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动心怵目

金姿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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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幽深狭长通道,隐秘地通向诡异地下室。

    微弱地灯发出荧荧光芒,混合着腐臭气味阴冷空气,像针一样,刺进她尚未完全恢复身体。

    黑暗中,有什么蠢蠢欲动,从纤薄裙边扫过,藏匿她背后,萦绕她身边。仿佛看不清楚下一个阶梯上,会突然伸出嶙峋魔爪,将她一把拉向无底深渊。试探着,摸索着,默数着落下步伐,小心翼翼地踏出每一步。

    心脏被恐惧和好奇两种强烈情感同时纠缠着,如同放弃了挣扎一般,渐渐减缓了跳动。血液慵懒地凝滞,身体越来越冷。怯怯地扶着墙壁手,慢慢变得像那没有生命气息水泥一样僵硬。

    鬼使神差蛊惑中,迈下后一阶,纤弱脚终于得以站平整安稳地面上。一直悬浮胸腔中心脏,也好像摆脱了失重痛苦,重开始运作。

    树满木架地下大厅里,一盏昏黄灯泡惨然地吊半空。被不知道从哪里灌进来风拨弄,像一个垂死犯人生命头做出后挣扎。扭动罪恶身体,忽明忽暗地颤抖,发出令人汗毛竖立琐碎声音,宛若幽灵絮语。

    粘滑地面泛起阴郁潮气,一排排木架上玻璃器皿反射出幽然光芒。散发着刺鼻气味液体里,浸泡扭曲变异动物尸体和器官标本,无声地诉说着它们悲惨遭遇。

    一张简陋木桌上,堆积着如山病案夹。翻开僵硬封皮,内里纸张上,鬼画符一样,记着桩桩件件触目惊心实验过程。不计其数无辜生命,经历过难以想象折磨,轻描淡写墨色数据中消亡。

    颤抖着放下骇人记录,仿若被注定命运牵引,身不由己地、一步步走向房间深处。

    林立架子上,一只崭玻璃瓶散发出不同寻常光芒,不自觉地吸引了她注意力——一个还没有她掌心大娇小人形,无意识地悬浮静谧液体中。晶莹剔透手脚自由地舒展,神色安详地如同还温暖子·宫里安全地生长。

    瓶子外面印有“神崎制药”字样惨白标签上,漆黑墨水以端正笔迹清晰地记载着令她刻骨铭心、痛彻心扉时刻。

    从迈出第一步时就紧绷着神经,像扭转过度发条,终于绷断了。她像一个被剪断了吊线傀儡娃娃,手脚无力地瘫软地,冰冷小手掩住了绝望双眼。

    跌倒时发出沉闷声音,惊动了昏暗角落里隐晦秘密。铁器碰撞摩擦发出尖锐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婷婷惊恐地僵住了,一动不动地蜷缩地板上。直到没有了任何声响,她才虚弱地扶着木架,艰难地起身,向着声音发出地方,胆战心惊地移动。

    木架头,一张锈迹斑斑铁床上,锁链束缚着,不能被称之为一个人,而是一段人——一段如同枯木一样了无生机男人。

    残破青色纹身沉默地向她道出了他姓名,记忆中那个长身玉立草原青年被人凶残地截去了手脚,枯黄萎缩皮肤上遍布触目惊心针孔。槁木死灰一样脸色痛苦地扭曲,如果不是那双黯淡眼睛,看到她瞬间,划过流星般光彩,她宁愿认为这只是一件惟妙惟肖恐怖标本。

    颤抖手解开了封印着声音罪恶口塞,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淤滞气息,僵硬舌头发出一个声音:“逃……”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步该怎样做,才能解救他时候,坚毅牙齿猛然合上。暗红血液瞬间喷涌而出,浸润了干裂嘴唇。断裂舌头带着血沫儿掉落下来,猩红沾染了雪样衣裙。

    她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觉……

    婷婷再次清醒过来时候,已经躺温暖柔软床上,空气中弥漫着饭菜诱人香气。

    惊恐地起身,低头查看被血渍玷污长裙,却发现伏贴身上是件整齐干净连衣裙。——她顿时迷惑了:难道说,是夜里噩梦延展到了白天,之前种种都是虚幻恐怖?

    想到这里,她坐床上,又眼神直直地发起呆来。

    坠儿轻轻推门进来,看到女主人已经起身,便笑盈盈地示意她:可以吃饭了。

    晚上,费扬古归来,知道婷婷终于能够走出房间,与自己共进晚餐,黝黑脸庞再次被兴奋神采照亮。

    餐桌上,他殷勤地为她添饭夹菜。像是欣赏一种细致工艺般,欣喜地看着她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地把食物吃下。

    他专注目光中,她难为情地抬手遮住自己脸说:“不要再看了,趁热吃饭。”

    “你样子……真美,怎么看也看不够……”

    说完,他微笑着,喝了一口喷香牛骨汤,舔了舔厚实嘴唇上余味,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她身上。

    忽然,像发现大陆一样,关切地问道:“手臂怎么受伤了?”

    “什么?”

    她茫然无知地低头看自己手腕——果然,衬衣袖口不知何时被刮破,金色扣子不见了。一道暗红色伤痕,雪白肌肤映衬下格外醒目。

    似乎被伤口吓坏了,她脸色立刻变得惨淡,神情瞬间凝滞起来。

    费扬古疑惑地看着她古怪表情,放下手中餐具,轻轻握住纤细手臂,温柔地说:“你整天迷迷糊糊,真让人放心不下。身体不好就不要到处乱跑,磕了碰了,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她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笑容,推开吃了一半晚餐:“我吃好了,你慢用……”

    晚餐过后,费扬古来到她身边——陷沙发深处她兀自眼神直直地发着呆——温暖大手亲热地覆上她冰冷小手。

    像迷失梦境中,突然遭到毒蛇咬噬一样。她惊醒过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迅速全身收缩。

    然后,抬眼,看到了他诧异神情,这才察觉到自己反应似乎有点过分,于是又给了他一个抱歉笑容:“对不起……你吓到我了。”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说:“想什么,这么投入?”

    “我、我下午做了一个噩梦……”

    听到这话,浓黑眉毛不自觉地皱到了一起:“白天也做噩梦?”

    她无奈地点点头,稍后,若有所思地说:“听说有种花气味清香悠远,可以宁心安神,能帮我买吗?”

    他很高兴她对自己有所要求,兴冲冲地说:“好呀,什么花有这么神奇功效?”

    停顿片刻,她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地回答道:“念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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