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8000+)

Real叶苍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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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苍山位于京城西郊,山上云雾缭绕,山顶终年积雪。睍莼璩晓

    就在这座大山的脚下,有一间四合院,院子很是破败,屋顶上甚至还有几处很大的漏洞,能看出这户人家必定是家徒四壁,衣不避寒,食不果腹,然而就是这样一间烂得不能再烂的院子,四周却有重兵把守,任何生人不得靠近。

    这院子里住着一位年青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打着补丁的长衫,脚上的破布鞋还能看到脚趾头,男子一头长发只用一根绳子系上,寒风吹来,发束随风飘曳,再看他的面容,形容清瘦却不失俊逸潇湘之气,眉宇平和,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显贵之气。

    男了拿起地上的柴刀,捡起放在墙角的两根草绳,打开后门便往山上走去。

    负责看守的士兵也跟了上去轺。

    他们不是为了保护这个男子的安全,而是为了防止男子逃跑。

    到了半山腰,男子放下柴刀开始找枯枝砍伐,从他的身手看去,砍树时又准又狠,便知对这活已是熟门熟路了。

    确了两捆干柴之后,男子又向山下走去,看守的士兵也立刻跟了上去胺。

    待这山腰终于安静下来,清姿与灵巧儿从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目光淡淡地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不到一个时辰,男人又来到了这里,身后仍是跟着那几名士兵,清姿交给灵巧儿一样东西之后,又走回了方才的那颗大树后面藏好。

    没过一会儿,那几名看守的士兵突然靠在树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姿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轩辕昊宸没想到这里会出然走出一个身材只能用娇小来形容的锦衣公子,有一度惊愕,再看那几名士兵已经昏睡,立刻生起警惕之心,但面上仍是一派平静道:“你为何要将他们迷昏?”

    “看来,太子殿下似乎过得还不错啊!”清姿细细打量了一眼轩辕昊宸,眼前这个男人,原是天之骄子,拥有这世间最好的身世,也曾是这大齐未来的诸君,可是两年多前的一场构陷将这位人中之龙打入地狱,如今,他还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倒真叫人惊奇。

    “你是谁?”轩辕昊宸声音冰冷而又充满疑惑。

    他在这个锦衣公子的身上感受不到恶意,但是,他那双打量,探寻,深思的眼睛让他觉得好像是被人剥光了在审视一般,极其地不自在。

    “我是谁不自重,重要的是,我是来告诉你,再过一段时间便是阳春三月了,那时候可花红柳绿,人间好时节啊!”清姿只是微微一笑,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扔到了轩辕昊宸面前的草地上,然后幽幽地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之后,便朝着山下走去。

    轩辕昊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终于染上了一层冷色,从地上捡起玉佩,仔细一瞧,脸色陡然一变,再回头看去时,已不见清姿人影。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手里磨挲着玉佩,心里反复思考着方才那位锦衣公子对他所说的话“阳春三月,花红柳绿,人间好时节?”

    难道,三月,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且还是与自己有关的大事?

    离了太苍山,清姿坐上马车,便朝公主府别苑而去。

    她已经出来两日了,想必顾连城从刘御医那里也找到了重要的东西。

    “小姐,你觉不觉得奇怪?”旁边,灵巧儿抓了抓脑袋,突然神情疑惑地问道。

    “什么?”清姿抬了抬眼皮。

    “这废太子没被景王和宣王给杀掉,还能好好地活了两年多,可真谓是奇迹。”灵巧儿将心里的疑惑道了出来。

    清姿勾起一丝冷笑道:“皇帝不想他死,他就死不了。”

    灵巧儿没听懂,睁着眼睛等着清姿继续说下去,却见她不再言语,只是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

    ************

    沈玉泽从祠堂罚跪出来,便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五姨娘秦氏被抬为了平妻,受二品诰命,连带着身为庶子,庶女的沈玉祺,沈清姿都成了正儿巴经的嫡子嫡女,这也就罢了,身为正妻的陈氏被剥夺了管家的权力,府中的中馈转交到了秦氏手上,至于沈悠莲,被沈建安给软禁在了兰若轩里,不准离开半步。

    他并没有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隐隐感到这府里的风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罗氏听到这样的事情,倒很是高兴。

