,我要用来开茶楼,当然,不只是品茶,还要卖菜品,所以厨房要大。小溪那边需要你依着那处的地形,搭一座拱桥,后边那里我要全部种上海棠,那边的两棵金桂树保留在原地不动,再往那边,建一个小亭子,那边挖个水池,把溪水引过去,水池里我要种上莲花,养上金鱼。还有这处和那一处,都要建四间竹舍。”

    如花说的很快,大陈师傅只是听着,最后,大陈师傅整个把那五十亩的地走了一圈,如花觉得自己这脚底磨的都有些疼,两条腿都酸了,大陈师傅才说了句:“应该可以,最快怕是到明年四月份才能完工。”

    如花考虑了一下,说:“要是人手多一些,会不会今年霜冻前就能完工?”

    大陈师傅摇摇头,说:“人手多会稍快些,但你这亭台楼阁,有些地方要雕刻绘图,这些都是细活,不能只图快的,还有些材料这才要去订,明年四月份能完工,都是我算的快的日子了。”

    如花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那行吧,明天就开始准备着干吧,刚才说的那些,我都画好了草图,这中间有些什么不合适的,咱们边做边改。”

    大陈师傅接了如花递过来的图纸,点了点头。

    “对啦,大陈师傅,这海棠花我是从山上移下来的,你看现在是不是能先种到那一片去,你们施工不会影响吧?”

    大陈师傅看了看草图,想了一会儿后说:“移是可以移,不过,你是不是得派个人时不时的过来看看,这花草我们可不会打理,万一没移活,枯死了,那可不好。”

    如花弯唇一笑,“知道了,我派个人来,他会打理花草。”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如花就带着大陈师傅去了大相寺,找了里面的僧人,借了纸笔,当场就把协议签好了,如花给了大陈师傅五千两的银票,叫他先去准备材料。

    了行大师听闻如花来了,就过来见如花。

    “小施主,贫僧是来谢谢你,那日送来的包子很好吃。”

    如花笑眯眯地说:“不谢,了行大行您客气了,那是我来答谢大师你的帮助的。以后山下那儿建造好了,这包子我们也会卖,到时候还请了行大师和众位大师们多多惠顾。”

    了行大师听了,笑了起来,“你这小施主一点都不吃亏,你这是打算让我们把卖地的钱又花到你那儿去呀。”

    如花呵呵地笑着,眉眼弯弯的,看的了行大师更是放声笑了出来。

    郑海带着十四个做首饰的工匠在新作坊里已开始了工作。

    莫伦凡夫子领着四个工匠,专门在研究如花给他们的碧玺原石,这几个工匠都是干过玉器打磨雕刻的,对于碧玺这东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有些工具是早就准备好的,因为怕他们心里没底,在还没有琢磨出这碧玺的打磨雕刻与玉石有何不同之前,如花提供给他们的,都是看着不太好的碧玺原石,叫他们练练手。

    “爹,这个我又给弄裂了。”莫远帆拿着一块玉牌大小的白色碧玺,对莫伦凡说着。

    “嗯,小心着些,虽说是二小姐叫咱们练手的,但你没想好之前,还是不要轻易的动手。这些东西我听郑管事说,可是和宝石同价呢。”

    莫远帆睁大了眼睛,看着手上裂成三块的白色晶体,“这么值钱,小姐不会叫我赔吧?”

    莫伦凡瞥了眼儿子,说:“就用这裂了的再试着雕刻一下,做戒面或是手链上的小饰物也是可以的。”

    “哦,好,我去试试。”

    郑海看了看这边打磨雕刻碧玺的工匠们在仔细地雕琢着,就又转去另一间屋子,那里是用来做银饰的,这里有五个工人,金饰那边只有三个,不过这三个的手艺都不差,出货速度一点都不慢。

    和大陈师傅敲订了那五十亩的建造工程后,如花继续在作坊和县里来回的奔波,县里的这两层楼的铺子,她是用来开饰品店的。

    其实说是饰品店,还不如说是首饰店,因为除了要卖一些纯粹的金、银首饰外,如花把丽人坊里的一些东西也移到这个店铺里来卖,比如说转运珠的手链、金、银小饰物手链、贝壳手链等,这样就和纯手工艺品的丽人坊的货品区分开了。

    而且,如花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这家店铺会安排两个女工在这里上班,专门给上店里来买了坠子或是小饰物的客人,现场编制项绳或是手链。

    现在,金、银的货源问题,如花已经解决了,小叔吴立武去送荆条片时,王主簿给如花回了信,常山县不只是有煤矿,还有一座金矿,王主簿帮如花拿到了购金的手续,如花可以从那里买到份额比较大的金子。

    至于这银子嘛,也是王主簿帮的忙,楚郡府的常乐县,那里有两座银矿,王主簿给如花也拿到了银子的购买手续。

    如花办好这些手续的时候,还在想,这皇帝还是对睿郡王相当的好,要知道这金矿、银矿、煤矿,都是钱啊。楚郡府辖制的八县十四村,其中有金矿的县就有三个,有煤矿的县有四处,还有银矿,有两处。

    皇帝把楚郡府这么一块大肥肉,封赏给了自己的外甥,没给自己的儿子,这说明皇帝是不是疼这个外甥要比自己的儿子多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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