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到来

逸亭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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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傅子良第一次约会算不上好,分开三天内没有打过电话。

    我第四天打过去,他依然是电话留言,我一怒之下就说:“傅子良!你要是再不出现,我们就掰了!”

    但是怎么可能说掰就掰,我抱着手机和家里电话机整整两天,老爸老妈差点喊拆迁队人来把我拖到医院看病。

    幸好,傅子良第七天晚上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看了一眼,欣喜若狂,可想想他冷落了我这么多天才来电话,一瞬间真很委屈,伸手就把电话给按了。

    他锲而不舍,继续给我打。

    当他打到第五十通时候,我已经按掉电话按上瘾了,心想等他打到一百通,我就勉强被他感动地接一下吧。

    可是五十通之后,我等了足足五分钟,他还是没有打过来,我索性打过去:“傅子良!你为什么没有继续打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五十通都不打算接我电话,再打N个五十通也没什么用。”

    我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也许你再打五十通我就接了呢?”

    他说:“这不太符合正常人思维。”

    我说:“那正常人思维是什么?”

    他想了想道:“换了我,肯定先关机。”

    我说:“我还就不是正常人!就没有正常人思维了!”

    他缄默半晌,歉然道:“好吧,我错了,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我说:“哦,那你再继续打五十通电话吧。”

    他笑了一声说:“苏陌笙再出来约会一次要不要,请你吃冰淇淋。”

    女人大敌人就是甜食,但是不能抗拒还是甜食,不仅仅是甜食,还有玫瑰花和游乐园。

    当傅子良将这三样都带给我,甚至对玫瑰花铺老板娘说:“要漂亮贵玫瑰花,得配得起我女朋友。”时候,我瞬间就把他冷落我事忘得一干二净,本来还想追问他七天里干吗去了,眼下就都算了。

    女人谈恋爱时候,特别是初恋,智商一定是负数。傅子良我热时候给我买个雪糕娃娃,我累时候送我一根焦糖布丁口味真知棒,我口渴时候递上一瓶廉价矿泉水,我就开心得要命了。

    现想一想,我真是个傻姑娘,当初真应该让他买一卡车玫瑰,一冰柜雪糕娃娃,一桶焦糖布丁棒棒糖,矿泉水牌子怎么也该是依云!

    可惜从前我没有,我觉得傅子良能雪中送炭,就是个标准好男朋友,特别喜欢他。

    顾明明都说:“苏陌笙,你被傅子良吃定了,你完蛋了!”

    我不是很苟同她说法,觉得傅子良是被我吃定了,才会对我这么好。

    而我和他谈恋爱事情,经过我俩大大方方学校里牵起手那刻就不胫而走,结果遇上了第一个阻碍。

    学校里是不允许早恋,况且我和傅子良十四岁就知道谈恋爱了,老师们都非常紧张,我班主任说:“你们小小年纪就学会谈恋爱!这怎么得了!想当年老师我十四岁时候,只会家里规规矩矩当女儿,认认真真读书,连恋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说:“所以您活到三十岁,还没把自己嫁出去,我才不要到了三十岁还跟老师你一样没嫁出去。”

    班主任被我气得心脏病突发,立马送去了医院。

    教导主任考虑到我杀伤力比较强,联合校长一起给我和傅子良开思想教育大会。

    我和傅子良双双发誓:“如果非要拆散我们,我们每场考试就交白卷,拿学校后一名!”

    也许是我们这个誓言太具有被实现可能性了,校方人纷纷感到惶恐,于是他们决定妥协,对我和傅子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条件是我们能保持第一第二名位置不掉下来。

    学校里暗暗交往情侣,对我和傅子良能光明正大学校里谈情说爱感到愤懑和不公平,一个个写匿名信给校长投诉,校方给予答复是:“有本事你们也跟苏陌笙和傅子良一样,占着学校第一第二位置!”

    老师们联合起来智商真是超越了我国科学家,懂得用激将法来刺激同学们上进,如果他们拿到第一第二,我和傅子良一定会被拆散,如果他们拿不到,就别想光明正大谈恋爱。

    从此,我和傅子良成了全校情侣角逐对象,我们感觉到压力前所未有大,只能分开埋头故纸,保持自己成绩排名。

    我本来以为我和傅子良这个坎能踏过去,就是康庄大道,幸福未来,没想到还有另一个坎等着我们。

    这个人就是陈慧。

    陈慧是初三那年转过到傅子良班上,据说陈慧身体孱弱,不太参加课外活动。

    某一次却意外上了体育课,但是毫无意外晕倒了,急急忙忙送她去医务室就是傅子良,当时他看见陈慧倒下去,是第一个冲过去,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告诉我这件事就是顾明明,她咬着黄瓜作出评价:“不知道人还以为那陈慧是傅子良女朋友,看他急成那个样子,我听他们班上人说,没见这两人此前有什么交集啊,怎么突然就亲密起来了,难道是以前就认识?”

