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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儿在石桌上摆了一局残棋，按记忆正在完善，仿佛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染雪在一旁着急，换做以前她说什么婠儿是要听的，可是现在染雪隐约猜测，她说什么，夫人不一定会听，而且——
那张沉静的侧颜，染雪忽然不敢造次。
“不急，等一会我们要有事做了。”‘啪’落下一子，婠儿完善了残局，对上染雪不明所以的眼神，在染雪身后的九曲走廊上走过来一宫女，她收回双目收敛了神情：“来了！”
“裴夫人，皇后娘娘让您过去一趟。”宫女道。
染雪暗道：莫非夫人就在等这个？看婠儿的神情就断定了自己的想法。婠儿缓缓起身由染雪扶着：“我这就去见皇后娘娘。”那宫女在前带路，婠儿走的极慢，宫女自然不敢催。
“姑娘，你可知皇后娘娘叫我们去做什么呢？”婠儿轻声道：“我素来不知宫里的规矩，担心顶撞了皇后娘娘。先前，就惹得皇后娘娘不快，这此想做个心理准备。”
染雪塞给宫女银子，宫女在袖中掂了掂笑道：“夫人这样想没错，这皇后娘娘啊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宫规礼仪！只要时刻注意些便没有什么的。”婠儿瞧她宫服，估计不高，便又问：“宫里真是无趣，连好听的趣事都没有！”
宫女瞧婠儿脸儿就知道自己答的不好，忙道：“趣事？奴婢来时刚好听说了，说‘小娟’疯了。”声音压低了几分：“小娟怎么疯的就不知道了！听说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让人给弄疯的，之前还好端端的跟奴婢说话来着呢。”
“得罪什么人？”婠儿问。
宫女忙噤声，干笑道：“都是她们瞎传言的，不可信！夫人，到了！”随之一溜烟的跑了。
大殿上，并没有见到韩皇后，只有文秀一人，文秀道：“裴夫人，根据你所画肖像我们已经找到她了，来人，将人带上来。”
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押着一披头散发的宫女进来，嘴里不断溢出白色腥臭的泡沫，那宫女费力挣脱朝婠儿和染雪冲过来，染雪吓得尖叫一声，婠儿也叫了起来，参水的成分居多。
好在那两个嬷嬷及时止住，也无法料想扑过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文秀极力镇定道：“裴夫人，等我们找到她时，她已经疯了几日。那晚，估计也是疯疯癫癫闯入‘镜明院’惹了夫人，好在她只是胡言乱语一通，没有伤了夫人。”
“夫人……”染雪的脸都白了，婠儿捏着她的手。
婠儿问：“皇后娘娘呢？”
“方才皇后娘娘审问她时，岂料她突然横冲朝皇后娘娘扑来，皇后娘娘动了胎气，正在里面休息呢。”文秀眉头一皱，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肮脏之物拖出去？”
嬷嬷们立即押着疯疯癫癫的宫女下去了。
文秀扶着婠儿坐下，给婠儿倒上了茶水：“夫人喝口水。”她见婠儿受了惊吓，立即召太医过来，太医说无大碍文秀才放心。
“真是闹了不小的笑话，错将疯子说的话当真，让皇后娘娘白忙一趟，我这就去给皇后娘娘请罪。”婠儿态度很坚决，文秀只好让她去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