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10000+)

半盒胭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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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瑶瑶把花束放下,环视房间一周,吃惊的望向Dora:“映月人呢?怎么会不见?你过来帮忙之前应该一直和她一起的,她在做什么?”

    Dora脸色也白了:“这里的佣人的小孩在外面玩,花小姐喜欢孩子,所以让他们两个进来,然后让我来帮忙……”

    关瑶瑶皱眉:“不会是和两个孩子在城堡里玩?不会啊,她穿着那样的裙子,行动不便,不可能和孩子玩过火,再说,她一向知道分寸,这种关头,她即使暂时离开,肯定也会很快回来的。残颚疈晓Dora,你知道那两个小孩子的父母是谁不?”

    Dora点头。

    关瑶瑶道:“我去后面找找,你去前面报信。赶快。妃”

    Dora忙不迭的应声,匆匆跑到前面去。路上经过餐厅,小型冷餐台已经搭好,厨娘正在摆盘,看见她急急跑来,不由得笑问:“怎么,准备好了?对了,今天的酱肉可是池少从中国带来的特产,比我们这里的腌肉好吃,你要不要先尝一片?”

    Dora摇头,目光一转,落在笑眯眯躲在厨娘身后的那个孩子,眼睛一亮:“Alex,你不是在和花小姐玩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又问厨娘,“他刚来?”

    厨娘笑道:“他?他早就在厨房帮他爸爸筛杏仁粉了。裾”

    关瑶瑶急急的跑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Dora定睛一看,差点晕倒。这是戴在花映月头顶的花冠,只是花环凌乱,像是被踩过了一样。

    关瑶瑶停住脚步,盯着那孩子,目光凌厉。她长得本来就极具亲和力,加上爱玩性格好,这几天和城堡的大大小小早就打成一片了,小孩子都准备向她跑来了,一看到她眼中厉色,怔了下,吓得哭了起来。

    她也顾不上把孩子吓着了,抢上前就厉声问:“映月呢?刚才是不是你和她一起玩?”

    情急之下她说的是中文,小孩听不懂,错当成咒语一类的,哭得更大声,Dora赶紧道:“我来问话,关小姐快去通知池少他们。”

    关瑶瑶用力的一咬唇,转身飞奔,到了前厅,一众人正在戏弄新郎玩,闻声回头,本以为新娘被接来了,谁知看到的只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关瑶瑶,脸上的笑容均是一僵。

    池铭眼尖,看见了关瑶瑶手上残破的花冠,脸上兴奋的红晕顿时消退,想上前问,可是腿莫名的有些发软,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张大网向他罩了过来,勒住了他的身体,让他难以动弹。

    何彦站在他身边,伸手将他扶住,陆维钧脸色一冷,问:“花映月呢?”

    关瑶瑶声音微微的发颤:“花小姐失踪了,我在城堡后门捡到的这个,还有,这些……”她摊开另一只手,掌心一片烁烁光芒。

    池铭回过神,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睁大,几乎要撑裂了眼眶,她手心发光的东西是小粒的各色宝石,是他精心准备的奢华婚纱上点缀的珍宝。婚纱看似纯白,可是阳光一照,宝石的光彩便散开,仿佛虹光闪耀,七彩流霞,这件婚纱的名字便叫Rainbow。

    可是,这些宝石……

    他脸上紧绷的肌肉开始发抖。

    婚纱送来的时候是完好无损的,花映月又天天关照着,每一颗宝石每一粒珍珠都各在其位,散了一地,只能说明一点——她被暴力掳走了,挣扎的时候,被丝线禁锢的宝石坠落一地。

    他颤抖着松开关瑶瑶的手腕,把她掌心的宝石抓到手心,牢牢握紧,尖锐的痛楚传来,湿润漫开,陆维钧看见了他指缝的红,捏住他手腕某处,让他脱力,他不得不张开手掌,宝石割破了皮肤,已经被血染红。

