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某女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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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抓周趣事

    皇额娘之于胤礽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他对她的事情知之甚少。年幼的偶尔总会问他们的皇额娘是个怎么样的人,康熙与索额图两人只是浅浅的说说并不会深入告诉他,年龄逐渐长大他也没有再问过了。他不知道为何对这毫无印象的皇额娘产生一丝不舍,也许是曾经期盼过吧。

    “但愿来世不入帝王家。”

    胤礽在心里叹了声叹气,皇额娘但愿你的来生别再进入这紫禁城当笼内金丝雀。这深宫后院,多少世家女子趋之若鹜想入这深宫,又有多少后宫佳人等着和祈盼着那份奢侈而无望的帝王宠爱呢?

    赫舍里氏的话语之中隐含多少的无可奈何,胤礽却是听出了些许端倪。世人皆认为康熙跟仁孝皇后感情深厚,但其中又掺夹了多少复杂的因素呢?雷霆雨露,惧是君恩。帝王的宠爱总是飘忽不定,恐怕赫舍里氏也无法得知康熙的心是否有她。

    往后的数十年内,康熙的举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心中有她。只可惜,赫舍里氏一无所知就与世长辞。二十二,正是芳华正茂的年龄,可惜她只能永远长眠于地下。

    只是他魂归幼年,有何缘由?

    胤礽此时仅能睁开一缝隙,看着那熟悉的风景,盯着那熟悉而稚嫩的脸庞,他此刻的内心有种百般滋味在心头,说不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赫舍里氏离世之后,胤礽知道皇阿玛一有空便到梓宫前站一小会,至于是否是哀伤赫舍里氏的离世,他不清楚,他也不打算探究,这不是他该管的事,况且他现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保成,可好?”康熙的声音略带沙哑,脸色亦无悲亦无喜,但却能看他是特意来看看这年幼丧母的儿子。

    “回皇上,二阿哥一切都好。”

    “可是皇后身边的温嬷嬷?”

    “是,奴才是温嬷嬷。”

    “好好照顾好保成,仔细照看。”

    “是,奴才自当用心照料。”

    康熙又问了几句,才离开。

    温嬷嬷是赫舍里氏入宫前所带来的嬷嬷,这嬷嬷一直都忠于赫舍里家,这一点康熙很清楚,他也不反对由温嬷嬷负责照料保成的起居生活。只是仅凭温嬷嬷一人是不足以照顾保成的,他以有几个人选,但他并不急于一时,他可要好好查查,避免鱼目混珠混进了些别有用心的人,那可是后患无穷。

    乾清宫内,康熙斟酌了许久才亲自写上仁孝二字。他的心里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赫舍里氏在他登基第四年开始,一直陪伴至今,这十年的情谊并不假。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由她身后的赫舍里家族支撑着,而她亦在这深宫中协同太皇太后打理着后宫的事情。

    康熙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年册立赫舍里氏为皇后的原因,一是遏制鳌拜,二是笼络索尼父子。而且鳌拜曾多次上奏以满洲下人之女不可立为皇后,他忘了当时的心情是如何,只觉得鳌拜不许他册立赫舍里氏莫非想册立他的义女钮祜禄氏?这大清是他说了算,还是他鳌拜说了算?事实上赫舍里家族为康熙亲政提供了很大的助力,而他虽然不会独宠赫舍里氏,但是对她却是极为尊重。

    “皇上,夜深了。”梁九功跟在康熙身边已经好几年了,他审时度势,做事小心倒是深得康熙的心。

    “恩,就寝吧。”

    赫舍里氏的葬礼办得既隆重又不会很奢侈,现在前朝正是动荡之际,实在不宜过于铺张举皇后的葬礼。他的内心隐约还是对她心存些愧疚,芳仪永谢长眠于地下,仅留年幼的儿子。

    不得不说,康熙对胤礽真的十分好,几乎每日总会来看看他,问问他的近况。满人中有抱孙不抱子的传统,但康熙却不以为然,屏退众人的时候,他总会抱抱胤礽,尽管抱得并不舒服。不过,胤礽确实感受到了他的那一份慈父之心。

    “保成今天乖不乖?”

