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强援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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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八章 强援到来

    博荣站长廊转角处,看着孙建羽眉眼暗淡模样,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三个人之间事儿,他虽不敢说全都清楚,这么多年却也看出个**分模样,齐锦棠跟荷花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之间本就插不进旁人,不要说锦棠对荷花一直呵护有加。[四 库 书*小说网siksh]

    孙建羽这份情不知什么时候生出来,如今却心里蔓延缠绕成了一个解不开结,得不到却又放不下,只落得这么个黯然情伤模样。

    想到这儿,博荣上前一把搂住他肩头道:“这南方就是不如咱们北方舒服,大冬天里下雨,阴冷得让人难受,我陪你去喝几口热酒,暖暖身子。”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孙建羽露出个苦笑,也伸手搭博荣肩头,“走,今个儿咱们不分上峰属官,只论兄弟!”

    “好,今个儿我陪你喝个痛!”博荣把孙建羽带去客房,吩咐厨下弄几个简单下酒菜,再烫些好酒送过来。

    孙建羽愁肠满腹,几杯酒下肚就已经醉眼朦胧,趴桌上大着舌头对博荣道:“你、你说,若当年我能看清楚自个儿要什么,如今荷花说不定就是我妻子了,也用不着这般牵肠挂肚,想要关心她却连站她身边资格都没有……”

    博荣听了这话,忧心地看着孙建羽,早就觉得不该让他过来,如今荷花又是早产又是出大红折腾,反倒加刺激了他,如今听了他这话,心里转了几个圈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孙建羽却根本没打算等博荣说什么,自个儿就先自嘲地笑起来,“你用不着说我也明白,锦棠跟荷花中间是谁都插不进去,我也不是这么没自知之明,只不过,给自个儿找个念想儿,安慰安慰自个儿罢了……”说着抬手又干了一杯酒。

    “建羽,你慢点儿喝。”博荣这会儿才发觉,叫他来喝酒简直是个糟透了主意,如今看着他喝水似,一杯杯不停地灌,劝都劝不住。

    “博荣,你……你别管我,就、就让我喝吧!”孙建羽伏桌上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早就知道她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看着锦棠对她那么好,我心里也替她高兴。她从小就聪明,一直都知道自个儿要是什么,不像我,浑浑噩噩,这么大岁数了才发现,过日子根本就不是自个儿想要……”

    “建羽,你喝醉了。”博荣如今也只剩下了叹气,不由得也陪着喝了一杯。

    “外人看我仕途、老婆、儿子……可谁知道我心里苦……”孙建羽继续往嘴里倒酒,手已经抖得端不稳杯子,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衣服上弄得一片狼藉。

    “你结都自个儿心里,什么你都明白,却就是跨不出自己心里坎儿,劝你话我就也不说了,那些东西你都知道,而且根本屁用没有。”博荣陪着喝得也有些上头,说话也渐渐放得开了,“这件事儿,搁你心里这么多年了,你也看到她如今过得如何,你俩这辈子就是没有缘分,你又何必为此苦着自己一辈子……”

    “你以为我想这样苦着自个儿?你以为我不想放开她过自己逍遥日子去,可我放不下,我他**放不下……”孙建羽一着急抄起酒盏砸了个粉碎,眼睛通红地看着地上碎片,把头埋肘弯半晌都没抬起来。

    屋里一时间格外寂静,两个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干脆就比着喝酒,等小秀寻过来时候,两坛子酒都喝得见了底儿,酒盏、碗盘摔碎了不知道几个,满地都是碎瓷片子和残羹冷炙。两个人满脸通红地趴桌上,连抬头力气都没了,嘴里还喃喃地说着再来一坛,一醉方休之类醉话。

    “这可真是……”小秀踮着脚躲开地上瓷片儿,见两个人一时半会儿都难醒过来,又气又恼地道,“真是一个都指望不上。”

    不过现也不是说这个时候,吩咐留下两个人收拾屋子煮醒酒汤,又急急地朝产房那边过去。齐锦棠早晨去看过齐母,见她没有大碍,便又回产房去陪着荷花,这会儿正靠床头闭目养神。

    “锦棠。”小秀进来轻声唤道。

    齐锦棠睁开眼睛见是小秀,忙起身儿道:“嫂子,有什么事儿吗?”