    或许是痛楚的刺激太强烈,池铭回过神,哑着嗓子道:“后门?快找人去,看看线索,赶紧报警,还有……”说完他就想往那边走,钟南把他肩膀按住,“你情绪不稳,万一有什么人埋伏,你就是个活靶子!先在这里冷静下,问问最后见到映月的人,一样是找线索,我带人去搜。”

    陆维钧开口:“还有枪没?我跟着去。”他曾经是特种部队的人,专管边境枪支毒品走私,加上姑母和叔父都被黑帮所害,与黑势力水火不容。因此这几日对钟南这黑帮头子极为冷淡,话都没说过一句,如今为了好友的妻子,也不得不放下心中芥蒂,与之配合了。

    钟南知道他的背景,这人恐怕是一众人里身手最强的了,况且在部队混过,对于搜索极有心得,有他相助,如虎添翼,自然同意,手下很快送上一支枪来。

    陆维钧不多话,子弹上膛,拉开保险,示意众人跟他去,一众人迅速离开了。

    何彦拿出手帕把池铭的手简单包了下,急救措施让池铭又想起花映月,心酸难耐,又焦躁不安,他简直没法想象,自己美丽的妻子落入那些野蛮人手中,会遭遇什么。

    为什么会有人来绑架?而且是在婚礼这当口,单独的绑走新娘?他直觉这不会是简单的绑架案,一切的怀疑,都指向一个人——何念儒。

    可是这一切都做得如此私密,知情人都是绝对可信任,甚至能性命托付的,怎么会……他又想起昨天那两个莫名出现的醉汉……

    Dora把那两个孩子带来,他一得知这两小孩把花映月带去了后门,差点跳起来掐掉两小孩的脖子,杨学用尽全力把他给压制住,何彦收起温文尔雅之色,神情异常严厉,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阿铭!六岁的孩子不可能有复杂的心思,他们肯定是受骗了!你这样激动,根本问不出什么,听我的,坐好,我来问!”

    池铭心突突乱跳,仿佛一颗炮弹,即将冲出胸膛,他咬紧牙关,喉头一股血腥味,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冷静,冷静才能早点把事情解决,可是,他要怎么冷静呢?这是他的婚礼,他期盼那么久的婚礼!被掳走的是他的爱妻,昨夜两人才山盟海誓,温存缱绻,她窝在他怀里盈盈含笑,柔软的粉唇说出让他心醉神驰的话,蜜月的新鲜刺激,未来生活的美妙,还有孩子……可是她现在怎样了?昨天在笑,现在是不是在哭?一想起她脸色惨白哭求着别人不要折磨她的情形,他心就像被锐利的猫爪一下一下的挠着,鲜血淋漓。

    他眼睛已经开始发红,呼吸急促,仿佛随时要爆发,何彦暗道不好,这是……躁狂症要发作了吗?

    好不容易有起色的病情,顿时恶化了!

    何彦一咬牙,对杨学道:“抓不住,就打晕他!”

    池铭耳朵嗡嗡响,还好,残余的一丝理智拼命的把他从崩溃的悬崖往回拉,他弯下腰,抱住了头,深深的呼吸,喘息道:“彦哥,你先别担心我,我知道……我尽量不添乱,你快问他们……”

    何彦点头,闭了闭眼,睁开之时已经敛去了眼中的厉色。他走到两个孩子面前,温柔一笑,伸手抹去他们脸上的泪,道:“有坏人把漂亮的新娘抓走了,很可恶是不是?”

    旁边的Dora立刻翻译成荷兰语。

    六岁的孩子太脆弱,禁不起吓,他就算再焦急,也得和蔼。

    孩子果然吃这一套,抽噎着点头,眼泪不再疯狂的往外冒了。

    “你们想漂亮新娘回来不?”

    “想。”

    “那么,你们必须很诚实,叔叔问什么,你们不许说谎。”

    Dora翻译后,孩子眼中浮出惧意,他心微微一沉,温言道:“做了错事,害怕罚,是不是?但是,如果做了坏事还说谎的话,惩罚会更严重。你们的上帝都看着呢,做了坏事,忏悔了就会得到原谅,但是继续撒谎呢,就会被撒旦抓走,下地狱。所以,你们这样可爱的好孩子,肯定不会说谎,是不是?”

