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许沫,你就是怂

笛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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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章 许沫,你就是怂    楚临渊从来都是行动派的,见萧疏有了动摇的意思,便马上让人去安排接阿狐和林清欢回宁城的事情。

    等到萧疏反应过来之后,楚临渊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我还没有跟我哥说呢!”萧疏想着要是萧乾不同意呢,因为林清欢的身体不一定能够承受长途飞行,阿狐又是小孩子。

    “我去和你哥说。”

    “你和我哥很熟吗?”萧疏问到。

    “还可以吧。”

    “那为什么我没听我哥说起过你呢?”

    “你为什么这么多问题?”他脸上露着些许的疲态,揉了揉太阳穴。

    萧疏伸手,把他的眉心一一抚平,“很累啊?术业有专攻,你以前也不是做这些的,管理沈氏很累?”

    “底下有人做事,我就签个名,不累。”累的是公司里面的勾心斗角,沈氏有五十年的历史,公司内部盘根错节,既有跟着沈中绎打拼的那些老辈,也有后进公司的有志之士,守旧派和新生势力有着很严重的分歧。

    顾念站在新生势力那边,虽没有明着和楚临渊对着来,但也没有百分之百的顺从。

    刚才一个会议,进行了三个小时,却没有任何的突破。

    当然,这些事情楚临渊并不想告诉萧疏。

    “今天就先这样,回家。过几天我可能会很忙,我找个人陪你玩几天。”说着,楚临渊就牵着萧疏往外面走。

    “不用了,这样显得我像是你的累赘一样。”她有事情做啊,她十八岁离开宁城,当时没有和许沫打声招呼就离开,后来辗转丢了联系方式,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这个朋友。

    她就想自己一个人去找许沫。

    “行吧,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好好陪你。”想着每天回家都能看到萧疏在家中,这种感觉,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咦……”萧疏看着走廊那边一个透明的会议室里面,坐在左半边的那个穿着黑色小西装,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脸上妆容精致的女人,“许沫?”

    记忆中,许沫是个乖巧温顺的女生,就连去跟亲身父亲要钱,都不会张大嗓门的。

    但是此刻,坐在会议室里面的许沫,利落的打扮,涂着正红色的唇,犀利地眼神。

    抬头的时候,许沫也对上了萧疏那双透露着惊喜的眼神。

    萧疏激动地抓着楚临渊的手臂,道:“她就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许沫!她在沈氏开会,她是沈氏的员工吗?”

    楚临渊只感觉到萧疏抓着他手臂的力道很大,足见她现在情绪是有多激动,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找到昔日好友,那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但是对于楚临渊来说,并不是。

    或许对于许沫来说,也不是。

    隔着不远的距离,萧疏冲着许沫挥手,心中还有点忐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自己多年前的不告而别而生气,现在忽然间出现,她肯定很意外!

    会议室里面的许沫并未回应萧疏的挥手,甚至连眼波都没有动过一下,而后平静地转过头继续会议。

    因为许沫这个动作,萧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下来,举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收了回来。

    “她不认识我了吗?”难道是因为变化太大,所以她不认识她了?“还是,她在生我的气?”

    萧疏转头,看着楚临渊,“我十八岁那年,哥哥带我和妈妈去了意大利。去的很仓促,我没有来得及告诉许沫,她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和我生气了?”

    楚临渊看着萧疏沮丧的脸,心里隐隐作痛。

    他是见证萧疏和许沫的友情的,当年萧疏可以在宴会上帮许沫要生活费,回家后被萧霁月罚,一声都没吭过。

    许沫也可以为了萧疏生生地挡下致命的一刀。

    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许沫忽然间出现在沈氏,还恰巧被萧疏撞上,这让楚临渊觉得太巧了。

    “我们等她出来。”楚临渊安抚萧疏,“她现在在开会,很重要的会,不能出差错。”

    听楚临渊这么一说,萧疏心情瞬间就好了许多。

    “好。”萧疏点头,就真的站在这边等会议结束。

    楚临渊眉头微微皱着,正想发短信询问康为良是谁安排这个会议的时候,转头看到顾念站在走廊的尽头,目光清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顾念。

    楚临渊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面,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着顾念。

    她先前跟他说了,要陪沈山南最后这一段时间。

    楚临渊也说了,没可能。

    他用她在老家订婚和转移资金的事情当做把柄,她就把许沫推出来。

    “萧疏,你在这边等许沫出来,我很快过来。”

    “好。”萧疏现在完全顾不上楚临渊,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会议室里面的许沫。

    楚临渊许久没有联系过许沫,他不知道她和萧乾有没有联系,知不知道萧疏的近况。

    但如果她们两个待会说上话,许沫发觉萧疏有什么不对的话,是不会乱说话的。

    所以楚临渊很放心,径直往顾念那边走去。

    会议室,楚临渊的目光渗人。

    顾念倒像是不惧怕他的神色一样,淡然地坐在椅子上。

    “楚公子,这叫礼尚往来。”她提醒他,“我还没有做到让你恨不得杀了我的地步,毕竟你是山南的外甥,我不能对你怎么样。所以,希望你也能高抬贵手。留个情面,日后好见面。”

