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暴死

白首重来一梦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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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不会就是一种信任、就像当时在莽川结界时,她安然枕在他膝上,就像现在他这样,安然枕在她膝上……

    这些话,她从来没告诉过他。

    她不知道这种话该怎么说。

    好像自从和他在一起以后,梁灼的脾气又渐渐变回了以前做郡主的时候的刁蛮仍性,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和他吵架,她不停地使坏,踩他的脚,故意构陷他和栖凤拓,不停地给他惹祸,而他好像一直都是扮演着死皮赖脸的角色,无论梁灼怎么骂怎么赶,始终不离不弃。

    他好像总是不停地帮她解决问题,帮她抵挡初蕊夫人她们,从白衣锦的玲幻境中找到她、缠着她,在莫里哀上仙那时又故意给她欺负得不成样子……

    他是在红云山庄中死乞白赖地讨好她、逗她、欺负她的人,也是在平行空间中陪她躲避相思的追杀,陪她斗嘴、陪她看星星看月亮的人……

    他是想将那颗玻璃似的灵珠送给她的人,他是屡次三番为她涉险、受伤,肯为她甘之如饴吞下他最受不了的鱼皮豆腐的人……

    梁灼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塌陷,沦落……

    一切变得茫然未知。

    “好像你每次受伤都是因为我害得,这回又是这样,要是我有别人一半的本事就好了,你也不至于为了顾全我连自己都忘了……”梁灼心下很是内疚,觉得连掐半斤都尚能保护好自己,可是她却时时刻刻都要靠着别人来保护她……

    她想着想着,眼泪落下来,滴答、滴答,滴在了阿鼻大帝的勃颈处,一滴滴如同透明的珍珠,又顺着阿鼻大帝的脖子一路往下缓缓流去……

    “其实我也很厉害的呀,我体内还拥有很强的灵力呢,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招术我总是学过又忘,学过又忘。”她轻轻蹙着眉头,樱桃般粉嫩的小嘴微微噘着,似是无尽苦恼和纠结。过了一会,她抱着一团薄被,蹲在阿鼻大帝的床边上,眼皮发沉,慢慢来了睡意,“但是阿鼻吶,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死撑的方法来骗我了,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她嘀咕着,便渐渐睡着了。睡梦中她隐约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这是以往都不曾有的,以前她梦里似乎闻到的都只是淡淡的苦茶香……

    淡淡的,干涩清苦……

    她记得许清池身上总是终年萦绕着淡淡的苦茶香,而阿鼻大帝身上有的时候会弥漫出淡淡的花香味,那种味道很熟悉又很陌生,梁灼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花。她不禁迷迷糊糊地想,好像以前阿起身上洗过澡的时候也会有那么一股若有若无的、很好闻的花香味,嗯嗯,阿起,想到他梁灼的嘴角不禁翘了起来,他也是一个很俏皮的人,有的时候还真和阿鼻大帝看起来很像呢,哈哈……

    她在睡梦中意识混沌,鼻间只是那淡淡的花香,她来不及分辨这花香是不是阿鼻大帝身上的,却听见了低低的一声叹息有人在她耳边缓缓道,“因为晚了,就连一点位置也不能留给我了么……”。

    梁灼意识模糊,听不清楚那是谁的声音,只是觉得很是熟悉……

    是谁呢?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什么早不早晚不晚的,位置?什么位置?……

    ……

    她的眉间,便不自觉地微微蹙了一些,又被一个轻柔的吻落下去……遮掩住了……

    夜阑静,对卿颜,恨不相逢未嫁时。

    ……

    天色大亮,碎金子般的阳光穿过楼阁的窗户照进来,暖洋洋一片,泛着淡淡的清香。梁灼微微打了个哈欠,渐渐睁开眼来,这一觉她睡得很饱,很踏实,她不由得摸了摸脸,觉得连皮肤也光滑水嫩了许多。

    只是……只是……咦?她摸了摸,又摸了摸,竟然摸到了柔软丝滑的床褥?她怎么睡到了床上?她记得她把阿鼻大帝拉回房间后,因为只有一张床,不是让他睡了么?难道他好了?

