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声名远播(下)

大地风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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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冲带队进入村庄内,依葫芦画瓢的开始找来保正,然后进入村庄内发钱,刚发了一半就见一个黑大汉从一户农家里翻墙跳了出来。

    梁军军兵立刻警戒。

    晁冲一看,满脸憔悴的黑大汉,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正是插翅虎雷横。

    姓名:雷横(插翅虎)

    生命:2700/2700

    统帅:66

    武力:87

    智力:51

    政治:37

    魅力:69

    亲和度:怨怒

    特性:臂力过人(身体结实,腾挪跳跃灵活自如。)

    刘唐看到雷横如此狼狈模样,内心欢喜,想要出声讥笑。但是转念一想,雷横的弟弟雷霆乃是步兵第一都的都头,更是晁冲的头号心腹大将,若是因此得罪了雷霆,实在划不来。于是默不作声,却充满幸灾乐祸的看向雷横。

    晁冲干咳一声,忙上前搀扶雷横道:“雷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雷横道:“我可被你们父子害苦了,我老娘和弟弟在梁山上可好?”

    晁冲道:“伯母和雷霆一切都好。雷大哥为何如此狼狈?”

    雷横哼了一声道:“你还有脸说,一个半月前,雷霆回家将老娘从铁匠铺接到晁府,那时候你们是不是就知道要出事?嗯!也不通知我一声!后来晁保正事发,我们跟着何涛去东溪村捉人,你可知我当时一路故意拖延,派了多少人从小路跑去通知你们?你们倒好,不声不响的都跑的没影了,害我白担心一场。”

    晁冲笑道:“有劳雷大哥惦记了,这不是没来得及么。”

    雷横恨恨道:“我对你们父子可是充满了怨恨,想我那弟弟雷霆,一表人才,武艺高强,我已经在县衙上下打点,准备让他进入县衙当个副班头,熬个十年八年,说不定就能成为一个都头。多好的前程!可他非要跟着你混,结果都成了朝廷要犯!你说你是不是害人不浅?”

    晁冲赔笑道:“是,是,你消消气,形势所迫,形势所迫啊。”

    对于气头上的人,千万不要跟他讲道理。

    雷横牢骚发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你们可有吃的,喝的,我逃跑了一夜,至今滴水未进。”

    晁冲急忙让人拿来干粮和清水,递给雷横。

    雷横接过去狼吞虎咽起来,吃了几块干粮,喝干了一壶清水,这才抹了抹嘴,继续道:“你们梁山现在好大的名声!几日前将团练使黄安的兵马全军覆没,济州府上下震动。梁山头领的名字广为流传。县衙内有两个狗衙役,一个叫赵得,一个叫赵能,发现了雷霆是我亲弟弟,便去知县处把我给举报了。知县时文斌乃是清官,可也是忠臣,便命人将我捉拿问罪。我大怒之下反抗,杀死了赵得。幸好领队捉拿的是兄长朱仝,他为了义气将我放走,我这才一路逃到这里来。”

    晁冲道:“难怪在这里遇到县城的衙役和朱仝都头。”

    雷横道:“我欠朱大哥一份人情,此恩必报!”

    晁冲也道:“朱仝人称美髯公,也确实有关羽的义气,因此刚才我也没有伤他,让他领兵远去了。如此一来,那知县也没有理由怪罪于他。”

    雷横长叹一声道:“如此便好!”

    晁冲问道:“雷大哥以后有何打算?”

    雷横道:“还能有什么打算,老娘在梁山上,弟弟也在梁山上,我大好的官身也被你们整没了,除了上梁山,我还能到哪里去?”

    晁冲拱手道:“欢迎之极。”

    刘唐虽然心里不爽,也硬着头皮过来贺喜道:“恭喜梁山又得一大将。”

    晁升也过来贺喜,李逵和周通也围了过来。

    之后,晁冲让雷横跟他们一起继续给村民分发钱财,雷横也直呼,晁天王果然仁义无双。

    又过了一天,待三千贯全部发完,便启程回到了梁山上。

    其他各县发钱的部队也都进展顺利。

    官府力量主要集中在城市,乡村发生的事情一般是乡村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才会去县城告官。

    这次梁山人马下山不是去抢夺,而是发钱,那些乡村反应倒也平和,没有人去官府告发。

    武松率领的步兵第二都前往的是嘉祥县,根据晁冲的指示,他们特意避开了独龙岭的三个强大村庄,也不去靠近县城,所以一行也很顺利。

    严整的队形,统一的口号,严明的纪律,一杆“替天行道”大旗,给嘉祥县的百姓留下了深刻印象。

    但是,武松和申屠烈可不像晁冲那么平和,军兵挨家挨户敲门,将里面的百姓驱赶出来,统一集合之后,让他们依次上前领赏。虞侯曹正尽力约束士兵,不让他们闹出事来。

    到了一个叫李家坡的村庄,依照惯例,开始行动,军兵列队高喊“梁山行事,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伸张正义”进入村庄破门抓人。

    第一队的队长腾铁看着面前熟悉的李家坡,嘿嘿笑道:“我腾铁又回来了!”