    “先发制人?”楚临渊哼了一声,“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敢把萧疏扯进来,这件事就会牵扯更多的人。”

    “我不会把她牵扯进来。”因为她听沈山南说,那个女孩子相信她是真心想要留在他身边的。

    在沈山南都在怀疑她真心的时候,那个叫萧疏的女孩子会相信她,所以不管怎样,她也不会把萧疏扯进来。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顾念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她把刚才进来就拿在手中的文件递了出来,“这是一份协议,我是说如果,如果山南不久之后离开,我不会从他身边拿走任何一分钱。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同意在这段时间里面,我陪在他身边。”

    楚临渊翻过已经公证过的文件,最后一页签着顾念的名字,还有律所的盖章。

    “我都签下这个文件了,你们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顾念有些失控,眼眶忽然间泛红。

    他忽然间想到过去,他不顾楚洪山反对地想要和萧疏在一起,是就算全世界阻碍,他都要与全世界为敌,也要和萧疏在一起。

    现在的顾念和当时的他又有什么区别。

    “你图他什么?爱?你该知道,他爱的人不是你。”

    顾念和他还是不一样的,至少,萧疏也是爱着他的。

    而沈山南,为了林清欢至今未娶,也没有给顾念一个名分,她图什么?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顾念的心,她惨淡一笑,“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可她还是要留在他身边。

    只要她爱就够了,他能给她所有对另一半的幻想,除了爱。

    楚临渊是不该同情顾念的,但是看到她这样,竟一时之间忘记了去质疑她想要留在沈山南身边的初衷。

    “你想要留在舅舅身边可以,但是麻烦你处理干净你家里的事情,也别妄想打沈氏的主意。”楚临渊沉声道,晦暗的眸子当中流露出悲悯的情绪,“但你也要知道,他是沈氏的董事长,出不得差错。我会让人跟着你们,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这就够了,顾念不求别的,只要她能在沈山南身边的时候,不被他们以“外姓人”这个莫名其妙的借口赶走,就行了。

    “文件我会留着,你也好自为之。”

    也许,顾念是真的爱沈山南吧。

    就像萧疏说的那样,顾念心中肯定是因为喜欢着沈山南,才愿意做这些事情的。

    “谢谢。”顾念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对这份得来不易的同意而感到高兴。

    ……

    楚临渊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心情并不是很好。

    他不知道自己的妥协是因为顾及萧疏,还是真的被顾念那番表现给感动。

    他看到萧疏和许沫站在全透明的会议室外面,萧疏张着嘴说着什么,许沫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估计是已经猜到萧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

    而后,许沫紧紧地拥着萧疏,半个字都没说,只是抱着她。

    ……

    拥着萧疏的许沫,看着走过来的楚临渊,复杂的神色朝他投去。

    楚临渊摇头,眸子当中全是晦涩。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萧疏没有看到,她现在只知道九年之后,许沫依然还当她是朋友,她们两个的友谊尚存。

    许沫松开萧疏,萧疏这也才看到楚临渊。

    在萧疏的印象当中,那就是多年之后再见面,她已经结婚,成为别人的妻子。

    “许沫,我跟你介绍,这是我丈夫,楚临渊。”萧疏拉着许沫,同楚临渊介绍,“你们以前都在宁城,在什么宴会上见过面也说不定。”

    许沫嘴角抽了抽,刚才就意识到萧疏可能忘记了一些事情,现在又听到她这么说,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恩,见过几次。”许沫道。

    “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见过他呢?”萧疏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宁城那么多人,你还能每个都见过?”许沫打着马虎眼,越过了这个话题,“这么长时间没见,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啊!”萧疏立刻附和,“不知道以前特别好吃的那家火锅店还有没有开门?”

    “在家吃,煮火锅。”楚临渊并不想大张旗鼓地去外面吃饭。

    “也好,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萧疏挽着许沫的手,脸上漾着笑。

    “我也是。”许沫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精致的妆容之下。

    萧疏的出现对她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意外。

    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早就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楚临渊,却又碍于萧疏在,把那些话都咽了下去。

    一直到现在,她都没能忘记那天在楚洪山的葬礼上,她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往事,忽然间就涌上了脑海,杀了许沫一个措手不及。

    她以为那些事情随着萧疏的昏迷将会被深深地埋葬起来,没人会知道,也不会有人再提起。

    但是现在,萧疏回来了。

    那些深埋的事情是不是迟早都会被挖出来?哪怕萧疏忘记了那些事情?

