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如小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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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忙赶去王夫人正屋,只见躺床上王夫人似是受了极大打击,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症状竟有些像羊癫疯,一双眸子瞪得圆鼓鼓,比那日事发时模样厉害,唬得众人动弹不得,只震惊地看着王夫人。

    直到王夫人嘴角渗出血迹,嬷嬷才恍然回过神来秒神传奇。眼泪跟着就落下来,扑过去抱着王夫人哭起来。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过神来,明珍忙吩咐丫头就近先请个大夫来,又吩咐另一个丫头去请太医。

    纵然嬷嬷将王夫人紧紧按住,王夫人仍旧浑身颤抖,而紧紧咬住牙关,越来越多血迹顺着嘴角流出,不过片刻头低下枕着枕头便是一大片触目惊心血迹!

    虽王夫人病发后就没好过,但却从来没有像现这样,屋里胆小丫头吓得“嘤嘤”哭起来,文姨娘母亲也被王夫人情形吓呆了,脸『色』白雪,身子发软。突然,“啪”一声,耳膜“嗡嗡”作响。

    文姨娘母亲抬头就迎上李姨娘绯红眸子:“都是你信口胡说,才惹得夫人病情愈发厉害!”

    王夫人说不出话,但耳朵却十分正常,全身上下唯一能动地方就是眼睛,若与她说话,要征求她意见,就让她眨眼睛,这是王家上下皆知事,因此为了让王夫人安心养病,素来是报喜不报忧。

    这样情况也是王志远从刑狱司回来后,这些日子王志远没了人形,唯恐王夫人见了难过,只说王志远由王老爷盯着温习课业,每日里只取些王志远字帖给王夫人瞧。偶尔还拿王志远做得文章来。

    王夫人虽说出话,人也不能自由活动,但脑袋是清晰,这一点太医早就给出了准备诊断。王夫人对王志远状况早起起了疑心,而刚才她们隔壁说话,毫无意外,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亲儿子,唯一儿子——已经废了!

    文姨娘母亲被李姨娘一个耳光打得懵了,瞧着王夫人模样,脑袋一片空白,唯一晓得是她今儿闯了祸。

    明珍冷冷盯着李姨娘:“到底是谁信口混说出来还不一定!文妹妹素来老实,没什么事儿都待自个儿屋里,莫不是你她耳边说了什么,把她唬住了,她可有这个胆儿?!”

    确是李姨娘吩咐身边丫头朝文姨娘透了口风,但她做得隐蔽,明珍不可能察觉。李姨娘眼眶早就红了,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冤枉,我怎么可能说出这样话来?何况,我今儿才晓得。”

    明珍冷清地吐了口气,问文姨娘母亲:“你们若单单外头打听了,就真信了?我们王家这两年百般不顺,总有些市井百姓爱嚼舌根。”

    文姨娘母亲已慢慢冷静下来,何况他们两口子来王家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起先是我们听到这样风声,才有当家出去打听。昨儿上午我女儿就开始收拾行李,我们拦住她,『逼』问之下,她才说府里也确听到有这样传闻。我女儿素来是不会撒谎,大爷回来也半年,这半年从来没进过后院……”

    明珍冷哼一声,盯着文姨娘道:“我记得几天前,你身边丫头出去买线,上午出去,下午才回来。想必是你给文家透了风声!现想想,也就是你身边丫头出去第二天,文家才打发人来接文妹妹回去。”

    自此王志远出事,王夫人病倒,文姨娘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王志远不喜她,王老爷不愿见她,这府里没人给她撑腰,若要过得好就少不得赏钱。她叫丫头出去买线,不过是做些针线活计拿出去卖罢了。

    李姨娘见明珍直指向自个儿,倒也沉得住气,道:“姐姐若一早就晓得如何这会子才提起?我身边丫头又不是打娘家带来。”

    言外之意,竟是明珍指示她身边丫头去文家通风报信,却要将罪名赖到她头上。

    明珍缓缓吐了一口气,那抱着王夫人嬷嬷恸哭起来:“这都什么时候,还争这些做什么?太医一再嘱托,夫人受不得刺激,大『奶』『奶』告诉夫人,这些都是她们信口混说欺天杀帝全文阅读。”

    明珍眸光一沉,嬷嬷心里同时一冷,明珍走到床边,沉声道:“此事我怕夫人晓得受不住,千方百计瞒着,琢磨着只要大爷配合,说不定能好起来……”

    “这样说来,并不是她们混说?”

