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

枕木和石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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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通海岸和锐士山脉的森林,在过去一直是帝国对罗兰的天然屏障,里面恶劣的道路和种类繁多的魔兽能让英雄折腰。

    自从狮鹫公国解体,森林由精灵和公牛公国二分后,在虔诚的公牛大公不惜累死数万国民的执着下,一条有坚固城墙保护的官道勉强竣工。

    可为了防止整齐的马蹄声震碎围墙,罗兰帝国不得不花费时间和巨额金钱,游说山脉南麓信奉旧神墨丘利的商业联邦,为其数量庞大的主力骑兵团让路,并为后续的战争提供后勤补给。

    这笔巨额军工订单配合罗兰王国冠绝大陆的交际花们,终于在八年之后敲开了这些市长们的金口,十万骑士与侍从混成军团,在初雪降临前与公牛王国的军队顺利会师。

    与帝国全副武装的持盾短枪军团并不一样,罗兰王国的近战士兵以无盾戟兵和青装剑士为主。相对的作为罗兰圣堂武装的重装步行十字军实力远高于禁卫,而数量有数十倍与帝国剑圣。

    好在罗兰王国的步兵中远程配比过少,加上混杂着大量良莠不齐的侍从,不见的能从军团卫、神射手、银背狼组成的三位一体的帝国新军手上占便宜。

    由于公牛公国领土狭长兼之充斥着大量教士土地,公牛大公在过去十年中,将公国军队向两极化培育,终于将烈日骑士团的人数扩增至万人。

    为了供养数量庞大的骑士团和索取无度的教士们,公牛大公的领民几乎都在背负着巨额商业联邦债务的同时,拼尽全力的做牛做马,只为在教士们描绘的死后之国享受永恒的富足。

    在举行过盛大的天佑仪式后,混杂了雇佣军和志愿者的十五万光明联军,号称五十万摧毁了边境哨塔,带着崇高的使命去拯救那些丰衣足食的迷途羔羊。

    以罗兰人为主体的庞大联军,在一日的行军后就在帝国边境犯下了二十余万罪行,留下了数万公民和数千赤身女性的尸体。当风声传进帅帐,愤怒的公牛当场斩杀了幸存的村民,圣堂的诛罪官全体出动捕杀每一位可能的幸存者,以确保这些破坏团结的流言不会传入司铎和烈日骑士团的耳中。

    欧灵元帅几乎在同一时间,通过帝国的暗线无面者知道了边境的一天内的巨变,为此不惜放弃经营多年的铁壁防线,在半日之内完成动员,尽起十万边军南下迎敌。为了守护自己真爱的一切,知道原委的各级官兵同仇敌忾,毫无怨言的与欧灵一起完成了半日出征的奇迹。

    边境不可一日无兵,欧灵在动身前将自己的决定,通过魔法传往帝都。

    塔妮丝经过初步核实,便急匆匆的将沉醉在慈父扮演中不可自拔的白翳拽走。重新回到皇帝角色的白翳,彰显了远胜塔妮丝的威望。

    日落之前,帝国第一骑兵团便在万夫长瓦罗雷恩骑士的带领下奔赴前线,征召令随着五光十色的魔法讯息传遍帝国,精灵传来了参战的答复,游散的英雄们走出作乐酒馆,呼朋唤友的向去军部报道。

    当白翳头戴杉提瑞头盔,身披遗忘英雄之甲,脚穿传奇长靴,骑着披甲战争独角兽,平举带着极速指环的右手,检阅穆里斯爵士竭力筹建的十二万军队时,前线已经传来了欧灵元帅壮烈殉国的噩耗。

    要不是烈日骑士团得知罗兰暴行而哗变,要不是精灵射手大队及时到达,要不是精灵主力在吞并公牛王国的森林,要不是灵缇公国的部队及时接管防线,要不是皇家法师团及护卫奥术射手队及时赶到,要不是......

    一系列的万幸,让白翳还有机会带着这些怒发冲冠的士兵南下,而不是再打一场帝都保卫战。

    作为皇帝的弟弟,女大公的丈夫,克里斯蒂安以高贵的身份成为前线总指挥,第一次有机会抛开亲人的光环,向世界证明自己的能力。附魔弩车弥补了守军远程攻击时对强者的劣势,补齐短板的帝国人才能喝住城下漫山遍野的光明军。

