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认定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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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妙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长平侯夫人的院中,若是刑部的大人来访,自然会被带到会客的正厅去,丫鬟绣烟领着董妙文走了过去。

    来到正厅的门口,自然是绣烟先进去禀报,董妙文站在门外等着传唤,她心里就一直像打鼓一样的乱跳,虽然之前听尹清卓说过,他写信给高太傅,希望由高太傅举荐的大人前来,至少会自己的案子有利,但刚才听丫鬟绣烟的话,看来这位刑部右侍郎司马大人,只怕会铁面无私,那自己不能证实自己的无辜,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想到自己兴许会被关进潮湿阴暗的大牢里,董妙文不由身打了一个寒战。

    “董小姐,请进……”

    正厅的门帘一撩,丫鬟绣烟走了出来,冲她点了下头,引着董妙文进去了。

    霖泉寺的别院,原本就是用做权贵人家来休养的地方,所以在修建的时候,也凭着那些达官贵人的喜好,除了格局之外,连里面的家具也都是不错的东西,而这正厅,董妙文是第一次来,平时给长平侯夫人看病,大都是去她的住处,董妙文进来的时候,只用眼睛扫了一眼,便知道这里也是装饰气派,而且,又多了一丝威仪的感觉。

    董妙文因为知道屋里有要害之人,自然不敢用眼睛乱瞅,所以,她被引到近前的时候,就一直垂着头,尽量保持着沉静稳妥的状态,迈着步子上前,向主位见礼。

    “免礼吧,来来,你来认识一下这位司马大人。”长平侯夫人见董妙文给她行礼,便让她免礼,并且主动为她引见来拜见的刑部右侍郎:“司马大人与我们侯府也是旧识。今天特地为了你的事过来,你若有什么,就直言相告。”

    董妙文微微地抬起了一点头,见同坐在主位的另一边,坐着一个穿着厚底官靴的人,董妙文看着深蓝色锦袍的衣角,便马上知道,恐怕这位便是那位刑部的司马大人。

    “小女董氏妙文,给司马大人见礼了。”董妙文自若地上前福身一礼,语气淡然平静地说道。

    但那但上坐的司马大人。就像是没有反应一般,并没有让董妙文免礼,却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吭。而董妙文在对方没有说任何话的情况下,便不能直起身子,所以,她就一直保持着那个行礼的姿势不能动。

    “起身吧,你就是在京城里开药馆的那个董氏?”良久。上首坐的位置,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听着大约像是中年人。

    长平侯夫人自刚才董妙文进来之前,已经和这位刑部的司马大人谈了一会儿,鉴于司马大人的官声,长平侯夫人不好明着说要他关照董妙文。只是告诉司马大人,希望他能够公正审理此案,而这位司马大人之前也受过高太傅的嘱托。若是此案真的与董妙文无关,还望尽快查清真相。

    而这位司马大人,在见到董妙文之后,便上下打量着她好一会儿,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弱质女流,还这么年轻。就算是会些医术也是有限,但为何受到长平侯夫人和高太傅如此的看重?司马大人就故意在董妙文行礼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最后见她身子纹丝不动,站在那里神态自若的样子,这才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起来,若是寻常的女子,在摊上这样的命案在身,定然一上来就会喊冤,大叫官老爷为她做主,而董妙文非但不这样,反而是更加安静,这点让司马大人觉得有点意思。

    董妙文耳中听到司马大人的话,便依言直起了身子,继续微垂着头站在那里,依然一动不动矗立在那里,回道:“小女在京城确实开了一家医馆,名叫舒馨堂 为了看病诊治。”

    “哼”!司马大人听到这里,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沉声问道:“你可知罪么?”

    董妙文在听到那一声冷哼时,心里就是一颤,接着听司马大人这话,不禁刚才还有些慌乱的心情,此时变得冷静了起来,董妙文依然平静地回答道:“小女自开了这间医馆后,一直秉承治病救人的信条,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司马大人说的这罪,从何而来?”

