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然的册封

流去的时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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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宫

    贵妃正在绣帕子,一针一线地穿过来穿过去,然后她又端详一阵,“好久没动过针线了,如今拾起来还真有点难。”

    “主子尊贵着呢,这活还是交给宫女们去做吧,哪用主子劳神?”兰嬷嬷奉承着说道。

    贵妃摇摇头,看没错了针线,又低下头,一针一线地绣起来,“从此以后,我这个没家族支撑,陛下不重视的贵妃不值什么了,也只能呆在昭阳宫,绣绣花了。”

    兰嬷嬷忙劝道,“主子怎么如此说,陛下如何不重视主子了?开春选秀还不是让主子协助吗?”

    说起这个,贵妃就心里气闷,她停住手中的针线,叹息一声,“嬷嬷,若是陛下依旧能为我考虑一丝一毫,也不会让我来协助这次选秀,因为大家都知道慕容家又有一个女子要进宫了,这个女子还得到慕容家的支持,让我这个失势的慕容家的女人去挑选得势的慕容家另一女子,这不是莫大的讽刺吗?”

    她又摇摇头,穿针引线地绣帕子,“我已经成了这后宫的笑柄,连这昭阳宫我都不想出了。

    ”

    兰嬷嬷心里也清楚如今贵妃的位置尴尬,她又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好转了话题,“主子,你说肃妃会来昭阳宫吗?”

    对这贵妃倒是很有自信,“她会来的,如果她想知道当年真相的话,她都一定会来,不过是早还是晚的问题。”

    “主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肃妃到如今还恨皇后入骨?”兰嬷嬷好奇地问道。

    贵妃只神秘地一笑,用针擦了擦头皮,“不可说,不可说,当年我也只是碰巧查到那事,没想到,现在居然有用到它的时候。”

    贵妃不愿细说,兰嬷嬷深知为奴之道,主子不想让你知道的,作为一个奴婢,就不该多问,所以她又说到快要到的元宵节,“这最近喜庆日子真多,刚过年不久,就又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这不,再过几天,就又是元宵佳节了,看来陛下又要大宴群臣了。”

    贵妃微微一笑,轻松地陪着闲聊,“又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在堂妹进宫生下皇子之前还是低调点好,虽说失了慕容家这个依仗,有时我想,未必是坏事,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新的慕容家的女子成了众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也就安全了不过这段时间,必然是冷嘲热讽不断的,我们需要的就是忍耐和等待。”

    “主子能这么想是好的。”兰嬷嬷红了眼眶,“就是这段时间要委屈主子了。”

    “不委屈,人哪有一直得意的时候,就如此时的皇后,我就在某个将来等着看她落魄的模样。”

    贵妃咬着牙,用力地用针穿过帕子,将柔软的绣帕当做了皇后的心脏,一针一针穿刺过去。

    一直等到元宵节到来,贵妃都没等到肃妃,却在元宵节晚宴中,等到一个突然但又不意外的事情。

    元宵节晚宴,果然如兰嬷嬷所说,庆平帝大宴群臣,皇后在后殿同样宴请命妇,和过去不久的千秋盛宴何其相似,可对贵妃来说,就这么几天,一切都不同了。千秋盛宴时,她还是倨傲的贵妃,能够凌驾于诸妃之上,仅在皇后之下,可此时,她虽然还是贵妃,却是个可有可无的,一个失去家族支持的后宫女人,一个不是皇帝厚宠的女人,她没了底气,她的倨傲没了,变成慈眉善目,她声音不高了,而是缓言软语,她从高贵凌厉的贵妃变成好脾气,只不过用了几天。

    这一切,萧平都看到眼里,他认为这是一种蜕变,以前贵妃走的太顺,喜欢明着来,比如近的是千秋盛宴那日借一颗佛珠和皇后唱对台戏,远的就是三年前明目张胆地在丽妃药里下毒,现在失了依靠的贵妃懂得隐忍,再加上本人也是聪明人,他相信他们会好好的活着,活着看皇宫不断上演的大戏。

    元宵宴会,皇后主持,又是一场贵妇们的八卦闲聊,奉承恭维,等说到正热闹时,前殿又有一太监传来圣谕,这道圣谕让前朝后宫都震了三震。

    “值元宵佳节,朕登基已有十三载,太子一直空缺,今大皇子德才兼备,封为太子。”

    听完圣谕,一时鸦雀无声,而皇后那端庄浅笑都维持不住了,她咧开嘴大笑,“今日元宵佳节,又我皇册封太子,两件喜事,本宫请各位喝了这杯。”

    从来雍容的皇后,如今骤闻儿子被封为太子,也失态了,豪饮了一杯,一仰而尽。

    当然,在场贵妃嫔妃没人敢指摘皇后,却是拍马屁的就赶紧奉承,什么皇后好酒量,太子怎么怎么样,一大堆好话不要钱地向皇后砸来,皇后点头应着,声音响亮。

    而不是和皇后一个阵营的,只是默默地坐在席位上,彼此眼神交汇,好似在激烈地讨论,可又没有任何结果。

    贵妃平和地笑着,她看着对面的肃妃,看见肃妃那一瞬间的失态,身体颤抖,脸上肃穆。

    萧平却是在注意三皇子四皇子的神情,三皇子虽然依旧是懒散的样子,可那眼里藏着的不甘暴露了一瞬,萧平捕捉到了,三皇子也是有着自己的野心,萧平心里想道,而四皇子萧山,眼里一片清澈,看不出任何想法,萧平的判断是,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不简单,尽管他在外人面前是异常活泼的,但这活泼的表面就如三皇子的懒散,他自己的童稚,不过都是装给人看的罢了。

    宴会到了最后,皇后微微带着醉意,叫道,“散了吧,夜深了,散了吧。”

    贵妇们依言散了,嫔妃们也没留下各自的家眷,而贵妇只是和慕容家家眷远远的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回了昭阳宫。

    二夫人担忧地看着远去的贵妇,旁边的风韵犹存的三夫人却是不满地哼了一声,老太太无声地叹息一声,大夫人在一边沉默不语。

    深夜,昭阳宫来了一个披着黑衣的黑衣人,这人还顺利地进了宫内,进了正殿,她将黑帽拨开,显出张脸,正是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