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秋雨瑟瑟添惆怅

韩晓宝J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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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虽开,可红烛依旧摇曳,青婴放下一颗揣着的心,朝着窗户边上看去,一袭白袍,确因从窗户外翻进来显得皱皱巴巴,待看楚来人,两人不免又觉得尴尬不已。

    “记得你以前不曾将门关上的。”楼澈打理着身上的长袍,抬眼看着烛光下的青婴。

    “防火防盗防楼澈。”青婴轻笑,她其实是想说,防赫连清崎而不是眼前的楼澈。

    青婴转身,到了一杯暖茶递给楼澈,“九爷好生的忙,已经好多日不曾来此了。”

    “恩,刚刚接手了礼部,又要准备着三个月后的国宴,最近是有点忙。今晚上听说玉嫔娘娘为德妃平冤了,还真是好手段。”楼澈放下手中的茶盏,伸手将将青婴拉进怀里,“你这样的不顾生死,跑去找了七哥,找了白玉婷,将自己彻底与他们挑明了,却单单不去找我,你明知道,七哥做的我也能做。”

    许是因为楼澈话中的怒意,青婴伸手将楼澈的脖颈抱住,“你不知道,却要对我发火,我是该生你的气呢。楼然与白玉婷的关系非同一般,皇上即便知道此事是白玉婷所为也不能去将她治罪,楼然既是知道,所以,才舍弃了白玉婷,只为保住他认为该保住的人。这么说,那可是明白了?”

    “七哥的事我早就已经知道,只是你只看到了表面而已,此事一过,万万不可再去招惹他,但凡事一定要和我商量。”楼澈微微的叹口气,略显疲惫的靠在青婴的身上,随手摆弄着她垂下来的青丝,“不想走,却又不走不行,很多事需要我去处理,待忙忘了这一阵子,就来好好陪你。”

    青婴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轻笑,这是她最为安心和静宜的时刻,只有楼澈能给她。

    绵绵的秋雨突降,就好似老天都在哭泣一般,青婴坐在窗前,心中有这一丝丝的惆怅,就好像现在的天,阴霾里带着寒意。今日,是赫连清崎离开的日子,天禧帝最终没有松口,既没有将青婴赠与他,也没有将云霓公主与他联姻。

    为了表示无极的好客,天禧帝协同众位文武大臣和后宫嫔妃亲自去送行。赫连清崎无波的眸子不时的瞟向青婴,没有一丝的怒气和愤怒,带着一种接近势在必得的幽静,暗藏着无尽的波涛。

    出了城门,赫连清崎一改平日的沉稳,突然拉紧缰绳,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那抹笑容直达眼底,顿时,天地万物黯然失色,青婴终是明白,为何他的笑容从未抵达眼底,是因为他的笑容太过吸引人。转身看着站在城门下的天禧帝,赫连清崎大声喊道,那喊声,有着气拔山河的力道,“无极的陛下,你的妃子夜青婴,此生,必然是我赫连清崎所有。”

    那一刻,惊恐像绵延的山脊,横亘在胸腔中,让她无法呼吸,就连叹息,都是那样的无力,顶住众人的目光,青婴缓缓的垂下了头。

    远去的马蹄声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眼中,天禧帝冷眼转身,独自一人率先离开。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绵绵的秋雨终于将夏日残余后的最后一丝暖意带走。丝丝的透凉,让青婴本就冰冷的四肢更加的湿冷,畏寒的坐在软榻上,盖着毯子,手中的医书已经看过了一半。

    “主子,云美人向你请安来了。”如意走进来,站在青婴面前,低声说道。

    抬眼挑眉,青婴放下手中的书,“那就请她进来,泡上清墨。”

    白玉婷款款走进来,朝着青婴伏低身子行礼,随即抬起头,面上挂着一抹轻笑,“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来此?”

    “哪里的话,我这里庙小,只怕是供不起妹妹这尊大佛,坐下吧,有什么事找我。”青婴坐直了身子,李嬷嬷拿来的一个汤婆子递给她。白玉婷看了不免好奇,并没有开口问。

    “那一日在太极殿上,姐姐可是亲耳听到七爷的说辞,今儿个既然来了,也就不怕把那些事说出来。”白玉婷顿了顿,如意恰好端着一壶茶走来,倒上了一杯,瞬间清香弥漫。

    白玉婷身子一颤,随即自嘲的冷笑,“枉我自诩聪明,却不及你的分毫,若是摆在你的手里,我自然没有话说,只是,我不甘心,楼然断然与别人交好,可为何偏生的要如此的害我?”

    青婴轻笑出声,不由得摇摇头,“首先,不一定有清墨,便会和七爷有什么联系,我讨厌这种茶,所以根本不会去喝,其次,七爷想必已经知道即便说了你,皇上也不会惩治你,白将军最后不是赶来了吗?最后,七爷要维护的人,想必你心中也知道,你们的事我不愿意去管,更不愿意有所牵连,但是莫要因此来饶了我的安逸。”

    话一落,白玉婷自感身子一颤,自打那一日开始,她便对青婴有了莫名的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她的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谜团,你如何的努力都无法,更不可能去触及到她的秘密。

    青婴再不抬眼,垂下头安然的看着手中的书,她对感兴趣的事总是十分的着迷。尴尬的坐了一会,白玉婷黯然离开。李嬷嬷走到青婴身边,“主子明知道她是来示好,为何不给她一个台阶下?”

    “台阶不是我给的,是她自己争取的,跑来和我诉苦,我就会与她站在一起,那岂不是整个后宫的人我都要帮衬着,嬷嬷如此聪明的人,这点道理难道不懂?”青婴嘴角的笑意正浓,端起一旁的花茶浅酌一小口。

    “老奴只是想,白将军还是可以有所依靠的。”李嬷嬷将茶壶拎在手上,准备为青婴添水。

    但笑不语,轻轻的翻动手中的书。

    云夕自打那一日开始,身子就开始不太好,御医说是收了惊吓,她也是个倔强的性子,拒绝了天禧帝一次次的示好,久了,天禧帝自然不再来,后宫的那帮子狗奴才就不将云夕放在了眼里,除了每日冯太医按时来问诊之外,云夕就只见青婴,有几次,夜色降临,青婴站在窗前,便会看到那道五彩斑斓的身影,久久的站在云夕的门外,始终没有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