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修)

爱吃豆腐的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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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的,我并不知道艾老板和秦大夫之间发生了什么,甚至于我对她们的认识只停留在知道她们有jian情的阶段。至于她们真正的关系,我无从窥探,也不想去窥探。

    她们是真的情人也好,或是逢场作戏也罢,都与我无关。我只要知道自己的工资有着落就行了。也是因着这个缘由,我才能气定神闲的每日对她们礼尚往来一般互相调戏不予置喙,而且日子一久,倒也习惯了,就更是当成了每日的必修功课。顶多了算是观摩学习,指不定哪天就能用得上。至于时不时地当一回电灯泡,也只是我的恶趣味作祟。再者说,如果我的反应太淡定了,不是更奇怪吗?

    曾经我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什么事情都喜欢探个究竟,凡事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明真相不罢休。直到某一天,有一个人倚在我面前的栏杆上,手里把玩着一缕我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我:“大妞,你为什么对什么事情都这么好奇?”我想了想,如是说道:“许是我生来就这样吧。”她就笑起来,带着怜惜的眼神说:“你呀你,好奇心太重了,早晚会害了你。”

    我那时觉得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有好奇心不是好事么?凡事都弄明白了,才不至于做个糊涂人。只是后来年纪越长,就越不敢忘记这话,及至现在,我早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好奇心,能问的不多问,不该问的坚决不问。

    来诊所工作之初,我曾从各种渠道听闻关于诊所和秦大夫的传言,不外乎就是秦大夫那一手了得的医术,以及她跟艾老板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在这样小小的城镇里,人们茶余饭后也不过就是从这些事情上找点乐子,要想打听些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在街坊邻居那些跌宕起伏的描述里,马路南面诊所里的秦大夫是个妙手仁心正直善良的杏林高手,一身精湛的医术可以说得上是妙手回春。而马路北面铺子里的艾老板风情万种媚态横生,端的是一位手段不凡的生意人。

    这两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路的,一个是正经纯洁的白莲花,一个是妖娆多姿的艳桃李,如何能长到一根枝条上去?

    而自打艾老板昏倒在这条街上,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就算是生根发芽了,至于开没开花结没结果,都还是扑朔迷离,雾里看花。谁都说不准。

    起初我也并没有把这些个传闻太当回事,因为我知道这些话的可信度有限,再加上我好奇心不足,也就顺理成章的打算忽略这些。

    不过第一次真实接触到秦大夫和艾老板,我着实很意外,原来传闻也不是全部都不可信,至少我能看出来,她们之间确实是有些什么。

    由于有先入为主的念头,我也一度以为是艾老板剃头担子一头热,两个人真像别人说的那样,一个不舍昼夜地追逐,一个避无可避地回绝。

    只是日子一长,我也渐渐能看出来秦大夫对艾老板不是没有感情,反而两人私下里对彼此都很熟悉,说不定早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做了一对比翼鸟。

    唯一让我奇怪的,就是秦大夫的态度太过于反复,看起来是被艾老板欺负得没有反抗的余地,整日里无视美人各种手法的调戏,甚至于横眉以对。但偶尔也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对艾老板的关注。我曾经不止一次看见秦大夫在望着艾老板的店面出神,像是在等着佳人的身影从店里出现,而一旦艾老板真的自店里走出来,她又赶紧收回目光,做贼心虚般假装低头看书。

    我没有揭穿她,我想我能理解这样在背后偷偷关注一个人的心情。带着一些希冀,一些甜蜜,以为谁都不会发现,却不知道这样太过灼热的眼神早就出卖了自己。

    如果不是有情的话,又怎么可能容忍对方时时刻刻的亲近?又怎么可能总想着下次自己要扳回一城?这不是拉锯战,亦不是拔河,是一场无所顾忌的情爱追逐。

    不管怎么说,今天秦大夫的反应都太反常,我想不明白就干脆不去想了,反正左右是跟艾老板有关系。

    也许是小两口闹了什么矛盾,艾老板惹她心急了,今天才会故意做一些带着勾引意味的举动。不过也可能是日积月累的怨念,借着“针筒情趣”的契机一并爆发出来。

    我现在终于明白那根针筒的象征意义有多重要了。要默契到什么程度,才能从一根针筒里读出对方想要表达的隐喻呢?至少我是看不出来的。

    撑破了天,我也只把秦大夫说的那番关于职业素养的话当做鬼扯,听过就算了。不是我不相信她的医术,可是医术和职业操守那是两码事,她说要时刻提醒自己提高专业素养,其可信度也就比她说自己是攻要高那么一点。

    与其相信秦大夫自己说的话,倒不如相信艾老板,毕竟是枕边人,这总不会猜错吧?秦大夫摆针筒的目的,可不就是引起艾老板的注意,想玩点有情趣的么。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不管是激将法还是存心的色诱,艾老板都绝对把持不住。

    至于那根针筒最后会落在谁的手里,我想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除非艾老板神志不清了,不然是怎么都不能让秦大夫把那东西用在自己身上的。

    “秦大夫,那个东西你等下要带回家吗?”我指了指她供在高处的针筒。

    秦大夫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当然,今天晚上还要靠着它巩固我的攻君地位,自然要带回去。”啧啧,她们果然住在一起。

    “那个,王大妞啊,你去把它拿下来,再去消次毒。”秦大夫指使着我,想一想又摇起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要是没弄干净,某些人会炸毛的。”

    我悄悄的吐了吐舌头,明明会炸毛的人是你才对吧?在床事上也会犯洁癖,这么龟毛,恐怕也就只有艾老板才受得了你了。

    秦大夫正要站起来去拿针筒,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联系人,脸色立马端正起来。

    “有事?”声音听起来很冷静。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秦大夫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又在放什么厥词!不要用那些龌龊的念头来歪曲我的意思!”

    啧啧,老板你的声音也太大了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翻身吗?这通电话毫无疑问是艾老板打来的。我转转眼珠,计上心来,打算做点什么事情弥补一下早前对艾老板的冒犯,毕竟得罪老板娘,会比得罪老板死得惨。

    趁着秦大夫还在反驳艾老板的调戏,我凑到秦大夫的手机旁边,冲着听筒大声喊道:“艾老板!刚才秦大夫跟我说其实你是受!而且是个万年受!今天晚上她还打算用那根针筒来对付你!她说要让你知道什么叫邪魅狷狂霸气侧漏!如果今天晚上你不求饶,她就不停手!”

    这么大的声音,艾老板肯定听到了。

    说完我就赶紧闪人,也不管秦大夫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我:“王大妞!你给我回来!我要缝上你的嘴!”

    开什么玩笑?想缝我的嘴?如果明天你能下得了床,再来收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