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浊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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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是谁在用鞭子抽打身体?外界火辣辣的疼痛让沉睡的嘉悦皱起眉头,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矮丑矬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拿着湿答答的长鞭抡打在身上,如果仔细查看,会发现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木桶,里面装满刺鼻的辣椒水,如鲜血的红艳。

    矮丑矬口中骂骂咧咧的说道:“人都死了,居然还让老子来鞭尸,有毛个意思,赶紧完成任务,宜春院的俏皮娘还等着呢!那细皮嫩肉的啊!”边说口水不由自主的留下来,抬起袖子擦拭遗留的馋涎,色迷迷的眼神透过墙壁看向某处,嘴角咧开猥琐的笑容。将鞭子扔进辣椒水里浸泡,自己提着裤子吹着口哨随便找个地方方便去了。

    “这是?”疼痛已经让嘉悦清醒过来,身上被辣椒鞭抽过的伤口带着酥麻和钻入神经的火辣,让其想叫又不敢叫出声来,外面还有一个鞭打自己的人存在,将拳头放在口中防止叫出声音,嗓子里闷哼几声缓和神经的刺痛,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刚刚抬起了半截身子,却因为臂力不足重重的跌回地上,在胸前的伤口上伤上加伤,血重新布满已经红的不能再红的衣服,身体蠕动着一点一点向外爬去。

    “哎呦喂,我的大少爷啊!你怎么醒了?小的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一定是小的伺候的你不舒服,才醒来埋怨小的不是。小的知错了,这就改,你大人有大量可别和小的计较。”说话谄媚但表情却截然相反,狰狞着两眼饿狼般紧盯着嘉悦,紧紧腰间的腰带,从木桶中捞起浸满辣椒水的长鞭,毫不留情的抽象已经十分虚弱的嘉悦。

    “啊!”一声声惨叫在石室内响起,嘉悦微张着眼睛喘息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大少爷在开什么玩笑,连自己都忘记是谁了?这可是秦家堡,你想起来了吧?”矮丑矬不相信嘉悦所言,又趁机抽打了几鞭子让他长长记性,让嘉悦知道自己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鞭打的力度不留情也就算了,居然还一鞭更比一鞭重,丝毫没有把他口中的大少爷放在心里,嘉悦暗自发誓,等自己恢复过来,第一个治的就是这个叼奴,还有背后指使他的人。

    但是他口中的大少爷是指自己吗?让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自己跟秦家堡到底有什关系,为什么面前这个矮丑矬非要说自己是他们的大少爷呢?记忆中完全没有秦家堡的字样,难道是自己又失去记忆了?还有,自己明明不是死了,为什么又会活过来?那只凶残的野兽去了哪里?是所谓的秦家堡救了自己,并把自己带到这里的?那为什么要对自己滥用私刑?他脑子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要询问清楚,却又无从问起。

    就在他思索之际,沉重的鞭子又稳稳地落下,矮丑矬看见嘉悦居然在他的抽打下还能走神,是自己打的不够重吧!暗中加大手中的力道,每一鞭子下去,手掌都会被震得发麻,可见他用的狠劲有多大,心中暗骂嘉悦是快难啃的骨头,也不住咒骂那些安排自己这苦逼任务的人,一个物品还搜不出来吗,需要这样大动干戈,也都怪自己多嘴,吹嘘自己的能耐,这不才拦上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苦逼活。为了舒缓心中怨气,于是矮丑矬每抽一鞭就会说道:“大少爷,小的伺候的你可爽快?”

    嘉悦默不作声,淡然的面对身上的疼痛,仿佛受伤的并非自己,长鞭抽打在石头上一样,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挣扎。

    矮丑矬再也沉不住气了,鞭子左右开弓,不管打到嘉悦身上的哪个位置,一顿疯狂的乱抽,叫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犯贱。说,那个东西被你藏在哪里?交出来,老子立马放你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嘉悦的眼神渐变幽深,如同一潭死水波澜不惊,脑海中紧绷的一根弦嘭的一声断裂,心中的怒火染红了双眼,当长鞭再次打在身上前,抬手轻松一抓就抓住挥下的长鞭,用力一扯将矮丑矬拉至身边,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东西,还有我并不是你的大少爷,我从来没有听过秦家堡这三个字。”

    矮丑矬被嘉悦锐利的眼神吓到,手不由自主松开长鞭,却被嘉悦一手钳制在原地,嘉悦淡淡的问:“你想去哪?既然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马上放我离开。”