    孩子用力点头,抽噎着说:“我们错了,我们不撒谎。”

    “好,真乖,那么,告诉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把新娘子叫去后门呢?”

    孩子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说了实情。

    两个小家伙喜欢在不远处的风车下玩耍,半个月之前,有两个男人接近他们。北欧国家没有儿童贩卖,文明程度也很高,小孩也不会有什么戒心,把所有的人都当好人。男人拿扑克变了两个戏法,就把孩子收买了,问了他们不少城堡即将入住的客人的问题,小孩子们虽然知情不多,但是也知道客人的名字,还有,客人来自中国。

    后来,池铭等人入住城堡之后,两个男人又找了小孩,问客人的具体情况。小孩子笑眯眯的说了来了多少客人,其中的两个女客又多么的漂亮和善,男人问了不少花映月的情况,饮食起居,小孩不由得好奇,问他们为什么对准新娘那么感兴趣。

    男人编造了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他去中国旅行的时候结识了一个美丽的女医生,两人坠入爱河,可是,一个有钱的中国男人抢走了女医生,他只能黯然回到荷兰。可是最近他从别人口中得知女医生要结婚了,而且选址就在荷兰,正好是这处古堡。他说,想在女医生嫁人之前见见她,但是,平时她都不会单独出来,他猜想,准备婚礼的时候,新郎等人会在前面,她身边最多只有一个化妆师。他请小孩子到时候把新娘叫到后门,他和她说两句话就好。

    城堡所处之地本就平和,因此从来没想过用高墙围绕,甚至平时也会有游客或者居民前来散步,野餐,他们要接近城堡后门很容易。

    小孩被他们的故事哄住了,答应了他们。他们又千叮咛万嘱咐,让孩子保守秘密,否则就见不到新娘子了。孩子们答应照办,今日清晨,他们便在无人防守的别墅后面的马厩附近躲着,给小孩发了信号。

    何彦听得脸色凝重,Dora捂住脸哭泣,自责不已,说自己该一直陪着花映月的。何彦摇摇头:“别难过了,他们是两个壮汉,你一个女人,肯定直接被他们打晕。他们肯定有所准备的。”

    两个孩子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什么内情都讲了。太单纯又同情心泛滥,太容易被利用了。

    不懂事的孩子,也不好追究责任,较真也无意义,何彦只能让人把孩子带走,又命城堡的管家:“先把消息封锁了,透露出去的话,恐怕会有别的势力借机做文章,对我们不利。你去联系警界的人,要知晓轻重,嘴巴紧的,用对公众影响最小的方式开始盘查。”

    他又让关瑶瑶去协助,她会说话,又长有一张让人放下戒心的可爱脸蛋,与外界打交道最合适不过了。安排好人,他便回到池铭身边,只见池铭因为忍耐得辛苦,衬衫都被汗湿透了,嘴唇也被咬出了血,整个人仿佛被水淋过了一样,几乎虚脱。他眼中嗜血的光已经消退,满满的全是绝望。

    犯病的时候要么激动过分,要么忧郁得觉得人生无望,何彦知道他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担忧,焦急,却也没什么法子,伸手扯掉他的领结,松开两颗扣子让他好大口呼吸,又问杨学:“带了什么药?有没有克制病情的?”

    杨学道:“情绪低落的时候倒是有兴奋剂,但是,您敢用兴奋剂吗?”

    何彦摇头,池铭如果因为兴奋而开始暴躁,也十分难办。

    “还有镇定剂,能让他休息一下的,也许……醒来会好些?”