    “前头来了个年轻人拜访,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官儿,可瞧着架势不小,带着人也都不像是寻常家丁护院,一个个儿都透着精干。”小秀露出一副怒其不争模样抱怨道,“本来我是不想来扰你,想叫你大哥过去招待一下,谁知道他竟跟孙大人一起喝了个烂醉,这会儿像滩烂泥似拎都拎不起来。”

    小秀刚开口,齐锦棠就想到了来人是谁,这次能这么脱险也多亏了他帮忙,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就来登门拜访。

    “嫂子放心,来人我识得,劳烦嫂子吩咐下人过去上些茶点果子,我马上出去。”齐锦棠知道来人不能怠慢,何况他帮过自己不止一次,转身吩咐苗儿和小真好生伺候着荷花,然后起身回房收拾自个儿。

    随意刮了刮脸上胡茬,换了身儿衣裳出来,那桃花眼青年正眯着眼睛喝着茶,一副悠然自得模样。

    “大人!”齐锦棠上前行礼,算起来也见过好几次面了,可是到如今,自个儿连他姓氏都不知道,每次见面也都只得这样称呼。

    “你凌晨才到家,我本不该这么就来搅扰,只不过我南边儿能停留时日有限,得先把眼前事儿解决了,不然我也着实不放心。”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齐锦棠,“好歹也给你留了几个时辰睡觉,怎么脸色比昨日还要难看,你家小荷花呢,怎么嫁了人就不肯出来见我了不成?”

    “昨日衙门里有人送假消息到我家,说已经找到了我尸首,荷花哀极早产,后又是血崩,几乎丢了命,我娘也病倒床,我哪里还有心思休息。”齐锦棠皱眉叹气道。

    桃花眼听了这话嗤笑出声,“这手段还真是……”本想说幼稚,可一想到荷花如今情形,便把后面话咽了回去,随即招手冲随从道:“我记得车上还有些个滋补药材,都拿进来吧,留着给小荷花补身子用。”

    “大人太客气了。”齐锦棠连忙推辞,“家里什么都不缺,不劳大人破费。”

    “都是一路上别人送,你不要我也是拿去胡乱给人,倒不如给荷花补身子,也免得你们再买。不是我托大,能送到我车上让我带着东西,可不是你外头随便能买到。”桃花眼说话免不了带着点儿高傲,却又直接得让人连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齐锦棠听了也不再多做纠结,拱手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算不得什么!”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齐锦棠,“我跟你们有缘分,你们又跟清溪镇有缘分,所以咱们能聚这儿,就是天意。”

    桃花眼这话说得轻松,齐锦棠心里却丝毫都不轻松,当初来清溪镇上任前二人相见,桃花眼就曾说过让他好生整饬清溪镇,做得好自有好处,若是弄不好……后面话他没说出来,但是那双桃花眼一眯,朝人上下略一打量,就能看得人身上发冷,警告之意不言而明。可让人纳闷儿是,上任这么久,自己也没接到他任何信息,至今都不知道他与清溪镇到底有什么渊源。

    “我知道你心里想不通事儿许多,我也不是有意瞒你,只不过,我们这样人,习惯了说半句留半句。”桃花眼看着齐锦棠都已经累得无法掩饰表情,明晃晃就把疑惑挂了脸上,所以难得好心情地给他解释,“左右不是公事,说与你知道也不妨。我老家就是清溪县,只不过从老爷子那辈儿就迁去了京城。老爷子是个念旧人,当初每隔几年都要回来看看,后来家业大了忙不过来,路途遥远也折腾不起,这才渐渐不回来了。”

    桃花眼歇了口气,“直到老爷子因病致仕,就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回来,可你也知道,当初你刚来清溪镇时候模样,我哪里敢让他瞧见那般衰败模样,正好公事身遇到你去上任,便白嘱咐了你一句,心道你若是个踏实,说不定能把这儿弄得好些,让我家老爷子能回来瞧瞧。”

    “大人果然是极有孝心,是下官学习典范。”齐锦棠笑着客套,心里却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对方根本不是自个儿能触及到存,也压根儿不想招惹,既然主动费了口舌解释,自己哪里还有再开口质疑道理。

    桃花眼朝齐锦棠翻了翻眼睛,道:“少跟我说这些个虚话,这回既然路过帮了你,又是清溪镇事儿,我就必须得管到底了,你只管放手去做,一切自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