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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低着头，也没有叫住萧亮，继续问下去。
萧亮来到门口，却自己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说：“看起来，你还是拎不清啊，这个小幻，受了严重的精神创伤，纵然能够恢复，也是功力大减，以后必成负累，为了一个鬼仆，你犯不着犹豫吧？哦，对了，如果这个筹码不够的话，可以再加上一个你亏欠已久的人如何。”
“什么？谁？”我猛然抬头，问道。
“丁韵，如何？二换一，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萧亮说道。
“丁韵肉身已毁，纵然是魂魄不受控制，也不可能复活。”我说道。
“重塑肉身有何难？”萧亮说，“肉身不过就是一大堆天地间的物质组成，以阴阳调和之法，辅之以奇药奇术，别说重塑肉身，就是重塑天国的神体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说你们这些凡人和道宗终归有差距，你们看问题，还是目光短浅。”
“你应该知道，凭你这空口白话，我是不可能相信你的。”我冷冷说道。
萧亮笑道：“这么说，如果不是空口白话，你愿意交换了？”
我一怔，不由得扭头看着小幻。我想起了小幻曾经老迈丑陋的样子，她好不容易恢复了年轻的容貌，恢复了少女的身姿，这个时候，却让我去剥夺她活下去的机会，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摇了摇头，说：“谁也没有剥夺另一个生命的权利。”
“她是鬼，算不得生命。”萧亮怒道。
我摇头，说：“鬼又如何，不一样是有思想，有五感，甚至修炼还能够得到躯体的生命吗？从前我不懂什么是鬼，如今我明白了……”
“呵呵，冠冕堂皇如你。”萧亮指了指我，说道，“你们杀鬼炼鬼，难道不是剥夺鬼的生存权利么？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幻化鬼是你的鬼仆，你会这么在意她的生死？真是可笑。”说完，他踏出门去，侧脸又说道：“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北冥我们早晚要打，那个叫欧阳霸的，手里有丁韵的魂魄，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我，帮你把魂魄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介时，我就可以复活丁韵，还有小蕾。唯一的条件，就是用你床上这幻化鬼来献祭。”
“为什么一定是小幻？”我问道。
“因为掌控权在我手里，我觉得哪一只合适，就哪一只。”萧亮冷笑一声，说。
接着，他快步离开，没有给我继续问下去，或是反驳的机会。
我愣在原地，看了看小幻，又看着萧亮的背影，心里无比矛盾。丁韵，是我亏欠许多的人，小蕾，为了我而死，小幻和我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我们互相救助过，但是她似乎一直不太服我，理性上说，这的确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可是，我就是没办法下这个狠心，用小幻去献祭。
我正在沉默之中，忽然，我听到一声响动，扭头一看，小幻居然正侧身，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小幻才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你，真的要拿我去献祭？”
“你醒了？”我冲上去，蹲在床边，问道。
小幻不理会我，说：“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并不是有意去帮助姚硕和姚崇的，我被他们控制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意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我连忙说。
“就为了这个，你们真的要拿我去献祭，复活丁韵和小蕾？”小幻瞪眼，急切地问道，“我修炼了百年，才有今天的修为，献祭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这对我，公平吗？”
“你别激动！”我急忙说道，“我根本没答应他。”
“可你心中呢？你心中是否已经有了打算，你矛盾了，就说明你有这个想法。”小幻说道，“没错，我和你关系不远不近，说是鬼伴，也没有在一起多久，反而是和王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可我付出的也并不比你们少，这次，之所以会被姚崇姚硕他们捉住，也是因为护着王磊兰溪他们……口罩男把我们都打晕之后，大概是为了追你，并没有来得及杀我们，我们醒来后，被想穿过闪电雷云，可却遇到了他们，若不是我挡在前头，让受伤的王磊、石婷和兰溪先进入雷云之内，恐怕我们都要落在姚硕和姚崇手里。我自与你订立契约来，从未违背初衷，违背誓言，你，你应该清楚！”
小幻越说越激动，我心里就越是难受，不过，知道王磊他们还活着，我也就放心了一些。
我赶紧安抚小幻，让她好好躺着不要多想，我还在她周身设置结界，让一般人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靠近，就算有人真的靠近了她，我也会第一时间知道，这才安心里去，离开的时候，小幻依然满脸哀求的看着我，我觉得，这一刻，她就要哭了出来。
萧亮给的条件，诱惑力真的太大了，我多想让那些人都活过来，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让更多的人活。
我走出门的时候，再于遇到了陈心，陈心正拿着一份表格来找我，是她对接下来各个分舵的建设以及任务等的规划，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到各地去处理灵异事件，如何抓鬼，来引起其他几位“公子”的注意，让他们不得不向我们发起挑战，她都已经规划的非常详细。
陈心虽然实力一般，但头脑灵活，而且有领导才能，实际上，她比我更适合做这个炼药师联盟的首领，但是，在药老回来之前，我绝对不会把这个位置交出去，一来我有我的想法，二来，我不相信任何人。
我本想把小幻和萧亮的事情告诉陈心，但想来想去，却觉得还是开不了口，我还是不够信任她。
拿了表格之后，我找了一个僻静的房间，关门躺下，本想休息一会儿，但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我感觉身边的椅子上有人。
我吓了一跳，朦胧看过去，居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婉清。
婉清正笑嘻嘻的看着我，见我醒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颊，说：“怎么，是不是很难抉择？”
看见婉清，我一时间，竟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依赖感，我连忙点了点头，刚想开口把所有的事情说一遍，婉清却伸出一只手指，按在我嘴上，说：“别开口，你忘啦，你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一清二楚，我什么都知道。”
我赶紧点了点头，说：“还是你厉害，现在，我也真的只能相信你了。”
婉清嘻嘻一笑，说：“我先问你一句话啊，你是不是喜欢上小幻了？”
“怎么可能？！”我瞪眼说，“我只是……只是……”
“行了，不喜欢就好。”婉清笑着说，“好了，现在听我说，你考虑过，如果你答应了萧亮的条件，会有什么后果吗？好的，和不好的。”
我一时间有些懵，说不出话来，而婉清却说：“你真是个呆瓜，萧亮为什么哪个厉鬼都不选，偏偏就选了小幻，这个和你有关系的人。你觉得，他是真心在帮你吗？”
“当然……当然不是……”我摇了摇头，说，“可我也弄不清楚，他到底为了什么，就为了恶心我？”
“不，他是为了控制你。”婉清说，“让你臣服于他，让你感觉到，你必须依附于他，听他的，才能达到你的目的。”
我一怔。
婉清说：“这是道宗的惯用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