    因为当天,秦氏便拿着府上这些年的账本去了她的院子里。

    秦氏出生在江南书香世家,当年跟着沈建安无非也是被他的英俊和地位所打动,原本以她的身份去做个正经官吏家的正妻也是绰绰有余,偏不计名份地跟了沈建安,本以为这辈子只能当个低贱的妾室,再也没有出头之日,连带着生出的孩子也会受到轻视,却没想到回到这相府才不到两个月,女儿沈清姿便让她扬眉吐气了。

    同时,她也知道,陈氏虽不再管家,可在沈府的根基已深,现在突然交她管理相府,自然是难处重重,清姿派人送来消息,告诉她事事以老夫人罗氏马首是瞻,方可保她无虞,她便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罗氏见秦氏倒是懂得教化,很是满意,对她的态度也比陈氏要和颜悦色得多。

    且,秦氏被抬为平妻,于沈建安来说不得不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这么多儿女之中,他最疼爱的是长子沈玉泽,便是次子沈玉祺,对女儿抱有最大希望的是沈悠莲,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沈悠莲的所做所为皆让他越发地产生了放弃的念头,自然只剩下美貌才情最出众的八女儿清姿了。

    现在清姿成了嫡女,身份一下子上升了一个档次,他自然是对清姿抱有的希望也越发地大了。

    再则,清姿在这些日子里,先是受到景王的青睐,又有了淮南王世子这样的师兄,接着又救了长公主,得到长公主的好感与喜爱,如今就连皇帝都对她极为宽和,他心里的那杆称也越来越倾向了清姿那边。

    但他同时发愁的是陈国公府与宫中的陈贵妃,还有沈悠莲与景王的那桩婚事。因着那日在长公主府里,皇帝的暗示敲打,陈国公府对陈氏失去相府管家一事,与秦氏被抬为平妻之事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但并不代表接下来陈国公府不会采取任何行动。

    一向想要促成沈悠莲与景王婚事的陈贵妃便会是第一个站出来阻挠的。

    兰若轩里,沈悠莲坐在床榻之上,不停地抽泣拭泪。

    沈玉泽听得心烦,想要甩手离开,却又不忍。

    待沈悠莲哭够了,他才道:“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现在病在床上,什么都不肯说,一提起八妹和那秦氏便气得发狂,现在你也只知道哭哭啼啼,不肯说明实情,大哥又怎能帮得上你?”

    沈悠莲要的便是他这句话,心里一喜,面色凄楚道:“大哥,沈清姿她为了取代我成为景王妃,真的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她连皇上都能蒙骗过去,大哥你心地仁慈,又能帮得了我什么?我不想让大哥为了我反而中了沈清姿的奸计,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母亲也会将我恨死去的。”

    “我们是亲兄妹,如果这个时候身为兄长,还不帮助妹妹,那又怎配为兄为长?至于母亲那里,我到时候自会向她讲明,你无须担心,只是,你说八妹要抢你景王妃的位子,可是真的?”沈玉泽英眉紧蹙,神情严肃,但最后那句话还是明显地不太相信沈悠莲的说辞。

    “如果她不想抢走王爷,又何必处心积虑地陷害设计我与母亲?现在她背后有那么多的人为她撑腰,她从一个庶女一下子成为嫡女,还是皇上亲赐的恩典,这是多大的荣耀?可她身边有个顾连城还不够,偏要与我争抢王爷,如今,我自知不如她手段狠辣,想要相让,可想起宛儿临终托付,又觉得有愧于她,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啊!”沈悠莲绝口不提其它,只一味地向沈玉泽哭诉,为的便是在自己的大哥面前显示自己的委屈和无助,她相信,凭借着大哥的才智,定然能够将沈清姿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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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长公主别苑,清姿果然见到了顾连城。

    长公主迫不及待了迎上了清姿,开口便激动地问道:“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公主放心吧,他很好。”清姿笑着回道。

    长公主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脸上泛起了一丝安慰的笑意道:“我现在要进宫一趟,你和世子先聊吧。”

    说完,转身便立刻吩咐家奴备轿。

    顾连城看着长公主急匆匆的背影想了一会儿,才看向清姿道:“你不怕这事让皇上发现了会被杀头?”

    显然,是不太赞同清姿与长公主所为。

    “你知道了?”清姿诧异地看着顾连城,心道怎么什么事都忙不过他的眼睛?