    梁灼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薄的一床锦被,翻身坐了起来,立刻………………………………

    觉得有些五雷轰顶!!!!

    她僵硬着抬着头看向门外,她的、她的房间的门竟然大大的敞开着,阳光如瀑缓缓流泻了进来,房间内一大片橡木地板照得金灿灿一片。而许清池、火倾城、阿鼻大帝、掐半斤、孟戟神君几个人竟然——竟然都在!

    这……这是?!!!她深吸了口气,暗暗道:这是要逆天的节奏么?好歹她现在也算得上未婚配的黄花大闺女,他们几个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一大清早就围在她的闺房中?啊——?阿鼻大帝也就罢了,就当他是刚起来,反正他昨天晚上也是睡在这的,可是其他人呢、尤其是孟戟神君…………他为什么也在这??

    …………

    阳光中许清池一身青衣,整个人看上去淡泊宁静,悠远清许,他正坐在一张沉香木圆桌旁,手端着茶碗,慢慢品了一口,见梁灼醒了过来,也并未说什么,只是目光掠过她的领口,驻留了片刻,又淡淡转开了。阿鼻大帝呢,背对着她站在靠窗户的位置,发丝如墨,背影颀长,昨天的一身白布已经尽数换去,他顿了顿,语气颇为沉重,“这件事看来还真是有些蹊跷了。”

    “确实,他们刚才的话也还有待商榷。”孟戟神君眼光一瞥,也不知道是真没看到她还是假没看到她,只是意态潇洒地倚靠在门边上,手里摩挲着那条漆黑阴森的昆仑长鞭,含笑看着许清池,正慢慢说着话。

    “唔”梁灼鼓着嘴,表示她简直都不能看到孟戟神君的那双眼睛,尤其是他笑起来时的那双眼睛,他……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那个人,她太了解不过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掐半斤站在火倾城身后,突然插了一句。

    “这个……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阿鼻大帝沉吟片刻,缓缓道。

    许清池继续看着孟戟神君,两人互换了一下神色,没有答话。

    “只怕……”掐半斤又开始问。旁边的火倾城也结接了话,几个人便又开始聊得火热。

    ……

    !!!!!梁灼瞪大了眼睛看着众人,只觉得肺里翻涌沸腾,一把火正在从里面慢慢往外燃烧弥漫, 你们!……你们!55555……难道你们都当我是死得!!!?

    “你们……你们……”梁灼气得简直要吐血了。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在做梦?一大早上起来,发现她喜欢的,她不喜欢的全部齐聚一堂,独独就是把她当成隐形的!嗯?

    这时,火倾城和掐半斤似乎注意到她醒了,眼光往这边瞥了瞥,一个眼神狡黠一个眼神不屑,整的梁灼更是一头雾水。

    她抖了半天,缓缓憋出一句话来:“你们……你们全都给我滚、滚出去……”

    “让他们来,即便他们来了,也未然能够挡得住。”许清池搁下茶碗,淡淡道。

    孟戟神君神色一顿,微微摇头:“不可。兰烬族人竟然能背弃了三界,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到了这往生咒中,难道你不觉得这已经很蹊跷了么?如果我们贸然行事,只怕会落入敌人的圈套。”顿了顿,又转头望向了阿鼻大帝,“你呢,认为该如何?”

