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囧:三个锦囊定大计---奇招

劳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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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麦开始黄芒了,这时候也正是雉北春日大好的时光。

    解放了,劳动人民翻身做主人了,我们要歌颂这个伟大的时代。

    作为我,一名文化战线上的新兵,同时又在农村一线工作,担负着宣传我们党的方针政策的任务,我就觉得我生活在这个伟大的时代里,很不一般,很自豪,很值得骄傲。虽然我从事的文化工作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但我也觉得额的工作平凡而伟大,艰苦而光荣,劳累而快乐,穷困而潇洒。

    那一段时间,也就是陈政委看过我以后,我除了对对陈政委很感激以外,余下的就是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与希望。

    陈旭东现在虽然已经不是政委了,是县委收记,但我们依然喊他陈政委,他也乐意让人家这样称呼他。因为这是一个光荣的称号,一叫这个称呼,就会想起他曾经担当过县大队的政委,就曾经为解放这块土地作过流血牺牲。陈政委人真是好啊,他百忙中还关心着我,听邓未来私下里对我说,他有让我进城的意思,因为一解放,城里的干部太缺了,特别是像我这样有文化的干部,写一手漂亮字的干部,会作诗的干部,有特异功能的干部,宝贝啊,叽,说错了,宝马啊!而陈政委就是伯乐。

    离开家,离开那位黑黑的、眼一瞪象哈蟆的、一出口就是粗话成串的,同时又能喂猪、放羊、洗衣做饭、砍柴拔草、锄地施肥的枣针时,我就有一种解脱感,有一种自由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就象是肠子拧了八转,疼得真不起腰,忽然间肠子复原了,顺直了,一点儿也不疼了;就象是肚子涨得象西瓜。气鼓得象皮球,忽然间“咚”放一个响屁,肚子瘪下去了,通体舒泰了;就象是爬山爬得汗出尽了,烈日快将人给烤干了,口里渴得连口水都没有了,见到尿都想喝了,这时忽然背后有人一推,就将我推进一个清澈见底的山泉里,咕咕嘟嘟。让我喝了个够,呵,这滋味看官你是体会不到的,你没有尝过我这种苦啊?只有我这受过苦的人才有这份非同一般的感觉啊!

    心情好,工作的积极性就高。为了把党和政府的方针路线政策、新中国的法律法规宣传下去,让老百姓不仅要接受新中国,热爱新中国,还要让他们提高觉悟,保卫新中国。管理新中国,建设新中国,真正当上新中国的主人。于是,我就将我们乡间的艺人组织起来。将我们受过的压迫和剥削、翻身解放得到的幸福,将我们要做的事情,将社会主义的好处编成唱,编成节目。到乡下演出,对老百姓进行潜移默化。

    那一天,正是春末夏初的当儿。而且是晴朗朗的天,我离开了蛤蟆湾,将我的那部杂牌自行车擦得铮亮,而且上足了机油,乡间的土路倒也平坦,我骑上车,就象是神仙驾上了云。呵,田野里的风光,象画一样,一张一张地往我身后翻过。

    那感觉,那享受,不是亲临其境是感觉不到的。此时,我边骑车赶路,边欣赏着这美丽的田园景色,心非常非常的爽。我抬头看天,天很蓝,有几朵云丝儿,呵,蓝蓝的天上白云飘。我看地,地很黄,是黄了芒的麦穗头儿,在微风中摆动着。呵,黄黄的麦穗二尺高。我看水,水很清,水中的鱼儿惊了,穿梭着来回跑。呵,鱼儿腾浪试比高。我的心情一爽,我就想起小白鹅了,一想起小白鹅,我就想起拉魂腔了,一想起拉魂腔,我就想生賎发嗲了,一生賎发嗲,我就脱口唱起来了,娘子腔就在乡村的道路上悠扬了。

