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翩翩男子

月之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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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呼”

    凌绡狠狠喘了气口气,刚才一个大意,差点阴沟里翻了船。

    左手传来一阵剧痛,凌绡直吸了一口凉气,一看,一大层皮全被翻开了,小沙子混着模糊了的血肉,一滴滴血液从指缝间往下淌。

    狠狠地给地上的老狼再补上两脚,方才忍着疼痛把锦盒和小刀拾回来。

    找到刚才的挖坑的地方,由于适才用力过猛,凌绡只觉得右手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挖了好一会儿,坑的大小没有多少的变化,右手都已经要麻木了,倒是**辣的血肉模糊的左手突然有一种冰凉的感觉,原本因为握着珠子而产生的僵硬感竟然也渐渐消失,好似手中的珠子突然间变软了。

    凌绡奇怪地低头,将左手伸到眼睛下,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那颗珠子,应该说曾经是珠子,不知怎地竟然一层一层融化为粘稠的液体,然后流下,将他的左手裹住,珠子渐渐变小,这便是为什么他感觉到握着越来越松弛,而那冰凉的感觉则是这粘稠的液体竟然从他的伤口处钻进去,那种冰凉的感觉正沿着手臂的经脉往上爬。

    “啊!”凌绡惊慌地左手用力甩,不知名的东西往自己的身体里面钻,凌绡这样的惊慌失措才是正常人的反应,而不像茶馆内说书讲的那样开始意淫有如何如何的奇异功效。

    然而那东西好像长在了他手上似的,无论他如何用力,把关节甩得都快要脱节了,那东西就是没有半点脱落的一丝,凌绡举起右手的小刀,试了又试,终究没敢砍下去。

    而那一丝凉意早已经过了手臂,在云门处兵分两路,一路向下通往气海,一路往上直逼识海,凌绡没有任何办法,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珠子越来越小,一点一点地钻进自己的身子。

    当最后一滴液体被手背吸收,最初进入体内的液体已经侵入了气海和识海,奇怪的是,竟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那液体对凌绡体内的经脉好似非常熟悉,更让人不解的是,侵入气海的液体竟然与其中的灵气融合在一起。

    “我的娘儿的,到底在玩什么啊!”凌绡一声呻吟,融合后的灵气不受控制地运行起来,然后毫无路径地在各条经脉上乱窜,那凉丝丝的液体就被灵气带着粘到了全身各个地方,侵入识海的液体也已经在识海内散布开来。

    珠子融化而成的液体融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凌绡心中突然出现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珠子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不分彼此,珠子就是凌绡,凌绡就是珠子。

    呆立了许久左手上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没有留下半点的疤痕,经脉中的灵气也恢复了正常,流回气海。

    可凌绡心中没有半点儿喜悦感,不仅不知道跑进身体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更让人郁闷的是,还不能向别人请教,现在格尔城内至少有一半的人想把他大卸八块了。微微叹了口气,将方才打斗的地方收拾了一下,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

    …………………………。

    …………………………

    城东客栈。

    肥胖的老板哆哆嗦嗦地站在墙边,天气不热,可他全身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老人大马金刀地坐在大堂中间,屁股下是一张太师椅,上面铺着一层光滑的虎皮,四个大汉站在他身后,均是太阳穴凸起,双目炯炯有神,一看便知道不是弱者。

    兴许是有了部下的保护,老人不再装出冷酷的摸样,而是一脸疲倦,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许多。

    一个背着金刀的士兵从门外小跑进来,跪倒在老人身前。

    “怎么样?问出来没有?”老人淡漠地问道,冰冷的声音不能掩饰其中的焦虑。

    士兵犹豫了一下,道:“报告大人,城中大部分有前科的惯偷都已经带到,只是没有人承认。”

    “哦?为什么是大部分?”老人显然是久在上位,声音不怒自威。

    士兵赶忙道:“还有一个城西热血佣兵团团长凌正恩的儿子,佣兵团的态度很恶劣,不但不交出人,还出手打伤了我们的人,第五小队已经准备就绪,请大人指示。”

    老人摸了摸下巴,沉默了一会儿,道:“别把动静闹得太大了,我亲自去看看。”

    “可是大人您的身子……”

    “没事,”老人自负一笑,道:“半条命的一点红在这破地方也不会有对手。”说罢,缓缓站起来,便在他站直身子的瞬间,原本那种懒散立马消失得没有踪影,恢复了最早的那种冷酷,仿佛又是一柄刚出炉的刀。