    他属下的什长看到队长如此兴奋,搭腔道:“队长,这里是你的家乡?你不是跟将军他们从青州二龙山来的么?”

    腾铁二十三四年纪,面容俊朗,身材匀称,回忆道:“想当年我逃亡青州,不得已在二龙山做了个小贼,若不是都头赏识,恐怕一辈子就是个山头的小贼,哪有今日风光的还乡,报我那切齿之仇!”

    说完,腾铁带着十几个军兵向着村内最好的宅院而去,一片青砖瓦房,被一丈高的围墙围住,朱红色的大门两旁各有一座石狮,一看便是富贵之家,门头牌匾高悬“李府”二字。这正是村内保正李员外家的宅院。

    腾铁一挥手,军兵上前将朱红大门捣坏,踹开大门呼啦一下十几人冲了进去。

    门后的庄客,仆人慌忙乱窜。

    腾铁径直到了李员外住房处,将床底的李员外拉了出来。

    那肥胖的李员外五十多岁,吓得浑身哆嗦,不敢抬头。

    腾铁将李员外锦袍上的灰土拍掉,亲切道:“是我呀,员外!不要惊慌。”

    那李员外闭着眼睛哆嗦道:“大王饶命,小的没看见您的脸,也不知道您是谁。”

    腾铁温和道:“员外,你真的不认识我啦?”

    李员外道:“老朽老眼昏花,看不清楚,有喜欢的东西,大王尽管拿去。大王放心,老朽绝不会去报官。”

    腾铁笑道:“我是王小三啊,欠你钱那个王小三!”

    李员外偷偷睁开眼瞄了一眼道:“你不是腾家的小子么,怎么成了王小三……”自觉失言的胖员外赶紧闭口不言。

    腾铁脸上现出冷笑道:“李员外,你终于认出我了!”

    李员外慌忙道:“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腾铁一把将肥胖的李员外从地上抓了起来,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道:“不,你认识!”

    李员外摇晃着肥猪一般的大脑袋道:“我不……爷爷饶命!”

    腾铁一把掌扇过去,李员外话头戛然而止,腾铁又一把掌扇过去,骂道:“老猪狗!你终于想起我了!想不到我腾铁还有回来的一天吧!你做的恶,终有报应的一天!”

    腾铁举手又要打,他身边的军兵急忙拦住他道:“队长,切莫冲动。将军当时可有严令……”

    腾铁听到军令,差点暴走的情绪慢慢回落,恶狠狠的盯着李员外,吩咐道:“搜索整个李府,看看里面还有什么藏污纳垢之处!”

    军兵依言而行,不久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出来,领出十几个八九岁的孩子,各个骨肉如柴,身体肮脏,散发阵阵恶臭。什长禀报道:“队长,这是从猪圈和牛圈里救出的小孩。”

    腾铁对着李员外道:“你这老猪狗还是喜欢放高利贷,然后让人家破人亡,将他们的子女抵债么?有男孩做猪倌、牛倌。必然还有女孩在地窖内关押!说,你的地窖在哪里?”

    李员外肥胖如猪的身体抖索不停,狡辩道:“小的早不做那放贷之事了,更没有地窖。”

    腾铁怒气又升腾起来,一脚将李员外踹翻在地,拔出腰刀道:“你个贱骨头,不给你见见血,就不老实!”

    腾铁刚拔出刀,武松带人过来道:“住手!腾铁,你要作甚。忘记军令了么?”

    腾铁一见武松这个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头领,急忙将腰刀归鞘,可一股委屈之情涌上心头,单膝跪到武松跟前,向武松讲述了自己和李员外的恩怨。

    原来十年前,腾铁十二岁,一家原本是李家坡隔壁村庄的农户,因为赋税严重,借了李员外家五贯钱,可一年下来竟然翻了两番,变成了二十贯,李员外带人追债,父母无力偿还,李员外就将腾铁掳走作为利息抵债。

    父母被李家庄客打伤,不久丧命。腾铁作为孤儿在李员外家成了一个猪倌,每日去打草、放猪,还时不时的被殴打。跟他同样境遇的小孩还有六七个。后来他才知道,这李员外专门做那高利贷生意,看到哪家小孩伶俐,便借贷给他们,一旦还不上时,便拿小孩抵债。男的作为猪倌、牛倌,女孩则百般调角后,卖到妓院,从而赚取厚利。

    这李员外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腾铁到十五岁时,实在无法忍受虐待,便趁夜逃走了。可想起父母被逼死之仇,便嚎啕大哭。

    武松听完怒气上涌,曹正急忙过来劝解,道:“定罪要有证据,不妨先找到地窖再说。”

    武松怒道:“腾铁之言便是证据!我相信他没有说谎!”