    何彦点头:“也好,他现在情绪大起大落的,思维肯定混乱,没法跟着帮忙,不如让他休息一下,缓口气。去拿药吧。”

    杨学迅速取来药片和热水,何彦费尽心思才让他吃了药,扶着他去了卧室,看着他脱了外衣上床,温言道:“有我们在,你放心。荷兰不大,再说,各处是有关卡的,带着一个被挟持的女人,肯定会被注意。他们走不远,我们早早排查,一定可以很快找到她。”

    他点头,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握着,跳都跳不顺畅,一抬眼,看到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伸手拿了下来,怔怔的抚摸。穿婚纱戴手表不好看,所以她提前摘下了。这会不会是她的遗物?

    这个词甫一冒出,他的眉毛立刻跳了下,何彦见他神色不对,连忙按住他肩膀:“别想歪了,映月很快会回来!”

    “会吗?我们来之前,那些人就开始筹谋了……计划应该很周密吧。”他嗓子又干又哑。

    何彦道:“我猜,他们的人不会多,计划肯定也不大,处理起来很容易。”

    “人不多?”

    “是的。何念儒还有风雅与这边本地的黑帮没什么联系,反而是钟南的关系深一些,他们不可能联系到这里的大人物,我猜,只会请到几个零散小流氓。他们自己的心腹怎么过来?别忘了,我们早就把他们的那些得力助手的名字资料交给了国际刑警组织,都记了档,如果他们有入境,肯定会马上通知我们的。我们没接到相关信息,是不是?这说明,这计划很小,我们很快就能查清楚。”

    池铭闭上眼,握紧掌心精巧的手表:“嗯,是,小小一个行动,请的还是没多大本事的流氓地痞。”

    “所以……你放心吧。”

    池铭忽然激动起来:“我怎么可能放心!小地痞流氓反而最可怕!他们没什么远见,只求短期利益,也不择手段,心狠起来根本防不住!映月这样的女人落入他们手里会怎样?那些人变态起来怎么办?甚至,我觉得,他们很可能得到的指令是,要杀人灭口,这样来打击我……”

    何彦连忙搜肠刮肚找话来安慰他,终于,药劲上来,池铭陷入昏睡之中。何彦站了起来,皱紧眉头,池铭虽然悲观,可是他的分析是极有道理的。大黑帮还讲个规矩,这种小人物,做事是没章法的,毒起来,简直是让人难以想象。

    他们能做的,只有抢时间。在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前就把花映月救回来,否则,拖久了的话……

    还有,到底是谁透露的消息?

    城堡里的仆人们都朴实,也许在平时去镇上采购时会无意间在同镇民聊天时透露点什么,但是,荷兰这样一个何念儒毫无势力可言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搜集到消息?

    到底是谁走漏消息的?他想了许久,也丝毫没有头绪。

    陆维钧和钟南走进来,何彦连忙问:“怎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陆维钧走到床边看了看沉睡的池铭,道:“钟南说吧。”

    钟南找了把椅子坐下,道:“那两个是新手,婚纱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上面掉下的小宝石散了一路,跟着走过去之后,发现他们进入后面的果树林,直接穿过去,上了公路。那一片土地雪融不久,很松软,留了不少脚印,而且,公路上掉了几个烟蒂,那应该是停车的地方,我猜,除了那两个人之外,应该还有个接应的人,烟蒂就是他等人的时候抽烟留下来的。我已经让人去问附近居民了,看看能不能打探出停车的具体消息,什么车,什么人。池铭怎样?”

    “阿铭犯病了。我让他吃了点镇定药。”

    陆维钧道:“嗯,他激动起来是没法参与行动的,而且我们还得花时间去安抚他。你刚才探听了什么消息?详细说来听听。”

    何彦把那两个孩子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钟南听得皱眉:“我们入住之前就有人来踩点了?一定是消息泄露。但是,我这边可以保证没人走漏消息。知情的手下我基本都带来了,他们都是嘴巴很严的人,不是我夸口,他们不必那些被抓捕却宁死不透露机密的地下党差。”

    何彦道:“我信你,这点都不能把握,你也不可能执掌这么大的组织了。”

    陆维钧道:“我这边,知情人只有我一个,我的心腹,我也没有告诉。”

    何彦道:“我这边也是可以保证的。刚才我也分析过了,风雅他们在北欧没有任何势力,即使是城堡的仆人不小心透露一星半点消息,又怎么传他们耳中?所以……”

    钟南道:“池铭更不可能了。他自己的婚礼,肯定处理得比我们更慎重。映月也是知晓轻重的女人……这一切真是让人疑惑得很。报警了吗?”

