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涂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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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韵也不知道罗娟信了她多少话,但之后罗娟确实很少联系骆远了。连过中秋节,也就打了一个电话叫骆远,听着骆远不去,竟然就算了。张韵估计着,骆远和她是都上了罗娟的防备名单了。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张韵觉得她利用罗娟的母爱来换取她短暂的安宁日子,也是有点亏心的。但睡醒了,张韵想想罗娟和骆远对她做的事,她就立即把圣母心给压下去了。

    骆远是彻底不搭理张韵了,即使是一起坐车上学,骆远也会像第一车和张韵同坐一辆车时那样,把脸扭向车窗,看都不看张韵一眼。骆远以前也有过好几阵不爱搭理着张韵,但过一段儿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又和张韵说上话了,骆远就自己一个人在挣扎着。可这回和以前不大一样,以前的骆远是阴沉,即便是不搭理张韵也是有种小孩子闹别扭的感觉。现在骆远是整个人都寒了下来,跟个不会说话的冰坨子一样。整个人都寒冰冰的,离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骆远身上溢出的冷气儿,带着种变态杀手的感觉。

    张韵知道她当时和骆远说的话很踩骆远的脸面,后来办的事儿也算挑拨骆远和罗娟本来就不怎么融洽的母子关系。虽然张韵说得话都算是事实,但这事实揭开了才伤人呢,她过后觉得她说的有点儿过火,也略微点儿心虚。反正她要是听了那些话,她都未必受得住,当时张韵也是被多管闲事的骆远给激着了。谁能乐意把伤疤扒开了给人看啊?甭看骆远多聪明多冷艳高贵的样儿,但骆远他也是个凡人,甚至不仅是个凡人,还是个拧巴的凡人。骆远他爸因为他妈红杏出墙死了,可他又不得不跟着他妈过日子,一面看不起他妈一面还得花着他妈的钱,张韵觉得他的心思就更拧巴了。这会儿骆远才显示出点儿变态气场,那是他忍得够好了。现在也就是骆远现在还有点儿年轻气盛,才把他的情绪都给显露出来了。十年后的骆远,张韵见过,所有的喜怒哀乐在骆远的脸上都化成了那么一皱眉一抿嘴的。

    虽然张韵觉得她算是伤害了一个还没变成腹黑大变态的腹黑少年的小玻璃心,略微有些心虚,但她不后悔。就她和骆远的关系,这么互不理睬才算干净痛快。比之前还要纠结骆远是真是假,猜测着是否会辜负骆远的好意,想着是不是骆远先给了蜜糖把棒子藏在身后,是省心多了。现在的张韵只需要提防着骆远什么反扑过来,看着骆远怎么把她的酸言恶语给他的伤害在找补回去就行了。

    但骆远始终没什么动静,就是更发狠的读书了。之前张韵看着骆远成绩好,但还真没看到骆远怎么看书,倒是看了骆远使劲儿往厨房里钻。但这回骆远是把他认真刻苦的劲儿露出来了,也不大爱出去跑步,就闷着看书。虽然学习成绩是恢复了,还一副遥遥领先的首席学霸架势,但人是十分少言寡语,也瘦了好几圈儿。

    郭小春还偷着问过张韵,骆远他是怎么回事?说是很多女生因为看韩剧看多了,都猜测着骆远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都闷着哭呢。张韵是真没想到那些花痴骆远花痴的要死的小女生这么恶毒,她那么不喜欢骆远,还没往死里诅咒他呢。这帮小女生真是电视剧看多了。

    不过骆远还真是彻底消停了,但骆远是消停了,可却出别的大事儿了。

    到了年末,张韵刚偷摸儿的领完身份证,就听着有传言说南方爆发什么怪病了,这就是还没有被命名为“*”的即将在全国爆发的重大传染性疾病。电视上还是祖国一片平和,网络上零星出现的声音也被即刻消除。张韵记忆力很多重大灾难,但和她自身联系最密切的还是这个“*”。

    每个人都惶恐不安,每个人出外都带着口罩,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哪家都有万年神药板蓝根。大街上饭店关门,中小学校停课,一片萧索。张韵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但也没能力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该发生的再发生一次。重生给张韵带来了很多好处,她可以卖消息,可以快速的积累财富,让她过上比上辈子好的日子。但也给张韵些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无能为力的负罪感,这让张韵跟着骆远一样快速的消瘦下来。

