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裸奔又不是我故意的

喵的神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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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楚封其实一直就知道我并不是什么祥瑞、圣使之类的,也许他一开始确实相信过我是天上的仙人下凡,或者怀疑过我也许真的有什么神通,但是他毕竟是在乱军之中亲眼见过我怎么噤若寒蝉的人,并且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守卫在我身边,用他敏锐的观察力监视着我,我瞒谁也瞒不过他。

    他所说的那些话,我其实一点都不想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

    很多我平时只过眼睛不过大脑的事情,这个时候都跳了出来争先恐后地提醒我:别再二了,你还要当多久的鸵鸟?

    是啊,我其实一直都看得到那些微弱的诡异和不和谐的地方,只是我不想把人都想得那么坏,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成天担心这个算计那个的,那样活得太累,没意思。

    于是我假装看不到谢晋每次带我出巡或狩猎,总要挑人特别多的地方,他总是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挑动起围观百姓的狂热情绪,让那些原本表情麻木衣衫褴褛的人们,一拨一拨地向我顶礼膜拜,仿佛看到我就看到了新生活的希望。

    我假装看不到每一次第一个带头下跪高呼“白泽保佑”的,都是那几张谢将军府里老是看到的熟脸。

    我假装不知道宁王杨珏对我先试探后拉拢的矛盾态度,假装他又送礼又示好,只是因为跟我聊得来,想跟我交朋友。

    我假装没看到老兵们跟我聊天时都争先恐后地吹牛表现自己,就差没在脸上写明“苟富贵,勿相忘。”

    我假装谢芳铃只是一个跟我很玩得来的女汉子,假装看不到当我因为体力不足出丑时,她表情里一闪而过的鄙夷。

    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爸爸,妈妈要忙着赚钱养家和还债,老一辈里连最长寿的外公都已经过世,所以我一直是一个人。

    没有人和我玩,我就自己玩电脑打游戏,没有人照顾我,我就学着洗衣做饭,自己照顾自己。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没有什么朋友,孤独地缩在角落里无人关注的孩子,生平第一次尝试到这种众星捧月般的感觉,所以我宁愿在假象里沉迷下去,我根本就不想看清现实。

    楚封为什么非要这么无情地打破我的幻觉呢。

    我越发讨厌他了。

    也许是一下子想得太多,那天晚上我又头疼了,自从穿越后我就老是这样不明不白地头疼。

    疼得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地睡着了。

    在梦里,我回到了我在现代的家里,玩着电脑吃着烤鸡,老妈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放得很大。

    我跟老妈说,妈,我头疼。她就带我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拿着X光片指指点点地说:“你看,他的颅骨里有颗圆圆的珠子,这就是他头疼的原因。”

    我猛地醒过来,心想,莫非女娲点了我的额头一下,就已经把她说的隐身珠放在了我的脑袋里?

    坑爹啊!

    我还没来得及吐槽这种极度不负责任的做法,就猛然发现了一件怪事。

    我又是光着的。

    现在是农历十一月,天气已经非常冷了,又是大北方的,我晚上睡觉都是穿着两层衣服,盖着厚厚的棉被睡的,可是现在我却光溜溜地躺在棉被上面,而我的衣服按照我睡前的姿势好端端地摊在被窝里面。

    什么情况?!

    我打了个喷嚏,赶紧重新钻进还有热气的被窝,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会发生。

    莫非楚封监守自盗,偷偷地溜进来脱了我的衣服?我不可能睡死到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扒光了还不醒啊。

    那么难道是……

    我想到了一个让我非常激动的可能性。

    也许女娲并没有坑我,隐身珠其实一直都在。

    我越是担心焦虑,觉得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它就越是频繁地用疼痛来提醒我它的存在。

    当我终于意识到它原来一直存在于我的脑子里,它就突然不疼了。

    可是即不告诉我法宝已经给我了,也不告诉我法宝应该怎么用,这尼玛是要闹哪样啊?!

    我已经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干脆披衣而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想办法。

    “隐身~不对。我隐!也不行。动感光波!哪儿跟哪儿啊。唉,干嘛不给张使用说明书呢!”我抓着半长不长的头发,啧,头发也该剪了,不知道古代能找到靠谱的理发师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坚定不移地想要开外挂的心理驱使下,我锲而不舍地试验各种方法,包括摆各种*奇葩的姿势、说各种我能想得出的口令,像神经病一样地一直折腾到天亮,终于在我昏昏欲睡几乎放弃的时候,被我试成功了一次!