    “瑶瑶去处理了。”

    “刚才你们分析的,可能下手的是些不入流的亡命徒。正好,我和这边的某位人物有点交情,让他查一查这边的做不法小生意的家伙。荷兰的黑势力没多大,几个地痞流氓应该可以很快查出来。”

    何彦一喜:“是的,也许这一层关系比警方的更加有用。”

    钟南起身:“我马上去找人,你们再商量商量,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

    花映月全身难受得要命,胃里也一阵酸,脑子沉重,耳中鸣响,恍惚中,有人在叽叽咕咕说什么话,可是她一句都听不懂。她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就像被缝在了下眼睑之上,无法动弹。

    她听到了脚步声,闻到了一股烟味和酒味混杂在一起的气息,很快,这味道里夹了一种难闻的腥膻味,她模模糊糊分辨了一下,应该是人的体味,西方人体味重,因此香水业发展得十分不错。

    她心道不妙,昏迷之前的记忆浮出了脑海。

    她被两个壮硕的荷兰人用头纱捂住口鼻,还被注射了什么药,她很快失去了知觉……

    她的婚礼!

    花映月骤然睁开眼,两张人脸立刻映入眼帘,她吓了一跳,想动,可是身体酸麻不堪,只勉强挪了一下手臂。

    她判断了一下,注射的麻醉剂应该是某种临床已经停用的药品,因为副作用实在太大了。

    那两个男人一个只穿背心,一个穿着衬衫,脸上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猥亵笑容。

    花映月心开始乱跳,胃里也开始泛酸,一个长得不赖的女人落入歹徒手中,要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一个人伸出长了长长毛发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摸了她脸蛋一下,啧啧称奇,用英语道:“东方美人的皮肤真是好,又滑又嫩,奶油一样,和她一比,荷兰妞儿长的简直是老母猪的皮。”

    用她能懂的语言来说话,看来是想竭尽全力的让她感觉羞辱。她忍不住要发抖。恶心,太恶心,她甚至觉得自己死了会更好一点!

    见她眼中露出惧意,一个人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笑嘻嘻的说:“哎,我们把美丽的新娘吓着了,瞧瞧,她这对漂亮的眼睛,比她的钻石耳环还漂亮……”

    两人伸手,在她脸上摸了好几下,又看着她的红唇,一个人吞了吞口水:“这亲起来肯定……妈的,还没脱就让人硬得受不了,这***……要不多留几天吧,得好好玩玩……”

    花映月身上沁出冷汗,留?

    难道把她掳过来不止是羞辱池铭,还准备把她直接给杀了?

    池铭精神状况肯定在发现她出事之后恶化了,如果再看到她的尸体……她颤起来,何念儒心肠何其歹毒,让池铭差点断子绝孙不说,还想让他一辈子在精神病院疯疯癫癫?

    而她……她看着面前两个猥琐的男人,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到耳边,被他们玩弄……

    一个人笑道:“看你这没见识的样子,脱光了玩,只有你这种没碰过多少女人的菜鸟才做,要半脱不脱的才带劲,你看那些情趣内衣,不是更让人冒火吗?”

    “你他妈才是没碰女人的菜鸟!她这算什么要脱不脱?啧,还是半袖婚纱,捂这么严实,他男人是多怕人瞧见她的漂亮皮肤啊……”

    “要不咱不脱她婚纱,让她穿着干?凌辱圣洁的新娘……妈的,老子要受不了了!”

    两人大声淫`笑,笑过之后又问:“娘的,只有一个女人,谁先上?”

    “你用上面,我用下面?”