    “太子既已被废,你怎知皇上还会再复他太子之位?难道不怕弄巧成拙,反而害了自己和长公主?”当他知道清姿独自去见了太子时,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不安,这种不安令他很不希望清姿再继续参与此事。

    “是吗?我怎么倒是觉得皇帝并没有废太子之心呢?我不信这点你没有看出来。”清姿并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只以为他不赞同自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嘴角勾起无所谓的笑意,眼底是一片狡黠。

    顾连城却不再作声,而是沉默地转身,看向了园里已经长出绿芽的树枝。

    清姿见他不语,也不再多问。

    半晌,顾连城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递到了她的面前。

    清姿接地,打开,里面是一本账本。

    上面记载的全是这些年刘玄收受的财物明列,上面更有谁给的好处,做了何事得到的好处,全都记录详细。

    看到那个最常出现的人物,清姿眼底泛过一道寒光,没想到沈悠莲找来刘玄加害自己,却让她误打误撞找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这也许就是因果报应,只要想到自己的复仇之路越来越近,她的心底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

    她甚至能感到自己死掉的心在乱跳,血液在沸腾,她的脑子里甚至只要想起那些仇人们死去时的痛苦与凄惨便兴奋不已,似乎,只有鲜血与杀戮才能让她感觉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才能让她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清姿在长公主别苑里又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景王派人送了许多补品过来,也曾要求要见清姿,但都被清姿叫人挡了回去。

    如今,她只要一想起轩辕靖南,就觉得无比恶心,自然是不愿意让他来坏了自己的心情。

    同时,在这个半个月里,朝中有大臣纷纷提交奏折,请求皇帝立储。

    而呼声最高的自然就是景王轩辕靖南与宣王轩辕筠清。

    但也有一批大臣提出复太子位。

    皇帝看过这些奏折之后全都压在了一旁,没有作出任何表示。

    可越是这样,要求立储的奏折也越来越多。

    御书房里,海公公将这些奏折整齐地摆放在一边,可怎料实在太多。

    皇帝扫了一眼,只淡淡道:“将这些折子全都放到后面去。”

    这是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外面传来守门太监的禀报,陈贵妃来了。

    皇帝写字的动作一顿,很快放下了朱笔,起身走下了桌案。

    “传爱妃。”

    没一会儿,陈贵妃便翩翩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行宫女,进入御书房后,沉闷的书房里顿时如珠光绽亮,光华耀目。

    “臣妾参见皇上。”柔柔媚媚的声音酥骨惑人,不看其貌,只闻其声也叫男人失了魂,丢了魄。

    “爱妃快快平身。”皇帝上前将陈贵妃虚扶起身,便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桌案后的龙椅之上。

    陈贵妃虽受宠爱,如今又掌管后宫,但从未受此待遇,不禁心中惊喜,面上一阵惶恐道:“皇上,臣妾不敢。”

    皇帝却不甚在意道:“朕让你过来便过来。”说罢,便将陈贵妃给拉到了龙椅上坐下。

    陈贵妃虽已年过四十,又育有景王以及一个未成年便早亡的公主,但仍看起来只如同双十年华,眉目之间绽是妩媚风情。她今日穿着一件金罗蹙鸾华服,五色锦盘金彩乡绫裙,外罩一件晚烟霞紫绫披帛,乌黑亮丽的发丝绾成高髻,上面别着一朵碗大的牡丹,两侧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手上戴着一串孔雀绿翡翠珠链,颗颗翡翠浑圆通秀,十分均匀,雕作孔雀的翡翠色泽又绿又润,雕功和成色都是上上品,整个人美艳倾城,贵气逼人。

    突然间,皇帝就想起了与他同甘苦,共患难过,如今却在太庙持戒祈福的皇后。

    “皇上,臣妾方才下厨炖了碗银耳莲子羹。”陈贵妃被端文帝看得面上一阵羞色,不禁转移了注意力,从宫女手中端过碗盅递到了皇帝面前。

    端文帝尝了两口,甜而不腻,可是总觉得少了一个味儿,再看碗中炖烂的莲子,原来里面少了莲芯。

    他突然又想起了以前皇帝每次炖这银耳莲子羹时,总会选取未去莲芯的莲子,所以,即使放了冰糖也会有些许的苦味。

    有一日,他问起皇后为何不像其它妃嫔那样将里面的莲芯去掉,皇后只答:“莲芯虽苦,却有清热解毒功效。皇上每日辛苦操劳国事,熬夜甚晚,这莲芯最能清心降火,清肺润燥。”