    在主战场的南面,边境男爵刻理兹托夫,对自己领地的保卫战,也打得有声有色。

    等公牛大公阿米卡尔,靠逼迫每一位烈日骑士奸杀帝国女公民,暂时压制了骑士团的躁乱,瓦罗雷恩已经取得几场对罗兰人的小胜。

    没有烈日骑士团的护卫,轻步兵集群的冲锋对帝国重骑兵军团来说,就像没有牧羊犬守护的羊群。

    等阿米尔卡靠着烈日骑士团重新掌握联军指挥权,信仰武装起来的宗教骑士们,用舍生忘死的战斗给罗兰那些高高在上的骑士老爷们上了一课。

    勉强收拢被击溃的骑兵团后,瓦罗雷恩已经做好了步欧灵后尘的觉悟。

    好在这时白翳率领的帝国国民兵,在汇合了勃昂吉公爵领的混编军姗姗来迟。

    两军合流后,帝国守军的数量达到十五万之巨,只比城下收拢了欧灵旧部的光明联军少五万。

    锐士山脉东端与生命海间的土地上,龙神的信徒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厮杀了两年。

    光明联军的后勤已经无以为继,商业联邦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了借无可借的窘迫地步。帝国陆续有青壮从各地赶来投军,但在大量混杂在军政各界的光明之龙信徒的努力下,经历多次开城门、烧粮仓、卖友军的大规模有组织叛国后,也已经三月未发军饷,全靠国民自愿捐赠维持战斗力。

    白翳不是没想过向其他自治领求援,可惜兽人戈壁的东边,一伙信奉阿斯维塔的宗教势力,带着数万子民由两界山南面迁移过来,牵制了兽人和落锤镇的全部精力;北面新成立不久的杉提瑞公国连统治构架还没搭建完全,娜迦们也不可能横穿大陆来大陆的南边参战。

    虽说交战双方都无法打破僵局,但时间不愧为能解决万事的存在。

    精灵在吞并了大部分黑夜森林后,从不愿走石墙官道的罗兰走私犯口中得知,罗兰王国的西北端,深入无尽海的布列塔尼半岛正在遭受入侵。来自更西北方的艾博丹尼恩人,带着太阳神鲁格的旗号,用老练的劫掠经验和神秘的且强大的勇士团,用以战养战的方式在罗兰大平原肆虐。

    富军的手下将”美化“后消息传进罗兰人的军营后,在士兵和实封贵族的胁迫下,阿米尔卡独木难支,只得咒骂着那些至自己利益于神之上的盟友,有条不紊的向自己的公国撤军。

    依托石墙官道负隅顽抗的公牛贵族们,在得知主力后撤后,大多舍弃了森林中的领地举家南逃,精灵终于完全掌控这片茂盛的森林。

    虽说穷寇莫追,兼之国力空虚不宜再战,但白翳苦于没有能力赏赐将士,不得不借着边民的仇恨,率军反攻公牛王国。毕竟就算对方一样赤贫,至少还有土地可以用来封赏。

    漫长的拉锯战中,不仅白翳手中的银牙饱饮鲜血,连”死亡之影“葛雷博都血洒疆场,未能维持他百战不败的伟绩。伊莫利尔的魔法剑早就随着艾拉,交到了”恶狼之子“托马斯手中,葛雷博在死前将自己手中的晨曦,送与在战争中多次用弩车救他性命的”弩车元帅“克里斯蒂安。

    当克里斯蒂安带着残兵回到灵缇公国,他手中的晨曦被人们视作灵缇与恶狼和解的象征,以萨岛联盟为纽带的三方贸易重启,落锤镇得以用血铁匠的作品为兽人换取更多衣食。

    繁殖力旺盛的兽人,在得到充足的食物后,很快在岳阁的组织下凑出联军拦住了那些祆教信徒。

    正所谓祸不单行,福不双至。遭到盟友背叛的公牛王国,刚刚失去了大片森林领地,又不得不面对从生命HN岸乘船逃来的土基人。这些在家乡的宗教改革中的败者,在神的指引下,带着他们所信仰的九位神邸从南向北,企图占据公牛王国。

    虽然阿米尔卡大公深谙战法,但由于多年来两极化的国策,王国地方充斥着战斗力孱弱的民兵,烈日骑士团又在退军途中再次掀起,关于在帝国烧杀抢掠的正确性的辩证思潮。

    九位无根之萍般的神邸,在太阳神旯的带领下围殴光明之龙·艾尔拉思,寡不敌众的光明龙又逢罗兰背弃他投向鲁格的怀抱,只能逃往唯一一座不在公牛王国,又供奉他的圣堂——”戈壁传教士“杰沃筹建的兽人式圣堂。

    九位陌生神邸的出现,第一次让几位龙神想起了过去,为了抵御避免被外人逐个击破,在萨岛总部也遭受鲁格系攻击后,七位龙神终于在未知的神国,尽弃前嫌,重新结盟。

    在欧帕兰和西奥多罗斯以及卡琳德拉家人共同努力下,生命海东北和波地海的萨岛先后退盟并入帝国。两个矮人王国也同日,递交了请求加入帝国的国书。

    白翳的部队轻易接收了残存的公牛领地。由于阿米尔卡和大部分原圣堂高层战死于大圣堂,白翳得以靠分封教士和公牛贵族的财产安抚军队。

    经过几个月的磨合,西边新生的凯尔特王国因为法师的骚扰,正艰难的消化原罗兰的国土;后继无力的阿斯维塔难民,联络上了帝国宿敌维内德人。

    在东线告急的窘况到来时,随着七位龙神和数千万帝国臣民的祈祷,原初之神亚莎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人类可见的地方,由矮人、精灵、人类、魔像组成的联军,与被九柱神裹挟而至九十万民兵在商业联邦交战。神秘的虚空中,在亚莎无边的羽翼下,七龙神正与根基不稳定九柱神厮杀。

