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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毁神人界
“不能修仙了？”妵云第一个问出疑问。
“是。”孤君有些伤感的说，“上次回去时，那里所剩的修士屈指可数，稀薄的灵气让吾呼吸都觉得困难。吾所遇到的修士说，要不了几年，灵气就会全部消失，到那时，就不会再存在修士了。”
“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因为……那里也失去了平衡。”
“什么意思？您是说如果三千境界失去平衡，以后也会变成没有灵气的境界，所有的修士都要面临死亡、退化成凡人？”
“对。”孤君道，“那里为什么失衡那些修士也不知道，只言十年前发生过一次境界颤动，从那之后，修士就发现境界内的灵气越来越少，有些秘境也无法进出入，一切都陷入了混乱当中。”
“这……”妵云不知道该如何感慨世事无常，难过的摇了摇头，“真不敢想象，如果三千境界也发生这样的事儿，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里现在过的也很好，并没有太差。”孤君微笑着道，“不再修仙之后，他们多了很多可以做的事情。没有灵气，炼器的修士无法铸造法器，但他们又找到了另一个喜欢的行当。灵药草会枯死，以往那些炼丹世家也都改为行医世家，除了不能长寿，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失落的。”
“可……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妵云叹一口气道，“如果三千境界内的修士知道三千境界以后有可能变成那个样子，想必和我一样会难过。”
“有你们在，这件事情不会发生。”
孤君极其肯定的语气给了众人希望，琉唯问道，“大阵被毁，周巷想再开启大阵动暗碑十分困难，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如何才能保住暗碑？”
“大阵毁了可以再画，你们需要做的，是将大阵复原，将暗碑移出，换上新的暗碑。”
“换……换碑？！”众人都惊了。
“对，换碑。”孤君详细的说道，“这场劫难之所以会将临，就是因为只有一块儿暗碑。一块儿暗碑太弱，你们需要将这块暗碑移出，将暗碑上的古咒复制下来，刻上三百块一样的暗碑，分散到三千境界。这是一绝永患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可暗碑一动，三千境界就会陷入混乱，我们复制暗碑需要不少时间，等暗碑刻好，还有机会吗？”
“所以你们现在需要去查出暗碑上的古咒，先将暗碑刻好分散到三千境界，然后再去动暗碑。”
琉唯眼睛一亮，“这样的话暗碑所能影响的就只有神人界了！”
“对。”孤君用极近谴责的语气道，“修士追求大道一生，就是为了登上神人界，荣封为神。为神之后他们做了什么？祸害三千境界！留他们何用？神人界需要重建，谁重建，如何建便不归我们管了。”
“孤君毁掉神人界有得到天道的批示吗？”慕青问。
孤君微微一笑，反问慕青，“天道能阻止吾？”
慕青又问，“孤君为何非要毁掉神人界？可有其他原因？”
“有，但吾不会告诉你。”
孤君的坦然让慕青皱眉，他想劝孤君莫要为了一己私利而毁掉好不容易创建神人界，但却被琉唯拉住了。“最开始时，现在的魔才是神。神人界毁了也好，再来一次公平竞争，看看这一次是魔赢，还是神赢！”
孤君训斥琉唯道，“魔皇并没有此意，你最好也打消这个念头。神魔和平相处琉桀将军用死换来的，你不能不孝！”
琉唯抿唇，闭嘴不再说话。
他方才并不是说着玩的，这个想法在孤君说毁掉神人界时就萌生出来了。
但孤君说的也没错，为了神魔和平相处，太多前辈丧命。他不能成为魔族的罪人，让魔族再陷入上百年的战争中。
“我已向各家族发出密信，让他们来霄华派探讨此事，孤君认为这个消息可以放出吗？”慕青又问。
“当然可以，吾也是这个意思。”孤君道，“你们费心费力的摆平此事，总该拿些好处。神人界重建之事你们会是主力军，魔族的地位也会因此上升。”
“那等各家族来到商讨之后，我们再向其他家族透露消息，以保证主动权一直在我们这里。”
“这些你和魔皇、蔡门主商讨，不必向吾请示。”
“是。”