    如今想来,不禁心里微微叹息,但面上笑意很深。

    “爱妃来找朕,应该不是只为送这莲子羹吧?”端文帝淡淡地问道,眼底神情莫辩,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臣妾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皇上了,又听说皇上操心国事,大臣们纷纷上奏请求皇上立储,臣妾担心皇上身体,所以才过来看看的。”陈贵妃柔媚的声音带着十分的恭顺,她心知眼前这个男人实在难以捉摸,即使恩宠隆盛,但也不能有一丝的恃宠持骄,否则荣耀终要到头。

    “爱妃也听说大臣催朕立储之事了?”皇帝挑眉,似讶异地反问。

    这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民间的平民百姓都知道了,她一个主管后宫的贵妃又怎会不知,明知皇帝是在探寻自己的意思,却装作一幅不放在心上,反而担忧地神情道:“臣妾是听说了,但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一直铭记于心,只是担心皇上龙体,皇上,臣妾今日让御膳房做了几道温补的药膳,不如去臣妾的未央宫里用晚膳吧!”

    陈贵妃一是暗恼皇帝最近总是流连舒妃,柳修媛与段昭容的宫里,她这位如今后宫最有权势的妃子那里已是半月未曾踏足,心里自然很是嫉妒恼恨,二也是想探寻一下皇帝对立储一事的想法。

    可正如她所说,后宫不得干政,她自然不会忘记现在的皇后是因何而被罚去太庙持戒祈福的,否则,这两年多来,她也不能从一个妃子荣升贵妃并掌管后宫。

    端文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陈玉凰,只见她面色从容,目光盈盈,半点异样也瞧不出来,这才点了点头道:“爱妃先回去,朕晚上过去用膳。”

    陈贵妃其实被他这么盯着看得心里已经发毛,但强忍着惧意,直到端文帝点头同意,方欣喜地起身跪安。

    待陈贵妃离开,皇帝才靠敲着桌面沉思起来:“海公公,你看景王与宣王谁更适合储君之位?”

    海公公正在端茶,听得皇帝这么一问,手一抖,但幸好立刻稳住了,将茶放下之后,才道:“皇上,您这不是为难老奴么?”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答?”皇帝冷笑,似海公公不给个选择便不肯放过他一般。

    “老奴只知道侍候皇上,其它的一概不懂啊!”海公公一幅皇上你就别为难我的神情。

    “让你说你就说,少在这里跟朕打太极。”端文帝面色一眼,眼睛一瞪,威慑力十足。

    海公公吓得跪了下来,磕头道:“皇上,老奴...老奴觉得...觉得景王与宣王都不适合储君之位。”

    “哦?那你的意思是朕的这大齐江山后继无人罗?”皇帝目光发寒,声音挑高,已带着冰冷的怒意。

    海公公整个人已经吓得冷汗直冒,手脚发抖。“皇上,老奴觉得废太子才是最适合的太子人选。”

    这句话一出,端文帝猛地拍响桌面,腾地站起来,怒喝道:“你这个混账老刁奴,废太子勾结洛氏一族意图谋反,你说他适合当担大任?来人啊,给朕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皇帝雷霆之怒,海公公吓得魂飞胆丧,只能一味地磕头,痛心道:“皇上饶命啊,老奴,老奴只是觉得废太子仁孝恭谦,又是嫡系所出,当年与皇上东征西讨,又是皇上您一手调教出来的,自然是武学才识在诸皇子里最好,且当年之事,废太子只不过是为洛家求情,便被有心之人冠上勾结逆臣,结党营私,意图谋反之名,实属牵强附会啊!”

