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新帝

小吴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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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信终于还是将敏轩拉拢的几位将军外派出京,在敏轩的势力被瓦解之后,他并没有表现出着急奔走的样子,除了每天早上向皇上请安之外,基本足不出户,一临则每天陪伴皇上,亲自侍奉汤药,看起来十分孝顺。

    然而几天后,皇上开始咳血,太医每次诊脉都神情凝重,众人都已经猜出,皇上已经油尽灯枯了。

    就在朝中人心惶惶之际,一临安置在敏轩身边的线人却打探到一个重磅消息,宏安王要举兵谋反!他两天就找到借口将外派的大将调回京城两名,准备联合御林军里应外合,强行夺权。

    一临听到消息后心惊肉跳,他居然真的敢?现在各地亲贵聚来京城,京中遍布权臣,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他真的算计好了吗?

    一临找到远信商议对策,远信同样震惊,直呼,“这不可能!”

    一临急道,“有什么不可能,他手下两名将军已经在京城了,再联合御林军,逼宫岂不如探囊取物?”

    远信笃定道,“以这两位将军的兵力,杀不进皇宫。”

    “如果御林军放行的话,他们根本不用杀,进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御林军在姚珞手里,而姚珞是宏安王妃的亲弟弟,他一定会全力支持宏安王,到时候皇城就在他们手中了。”

    远信并没有被她吓到,镇定的说,“御林军统领是皇上亲自任命的,我无权任免,况且他们姚家世代忠烈,我不相信姚珞会参与逼宫,至于那两名宏安王联络的武将,目前京城人员混杂,确实需要他们带兵维护。”

    一临气急败坏,“你这是准备坐视不管了?”

    远信反驳道,“当然不是,越是事态严峻,越不能自乱阵脚,我会仔细做好盘算,定当全力保护皇上不被乱臣贼子所伤。”

    “你应该集结兵力,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一临劝道。

    “我自有打算,你放心好了。”远信不想跟她再聊,自从知道梦涵被她杀的事,他对一临好感全无,除了公事基本不会多说一句。

    一临见远信冷漠,只能想别的办法,前后思量,她决定借助贺兰家的兵力阻止宏安王谋反。贺兰家是她母后的娘家,她身上有一半贺兰家的血,他们总会希望皇位落在自家人手里,之前贺兰佳瑞还与映丰谋划为二皇子翻案呢。

    一临找到了贺兰佳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贺兰佳瑞答应帮助,但是有一个条件,他要皇上的诏书。这是他自保的一个筹码,他起兵进宫若成功还好,镇压了宏安王,一临储君上位,顺理成章。若败了,就是谋逆,他冒不起这个险。但有皇上的诏书在手,他可以以勤王的名义发兵,而且无论成败他都不会担下骂名,也不会被处罚。

    一临几经盘算答应了下来,现在皇上卧病在床,不能主事,她若不当机立断,只怕后患无穷。

    几天后上午,敏轩来向皇上请安,一临正在皇上床前侍候,朝中大臣也依次排在殿外例行问安,一切如同寻常。只是突然闯进来一批御林军守在殿前严阵以待,不远处还能听见军队的步伐声和打斗声,一临前往殿外,见朝臣乱成一片,已知大事不妙,迅速去了殿后放了烟火信号通知贺兰佳瑞带兵进宫。

    远信走向前,守卫寝殿,不多会儿,敏轩慢悠悠的搀扶着虚弱的皇上出来了,朝臣御林军皆跪地行礼,皇上见此阵仗,有气无力的问怎么回事。

    敏轩大声重复了皇上的话,对一众御林军问道,“皇上问话,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小兵上前回禀,“卑职奉姚统领之命前来保护皇上!”

    一临严词问道,“是保护还是逼宫谋反?”

    敏轩反问一临,“皇妹所言何意?”

    一临言词凿凿,“你还明知故问,你说服姚珞将御林军收为己用,联合外臣举兵进攻谋权,你还敢不认?”

    “住口!”敏轩大怒,“父皇面前休要胡言!你如此含血喷人,可有证据?”

    一临指着殿前的队伍道,“这殿外成群结队的御林军不都是证据吗?若非你授意,他们为何将父皇寝殿围个水泄不通?”

    正在敏轩还准备开口的时候,姚珞负伤赶来,“启禀皇上,贺兰佳瑞带兵闯宫,来势凶猛,请皇上暂避殿内。”

    一临略有惊讶,好像事情不该是这么发展的。

    皇上毫不畏惧,咳了两声喘口气说,“朕就站在这,看谁敢来造反!”