    阿鼻大帝侧过头,微微笑道,“我也同意老孟的看法。我觉得呢,这次似乎是有人要存心与我们为难,如此这般敌在暗我在明的被动,还不如将错就错看看那人到底是何面目。”

    “这倒也是,说不定兰烬族人就是往生咒的最后一劫,等我们走过了这个地方,也许就能找到能起死回魂的曼珠沙华了。”

    “是么,神君就能如此神通广大事事都能化险为夷?”掐半斤斜飞了孟戟神君一眼,又看向许清池,“不过,依我看,还是大祭司的想法更为妥当一点。”

    “这……大祭司你的意思还是要我们硬碰硬么?”火倾城怔了一下,连忙看向许清池。

    “自然不是。神君和阿鼻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许清池顿了顿,“现下他们已经把事情推脱到了我们身上,只怕一时半会也是措手不及。”

    “这个不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既然往我们身上推,我们就替他们解决了就是。”火倾城闻言,促狭一笑,看向孟戟神君,“是吧,神君?”

    “喂。你们……”梁灼眼睁睁地被“空气”,火得在一边干瞪眼。

    “是啊,这一切就要看老孟子怎么对付了。”阿鼻大帝会意,看了孟戟神君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兰烬族人总会多少敬老孟三分的。”

    “可不是?神君可是他们的姑爷……”掐半斤也笑了,不阴不阳地接了一句。

    是可忍孰不可忍,梁灼气得猛地在床上重重一锤:“你们五个到底在这里做什么?!还是有什么话非要在这里说才可以?!”

    …………??

    片刻静默后,孟戟神君终于把头转向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醒了?”

    梁灼捏着拳头。恶狠狠地看向他,慢慢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我醒了很久了……”

    火倾城闻言也猛然回过头,做恍然大悟状,轻轻一笑:“咦,阿丑你什么时候醒的?我们怎么都没有看到呢?哈哈,我们见你一直没醒,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日落西沉了,咦,你这是怎么了,不就睡个懒觉嚒,我这才随便一说,你怎么脸气成这样?”他说完看了看梁灼噌地一下怒红了的脸,转过头去,薄唇轻勾,一派气定神闲。

    梁灼咬咬牙:可恶!他和掐半斤刚才明明就看到她了,这个死胖子现在竟然撒起谎来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可恶!

    梁灼忍住心中一团闷火,深吸了口气,无奈地说:“不生气不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我的脸红成这样完全是因为看见你的缘故,”

    说罢又瞅了瞅一脸讶然的火倾城,嫣然一笑,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皮已经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厚了,今日见了你我才发现我败了,这原来,我这‘天下第一厚脸皮’的位置竟让你给夺去了,你说,你说怎么能不羞得脸红呢?”梁灼本来也是有些生气,但是又怕真的说话伤了火倾城,便别过脸去眼波流转,嘴角含笑斜斜睇了他一眼,问道,“好了好了,我问你正经话,你们几个刚才在说什么呢?”

    火倾城扑哧一声笑了,摇头不答,似是万般无奈的样子。

    本来他也知道梁灼说那一番话,就是为了讥讽他故意扯谎脸皮厚的,可是不知怎么,听她说话,明明已是极怒,语调却又偏偏是那样柔软声音娇憨,就好像真的是在懊恼着他夺了她“天下第一厚脸皮”的位置似的,又加上她现下这样打一棒槌给一糖枣的小孩子做法,实在是令人禁不住笑起来。

    ……她竟当他,还是小时候那个小孩子吗?

    倒是阿鼻大帝见火倾城没有答话,只怕待会又气恼了梁灼,便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地坐在她床侧,轻声道,“你知道么,兰烬族人昨天夜里有人暴死了。”

    梁灼瞳孔猛一放大,脱口而出道,“谁?难道是念萱?”

    阿鼻大帝愣了一下,摇摇头,表示不是这个人,刚要说话,却见孟戟神君神色极其不自然的顿了顿,看看众人,拂了拂衣袖,道了句,“我先去那边看看,有事我再来找你们。”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掐半斤嘴角微微抽动,望着孟戟神君的背影笑说,“看上去,神君对他这未婚妻一家倒是颇为惦念的样子,瞧他急得,倒像是死了他亲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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