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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莹：“难道我洗澡你也要跟着？”
权志龙：“流氓！”
丁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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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常人所不能见的，忍常人所不能忍的，“造就”的并不是伟人，而是为了生活累成狗的丁莹。
韩语刚过B-TOPIK五级，毕业不久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实习期三个月。一家小型外企公司都充分体现了资本家剥削的嘴脸，期间她在公司的分配下跟随组长出差到韩国的总公司。
丁莹日常的工作翻译比起韩国人，在发音和部分语法方面就显得有些蹩脚，但好在尚且能够沟通。可因为这个发音问题，组长向她抱怨了数次。是否能安全度过实习期对她而言都是未知数。
同往常一样，准备好公文包和符咒，丁莹走出宿舍。不过，不太一样的是，她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男人。一只就算用符咒都赶不走的阿飘，偏偏他还不是一只厉鬼或是怨灵。
在男人平日里絮絮叨叨之下，她知道了这只阿飘叫做权志龙，是一个韩国男团的队长。还说过些什么，她不记得了。因为从小就能看见别人见不到的东西，到如今她已经养成了无视鬼魂的习惯。这两天她从没有正面回应过这只阿飘。就算她知道了他“生前”的名字，但是她依旧用阿飘来称呼这个男人，在她看来，只是时候未到，在某个时间这个男人便会消失于天地间。
世间没有不会消散的灵魂——只是虚无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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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丁莹看到了不少的魂魄，有的是地缚灵，只会站在原地一直盯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为止。还有的魂魄会一直跟着丁莹，希望她去帮助他们实现生前来不及做的事或者愿望。
若非厉鬼、怨灵，一般死去的人变成魂魄之后没有一丝力量，甚至随着时间，几十天内就会完全消失。对她没有实质性伤害，只是伤眼而已的程度下，丁莹不会使用符咒。
“要怎样你才会帮助我呢？”
权志龙的声音透露出疲惫。因为太过沮丧，便趴在丁莹的办公桌前支着下巴。可是此时他的样子、他的声音只有面前的女人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仿佛只能通过这个女人来实现。他知道她能看见他，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理会过他。
对面前的男人，就算扔再多的符纸也白瞎，丁莹只能默默内伤按捺下自己去摸符纸的下意识动作，尽量无视面前呈失意状的男人。无声的叹了口气，她想到了前两天，第一次在行人匆匆的街上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相撞后，便遇到了这个难缠的阿飘。当时习惯性扔出数张符纸来驱散跟在身后的鬼魂，可……最后她被某居委会大妈以“破坏环境”为由教训了一通。
即便消失一瞬，几秒后依旧完好的阿飘还是会跟在她的身后。
从那时起，丁莹就知道了这只陌生的阿飘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困扰。却不想，乃至天翻地覆。
*
“这份报表翻译重做！”将资料重重摔在丁莹的桌子上，组长气道：“你是猪吗？这么简单的报表都做的不清不楚，重新做一份简单的！”
你才是猪吧……这么清楚的报表小学生水准都看得懂吧……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空降的经理叔叔家女儿的入赘“续弦”组长兄！深呼吸一口气，丁莹告诉自己，不能反驳自己的顶头上司。尤其现在还是在异国，要是被炒了，回国的机票都要自己报销。
“好的。”
将散落在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好，丁莹抬头。果然看见了那只自她进公司开始，就趴在组长背上的长发女怨灵。不知道告诉组长有一个怨灵跟着他，会是什么反应？
会把她当做一个疯女人吧。
权志龙静静的站在丁莹身后，刚刚发生的事情在这两天非常常见。虽然学过中文，但是搁置太久便听不太懂那个男人对着她怒斥什么，但是想到她知道那个男人身后怨灵的存在却不提醒，权志龙感到微微心寒，想必这个冷漠的女人不会帮助他吧？
放弃吗？可是不甘心，不甘心看着那个陌生的“自己”就这样取代了他的一切。除了震惊，权志龙还带着疑惑，为什么那个“自己”会如此熟悉他的生活。
仿佛，“他”一直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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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了几日，权志龙知道了这个来自中国的女人，目前正做着翻译工作，有一个难缠的上司。性格冷漠，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萝莉身高，嗯……目测155cm？亚麻色的蓬蓬梨花头，工作的时候会戴着眼镜。虽然长相可爱具有着欺骗性，但是配上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孔，按往常他是不会注意到这样的人。