    越说越猥琐,花映月恨不得刺破了鼓膜,强烈的耻辱感浮上心头,让她全身皮肤都泛出了粉色,落入两人眼里,简直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刺激。咒骂一声,一个人伸手去撩她裙摆,笑道:“哟,还这么多层,剥糖纸一样……”

    她想骂人,可是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忽然又多了个男人的声音:“妈的,你们两个到底搞不搞?折腾这么久还在唧唧歪歪,再不动老子就来了。”

    怎么还有一个!

    花映月几乎绝望,三个壮汉……

    一个人扭头笑骂:“你***不是只爱男人吗?我们玩女人你啰嗦什么?”

    “如果……遇上了非常漂亮的女人,我也不介意……”那人走上前,赫然就是昨天对钟南动手动脚的家伙,他端详着花映月的脸,“这女人,非常漂亮……”

    “哈哈哈哈哈。”三人都笑了起来。

    “行,不过你个死基佬得等等,咱们两个纯爷们得先来,怎么说?谁先玩?”

    花映月终于能说话了,虚弱的咬牙:“你们如果识相,最好早早的把我放了,我的丈夫,我的朋友们都不是普通的阔佬,凭他们的势力,你们逃到天涯海角都别想逃脱。诸位,玩我一次,你们会很快死去,而且死得苦不堪言,为什么不放过我,今后玩一辈子的漂亮女人?”

    “哈哈,小妞儿还威胁我们!太带劲了!看不出啊,不说话是小猫咪,说话了就是小豹子!”

    一个人伸舌头在她手上一舔,笑道:“美人儿,如果你老公真是很有本事的人,怎么结个婚小打小闹,连警卫什么的都不来一些?别骗我们了,我们要玩你,玩了你,还可以玩一辈子女人。”

    花映月心急如焚,那人触碰过的地方就像被毛毛虫爬过一样,说不出的恶心。一个人已经低头亲她的脸,她闻到臭烘烘的酒味,恶心欲呕,但又吐不出什么,忽然,那人咒骂一声抬起头。

    “怎么了?不干了?你不干我干!”另一人说着就想扑上来。

    那人一胳膊肘打退他,怒道:“谁说老子不干了?这妞儿的耳环真碍事,划着老子了!”说罢就去取花映月的耳环。

    钻石耳环握在手中,闪烁光芒入眼,三人燃烧的欲`火顿时退却了不少。

    女人美妙无比,可是钱财的诱惑也不遑多让,况且几人小打小闹,收入算不上多丰厚,况且这种人有钱随手就乱花了,就算是去阿姆斯特丹红`灯区找女人,也没找过几次价格昂贵的头牌名`妓。可是,如果把这耳环折了现……

    他们在珠宝店的橱窗见过钻石首饰的标价,知道这玩意的价值,现在他们手上握着的这一只耳环上有一颗至少三克拉的梨形钻石,达到了顶级净度,光这一颗钻石就至少值十万美元,旁边作为点缀的碎钻和蓝宝石也能卖不少。

    几人连猥亵花映月都忘了,急急的把另一只耳坠取下来,对着光看个不停,一看就是毫不懂行情的人。

    花映月稍稍冷静了一些,端详他们一会儿,只见三人抢着拿首饰看,显然贪财之极,心头忽然冒出一个计划。

    可不可以利用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首饰,让他们的贪欲彻底表现出来,然后……自相残杀?

    她深深吸了口气,扭头看着他们,轻轻道:“这两只耳坠的主钻,一颗是三点一克拉,另一颗三点二,顶级净度,名家切割,一共价值二十五万美元,而且,上升空间不小。除此之外,每只耳坠附有二十一颗不小于零点五克拉的碎钻和十颗蓝宝石,卖个七万美元应该不是问题。不过,如果你们把钻石宝石取下来卖,就太可惜了。耳坠是法国的名师Pierre先生打造,他曾经供职卡地亚,现在已经退休,他的作品不多,件件精品,拍卖价从没少于一百万美元过,这次是我朋友想方设法请他出山,打造了这对耳坠。你们说呢?”