    “这……小的知错了,但您的确是我们秦家堡的大少爷啊!求求您将那个东西交给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看在小的家人的份上给小的一条生路吧!只要您将东西跟小的,认不认秦家堡都没关系,小的可以给您打包票。”矮丑矬双膝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祈求嘉悦告诉他物品的所在。

    嘉悦本来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以肯定他是认错人了,之所以坚信自己绝对不是秦家堡的人是因为梦境中那座与众不同的宫殿,那绝对不是人界的楼宇,无论他的认识是真是假,他早在第一次感觉的身体的异样时就坚信自己有过一个非同凡响的经历,并和梦境息息相关。即使现在十分弱小,终有一天,自己会找到那个宫殿的所在,重返家园,揭开迷雾中真相。

    嘉悦手腕一用力,长鞭捆绑住矮丑矬的脖子,狡猾的笑道:“说,你口中的东西是指什么?为什么认为我是秦家堡的大少爷,解释不清楚,哼哼!”手向前一拉,长鞭紧紧地陷入矮丑矬的脖颈,脖子上的肥肉被驱赶到两侧,脸被憋的通红,手指无力的抠着长鞭,眼珠向外凸张,眼球上的血丝清晰可见。

    矮丑矬干涸的死鱼脸艰难的突出几个音节:“放……放开……”

    嘉悦抵在墙上支撑自己的力气,两个人死不相让,一个身受重伤浑身虚无空乏,一个被死死地禁锢欲逃而不得法。问题还未回答,狡诈的矮丑矬借着长鞭顺势用空余的地方也绑在嘉悦的脖子上,两人相互用力,只看谁最先放弃。

    风水总是轮流运转的,之前看似是嘉悦控制住了矮丑矬,但也不尽然,他的气力已经快要耗尽,一但被矮丑矬挣脱,嘉悦只能任其宰割,先前林中出现的神奇一幕像是幻觉一样,在没有降临嘉悦的身上。现在两人势均力敌,只是嘉悦的**和精神都疲惫不堪,痛苦的脸上带着疲惫,反观矮丑矬看到他的疲相,精神越加振奋。终于,嘉悦还是不敌矮丑矬的攻势,败下阵来。

    挣脱开嘉悦的钳制,矮丑矬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狰狞的一步步向趴在地上的嘉悦走来,一脚踏在他的心窝上左右辗试。

    “贱人,你还敢还手,不过一个野种,看老子弄不死你。”每脚都揣在嘉悦的关节处,狠狠地,重重的,就连长鞭都弃之不顾,欲将全身怒气发泄在他的**上。

    嘉悦痛恨自己的无能,死里逃生之后难道还是难逃一死?最终躲不过死的结局?不,自己不能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明显感觉到身体的自我恢复能力更加快速了,绝对不能在这放弃,眼中的血红倒映着矮丑矬的丑陋的身影,用尽全力大吼一声:“滚!”

    声音如虎啸波一样,纷纷的扩散在空中,矮丑矬肥胖的身体霎那间被弹开并撞在对面的石墙上,身子深深的陷在里面,裂出圆形的蜘蛛网,口中几颗牙齿居然也被震掉,只留下几颗黄溜溜的门牙遥遥可坠的镶在牙龈上。嘉悦咳出一口鲜血,捡起长鞭,额顶的白莲花再次显现,手上流出一股气劲,长鞭变成一根利刺,助跑几步准确的插入矮丑矬的心脏,血和辣椒水不知道哪个是哪个,血淋淋的滴在地上混为一滩。

    矮丑矬睁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双手握住直立的长鞭逐渐停止呼吸,最终死不瞑目,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嘉悦会这么凶狠的杀了自己,其实是自己的狠厉逼急了虚弱的嘉悦,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已经恢复血性的男儿。

    矮丑男砰然从墙上掉下,嘉悦小心翼翼的探了下他的鼻息,确定没有呼吸后,一步一步的爬出石室,他希望外面没有人把守,还有,他一定会再回来弄清楚为什么矮丑矬叫他野种,自己和秦家堡有什么关联,与遗失的记忆是否有关。

    艰难的爬呀爬,前面是封闭的墙面,他在趴在墙上艰难的摸索,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角落摸到一个突起的按钮,毫不犹豫的摁下去,眼前的墙面轰隆隆的打开。外面刺眼的阳光直射他的眼睛,让他有片刻的失明,外面居然是一片鸟语花香的花园,与罪恶的石室形成鲜明的对比,石室就在这个花园中央水池的下方,通过机关将水流阻挡,谁也不会猜到美丽的花园下方就是密室。

    突然,上方传来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你……你是谁?”

    嘉悦的神经再也受不了刺激,头一偏晕了过去,若有若无的叫喊声在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