    明珍迎上王夫人充血眸子,却没做声。

    嬷嬷呆了呆,只觉手臂下王夫人颤抖得加厉害,忙琢磨着宽慰话,可这会子她也冷静不下来。大爷废了,即便后免了死罪,若外头传开,他就是活着也没脸出门。何况,大爷还年轻,只有宪哥一个早产儿子……

    “夫人莫着急,至少还有宪哥!”

    虽然宪哥早产,但现已经全好了,和正常孩子并没有两样。小小年纪又懂事又勤奋,王家不是真没有一点儿希望了。

    哪知,嬷嬷话音才落,耳边“哇”一声,从王夫人嘴里喷出来血,随即染红了王夫人脸,众人也只觉眼前一片血红,嬷嬷呆了呆,随即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沉静王家,也花神节这日午后喧哗起来。

    明玉、秦氏并不急着回去,等两个孩子睡了,韩氏又吩咐人收拾了两间屋子,安顿秦氏和明玉也午睡一会子。

    怀孕四个月明玉,也渐渐有些嗜睡,不与韩氏客气,脱了外衣躺上床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韩氏回到正屋,见炕上衍哥、翰哥脑袋挨着脑袋,睡得格外沉,也预备午睡一会子。那只才躺下没多久,门上婆子就进来禀报:“五『奶』『奶』来了。”

    怕吵着两个孩子,韩氏将五『奶』『奶』请去侧间。五『奶』『奶』显见也是午睡被叫起,身上穿着家常服,头上不过一根簪子,神情有些慌『乱』,等丫头上了茶,就立即将丫头支腿下去,开口就问韩氏:“六弟妹可听说没有?七妹丈他……他已经废了!”

    韩氏愣了愣,不大明白这话意思,五『奶』『奶』却显得十分着急:“七妹妹以后可怎么办?七妹丈虽与七妹妹早就闹得面红耳赤,夫妻之间渐行渐远。可想着七妹丈年轻,等过几年夫妻又好了也不一定。可现……七妹妹只有一个早产宪哥,若是宪哥没了,七妹妹守着七妹丈还能有什么指望?倒不是我诅咒自个儿亲外甥,六弟妹是没瞧见宪哥从前是什么模样……”

    今儿杜嬷嬷回来原是想找三老爷或者五爷,可巧三老爷当值不家,五爷也出去了,杜嬷嬷这才告诉了五『奶』『奶』。

    五『奶』『奶』同为女人,她和五爷夫妻情分还好。而明珍这样处境,真正能指望就是自个儿亲儿子。

    韩氏见五『奶』『奶』说话语无伦次,忙安慰道:“五嫂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儿说。”

    又将茶碗朝五『奶』『奶』手边推了推:“先吃口茶,冷静冷静。”

    韩氏目光沉静,五『奶』『奶』被感染,吃了几口茶才逐渐冷静下来,可冷静下来之后,却一时不晓得该从何处说起。

    宪哥虽然早产,但眼下好端端,明珍也不是一点儿指望都没。如今外头风声偏向王家,王家安然无恙,明珍自然也不会有事。可即便风声偏向王家,王志远能不能免罪尚且不知。那静悟师父还活着,将她『逼』到这一步,只要她人们就轻易不会忘了王志远做出来事,可若她有个好歹,王志远就背负了两条人命。

    五『奶』『奶』虽冷静下来,心里仍旧一团『乱』麻,隐隐约约总有不好预感,偏她又不知道着不好预感从何而来。

    韩氏见五『奶』『奶』脸『色』不好,给她续了茶水,轻声问道:“五嫂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儿?刚才说七妹丈怎么了?”