    萧疏牵着许沫的手,才发现她手心冰凉,看她脸色也不是太好。

    她关切地问道:“许沫,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换个时间再约也是一样的。”

    许沫对上萧疏那双澄明的眼睛,说道:“没事,可能刚才开了太长时间的会吧。不用改天了,就今天吧。”

    改天,又不知道将会发生多大的变数,生活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生活是被别人操控着的,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好!”萧疏牵着许沫的手往电梯那边走,“你还和秦雁回他们联系吗?我去了意大利太久,和他们都断了联系,不如晚上叫上他们一起去蓝湾吃火锅?”

    这会儿萧疏在,许沫也没机会问楚临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听着萧疏这话,许沫猜测萧疏记得所有人,唯独不记得楚临渊。

    她有些同情地看了楚临渊一眼,记得所有,却唯独忘记了他,当他面对失忆的她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是他们的回忆,而她的脑海中是一个崭新的他。

    多么不公平。

    “好啊,叫上他们。”许沫应到,“不过祁闵应该是来不了了。”

    “他怎么了?”

    “他遇到点麻烦,脱不开身。”岂止是麻烦,听闻是证据确凿,案子不日开庭,祁闵谋杀的罪名很难脱。

    这事儿已经走上司法程序,加上被害人家属,也就是容颜,不依不饶,一定要祁闵付出代价,所以祁闵只可能往重了判,绝不可能轻。

    “那等他有机会了,再一起吃饭吧。”

    “好。”许沫应道,“那你们先走,我去联系他们,待会蓝湾见。”

    “我等你们。”

    ……

    许沫看他们先走,她还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车上,助理joe把明天的行程报告给许沫听,说完之后,犹豫了片刻,道:“许总,先前递给sq集团的企划书,他们看过了,而且sq集团的萧总,日前已经抵达宁城,将会和一同递交企划案的公司展开为期三天的比稿会,邀请函已经发到公司了。”

    许沫应该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的,萧疏回来了,萧乾也抵达了宁城。

    她的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手摁在胃部的地方。

    “许总,您又胃痛了?”joe担心,低头翻开公文包,里面有常备的胃药,她递给许沫,“您吃点药,别硬撑着了。”

    很痛。

    许沫的额头上沁出些许的细汗,接过joe递过来的胃药,直接就往嘴里送。

    joe找到水,打开递过去。

    她也是心疼自己上司,四年前让只剩下空壳的莫氏改头换面,变成如今在宁城崭露头角的冬荣公司,这期间,许沫花费了全部的精力,当然,是以身体健康为代价。

    joe知道她先前住过一段很长时间的医院,从她的只言片语当中知道就是因为那次住院,她永远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

    后来,以新面孔示人的许沫就是个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女强人。

    但是女强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在她胃痛到流汗的时候,只能把所有的苦往肚子里面咽。

    吃了药喝了水,许沫在位子上靠了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

    她剑走偏锋,孤注一掷地递出了企划案。

    成则王,败则寇。

    眼下她想到的,只有萧乾。

    看,他不是回来了吗?

    还特意把比稿会放在了宁城。

    “好好准备比稿会,要是能和sq合作,沈氏的案子就算拿不下,公司也一样能保下去!”许沫吩咐道,“让所有人回来加班,我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joe应道,“但是许总,您真的不去一下医院吗?”

    “我没事,晚上有个很重要的约会。”

    许沫都这样说了,作为助理的joe,也没再说什么。

    她联系了薛宜明和秦雁回,应该是被楚临渊事先通知过的,所以他们说在蓝湾外面见,就不组团过去了。

    许沫特意嘱咐过他们,萧疏忘记了一些事情,让他们随机应变。

    约莫六点钟的时候,许沫打算自己开着车去蓝湾。

    手机响了起来,没有备注的号码,但那十一个数字,她一眼就看出来是谁的。

    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接通了这通电话的?

    “萧总,您有什么事吗?”

    “我在希尔顿酒店4702房。”

    “萧总这是什么意思?提前泄露比稿会的信息?这对其他公司来说,可能不太公平。”她捏着电话,强抑制住心中的疑问,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萧疏早就醒过来这件事!

    “你要这么觉得,也行。”

    “您这个意思是,如果我不去,冬荣公司在这次比稿会上,没有任何胜算。”

    “你可以这么以为。”萧乾的声音有些低沉。

    而他们四年之后的首次通话,竟然是公司的比稿会的内容。

    可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有别的好说吗?

    “既然这样,那萧总就请把冬荣公司从参加比稿会的名单上删除吧。”说罢,许沫挂掉了电话。

    许沫久久地坐在驾驶座上,胃部好像又有些隐隐作痛的难受。

    她没有急着开车,而是打开了车窗,让冷风吹了进来,好像这样会让她清醒一些。

    他在意大利很好,有事业,有孩子。

    可她同意把企划案传到sq集团的时候,她是不是就在赌,赌他们之间还有最后一点点的情分。

    这样的赌局又有什么意思?

    他来了,在宁城酒店,让她过去。

    她又退却了。

    “许沫,你他妈就是怂。”她冷声道,而后才启动了车子,往蓝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