    突然,皇帝的怒气莫明地消失了。

    外面侍卫进来要执行命令,皇帝只是挥了挥手:“罢了,都退下吧。”

    海公公已经吓得面无人色,额头布满汗珠,听到皇帝如此下令,重重地松了口气,就要退下。

    “海公公留下侍候。”皇帝又是一句,海公公只得又折了回来。

    其实海公公方才的这番话是说到了皇帝心里面去了,当年,他为了削弱那些武将手中的权力,收回兵权,先后以各种理由斩杀了好几名当初追随先帝端武帝的开国公臣,而洛凌峰手握重兵,功高盖主,当年皇帝为了争夺帝位,曾多番拉拢洛凌峰,却一再被拒,这让端文帝对洛凌峰早已起了杀心,可怎奈洛凌峰一向严谨,甚至洛家人也从不参与任何权力之争,直到洛家的独生女洛宛嫁给景王为妃,才让皇帝找到了机会,景王也正是窥见了皇帝的心思,才能用着一些莫须有的证据将洛家给铲除,但同时,也将为洛家求情的太子给拉下了马。

    如今,皇帝心里是后悔不迭,正因为铲除了洛家,却坐大了陈家的势力,如今朝中势力几乎以一片倒的形势偏向了景王一派,虽有宣王与之抗衡,但明显处于弱势。若再继续下去,这帝位怕是芨芨可危。

    皇帝心中忧思甚虑,却面色如常。

    海公公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心想今日可真是差点豁出了性命,改日,可真要去向那合虚子道长要点延寿金丹来补偿今日所受惊吓才是。

    *********

    随着年节一过,天气是一日暖过一日,太阳照射下,春光渐浓。

    眼看着已经在长公主府别苑住了半月有余,清姿却一日都没有闲下来过,如今事情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也是她回府的时候了。

    在与长公主商谈了一番之后,清姿坐着车驾回到了丞相府。

    而流盈轩已经整修一番,焕然一新,竟恢复了以前她还是洛宛时住在这里的模样。

    看着以前自己喜欢的那些花草全都栽重在了花坛里面,清姿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便走进了内室。

    里面的家具都换上了紫檀木的,地面铺上了与沈悠莲兰若轩一样的白玉砖面,床账换上了软烟罗,轻盈透气,带着月光一般的柔和颜色,被面是金丝攒枝团绞锦缎被面,里面的鹅绒温暖轻盈,果真是照着沈悠莲那里的待遇准备的。

    清姿知道这是秦氏为自己准备的,若换成陈氏,怕是没有这么大方。

    果然,她才坐下,外面便传来秦氏与沈玉祺的声音。

    如今,秦氏被抬为了平妻,又掌了中馈,身份不同以往,加上陈氏病要榻上,暂时也使不出什么妖蛾子,便也放心地在各处走动起来。

    沈玉祺以前总是被秦氏拘在漪澜院里不能出来走动,如今他成了嫡子,名字入了族谱,又是皇帝的恩典,秦氏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管束着,见清姿回府,自然是带着儿子过来瞧瞧。

    清姿听了声音,便迎了出去。

    见到秦氏,清姿福身,微笑道:“母亲。”

    秦氏如今是平妻,也能名正言顺地听清姿唤自己母亲了,心里激动,面上一笑,眼眶里已经涌了泪意。

    “姿儿,你身体怎么样了?这些日子急死娘了。”

    自然地,她也能直呼清姿的名讳,自称一声为娘了。

    “姐姐,你好了吗?我和娘都好担心你。”沈玉祺过去抱了抱清姿,从两年前清姿被人从冰湖救起,他对这个姐姐就有一种畏惧和依赖,害怕的同时又觉得只要有清姿这个姐姐在,便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已经没事了。”清姿并没有作多解释,只微笑地告诉秦氏她很好。

    秦氏放下心来,这才看着这流盈轩道:“你还喜欢么?”

    “喜欢。”清姿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了站在流盈轩门口,一脸阴沉的沈玉泽身上。

    秦氏转身,看到沈玉泽,脸上的笑意凝住,若换成平时,她还得去沈玉泽跟前行礼,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只需静静地站在这里,沈玉泽该向她这位母亲问安行礼才是,这便是妻与妾的不同。

    妻是正主,妾却是奴才。

    “大哥来流盈轩可是有事?”清姿倒是迎了出去,见到沈玉泽,脸上略带笑意,只是显得很是讽刺。

    她是忘不了那日在兰若轩,沈玉泽冲进来差点将自己掐死的事情。

    “秦姨娘若是没事,可否让我与八妹单独说会儿话。”沈玉泽看着跟了出来的秦氏,神情阴沉,毫无尊重的意思。

    秦氏对他直呼秦姨娘一事并不在意,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准备离开。

    “慢着。”清姿却将她拉住。

    一脸冷意地看着沈玉泽道:“大哥忘了么?现在该尊一声母亲,而非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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