    康熙戳了戳胤礽的脸蛋,嫩嫩滑滑的皮肤,让他倍感好玩和新鲜。他从未这么近距离的接近自己的儿子,即使是当年承祜他也只是偶尔逗逗他,有皇后在他可是谨遵老祖宗的规矩。胤礽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皇阿玛原来如此充满“孩子气”,但是如果对象不是自己那么他真的会很高兴。

    “保成,喊皇阿玛,皇阿玛。”

    “呀呀……”

    “是皇阿玛,不是呀呀。”

    “……”

    康熙每次来都必定会来这么一番话,教胤礽喊皇阿玛,只是他现在还只是个幼儿,即使他有心也无力。使得他多多少少也有些无奈,只是看到如此多表情变换的康熙确实让他稍微有些惊讶到。

    胤礽记忆之中的皇阿玛,是个严肃之中饱含威严,慈祥之中又带着些帝王的气度,跟现在这个逗着他玩的皇阿玛俨然不似他印象之中那般。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内心是快乐的。他忘了多久没有心情这么愉悦了,是被皇阿玛二废他的太子之位开始,不,应该是第一次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开始,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压抑。

    胤礽的五官开始慢慢张开,眼睛跟康熙十分神似,他的容貌肖似康熙与赫舍里氏,不难看出他日后是何等俊逸的美男子。他听得太多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心里倒是微微有些无言以对,即使他们不赞赏,他的容貌一直都很俊逸。他的兄弟们的容貌多多少少都继承了皇阿玛和他们自己额娘的容貌,虽然并非全都是美男子,但是容貌却丝毫不差。

    时光易逝,转眼之间,胤礽已经将近一岁了。这一年里,他的心境像是回到了年少之时,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他似乎有了些新的感悟。只是,他知道这些种种在他慢慢成长之后。那种无忧无虑就会慢慢地消失不见。

    胤礽的抓周仪式并不隆重,后宫之中只有孝庄太皇太后、孝惠章皇太后和几位康熙的心腹内大臣。不过尽管是这样,抓周的仪式还是按着传统的风俗进行。

    书桌上用大红色的丝绸铺着,上面摆设着各式的物品,既有康熙亲自放上去的印章,亦有笔、墨、纸、砚、算盘、未开刃的匕首、账册以及些书籍。康熙看了看陈设的物品,想了想又将自己腰上随身携带的玉佩放了上去。

    而孝庄倒是会心的看了一眼那玉佩,她清楚记得那玉佩是当年先帝在康熙生辰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给他的,想不到他现在却把那玉佩放到了抓周陈设物品上,可见他对胤礽的期盼之心。

    温嬷嬷抱着胤礽在一旁等候着康熙发话,而被抱着的胤礽此时此刻在想,他的抓周究竟要抓什么好呢?是抓印章,书籍还是什么呢?他依稀记得他的温嬷嬷曾告诉过他,他曾经抓的是印章。

    “保成,看看什么是你喜欢的,就拿哪个。”康熙倒是带着几份期许看着胤礽,他倒是很好奇,胤礽会抓的是什么。

    “阿……玛……..”

    胤礽突然开口喊了康熙一声阿玛,确实让康熙狠狠地高兴了一把,他拍了拍胤礽的小屁股说:“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叫阿玛,平时怎么教你,你就是不叫阿玛,现在倒是知道阿玛对你好了。”

    “抓周开始吧,保成去选个感兴趣的吧。”

    胤礽左看看右看看,对眼前这一堆物品都不怎么感兴趣,什么笔墨纸砚的,他肯定当不了什么文人,那算盘账册他选了肯定不被待见。想来想去,他最后抓了一块玉佩。他这么一抓惹得康熙倒是乐得哈哈大笑,而孝庄也是微微地笑了点了点头,而孝惠章皇太后愣了愣跟着一起笑,而几位大臣也适时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哈哈,赏。”

    一长串的赏赐,听得胤礽都火冒金星了,他没有想到就这么抓了块玉佩会让康熙如此高兴和开怀,想了想这块玉佩看来是康熙的心头爱。

    胤礽抬了抬拿着玉佩的手说:“阿…….玛…….给……”

    康熙感到有一丝以外,把手伸了过去,胤礽摸了摸那玉佩最后放到了康熙的手上。康熙却十分高兴的摸了摸胤礽的额头,说:“保成这么小就知道好东西要给皇阿玛了。”

    “小孩子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保成这是喜欢你,想跟你亲近。”孝庄抱起了胤礽,摸了摸他的脸蛋说:“真是个小滑头,这么小就知道要讨好皇阿玛了。”

    胤礽抓周的仪式并不隆重,所以知道他抓了玉佩并且又将玉佩给了康熙这事知晓的人并不多,所以没有对外宣扬。这次的抓周为他的生活平添了一份乐趣,他的年龄逐渐大了,除了吃喝拉睡,也渐渐地有了些自由活动的空间,可以在自己的住所随处走动。尽管还是有里外夹三层的人在旁边侍候着,但却丝毫不影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