    我做着数学题说:“也许是以前就认识吧,所以关心一下,哈哈,关心一下。”

    顾明明说:“你耳朵有问题呀,我说是傅子良第一个冲出去!陈慧第一排,傅子良个头站后一排,陈慧身边难道没有人,需要他后一排冲过去吗?以前认识就能关心到这个地步啦!”

    我觉得今天数学题有点难做,皱了皱眉说:“也许陈慧是个女汉子,傅子良当她好哥儿们呢,也许陈慧当傅子良只是蓝颜知己呢?”

    顾明明说:“蓝颜知己,好哥儿们?”她嗤了一声说:“那么之后事情怎么解释?有人看见陈慧和傅子良学校后花园里拉拉扯扯,还看见他们一起食堂吃饭,还看见两人放学后走同一条路,那不是你权利吗?怎么让人了?”

    我和傅子良分别忙着自己成绩,为了保持不被超越,分出不少精力学习上,两个人之间也就少了很多互动。况且交往了一年,爱情正处于冷冻期,电话也打得少,见面也就聊一聊平常杂事而已。

    可是这并不表示我不喜欢人家了,我和他经历过时光,毕竟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第三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介入。

    我继续解题,对顾明明说:“讲不定人家恰好凑一起吃一顿饭,恰好后花园散步遇见,也恰好家住同一个方向呢?”

    顾明明低头看了一眼我卷子说:“装什么大方,你两道题位置都倒了。”

    我仔细一看,还真做倒了,连忙改回来,对顾明明说:“谢谢啊,我忙得都昏头了。”

    顾明明白了我一眼:“你分别是被气昏头了,苏陌笙你个笨蛋,被抢了男朋友,别来找我哭!”

    她吃完黄瓜就拎着书包走了,我一个人坐空荡荡教室里,夕阳把学校里玻璃窗染得猩红,看着真是凄惨。

    ***

    如顾明明所说,我不过是表面装不意,装大度,其实我就是个小肚鸡肠女人,终究还是不能对傅子良和陈慧之间谣言释怀。

    想来想去,还是重拾我老本行,跟踪两个人回家,探一探情况。

    顾明明说傅子良和陈慧一起回家,还真不错,他俩果真一道回去,只是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隔着一只手臂距离,态度冷冷。

    我跟了一会儿,觉得真是我想多了,正要回去,却发现这条路我不认识,索性找一个公园坐下来休息一会儿,顺便解决一张数学卷子。

    但是没想到天涯何处不相逢,我刚刚做完一道题,身后树林里就传出吵闹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

    我本来不想理他们,但是他们吵得我头都疼了,只能跑过去看一看究竟吵什么。

    那个熟悉声音正是傅子良,他拉着另一个女孩子胳膊说:“陈慧,你闹什么,你有病吧!”

    我是第一次正面见到陈慧,说实话她还挺漂亮,和傅子良一样都是白白净净,水灵灵,皱起眉发怒样子也水灵灵:“我闹什么你会不知道?”

    傅子良摇头:“我不知道你们女人心里想什么?”

    陈慧说:“那我告诉你,你跟那个苏陌笙分手。”

    傅子良说:“你这说是什么话,瞎闹!”

    陈慧:“就算我瞎闹怎么了!你跟不跟她分手。”

    傅子良:“神经病。”说完他转身就要走,陈慧拎起书包就往他脑袋上砸:“傅子良你没良心,你是真喜欢苏陌笙了?”

    傅子良也怒了,转过头说:“就算是真怎么了?干你什么事?”

    陈慧被他那么一吼,整个人就愣了,片刻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傅子良站原地也不好走,看着她哭了一会儿,叹气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住说:“陈慧你就别闹了,乖乖回家好不好,这事你别管。”

    陈慧哭得超过孟姜女气势,锤着傅子良胸说:“原本不是这样计划,不是,你怎么就将计就计,假戏真做了呢!”

    傅子良长长叹气。

    我站他们后面,只觉得脑袋被陈慧哭得嗡嗡,完全不懂他们说什么意思,后受不了就收拾了书包,走到他们面前说:“你们吵够了没有,还让不让人做作业了?”

    傅子良一看见我,整张脸青得沼泥似得,挣脱陈慧就来捉我说:“陌笙,你怎么这里?”

    我说:“本来想做作业,你们太吵了。”说完看了陈慧一眼,她抹着眼泪,冷冷地盯着我。

    傅子良说:“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很想说:“你这句话真是一句烂俗话。”但说出口却是:“我累了,我要回家。”

    傅子良拉住我说:“笙笙,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说:“我累了,我要回家。”

    傅子良黑了脸:“苏陌笙,你不要不可理喻。”

    我说:“我累了,我要回家!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啊!”

    大概是因为我后一句太具有震撼力,傅子良一怔,我立马挣脱他手跑开。

    身后好像有人拼命地喊我,我都听不见,初秋冷风里,好像有小雨落脸上,嘴巴里都是咸。</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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