    “大街上来了我陈士铎,赶会赶了三天多、、、、、”我唱着。

    我那奇特的娘子腔,在空中飘啊飘,飘到田野四个角落里去了,飘到空中去了,飘到云层里去了,飘到鸟儿的耳朵里去了。鸟儿听到我的拉魂腔就受到感染了,它他们叽叽喳喳地叫着,相互议论说这是谁唱得这么好听,于是它们就顺着的我的声音寻觅而来,它们就在额头顶上飞呀飞,我就骑着车子唱呀唱。我边唱边向鸟儿致意,我要感谢这些好心的观众,这些懂艺术的鸟儿,我的粉丝。于是,我的脸不在是向前,而是向着天,向着那群鸟儿,向着那些懂我心情的观众。是的,它们很好,很好,比人好,比我爹都好。我就这样唱着,嘴巴张着,放开着嗓门,拖着长腔,拉着短调,闭着气声,甩着大腔,可唱着唱着额却嘎然而止,我象是被谁抽了个嘴巴。不,比抽嘴巴还难堪,还尴尬,还丢丑,还痛苦,还囧。

    原来,那群鸟儿跟着我,不是欣赏我的曲儿,不是赞美我,而是看我笑话来了,讥笑嘲笑我来了,丢我丑来了。为首的一只鸟儿,咕咕地叫了两声,于是,一群鸟儿都将屁股一挤,一片雨花似的鸟屎从天而降,其中一粒鸟屎不偏不倚,正落在我的嗓门眼里,让我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又呸呸呸地吐了好几口,才将口中的鸟粪吐光,叽!

    这时,我不得不下了车子,跑到路边的水沟,捧了一口清水,将口漱了漱,才重新站起来,看着飞去的鸟儿。我心中打开了五味瓶,酸辣苦甜一齐来。

    我不跟这群鸟儿一股见识,它们能挡住我的快乐吗?这么蓝的天,这么黄的地,这么绿的水。只是这群鸟儿呀,你们怎么欺额一位极有善心之人呢?啊呀呀,我又做起了京剧的念白:河山大好,祖国大好,人民大好,我汪有志怎就那么不好哟、、、、,小小的鸟儿竟也来欺我,真是气煞人也。想我汪氏有志,也是男儿七尺,好汉一条,只是命运不佳,遭此不幸,啊呀呀,正如:伍子胥过昭关是也,关二爷走麦城是也。苏学士眨黄州是也,苦元和、弔伍元、叹蒙正、悲韩信是也。、、、、、

    我正疯癲着,自言自语着,忽然就觉得背后有人。一回头,吓了我一跳,却见是一位背着粪筐的老大爷在我身后。

    “啊呀,你吓了我一跳。”我在戏里一时还没有出来。

    老大爷笑了:“我一位拾粪的能吓着你么子呀?”

    我恢复了常态,感到奇怪了,说:“你拾你的粪,我走我的路。你跟在我后面做什么哟?”

    那老大爷还是笑,说:“没么事,拾粪是也。”他还学我的腔调。

    我有点不高兴了,说:“难道你拾粪要我给你带路不成吗?”

    “那哪能劳累你呢?我想拾你的粪。”

    “我哪里有粪给你来拾?”

    “我听着你刚刚说一个(是)屎也,又一个(是)屎也,我以为你要屙屎了呢。”

    那老头笑呵呵地走了。

    什么鸟人!我真是兴致一扫而光了,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于是,我便气呼呼地骑上了自行车,狠狠地说道:

    “叽。人他妈的倒霉,称四两盐都生蛆,放屁都砸脚后跟!”

    待我来到文化站的时候,却见邓未来来了。见到了邓未来。我不爽的心情一下子又重新爽了起来。我知道,邓未来的到来,一定是帮我带来了好消息,我和邓未来是么关系?铁血兄弟呀。哥们是不会互相忘记的,我虽然和邓未来木有参加多少真枪实弹的战斗,没有流血牺牲。但我们还是在敌后工作了不少时光的,那是一种宣传的战场,我们互帮忙,互敬互爱,感情并不比战火中考验出来的差。

    果然,邓未来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他拿了一张表,让我填写,还悄悄地对我说,这张表是上交给组织部的,准备调额到县文化馆当副馆长。噫兮,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消息啊!我当然喜出望外。于是,我慌得又买菜,又打酒,还没到吃中饭的时间,我就弄了一小桌菜,我们二人边喝酒,边聊天,说说笑笑,我一下子将所有的烦恼都排除了。