    *初期给人带来的是随时都可能死亡和没办法救治的恐惧。这种恐惧一直到出现被救活的病例,才渐渐平复。张韵上辈子也是经过了那次*才发现她原来挺怕死的,老老实实的带着口罩,到哪儿都得用酒精擦擦。她和林坷一起为了点儿感冒咳嗽,都惶恐不安。但谁能料到这么怕死的林坷能自杀呢?张韵也想明白,她身边怎么就难么多自杀的,林坷求爱不成自杀,隋长林没钱了自杀。可张韵上辈子都混成那样,要是没那场车祸,她才不死。死一次多疼啊……

    在南方开始陷入怪病的惶恐中,还没被疫情波及到的北方稀里糊涂的过了一个还算平稳欢乐的年,春晚上还是四海升平的贺词。也就张韵和骆远过得这个关系紧张的冷清年,还有点儿大灾来袭的感觉。对比去年骆远做饭,张韵吃放的和谐局面。张韵和骆远两个人各自缩在屋子里,看着别家放烟花的场景,就不显得那么团结友爱了。整个一个寒假,张韵都感觉她好像一个人住在别墅一样。虽然张韵没贱兮兮的产生什么失落感,但她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儿怪怪的,稍微有些不舒服。

    过完年开学后不久,“*”的新闻就报到了出来,北方也开始出现“*”案例。虽然北方的疫情没南方那么凶险,但也够吓人的。伴随着民间各种不靠谱的传闻,各处都开始人心惶惶起来。张韵和骆远的学校是每天都洒个四五遍消毒水,早午晚测三次体温。这时候正赶上北方开春儿,气温正不稳定呢,有个学生带点儿头疼脑热的都得害得全校跟着紧张。到了五月份,学校里面还真出了一例*疑似病人,说是家里面有人从南方出差回来感染了,虽然最后查明那个学生没有染上*,但明显把整个学校的校领导都给吓着了。看着其他学校也相继隔离了,一中的校领导就也趁着疫情还没扩展开,发话让住校生在学校隔离,让走读的学生回家隔离。别说张韵这高一的学生了,连像隋施玦熠那样即将高考的高三走读学生都不留在学校。

    放几天假,学生是挺乐呵的。但放这么遥遥无期的假,就是走读的学生心里都挺发慌的。走读的都发慌,那留校隔离的就更可怜了。赶上一对小情侣,一个走读,一个住宿,那执手相看泪眼,跟生死离别一样。学生家长给被隔离的住校学生隔着学校大门送点儿东西,都泪眼婆娑的。郭小春因为要回自己家隔离,也眼泪汪汪的跟张韵告了个别。真碰上这大灾大难的,什么学习成绩啊,什么加薪升职啊,什么恩怨情仇啊,瞬间都变成浮云了。因为张韵和骆远都是走读的,都得回别墅。坐在车上,骆远接到了罗娟打给他的电话,罗娟哭哭啼啼的声音很大。张韵隔着很远都能听着罗娟在电话里嘱咐让骆远多喝醋多喝板蓝根的声音。张韵听着骆远哑着嗓子应了几声,张韵就把脸扭到车窗那边,快速的眨了眨眼睛。

    外面的饭店关了挺多,街面上的人也都少了。但也有不少人并没有被这种恐慌的氛围影响到,几个人凑在马路边嘻嘻闹闹的。可被周围的气氛衬托着,一些较胆大乐观的人的嬉笑,在张韵看来也跟强颜欢笑一样了。到了别墅,张韵和骆远都没说话,但都一致的先把衣服换了,然后互不搭理的各自收拾着别墅的一块儿。骆远做活细致,擦的地方比张韵弄的干净多了。

    做完了活儿,两个人就继续会各自的房间互不搭理着。

    就和过年的时候一样,张韵和骆远彼此都不照面的过了好几天。张韵比上辈子略微能感觉踏实点儿的就是“*”肯定会被治愈,而且就是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但眼看着电视里,把张韵上辈子看过的新闻再放一遍,张韵心里是又跟着难受了一回。

    张韵跟扒拉着她成年的日子一样,扒拉着“*”快过去的日子。每过一天,张韵就学着在南海画圈的老人也在日历上画了一个圈儿。

    这天张韵才画过半个圈儿,就听到了细弱的敲门声。这敲门声对于很长时间相当于一个人困在别墅的张韵,不亚于世界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的感觉。

    张韵一开门,就看着骆远扶着门框,脸通红的站在门边,捂着嘴低声:“我发烧了,38.5度。我来看你一眼。”

    张韵一听,立马跳开了:“那,那你还过来?你快打电话啊你。”

    骆远用力抿了下嘴角,然后看了张韵一眼,说着:“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说完,骆远就向后退了几步。然后,骆远就倒在地上了。

    张韵看着倒在地上的骆远愣了一会儿,带着哭腔骂道:“我操,真他妈能害人。打过了电话还来看我,非把我带沟里啊,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正确的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