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绯色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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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四声清脆响亮的的打更声在漆黑的夜里响起,如同以往的每一天那么准时。不会过分的扰人清梦,只是恰到好处的提醒。

    这个打更声也陪着花满楼渡过的很多的岁月,让他觉得很是亲热,也睡得更加安稳。只是今天,在第一声打更声响起时,他就睁开了眼睛,唇角边的笑意比以外多了一分满足和愉悦。

    掀开月白色,绣着精致云纹的锦被。花满楼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香樟木小几上的赤色喜服,慢慢的穿在身上。礼服的上的没一个褶子,每一道摆件都理得一丝不苟。

    陆小凤曾经说过,花满楼不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让自己很狼狈,全身上下都会打理得一丝不苟。而今天的他,显然比以往更加的用心。只是从他微微颤抖的手才发信,原来他紧张。

    等到花满楼打理好一切后,天色已经擦亮。和前几日的绵绵阴雨不同,今天的天气特别晴朗,空气中弥漫着露水、芳草和花的香气,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

    花满楼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大了,握着扇子的手紧得都要捏出水来。判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七少爷,你起来了?”花立端着一盆水,诧异的看着已经站在院子里的花满楼。

    花满楼回过头来,笑着点点头,“把洗脸水,端进去吧。”

    “好!”大大的铜盆上雕刻着龙凤呈祥的浮雕,颜色不是很清明,却格外的精致,区别于时下常用的圆雕和绘画,用的浮雕。现在会这项技艺的不多,雕刻得好的也不多,一般主要用在箱、橱、床、柜,像这种雕刻在铜盆上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花满楼一向不喜欢别人的服侍,凡事更喜欢亲力亲为。花立也只是把铜盆放在架上,就去忙其他的了。他打开了早已换成红色的窗幔,让早晨温暖的阳关直接洒了进来。照亮了整个卧室。

    花满楼的寝居很大,是一般人家的两个甚至于三个的大小。房间并不曾隔断,只是在床前放了一盏黄花梨木的屏风。屏风上几节苍劲有力的翠竹,采用了失传的双面绣针,不但好看更看,更是把竹的风骨透露得淋漓尽致。

    整个大房间的中间,放着一张放着一张花梨的大理石书案,案上整齐的磊着各种名人法帖,所有的法帖都和以往在书屋里看到的不一样,这些法帖的表面不平,是那种凹凸有致的那种。一旁还放着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书案的两旁分别放着两个汝窑大花囊,里面整齐的裹码着一个个的画卷,里面都是各大家的名画。

    书案的正前方,放着一个硕大的黄花木的花架。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百合、粉色的郁金香、马蹄莲等寓意很好的花。

    房间的最外间,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搭着一张赤色绣着鸳鸯戏水的桌锦,细碎的流苏在晨风的吹拂下,来回晃动着。

    整个屋子里,所有能装饰的地方,都挂上了赤色绸缎和锦花,喜气十足。

    就在花满楼洗脸的时候,花立已经手脚麻利的把锦被也给换成了赤色的了。

    而另一头,杨娉婷大约也是天未亮就从床上起来了。今天是她和花满楼大喜日子,尽管已经提前好久来准备,但是昨晚还是紧张得不能入睡。

    看着铜镜里,第一次调脂抹粉的自己,杨娉婷的唇畔露出了羞怯的笑意。也不知道七童会不会觉得好看。

    杨娉婷身上穿着赤色的霞帔,头上戴着掐丝镂空紫金冠,细致纹路上点缀着细碎的金刚钻,耀眼异常。既好看又不会像一般的凤冠一样,沉重得压得脖子都伸不直。

    小龙女和杨过一人站一边,面色喜色的看着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如今真的要出嫁了。嫁给那个人,他们放心。

    小龙女拿起桌案上的紫檀木梳子轻轻梳着杨娉婷柔顺的发丝,嘴里还念叨着花夫人教给她的话:“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小龙女和杨过成亲之时,没有这么多繁复的礼节。一是因为没人教,二是因为两人都是豁达之人,觉得只要心心相印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如今轮到自己的女儿的,却一切都不同了。只要能够亲力亲为的,一定是自己动手,从前不在意的那些习俗如今比谁都认真,说打底也只是希望女儿有一个好的将来。