    “不过,”邓未来说,“你要做好枣针的工作,不能让她出来捣乱。你们现在离婚离不掉,法院也不好判。因为此类案件太多,许多农民出身的干部,一进城,就以婚姻不平等的名义,将小脚女人给休了,让我们**的干部落下个当代陈世美的骂名,上边已经注意这个问题了,法院在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调解,不让你们离婚的。”

    听他这一说,我的糖锣脸一下子僵了,心里又凉了半截:“未来,我是什么样人别人不知道你未来同志还能不知道吗?我是被额爹骗去成亲的,我这是标准的封建思想压迫,剥夺额婚姻自由啊,我怎么是陈世美呢。”

    “说是这样说,谁说不是来着?”邓未来喝了一口酒,哈了一口酒气,眉眼一皱,呈现一脸的痛苦状,“可现在怎么办呢?你能说服您爹吗?你能战胜枣针吗?党和政府是维护大局的,是让这个社会安定的。你闹离婚,他闹离婚,家家哭爹喊娘的,女的骂男的陈世美,男的娶花姨娇娥,剩下的子女缺爹少娘,社会负担还不加重?咱这是新中国,老百姓盼翻身解放就是盼得那一份土地吗?是,也不全是。不光要盼着分到土地,还盼着搬掉压在头上的三座大山。男女平等,解放妇女,但不能让妇女受委屈啊?你说是吧?”

    邓未来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却又象一盆冷水向我浇来,让我从头顶凉到脚心。好象刚才他让我填的表,不再是一张喜报,而象是一个丧钟。你说这个顶么用呢?我肯定是战胜不了枣针的,她不同意我到县里工作,这张表不就是一纸空文乎!何喜之有呀?何爽之有呀?还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呀?刚才喝这酒象是喝喜酒,喝庆功酒,喝胜利酒,现在品品这酒味,却是苦酒、涩酒啊,叽!

    邓未来见额不说话了,知道额有心事了,就劝导额道:“有志你是怎么啦?有了这张考察表比总比没有好吧?最少让你看到了希望是不是?干吗苦丧着脸。”

    我说:“我不苦丧着脸有么法子哟,你那一张表,是画中的烙饼,空中的楼阁,梦中的仙女,顶么用啊?枣针给我约法三章了,不准我进城的,我除了离婚才能实现我的进城梦。现在又离不成婚,我靠组织有屁用?”

    “混话,组织上一片好心要让你当副馆长,你却用这样的思想对待,你思想上要好好检讨检讨。”

    邓未来的提醒让额醒悟过来,我咋能埋怨组织呢,忙改口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做不好枣针的工作。”

    “做不好就不会想办法了?党怎样教导我们的?只要信心记心窝,办法总比困难多。江山都被咱打下来了。还处理不好家庭小事?”

    我急了:“那你说,我该咋么办?”

    “怎么办?当然有办法。“邓未来满怀信心地说,“你不是和枣针约法三章了吗?”

    “是的。”

    “那个约法三章对你来说是个不平等条约是不是?”

    我说:“是呀”

    “既然不平等,那就得改过来,修正一下。”

    “怎么修正,战都战败了,降书降表都递上了,还能再改过来?”

    “能,战胜枣针不就完了?”

    “我怎么可能能战胜她?我怎么能一夜与她作爱八次?”

    “靠你个人不行。要靠科学。”

    我愣了:“什么玩艺,搞这东西还有科学?还要办个堂堂学学不成?叽。”

    邓未来笑了,说:“我酒足饭饱了,该回城了。我这里有一包锦囊妙计,等我走后,你按照我的锦囊妙计行事,保证你马到成功。”

    于是。他就将一包东西交给了我。

    送走了邓未来,我才去看他送给我的锦囊妙计。

    我怀着一颗半信半疑的心,打开了包里的东西。什么锦囊妙计,就是三个布包,而且标注着一、二、三。我随手拿出一个,见那布包是用慰问袋改的,用线缝住了口,象真的似的。我一边用小刀割着那上面的封线,一边暗自发笑,我想这肯定不是邓未来一个人的主意,一定是他和蔡平一起研究着日弄出来的故事,也许是真的为我帮忙,但帮着我的忙也没忘了日哄我,逗我开心,让我享受战友之间的快乐。