    申屠烈道:“你说什么疯话,你这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军兵进府,掘地三尺也要找一遍!”

    一百多军兵进李府内搜索,李员外吓得脸都青了,申屠烈冷哼一声,过去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甩给腾铁道:“带着他去找,找不到地窖,你自己过来受罚。”

    腾铁连忙谢过,压着李员外往府内寻找去了。

    不过一炷香,便有了结果。地窖打开,救出七八个小女孩,还有四个已经被拷打死去的女孩尸体。

    众军士都怒了,看向李员外这个人渣,恨不得将其剁成肉泥。

    武松逼问李员外道:“老猪狗,你还有何话说?”

    李员外早就吓瘫在地上,小便**,黄水流了一地。

    腾铁红着眼睛出列,单膝跪地抱拳道:“都头,请让我杀了这人渣!报父母之仇!”

    武松性格嫉恶如仇,看向周围军兵道:“你们说该如何?”

    那些军兵纷纷道:“杀了他!”“杀了他!”

    那些被救出的小孩也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李员外。

    武松想要点头,曹正阻止道:“都头息怒,还记得将军下山前的军令么?不得随意伤害百姓,不得掠夺百姓财物,否则斩立决。都头三思啊!”

    武松气愤道:“那是因为将军没看到眼前的景象!这样的人渣杀他一百遍也不过分!如何杀不得!”

    曹正忙道:“须知军令如山。不如将其带回山上,由将军处置!”

    还没等曹正说完,那边的腾铁便一个猛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将地上的李员外头颅砍掉,泪流满面的跪道武松跟前道:“各位首领不必争辩。我腾铁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报父母之仇,我誓不为人!犯了军令,我愿领罪!”

    武松和曹正对望一眼,叹了一声,将腾铁扶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我是你的都头,有事我来担责。这老猪狗确实该死,事情我帮你扛!”

    腾铁感动的泣不成声。

    武松看向申屠烈道:“申屠,你主管军纪,你怎么说?”

    申屠烈面无表情,道:“我会据实上报给将军。若是受罚,算我一个!”

    曹正长叹一口气道:“若是受罚,我岂就怕了?可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法的!你们就是不听劝!”

    若是梁山军马到了村庄,抢夺百姓财物,杀害员外的消息传播出去,那梁山之前发放钱财的努力,就完全被破坏了。

    为了挽回声誉,曹正建议将李员外家抄家,但不再杀人。集合村民之后,当众宣布了李员外家的种种恶行。将搜出的财物全部分发给村民,高利贷契约,卖身契约也当着村民的面一起烧掉。

    这才多少挽回了一点声誉。

    几天后,回到梁山。申屠烈的报告交到晁冲手中,晁冲勃然大怒,三令五申严明军纪,可还是出了问题。

    一番思索之后,晁冲召开了全军大会,六都兵马和一都水军在校场集合。

    晁冲先是将这几日来下山发钱的工作进行了一下总结,表扬大家几日来的努力。

    之后话头一转道:“可还是有人知法犯法,我三令五申的军令,就是置之不理,还做出杀人的举动!将腾铁、武松、申屠烈、曹正押上台来!”

    待四人上台之后,晁冲面向台下的军兵道:“军令如山,意思是军令一旦下达,就应该像高山一样坚定不移。我们的军兵来自周围数州数县。大都是贫苦出身,每个人年轻时或许都有被人欺负的经历。每个人都有不得不上山落草为寇的理由。我理解,也同情。可这不能成为不遵守军令的借口。这台上四人犯了军令。处罚是一定的。但在此之前,我给他们一个说话的机会。腾铁出列,将你童年的经历说一遍。”

    姓名:腾铁(队长)

    生命:1100/1100

    统帅:32

    武力:41

    智力:54

    政治:13

    魅力:22

    忠诚度:崇敬

    特性:良机(心思灵活,善于捕捉机会。)

    腾铁出列,先是诉说自己童年的幸福,然后李员外出现家庭巨变,自己在猪圈里痛苦的几年,说的声泪俱下,台下军兵有相似经历的人,也都眼圈红润。

    最后腾铁道:“所以,当我再看到那肥猪样的李员外,我……”

    “闭嘴!”晁冲打断他的话道:“我只让你说童年经历,却没让你说杀人理由。杀人理由再充分,在违反军令的前提下,也是错!你可认同!”