    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说明的操作方式,反正是我在闭着眼睛高度集中精神地想象自己能隐身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一轻,睁开眼睛一看,我的衣服又一次掉到了地上,再低头看看自己,只看到一个几乎透明的影子,这应该也许说不定大概就算是成功了吧。

    我高兴得直想蹦起来,啥也别说了,赶紧到外面去试一试效果才是正经,于是我迈着轻快的步伐去开门,但是我的手却穿过了门栓,什么也没有抓住。

    这样的话,也就是说……

    难怪我会睡到被子上面去,难怪我的衣服会掉到地上,现在一切的障碍物对我来说都是浮云了,我直接穿过了墙壁,来到了走廊上。穿过去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阻碍感在挤压着我,略有点不舒服,但是还能忍受。

    既然墙可以穿过,那么地板呢?

    我趴到地上试着往下钻,结果越是实心的地方,阻碍感就越明显,我虽然还是可以暂时钻到土里去,但是周围莫名的压力会压得我喘不过气。

    也是,这样隐身的我才会稳稳地站在地面上,而不至于直接穿过地壳掉到地心深处去。

    我兴奋地不断去摸索隐身珠的各种特性,比如说,隐身后身体会变得特别轻,轻轻松松就可以跳到二楼房顶上。另外不论我怎么在别人面前晃悠,他们都是一点也看不到我的,但是如果我碰到他们的身体,他们还是多少会有一点感觉。

    我试着穿过了一个仆人的身体,结果发现活人的阻力比实心的地面还大,而且那个仆人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挠着身体,做出了极为困惑的表情,等我完全穿过去以后,他看起来有些害怕又有些莫名其妙,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和无量真君急匆匆地跑了,真的是太好玩了。

    这时候我估计将军府的人差不多也该发现我失踪了,我看到他们乱了起来,尤其是楚封,一脸火烧眉毛的着急样,开始翻天覆地地找我。

    让他们找去吧,反正这下我已经开外挂了,干脆就保持这种隐身的状态度过剩下的几年也不错,绝对安全,万无一失,耶!

    只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不一会儿我就发现--我饿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饿。

    我找到厨房,这个时候他们都已做好了早饭送出去了,蒸笼里还剩着几个冒着热气的白面窝头。

    饥饿的我毅然决然地解除了隐身,将魔爪伸向了食物,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是怎么解除隐身的,就觉得身上一重,重新有了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但在此同时,我立刻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那是当然的,这都大冬天了,我却光着身子呆在这里吹冷风,不冻出毛病来才怪。

    还好灶膛里还有火堆的余烬,我关上漏风的门,打了一个喷嚏,躲到那个灶膛旁边,一边烤着火一边吃起了窝头,至少感觉不是那么冷了。

    才吃了两口,楚封就推门进来了,他楞在那里,跟赤条条的我大眼瞪小眼。

    我擦咧!看什么看!我又不是裸奔的变态狂!好吧虽然我确实是在裸奔没错,但是不许用那种看到变态的眼神看着我,信不信老子杀人灭口!

    “圣使……你……你是怎么过来的?”他的表情已经无法用惊诧来形容了。

    我嘴里咬着窝头,只能“唔唔”两声,对他挥手示意他把门关上,艾玛冻死我了。

    他还真的把门关了,并且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

    我急了,满嘴的窝头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只能用“呀呀呜呜”的声音表示:“光天化日的你丫别乱来!”

    他显然并没有听懂这一句,向我走了过来,我心里一急,“呯”的一下又隐身了。

    好吧,没有“呯”,那只是我想象中的拟声词。

    总之我身体一轻,突然就不冷了,连差点儿噎进气管里去的半个窝头都掉在了地上,而楚封,拎着他的外衣保持着一个想要给我穿上的动作,就这样僵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空气。

    我觉得我好像误会了什么……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那里几个仆人正急得团团转,并且翻箱倒柜地找我。

    拜托!我好歹一米七八的大个子,有可能藏在柜子里吗?你倒是藏个我看看呐?找起来还没完了是吧,能不能麻利点滚出去我好现身啊,我早饭都还没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