    那几人急促呼吸着,盯着她,问:“真的?”

    果然是草包,听到钱,甚至都忘记了她的身份了。看来,利用小孩子的阴毒计划,应该是何念儒或者风雅策划的。

    花映月心情稍稍轻松了一点,草包好利用,很容易激化矛盾,她现在身体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等他们打斗得差不多,自己拼拼命,也许会有转机。

    她故意做出傲慢的贵妇样:“不信?也难怪,你们都是不识货,只会看钻石大小的家伙,懂什么收藏和工艺……”

    一个人瞄向她的项链,冲过来取下,对着灯仔细的看,不停的抽

    耳坠就一百万美元,这项链呢?镶嵌在项链的宝石更是让几人眼花缭乱。主钻约莫七克拉,旁边钻石大小依次递减,一共是九枚梨形大钻石,每一颗钻石之间都嵌有一枚圆形蓝宝石,即使不识货,也知道这项链哪怕用在王室身上也完全配得上了。

    一人哑着嗓子道:“这个呢?”

    花映月轻嗤:“六百万不会少的。你们三个人正好分,三件首饰,老大拿项链,另外两个一人一只耳坠……”

    拿着项链的壮汉立刻把项链往裤兜里塞,另一个人眼神一凛:“***!这是什么分法?老子五十万美元的耳坠,你特么的六百万?凭什么!”

    拿项链的扭头怒道:“我带着你们做生意,难道你们还和我抢?五十万够花一阵了,大不了这女人让你们先干!”

    “去你`妈的!漂亮是漂亮,可良家妇女搞起来就是个新鲜,再说这妞儿即使有技术肯定也不陪咱好好玩,去阿姆斯特丹找露丝不过一千美元,爽到爆,你六百万可以搞多少?”

    拿项链的急红了眼,他是见过正经黑帮的人的,那些人生意做得更加客观,花钱如流水,早就让他垂涎了,有了六百万,买艘船,买庄园,醉生梦死,他哪儿肯让这两个靠利益聚集在一起的家伙分享?他唰的掏出匕首:“谁再多嘴,我给谁一刀!”

    刀刃的寒光让那两人退了两步,他看到惧意,冷笑:“好了,都闭上嘴,掏家伙去玩那妞儿啊!”

    两个拿耳坠的是昨天来跟踪的表兄弟两个,早就有了默契,对视一眼,表弟露出个谄媚的笑:“你占六百万,实在是多了点,要不,这样,你分我们一人一百万,你还剩四百万,不吃亏……”

    那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滚你的蛋!死基佬!你***撅屁股让男人玩又不用花钱,要那么多钱……啊!”他表情忽然扭曲,表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一刀子戳在他后心。

    他身子一摇,蓦地狂吼一声,手里的刀往前一递,直接割了表弟的脖子,颈动脉破了,血溅了老远,花映月脸上也沾了腥臭的血。她看着这一幕,胃一阵收缩,全身发软,还好她是外科医生,开膛破肚的事情做过不少,不至于见血就吓得无法动弹。她咬了下舌头,让自己保持冷静,再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大半行动能力。

    只剩下一个壮汉了,可惜,没受伤……

    她迅速四望,想找个趁手的东西,她还有些虚弱,怎么可能是这家伙的对手?

    可是,这房间是典型的单身汉居所,乱,家具少,她难道抡椅子?先不说她是否有力气舞动这么大个东西,这个壮汉也许不在乎她这样的重击,必须要尖锐的刀具……她看向那个老大倒下的地方,他手不远的地方就是刀……

    那个表哥呼哧呼哧喘着气,颤声叫着表弟的名字,扑过去看,可是颈动脉破掉,失血太快,即使有专业医生救助也难保证活命。他大吼一声,拿刀狠狠的戳着那个老大的尸体,花映月心惊肉跳,几欲晕倒,可她必须保持冷静。

    怎么搞到刀?她如今哪儿敢去那人旁边拿刀?

    正着急,那人发泄完,睁着血红的眼,直直盯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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