    杨娉婷一家此时住的地方是花家的别院,名为毓秀山庄,虽说没有桃花堡大,但是也不算小。花家对于选址都讲求的是闹中取静,所以即使是在繁华的街市,只要身在庄园内也很是安静。

    不过今日却很不同,外面震耳欲聋的锣鼓鞭炮响透了半边天,都是为了今天的喜事。

    “来了,来了,花家七公子前来接亲了。”冰人林钰穿着一身绯衣,一脸喜气的跑了进来。

    冰人就是俗称的媒人。《晋书·索紞传》:“孝廉令狐策梦产冰上,与冰下人语,紞曰:‘冰上为阳,冰下为阴,阴阳事也;士如归妻,迨冰未泮,婚姻事也;君在冰上,与冰下人语,为阳语阴,媒介事也。君当为人作媒,冰泮而婚成。’”

    林钰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做冰人的,保的媒虽说没有上千,那也是上百的。而且没有不幸福美满的,在整个江南都是数得上名号的。所以喜钱也比一般人家收得高。不过成亲本就是天大的喜事,只要能保得幸福美满,就算收高也无妨。这也是花家这次就看中了他们的口碑,让她来做喜婆了。

    “新娘子还是跟着老身一块儿出去吧。”

    杨过把杨娉婷从椅子上扶了起来,眼中的不舍和欣慰是那么的明显。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初那么一个小小糯糯的小人儿,转眼间就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去吧!”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了这样简单的一句。

    杨娉婷点了点头,盖上精致的鸳鸯戏水红盖头,扶着林钰的手走了出去。

    花满楼站在毓秀山庄的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颈脖之处都拴着红色的锦缎,就连‘毓秀山庄’这块牌匾也是上过新漆,挂着红绸的。

    花满楼就站在门前,等着那个盼了好久,等了好久的人儿从里面出来。

    这一等花满楼觉得仿佛过了四时花季,又好像只有一瞬,到底过了多久他也不清楚。只是在一群杂论无章的脚步声中,他一下子就听出了杨娉婷的步履。那么轻、那么柔,却又那么的重,每一步都在塔在自己的心坚儿上。

    花满楼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如同冰雪初溶,他缓缓的对着杨娉婷来的方向伸出了手,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近了、近了、更近了,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他接触了那只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柔嫩小手···

    忽然,天地间暗黑成一片,突来的疾风吹得人仰马翻,观礼的人、迎亲的人、送嫁的人都被着疾风吹离了地面。震耳欲聋的喜乐声变成了哀哀不绝的叫嚷声。

    那个让花满楼心动的脚步声仿佛也被这阵疾风给吹散了。他掸开一个又一个的人群,想要将她找出来,抱住她,柔声诉说着‘别怕,不论何时我都陪着你!’

    只是,你在哪里,我该如何找到你。

    混乱不堪的人群争相奔走着,花满楼一次又一次被众多的路人给推攘在地,又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继续寻找着。平日里虽说不是天下无敌,却也能强身健体的武功,似乎全都使不出来。他只能凭借着自己做人的本能,往刚从所站的地方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停了,天也重新亮了起来。只是喧哗的大街上除了那些狼藉以外,就只剩下花满楼一个人。他听不到脚步声、感觉不到呼吸声,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了他一人,他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七童!”

    一个小到可以忽略的声音在花满楼的耳边响起,就像平地一声惊雷般让他快速的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狂奔而去。把那个娇小的身躯紧紧的捆在自己怀里:“婷婷,你没受伤吧?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话音落下,一股浓重的腥味就弥漫在空气中。那才捧上杨娉婷双颊的手都湿润起来。

    这个味道花满楼极为熟悉,这是血,杨娉婷的血,她受伤了,又受伤了···只是自己为什么会说又呢?

    “轰隆隆~~” 一道闪光如一条火蛇冲破了黑暗,在天空划开一条裂口,接着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