孤君看向千焕和梅元，对他们道，“你们留下与吾推演大阵，先找到暗碑所在的位置，再思考如何获取暗碑古咒。”
“是。”
千焕和梅元留下，慕青带着众人离开两梦峰。
竹俊峰上，八长老听着妵云的要求，嘴角快撇到了耳边。
“办不到！”
“就这就办不到？”妵云目露鄙夷的说。
“你自己算算你提了多少要求！老子办不到！你去找君歌那丫头，弃药谷里傀儡的身子多了去了，随你怎么挑！”
“不要傀儡。”妵云冷冷的道，“被人利用、控制了那么久，听不得傀儡这个词！”
八长老从舒乐几人的叙述中知道妵云都经历了什么，听她这样说，语气稍稍好转一些道，“依你现在的状态，只有傀儡的身子才适合你。炼出身体太难控制，需要耗费你太多元神之力。”
“我能承受。”妵云十分坚定的道，“承受过通道内几百年的寂寞孤独，没有任何事能再难倒我。”
妵云倔强的样子让八长老无奈，他为难的望向慕青，想让慕青劝一劝妵云。
慕青开口，却不是劝她，“哪里能寻到冰晶？我让唯儿等人去帮你找。”
“神人界西谷。”
慕青皱眉，“那是天冰派所管的位置。”
“对，西谷也是水谷。冰出于水，水谷深处的神潭里孕育出了三千境界少有的冰晶。”
“天冰派聚集了所有的水系灵根的修士，唯儿他们去神潭，难免会碰到天冰派的弟子，到时若引起战斗，惊动的人会更多。”
慕青的顾虑妵云知道，“天冰派乃是我当年创建的，我向蔡坤打探过了，现在的掌门是我当年最不喜欢的小弟子典夏，典夏小肚鸡肠的很，若真被他知道行踪他必会告诉周巷……”
妵云停顿了片刻又道，“让他们去试一试吧，若是不行再撤回。只有用冰晶为我铸身，我才有把握能对抗周巷。”
慕青对孤君的话深信不疑，他思考后点头道，“那好吧。我同唯儿商讨一下，看他们几人过去合适。”
“恩。”
妵云需要和八长老一起挑选其他材料，便留在了八长老的炼器室。
慕青经过和琉唯商讨，最终定下五个人的名额去西谷。
舒乐和琉唯不会分开，锦君歌需要帮助八长老找材料，陈氏兄妹身为傀儡，对水下行动不太在行，方容的战斗力也不高。
于是，五人便是舒乐、琉唯、蔡坤、梅宜和梅安五人。
琉唯身上的阵盘都是现成的，只需启动即可。将落地点设为暗门距离西谷最近的一处秘密接头点，五人踏上了传送阵。
暗门的暗卫为他们制定了去西谷最佳的线路，确定好线路图，五人头顶着月亮出发。
西谷距离天冰派十分近，完全可以说是天冰派的一部分。
由此可见妵云对天冰派十分上心，占据了对水系修士最有利的西谷。
夜晚出没的修士极少，五人一路上没有遇到一名修士。
琉唯为首带路，蔡坤断后。绕过天冰派的山门，五人拐入通往西谷唯一的一条路。
不能使用兽宠低空飞行，更不能使用符咒或者御剑，任何灵气波动都可能成为他们被发现的理由。
五人完全走路前进，虽不着急着赶时间，但也是烦人的折腾。
走在最前的琉唯忽然停下脚步，核对线路图后对身后的人道，“还有一里就到西谷的入口，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了。”
“恩！”
西谷现如今等同于天冰派的私有物，上笼罩着结界。一次破界入谷所造成的影响太大，他们五人决定分成三次入谷。
舒乐和琉唯先入谷，梅宜和梅安第二，断后的蔡坤最后入谷。
破界对琉唯来说太简单不过，琉唯带着舒乐进入西谷没有引发出任何动静。
梅宜和梅安在收到琉唯的密语传音后，换了一个地方破界入谷。
梅宜和梅安以符咒破界，一样没有造成什么动静。
蔡坤将残留的符咒清理好，以暗门探查秘密的秘法破界，安然无恙的进入西谷。
神潭在西谷最深处，刚进入西谷就能闻到带着水汽的神气。
五人直奔神潭，这次用上了神力。如此浓郁的神气不借用白不用。
在西谷穿梭时，五人遇到了两拨修士，修为皆在化神以上，灵根全部都是水系灵根，标准的天冰派弟子。
五人的修为高过他们，隐身从他们身边路过，他们没有感知到半点儿。
距离神潭越近，遇到的弟子越多。
琉唯奇怪的问，“天冰派的弟子都是半夜出动的？怎么这么多弟子在神潭附近逗留？”
蔡坤摇摇头，“暗门没有探查到关于这个的消息，不太清楚。”
“那怎么办？下水吗？”舒乐问。
“下！”
蔡坤点头，“那我们寻一处隐秘的地方下水。”
神潭很大，天冰派弟子分布的很散，琉唯等人行动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阻力。
他们只担心拿取冰晶时会不会引发什么动静，不过就算那时被发现，他们也可以直接用阵盘逃走，只是行踪败露是一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