    第一个锦囊妙计打开了,见里面是一包大力丸。那东西黑黑的,用油纸包着,鸡蛋黄大小。我笑了,弄这大力丸有什么用,我又不缺力气,缺的是力量,是战胜枣针的力量,力量不仅包涵着力气,还包涵着智慧。接着,我又打开了第二个锦囊,只见里面是一包中药,有人参、冬虫夏草等大补的东西,我又笑了,却又猜不着他们搞的是什么鬼把戏。打开第三个锦囊时,我吓了一跳。见是一张画着阴阳鱼的符,上面写着谁都不认识的字,我看了又看,虽说是毛笔写的,一字一画,也没有连笔,便却没有一个字是我认识的字,不象是汉文,也不是回文、藏文、朝鲜文,这字除了是天书,人间哪有这般字体?我笑得更厉害了,这两个家伙,不知道想的是什么,把我当猴一样玩了。

    三个锦囊妙计全打开,我却不明白这是么意思。正迷惑着,却发现第三只布袋里有一封信,那信里写着:

    “有志贤弟:为了让你能早日进城,愚兄未来、蔡平经过三天苦思苦想,想出了三个主意,也就是三条妙计。第一个锦囊里装的,实际上就是韦大头留下的骚神久战丸。那样子象大力丸,其实不是,那是一种专门供男人用增大增粗又延时的神药。解放卧龙镇时,我们清点韦大头的财物,这些东西是属于处理掉的东西,陈政委令我烧了,但我没舍得,收藏了,当然,还有配这种药的密方。你想想,韦大头娶那么多女人,又年龄比那妙龄女子大那么多岁数,没有这个怎么能行?我已结过婚了,试过,的确厉害。你服上这一粒久战丸,保你一夜金枪不倒,何惧那枣针的八盘?”

    我靠,两个家伙真能想得出啊,我看到这里,一脸苦笑。同时我忽然想起,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邓未来的确将这东西拿出来过,讲过这玩艺的妙处,蔡平木有结过婚,对他讲这些东西很是羞口,就阻止了他不让他讲下去。现在,他倒把这玩艺用到额身上来了。

    我笑罢,又接着看邓未来的信:“第二个妙计很简单,你战了一夜,再有那久战丸也不行,你的身子必竟亏了,不补你就还有可能让枣针把你打倒,为了防止她反扑,我和蔡平又找城里的老店――广生堂,给你配了这大补賢虚的药,这样,就不怕枣针对你反扑了。至于第三个锦囊妙计,那就是从精神上将枣针压倒,让她彻底服气。这一计是借用神的力量,让她感到自不量力。这个你是知道的,枣针是很迷信的,她经常到老子庙上香。那张符,是我们自己画的,你作爱的时候将它贴在肚皮上,千万不要让枣针发现,等枣针败下阵来,你再显示这张王牌,告诉她,战胜枣针不是你汪有志的力量,而是神的力量,她既然信太上老君,当然就不敢冒犯太上老君,到那里候,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信中还说,出这骚主意,的确有点缺德,这要折我们的寿的。可是,我们是唯物主义者。我们对封建地主的压迫恨之入骨。枣针不是封建地主,你爹更不是,可他们脑子里的封建残余思想,却是一个无形的封建地主,压迫得你失去了婚姻自由不说,还要用多种多样的精神枷锁套牢你,让你生活在无比痛苦之中,这种现象是与我们正要建设有社会主义是格格不入的,我们不能看着它在你们家漫延下去。有什么办法呢?你们的这种事,是一场特殊的战争,它不是发生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也不是发生在我们生活的各个场所,却发生在你们的思想中,你两口子里的被窝里,让我们拿什么武器帮你?想来想去,没有好办法,只的这三条锦囊妙计了。

    叽!这个邓未来,这个蔡平,真是的天下牛人啊,额此时无话可说,脑子里没有别的,还是那句话:

    侯保长看布告――厉害!(未完待续。。)

    ps:  导读:汪有志要进城了,这消息当然是个好消息。可一想到枣针这一关,汪有志又慌了神。如何才能说通枣针呢,关键时刻,还是老战友邓未来出力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