    “……”刑部的这位右侍郎司马大人听完就是一愣,他见董妙文一点也没有被刚才自己严厉的气势所压倒,现在却反问自己,被董妙文这样回答,是司马大人始料未及的,让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长平侯夫人坐在一边听着,不由得为董妙文捏了一把汗,心里有些替董妙文着急,这位刑部的司马大人向来为人严肃,她真怕董妙文一个不小心,便把他得罪了,如今她的案子已经算是交到了司马大人的手里,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长平侯夫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董妙文之所以这样,也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大胆!你这刁妇,敢和司马大人如此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还没等司马大人说话,这里斜里传来了一声喝叫,声声斥责着董妙文,像是董妙文说完这些话,这人比司马大人还更受伤。

    董妙文偷眼瞥了那个方向一眼,尤其是看到那人,也穿着一身官服,但他的这身官服明显不如司马大人的好,董妙文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是谁,正是平德县的那个潘知县,看他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董妙文哪里不明白,潘知县在这里耀武扬威,定然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同时,也是想给这位刑问派来的司马大人,一个好印象。

    司马大人没有说话,只是轻咳了一下,算是掩饰,而且,他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董妙文如何回答。

    董妙文见司马大人只是一言不发,便是对潘知县的话一种默认,董妙文便决定,先把潘知县的气势给消去,要不自己的处境很快就会变成劣势,这样,她将来的那些所谓“罪证”就会更加做实了,那自己岂不会被人白白地冤枉死么。

    董妙文慢慢地吸了一口气,把身子转向潘知县的方向,只欠了下身子,也算是给他行了一礼,然后才说道:“潘大人,小女如何成了刁妇了?刚才司马大人问小女的话,小女不过是回答了出来,我行止端正,从来是济世救人,绝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之事,为何我说的这些实话,却变成了刁蛮之举了?”

    “你你……这……”潘知县被董妙文的回答僵在了那里,一时语咽,不知道如何回答,在他想了一下之后,便伸出手指,冲着董妙文指过去,说道:“你那天杀害朝廷命官的事,我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人证物证据在,你还想狡辩?”

    董妙文嘴角轻蔑一笑,回答道:“潘大人,你手里的那些证据,都是站不住脚的,不过是奸人栽赃陷害罢了,若是潘大人执意用这样拙劣的证据,来治小女的罪,那小女就是有天大的冤枉,也是枉然。”

    董妙文虽然表面上说这话,其实不是给潘知县听的,实际上,她却是想让这位的刑部右侍郎司马大人听到。而董妙文说完这话之后,倒是让司马大人真是听了一愣,他自从来官以为,向来是不徇私情的当官,而且,在他审理的案子中,他都会尽量以事实的情况来断案,并不想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所以,当他听到董妙文的话,便仔细看过去。

    “司马大人……”潘知县被董妙文抢白了这几句,心里懊恼了起来,但当着长平侯夫人禾司马大人的面,他是不能随便发落董妙文的,所以,潘知县憋着心里的火气,转身向刑部右侍郎司马大人说道:“还请大人明查此案,此女刁蛮狡辩,要尽快治了她的罪才好。”

    “你所说的证据,就是案宗里的那些东西么?”司马大人抬起头,看了一眼潘知县,部道。

    “正是之前给您看的那些东西,都是被人亲自证明过的,再有,里面还有一个之前唐参将所带的荷包,正是当天他去霖泉寺身上所配,而那只荷包,却是在她身上掉出来的,大人,若非不是此女是杀人凶手,还能会有谁?”潘知县马上向司马大人提醒道。

    董妙文知道,那个唐参将身上配戴的那只荷包,原本是小七从唐参将身上顺走的,最后又阴差阳错地落到了董妙文的手里,只能说是这事有些太巧了,但是,却不能凭着这个就治她的罪吧?

    “还请大人明查,小女确实冤枉的,那只荷包我并不知道是谁的,不过是无意见得到的,并不是我从唐参将身上得到的……”董妙文见潘知县说这话,根本就是想让这位司马大门尽快定了罪,若是能尽快把此案破了,那潘知县年低的评绩,便有希望再升一级。

    司马大人看了看董妙文,问道:“你虽然这么说,但却如何能证明呢?”

    董妙文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司马大人,小女完全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这事还要等些时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