    腾铁拱手道:“属下认罪,愿领一切责罚,但这些与武都头他们无关,全是在下一人之过!”

    晁冲道:“认罪便好!念在你情有可原,且认罪态度较好的份上。取消你所有军功和队长职务,贬为普通战兵,并军棍三十,你可愿意!”

    腾铁见晁冲杀气腾腾,原本以为必死,却不想只是消去军功和职务,杖责三十,大喜过望,急忙道:“属下愿意!”

    晁冲向武松、申屠烈、曹正继续道:“你们三人监管不严,负连带责任,同样消去所有军功。暂时留职,以观后效。并每人罚十军棍。你们可愿意。”

    武松、申屠烈、曹正也都急忙道:“属下愿意!”

    晁冲向台下道:“军兵大都出身贫苦,心中自然有许多积怨,从今日起,各都队队中都要开展忆苦思甜活动,将当年曾经快乐的事,痛苦的事,仇恨的事都说出来。一份喜悦,五十个人听,就变成了五十个喜悦。一份痛苦,五十个人分担,就变成了微不足道。各都虞侯督促开展!”

    各都虞侯出列拱手道:“领命!”

    晁冲又道:“以后我们下山,会遇到很多像李员外这样的人渣,军兵是用来打仗的,不是用来判案的。你们有调查和抓人的权力。但是没有杀人和抄家的权力。民政部已经开始组建刑名司,由吴用军师担任司长,并组建执法队,队长插翅虎雷横。专门负责处理这种民事案件。以后各都注意分寸,不可再越界!”

    众将领命。

    说完决定之后,晁冲开始监督行刑。

    腾铁被拔去了背后的两根护背旗,胸口的军牌点亮的一颗星也将变成白色。两个军兵将腾铁放倒在凳子上趴好,当着众人打了三十军棍。台下军兵肃然,腾铁又庆幸又愧疚。

    庆幸自己没有被重判,愧疚连累了三个首领。

    腾铁行刑完毕被抬下去治疗。

    武松、申屠烈、曹正也被人摘去了点亮星星的军牌,重新变成白色后再返还给他们。三人依次上前,俯倒在凳子上。军兵刚举棍要打。晁冲抬手阻止,自己卷起袖子,亲自操起军棍,走到武松他们跟前道:“除我之外,还没人有资格痛打你们。准备好了吗?”

    武松、申屠烈、曹正愧疚道:“主公……”

    晁冲叹气道:“你们几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不打疼了,不长记性!二郎先来!”

    说完在武松背上乒乒乓乓的打了十棍,皮开肉绽,武松咬牙没有啃一声,心中却暗自得意:我在主公心中还是如此重要!

    之后是申屠烈,晁冲也是毫不留情,十棍下去,响声清脆洪亮,台下军兵见这些将军的心腹爱将都因为违抗军令被打,心中肃然。

    最后是曹正,晁冲下手便轻了许多,看似高高举起,其实打下去并不重。曹正心中感激。

    大会结束之后,军中纪律更加严谨。这暂且不提。

    梁山泊两次全灭济州兵马,后来又去周围六县发放钱财,一时间梁山泊名望响遍山东两路。

    晁盖想起白日鼠白胜还在济州大牢内,便让人设法相救。白胜原本以为自己出卖晁盖等人,必定会死在牢中,谁知晁盖竟然不计前嫌来救他全家,到了梁山见到晁盖倒头便拜,痛哭失声。晁盖仁义,给他在商务部安排了一个小职务。白胜感激不尽。

    时迁则在晁冲的授意下,去江湖上找来了一些人才。

    在阳谷县武冈镇打铁的铁匠金钱豹子汤隆来投,被安排进了工勤部做兵器司司长。

    圣手书生萧让被时迁带上山,安排进了外交部,做礼仪司司长。

    玉臂匠金大坚被时迁带上山,安排进了工勤部,做农具司司长。

    神医安道全被带上山,安排进了外交部,做医疗司司长。

    朱贵把弟弟朱富找来,做了商税司司长。

    另有江湖人士,没面目焦挺、丧门神鲍旭、险道神郁保四来投。

    没面目焦挺拳脚功夫厉害,安排进第四都做教头。

    丧门神鲍旭、险道神郁保四是典型的刺头、莽汉,便收入护卫队中。周通见又来两个新人,兴高采烈的的将大旗交给了身高一丈的巨汉郁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