    五『奶』『奶』收起万般心思,轻轻摇头道:“没什么事,也是我一时惊慌失措,全没了主意超能乡村教师。”

    韩氏微微蹙眉,五『奶』『奶』叹了一声才道:“七妹丈屋里文姨娘今儿家里来了人,不愿让文姨娘继续跟着七妹丈。”

    韩氏看来,那王志远获了死罪之时,后院妾侍就该放出去,毕竟三个妾侍都没生出一子半女,难不成王志远死了,这三个妾侍也要跟着守寡?妾侍说到底也是伺候主子奴婢罢了,奴婢年纪大了都要配人,没得有违人伦。

    “文姨娘不是去年才抬进去么?听说年纪不大。”

    五『奶』『奶』道:“弟妹不晓得文家人是因什么理由才要接了女儿回去另配。”

    到底还是没忍住告诉了韩氏,五『奶』『奶』担心仍旧是明珍:“杜嬷嬷说外头已经传开了,七妹妹以后还如何有脸出门见人?”

    韩氏对明珍是又怒又怜,怒她种种偏执作为,怜她费心机争来争去不过争来这么个结果。缓缓吐了口气,安慰五『奶』『奶』:“此前五伯、三伯父可曾听到这样传闻?”

    五『奶』『奶』摇头,想了想反应过来,脱口道:“弟妹意思是,文家想接女儿回去,故意这般诽谤?”

    这一点儿韩氏却不能肯定,毕竟她没见过王志远,也不曾去过王家,但杜嬷嬷将话带出去,想必已有七八分肯定。如此羞于启齿事,王家发现了定然会死死瞒着。而如今王家,仍旧是京都人关注焦点,还有个文大人盯着,若想继续隐瞒,还不如依了文姨娘家人,让她家人将她接回去,横竖跟着王志远,已没多少指望了。

    正说着,又有婆子寻来:“王家才刚来了人,王夫人大事不妙了!”

    五『奶』『奶』惊得站起身,韩氏道:“五嫂去看看吧。”

    五『奶』『奶』点点头就急忙朝外头奔去。

    明玉午睡起来到了韩氏屋里,韩氏迟疑着也转告了明玉:“……不晓得是真是假?”

    徐之谦与楚云飞早就亲眼所见,明玉如实道:“我早就晓得了。”

    “千真万确?”

    明玉点头,韩氏轻轻叹了一声:“这算不算是报应?前儿五嫂过来寻我说话,说五伯去过王家一趟,那姓王天天儿喝得烂醉如泥,不过几天功夫,就没人形了。才刚王家来人告诉五嫂,王夫人病情像是又加重了。”

    王夫人病倒是因儿子,想必这会子那姓王事王家上下皆知了,王夫人受不住打击急火攻心加重病情也极有可能。不晓得这会子王夫人能不能想起,当初静悟师父姐姐是如何惨死?静悟师父姐姐当时怀着王家骨肉,即便那个孩子出现不该出现时候,毕竟是她自个儿亲孙子,但她不仅要了她们母子命,连家人也没放过。

    报应么?明玉才不信这世上有报应,王家走到今天,都是那姓王和王家咎由自取罢了!

    到了掌灯时分,王家才渐渐安静下来。经过太医一番施针救治,面如死灰王夫人猛地睁开眼。众人皆松了口气,太医擦了擦额头上汗,又一次叮嘱,万万不能再让王夫人受到任何刺激。

    王老爷亲自请太医去书房另开『药』方子,又怕吵着王夫人养病,只有那位清醒过来嬷嬷屋里伺候。周围安静只闻灯烛燃烧发出“嗤嗤”声,而王夫人脑海里却徘徊着一张狰狞怨恨脸,那张脸苍白如同鬼魅,唯独嘴唇艳红仿佛涂抹了鲜红血。她撕心裂肺,仿佛来自地狱诅咒,一遍一遍叫喊着:“……王家必将断子绝孙!”