    热血佣兵团之所以能在格尔城排的上号,不是因为佣兵团有多大,而是其执行任务的成功率极高,至于其总部却只能用寒酸来形容了。

    一栋墙壁爬满了青苔的四合院,大门的朱漆早已经脱落大半,连门环都结了一层铜绿,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屋檐下挂着的灯笼竟然只剩下一个,大门虚掩着,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自称一点红的老人带着一群装备齐全的手下,径直推开门走进去,院子中散乱地坐着几个人,有的在晒太阳,有的在磨刀,有的在擦剑,但相同的是,对于一点红一群人的出现都没有半点而反应,连瞥上一眼的兴趣都欠捧。

    瞧这些玛尔帝国的人都是平时受人吹捧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冷落,立马有一个人跳出来,怒喝道:“快去叫你们团长出来拜见我大人!”声音震得窗户一阵颤抖,可惜那些人仍旧没有一个理他。

    这是**裸的羞辱,刚才喊话的人脸色一黑,这辈子尚没有这样的耻辱,如何忍受得了——

    “锵!”

    手中金刀抽出来,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犀利的刀刃仿佛能将光线切断,那人人随刀走,一个旋身,刀子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斩向半躺在椅子上抬着头好似在欣赏风景的人,志在一刀立威。

    刀子出鞘时,躺椅上的人没动,刀子劈下时,那人没动,刀子已经到了头顶时,那人还是没动,眼见着那人便要被砍死在刀下,这时——

    “锵!”

    一道影子飞速闪过,与刀刃撞击在一起,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响,去势汹汹的刀子竟然被撞击得往后扬起,玛尔帝国的来人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被刀子带着往后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倒。

    众人看向那道飞出去的影子,惊讶地发现竟然是一支箭,很普通的箭,赫然适才还在院子中另一个人的手中,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去,那人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又拿着一支箭在仔细摆弄着。

    “找死!”出刀的人已经一脸猪肝色,狂喝一声,便要上前拼命,而其他的侍卫也都抽出刀自,院中佣兵团的人这时也终于都缓缓地站起来,院中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一阵脚步声从中间的房子响起,“吱呀”一声,房门拉开,走出一个白衣中年男子。

    白衣男人四十多岁摸样,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皮肤光滑细腻,面容俊朗,鼻子挺翘,薄薄的嘴唇,消瘦的身材,举手投足间便有一股风雅之气,尚若是站在天香楼上接客,绝对当得上翩翩二字,脸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动容。

    佣兵团的人见他出现,都放下兵刃,转身干各自的事儿,仿佛有着白衣中年人在,天塌下来也会有他顶着。

    “你就是凌正恩?过来拜见大人。”一个侍卫冷哼一声道。

    白衣中年人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踱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院中,一点红的面前,淡漠地与他对视。

    “敢对大人不敬,找死!”这么好的拍马屁时机自然不会错过,一个金刀侍卫大声怒斥,好似害怕一点红没有听清楚,而另一个金刀侍卫则干脆将还没有插回鞘中的金刀扫向白衣中年男子。

    白衣中年人头都没有会,只是右手往后伸去,可那柄金刀仿佛自己送到他的手中,送到他的两指中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中年人夹着刀身的两只手指微微一旋转——

    “铛”的一声脆响,厚重的金刀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中被白衣中年人用两个手指拗断,中年人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右手一扬,然后收回,动作没有任何别扭的痕迹,很是赏心悦目。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声,刚才的那名金刀侍卫还没有从配刀被折断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从白衣中年人手中飞出去的断刀像惊虹在他的脖子处一闪,他便带着震惊的表情缓缓倒地身亡。

    “凌正恩?”一点红说了进入院子后的第一句话,语气仍旧那么淡漠,仿佛死了的人对他没有一丁点的影响。

    白衣中年人微微额首,这也是他第一次对问话做出回答。

    “把你儿子交出来,我可以考虑不追究这件事。”语气算得上客气,自少在老人自己看来。

    凌正恩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两人的表情惊人地相似,都是毫无表情。

    一点红按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怀疑你的儿子偷了我的东西,让他出来调查一下,尚若没有自然不会为难他。”要不是身上有伤加上凌正恩看起来好像不简单,一点红绝不会说这些解释,不过这还是让他憋了一肚子的气。

    “什么时候血衣卫的人把手脚都伸到了格尔城?还能逮捕嫌疑人?”凌正恩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儒雅却又淡漠。

    一点红双眸精光大作,像一条毒蛇般盯着凌正恩冷声道:“朋友知道的还真多。”

    凌正恩对他的气势毫无反应,仍自顾自地淡淡道:“莫非玛尔帝国想撕破协议,挑起战争?”

    一点红冷冷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瞧出他的来头,冷哼一声道:“这是私人恩怨。”

    “证据!”

    “朋友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一点红的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沉声道。

    “彼此。”凌正恩的语气甚至音量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变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