可是，她能看见他，她能看见大家所看不到的。不少魂魄会跟在她的附近，虽然很快会被她驱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她扔出的那些“鬼画符”所影响，即便会感到不舒服，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他在意的是希望有个能够看见他的人帮助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他没有死去，但是却如同死去一般。
他必须想办法得到她的帮助。
权志龙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幕。一个死去的女人跟在她身后，祈求她的帮助却被拒绝后气愤的怒骂出声。在扔出“鬼画符”前，她看着女人道：“帮助你？那你又能怎么帮助我？帮我看B-TOPIK的考卷习题吗？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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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志龙：“如果你能帮助我，那么我就帮你去了解B-TOPIK六级的考卷习题。”
丁莹：“……”
“你不想知道吗？听说今年的试题经过更新难度又上升了。”
“……”哪听说的……？
准备新的资料、简历，考出六级，向大型公司投出简历是丁莹当前的新目标。总算来了一只上道的阿飘，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经常忍不住会幻想通过鬼魂来知道股票的涨势或者其他隐秘，只是这意味着她也要帮助鬼魂。
虽然她还是没有回应他，但权志龙敏锐的发现了女人较平时不一样的松动表情。于是再接再厉道：“你想辞掉现在的工作吧。帮助我，我可以为你提供新的工作，新的机会，嗯……还有钱。”
钱？遇上土豪鬼了？拿着笔正做着卷子的丁莹顿了顿，“说说看，你所谓的帮助。”她想到了自己一直努力的目标。
权志龙：“……”
坐在地毯上，丁莹为自己准备了一杯茶和权志龙面对面席地而坐。这几天，她受够了被一只阿飘一直跟着，彻底体验了“阴魂不散”一把，如果能够打发掉他再好不过。
“不为我准备一杯？”
丁莹抽了抽嘴角，提醒某飘道：“你已经死了，好么？阿飘同志。”
权志龙皱起眉头，“我没有死，我的身体还活着。更确切的讲，我的身体好像被外来的什么东西占据了。”
那天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大家看不见的存在后，权志龙便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看着“他”非常迅速的适应了他的生活，看着“他”投入到他原本的工作中，看着“他”自然的接手了他的亲人、朋友、恋人，权志龙在痛苦迷惑中更加坚定了想要回去的心思。
那本来就是他的身体，他才是身体的主人。
丁莹静静的听着权志龙叙述着“自死”后，不，“自成飘”后的一切。搬出笔记本，一边搜索着某人的信息，一边喝着茶，悠闲的丁莹同面色沉重的权志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Big Bang的leader，唔……组合成名曲是《谎言》？我好像听过。”
“真的？”正失落的权志龙闻言睁圆眼睛。
“额，记错了。听过的好像是《说谎》。”
“……”那是什么？更加失落了好嘛！
“言归正传，如果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你想怎么做？想让我怎么帮助你。”
抿抿唇，权志龙看着丁莹认真道：“请帮助我，帮助我回到我的身体里。”
丁莹：“再见。”
权志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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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言而无信？！”权志龙急的跳脚。
烧开水下了面条后，丁莹翻了个白眼。“第一，我没有答应过你什么。第二，如果你是为了这个理由才一直跟着我，那么你可以死心了，去找别人吧，因为我只会驱鬼不会捉鬼。还魂又或者换魂，爱莫能助。”
爱莫能助？他倒是希望这个女人是个热心肠的人！
“可是我只发现了你，能看见我的活人。”
这真是一个残酷又悲伤的现实。
“唔，大概是因为韩国太小了吧。”摸着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丁莹忽然拍了下桌子亮着眼睛道：“不如你去中国吧，那里地广人多，能人义士也不少。”自觉为某飘指了条“康庄大道”，丁莹搅拌好拌面开始享用起自己的晚餐。分分钟内又解决了一个鬼，真是不错。
发现某人每句话都带着想要甩开他的味道，权志龙郁闷的将头凑近丁莹做出鬼脸。看我不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至少也要让你倒尽胃口！
此时抽着嘴角艰难咽下面条的丁莹如果知道某飘幼稚的想法，绝对会喷面。
她才不说面前做着鬼脸的阿飘看上去有点可爱外加有那么点意思？咳咳，她的审美还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