    王夫人闭上眼,企图甩掉徘徊脑海里脸和诅咒,却又浮现另一个画面,一个浑身是血成型男胎……她亲孙子,她亲眼看着被埋了玩美人生全文阅读。

    王夫人晓得了王志远病,王老爷自然也晓得了。气归气,却也不得不为王家香火忧心,就算难以启齿,也豁出去一张老脸询问太医,太医院有没有太医能将儿子病医治好。

    王老爷只是丁忧,宫里还有个怀了龙胎贵人,太医院自是不敢怠慢,也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墙,王夫人病重消息不出两日就传开了,可去王家问诊太医却不止一个两个。自有那些对太医院颇为了解人,又好事者挖出去王家太医中,有几位太医却是不擅长给女人治病。

    再有北街,不知何时慢慢儿传出王家大爷王志远不能人事传闻。一传十十传百,便是子虚乌有事,也会越传越真,有人声称亲眼见王家大爷王志远夜宿青楼,就连具体日子、时辰也能说出来。

    “……有人为王家上折子时,文大人当即反驳,别不论,正月里头京都谁家宴客?就连宫宴也没有,王老爷如今丁忧家,那姓王竟跑去烟花之地!王老爷是为王家太老爷丁忧,他作为孙子辈,不服孝倒也罢了,可王夫人病重,他竟还有这样兴致!”

    徐之谦滔滔不绝越说越兴奋:“去岁冬天,那姓王可是为了给母亲王夫人祈福,才去街上发放『药』材,这所谓孝心之举,就显得可笑了。什么王夫人熬过去岁冬天,是因那姓王让『药』王菩萨也动容,就可笑了。”

    说着,徐之谦嘿嘿笑道:“文大人说话文绉绉,一般人却学不来,横竖就是这么个意思。”

    楚云飞神『色』却一点儿也没他那样意,沉着脸盯着徐之谦。

    徐之谦讪讪笑了笑,不敢继续说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之言收手?”楚云飞淡淡问道。

    徐之谦暗暗撇撇嘴,打哈哈笑道:“我真没『插』手!”

    楚云飞淡淡哼了一声,静静地盯着徐之谦,盯得徐之谦心虚,摆出一副豁出去模样,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哥哥,但我也只稍稍推了一把,打发人文家门外念叨几句罢了!”

    文家?楚云飞蹙眉,神『色』愈发凝重。

    徐之谦忙解释道:“不是文大人这个文家,姓王后院三房美妾,其中有一位正儿八经抬进去就是王家文姨娘。”

    楚云飞松了口气,脸『色』却仍旧不好。徐之谦嘀咕道:“若不这么推一把,王家还能继续死死瞒下去,再说,我这也是好心。如今那位文姨娘已经被送去乡下了。王家虽请了太医去医治姓王『毛』病,可他本人不配合,那位文姨娘风华正茂,继续留王家,哎,想想我就忍不住可怜她。”

    “你这会子可怜别人,惹火烧身看谁来可怜你!”楚云飞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道,“太后娘娘寿筵将近,顺亲王也要回京。”

    徐之谦忙道:“我晓得了,以后真再也不『插』手了。况且,我也没文大人那样能耐,以后就看文大人了!”

    楚云飞仍旧板着脸,徐之谦心知楚云飞是替他着想,少不得又举手发誓,活像个没长大顽童,惹得阿阳、阿寻忍不住笑出声。

    徐之谦横眉竖眼瞪过去,阿阳笑道:“就是我们家哥儿,也不会像徐小爷这样。若是被我们家哥儿瞧见了,嘿嘿……嘿嘿……”

    徐之谦迫切要转移话题,没得继续被楚云飞训斥,听阿阳说起衍哥,就忙问:“来了大半天,怎么没见着衍哥那个目无尊长混小子?”

    正趴桌上,手握『毛』笔写字衍哥,忽觉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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