    当昔日大圣堂旁的火山喷发时,混沌之龙·鄂加斯从喷涌岩浆的火山口窜出,跨越了世俗与神国的界限,与俯冲而下的亚莎一起,将自南方来的太阳神拉拖进了无尽深渊。

    鄂加斯在封印里多了一个玩伴,九柱神分崩离弃,除了外来神赛特外悉数陨落。

    赛特继曾经海神,九柱神中的风暴神后,以力量之龙·努尔桑的名字成为第八龙。

    第八龙出现后,那些在豺狼人、豹人、狮人等由化生学派造出的人造种,瞬间成了他的信徒。

    与水之龙与黑暗龙这对姐妹,光明龙与火焰龙那对兄弟类似,以法师身份从人成神的萨·艾朗,终于有了和他相爱相杀的伙伴。

    月神三面随着亚莎复苏重归一体,真正完整的皓月久违的出现在帝国的夜空。

    当太阳没与大地,世间味皓月独尊。

    在亚莎和形势迫使下,帝国的见证者山德鲁复出,隐藏在帝国各个角落的亡灵巫师们重见天日,以数十万民兵与数百万罹难国民的尸体为原料,丰富多样的骷髅海不耗一丝补给,开赴东部战场碾压了维内德人勉强拼凑而出的十万游骑,在帝国东部边境线外构建了一条贯通波地海和生命海,纵深数百里的亡者国度。

    有九柱神的惨况在前,千年前就远不是亚莎对手的佩龙,只得带着它的仆从神小心翼翼地固守神国,坐看亡灵巫师用发掘的斯拉夫龙骨制作骨龙。

    而崇尚火葬的阿斯维塔信徒们,也随着腐烂之土的扩张,无暇顾及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批远古比蒙的兽人和野蛮人联盟,戈壁驱散了战争阴霾,迎来了能被野蛮人和兽人普遍接受的战神——力量之龙·努尔桑(赛特新马甲)。

    带领帝国超越先辈的白翳,挟无上威望吞并商业联邦为直属领,销毁所有帝国公民的欠条,如愿以偿的将选帝制变为世袭制,建立了真正意义上的皇室家族。富军终于得以也功成身退,作为史上最强的吸血鬼公爵,受封为亚平宁公爵,在昔日的大圣堂中笑饮鲜血。

    公牛王国灭亡前最后的土地仍是艾尔拉思的蛋糕,在商业联邦故土与墨丘利竞争信徒的光明之龙,仍深受普通群众的拥戴。

    锐士山脉蒙龙神之恩成了多种巨龙栖息的龙之国度,错落有致的龙之谷与龙崖遍布群山,恶狼领的天空重新出现了雷鸟的踪迹。

    二十年后,有西部两界山之称的比利山脉,信仰伊勒和他三个儿子的迦南人,不知因为什么翻山越岭,举族北迁与刚刚稳定的埃索伦王国(太阳神鲁格的国度)发生冲突。白翳的儿子们以储君之位为目标,在各自支持者的赞助下,兵分三路西征埃索伦。

    又过了六年,埃索伦王国在大路上的最后一片领地沦丧,对太阳的信仰彻底在大路上消失。

    在水之龙、火之龙和天空之龙的支持下从海路侵攻的皇子们,在罗兰北部建立了布列塔、勃垦第、诺曼底三个公国;在大地之龙和力量之龙支持下取道森林的王子,亲西莱纳者取道精灵国度建立了亚梅斯公国,亲恶狼领的大多是直爽的战士,他们以最强者为名建立了勇士国度克莱蒙—锐士公国。

    只有在光明之龙、黑暗之龙支持下,取道锐士山脉南麓的继位皇子、皇女,因为彼此间的不信任和沿途贵族逐利的商人本性,比迦南人慢了一步,无功而返。

    埃莉娜的小女儿,一位半精灵昧谕师嫁给了迦南人新设立的马塞罗那大公,不知是不是靠出卖兄弟姐妹成为了迦南王的儿媳。

    放眼已知世界,赶走九柱神的阿蒙神已经被驱逐阿斯维塔诸神安拉神剿灭,迦南人正是被安拉的二面身十夜逼走,维内德人为了逃避做亡灵巫师的素材躲入神秘幽深的寒冰林海。

    大陆之上,以比利山脉、生命海、两界山一线维界,背面是三面月神·亚莎独尊,以南则是尽是两面·月神安拉的地上神国。

    皓月当空,诸神辟易。星月至大,万神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