    “臣去退兵!”远信上前,曾听说袁辰单枪匹马退敌如何神勇,我得袁辰真传,今日也来大显身手吧。远信随手抽了一名御林军的剑离开,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就在准备和来兵大战一场之时,混乱之际被人塞了一张纸条,远信打开一看,“不可开杀,擒王审之。”

    远信看了纸条僵硬的愣住了,就在敌兵快杀到跟前时,远信才猛然惊醒,飞身向贺兰佳瑞冲去,几招将他制服,然后指挥御林军上前退兵,自己带着贺兰佳瑞前往皇上寝殿。

    远信用力将他丢在地上,贺兰佳瑞见殿前有条不紊,毫无战迹,已然明白是中了计谋,扑倒在台阶下,“皇上饶命!”

    敏轩问道,“你受谁之命带兵进宫?”

    贺兰佳瑞掏出诏书,趴在地上答道,“听闻皇上有难,臣奉大公主之名进宫勤王。”

    皇上冷眼一转看向一临,此时的一临已经知道中计了,但为时已晚,扑通跪地,“父皇您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远信扯过诏书递给皇上,皇上看了一眼,摇晃着走到一临面前,“诏书是你的笔迹,盖的是朕的玉玺,除了你,还有谁有权利出入御书房动朕的玉玺?你说不是你?”

    一临急的眼泪直流,拼命摇着头,“不是的,我是被陷害的,父皇听我解释……”

    皇上用力挥了一巴掌打在一临脸上,“你太让朕失望了!”

    一临爬到皇上脚下,拼命祈求,“不是这样的,父皇您要相信我,我是储君,怎么可能谋反……”

    皇上痛心不已,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昏了过去,敏轩慌张的呼喊着,“父皇!父皇!快传太医!快啊……”

    太医赶来后,宣布皇上气急攻心,已经薨世,随后大殿内外一片哀嚎。

    敏轩愤然来到殿外,对着文武百官宣布,“大公主弑君夺位,满朝臣子有目共睹,罪在不赦,来人啊,将大公主拉下去赐死,以谢大行皇帝之灵!”

    “谁敢!”一临理直气壮道,“父皇过世,我是储君,理当即位称帝,谁敢处置我!”

    敏轩回击道,“你大逆不道,天理难容,不配为一国之君,你若称帝,何以服众?众卿家以为呢?”

    臣子之间略有小声的议论,一临气势弱了下来,这时明安拿着一个盒子出来,“皇上遗诏在此。”

    众人皆跪下听旨,一临心中有了把握,冷眼挑衅的望向敏轩,而敏轩无奈又不甘的跟着跪下来,他故意放出假消息,让一临起兵惹怒皇上,借机废掉她的储君之位,可是没想到皇上还来不及交待就已经离世,更没想到皇上还留了遗诏,敏轩心中开始不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敏彻,才德过人,性行淑均,亲和仁爱,善查民心,早年显露于朝堂,甚得朕心,着立为新君,即皇帝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明安念完,众人皆是惊讶,敏轩迅速恢复了神采,扣头高呼万岁。

    一临难以置信,起身夺过明安手中的遗诏,确认是皇上的笔迹无误,终于心灰意冷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原来父皇从未要传位于我?为什么要骗我!”

    敏轩有了遗诏在手,有恃无恐,底气十足的吩咐道,“来人,将大公主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一临心如死灰的被带走了,满眼泪水的苦笑着,像是一个输光了家产的赌徒,绝望而哀怨。

    敏轩奉诏即位,无人敢有闲言碎语,待国丧后,敏轩到牢房中看望一临。此时的一临脱簪待罪,长发凌乱,衣衫脏破,毫无做储君时的尊贵可言。

    一临见敏轩前来,冷冷道,“你是来羞辱我的吗?为什么不杀了我?”

    敏轩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从容走近牢中,悠闲的说,“父皇的遗诏上说我仁爱,我若当着满朝百官的面杀你,岂不会落人口实?”

    一临听到遗诏,不禁觉得嘲讽,苦笑一声,“父皇从未想过要传位于我,真是骗的我好苦。”

    敏轩笃定的分析道,“错,父皇之前是有意传位于你,不然不会大费周章弄出个一姗来拆散你和程征,也不会屡次赐你宝和明珠。”

    “宝和明珠?你知道什么?”一临紧张问。

    敏轩不紧不慢的说,“宝和明珠是极寒之物,常年放你殿中,你身体越来越寒,导致你根本就生不了孩子,这是父皇的最后一重保障,就算你登上皇位,也不允许外姓之人继承江山。”

    “原来如此。”一临释然一笑,早就从遇安口中得知宝和明珠是极寒之物,但一直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今天终于知道了。

    敏轩骄傲的说,“至于父皇为什么到后来还是没有传位给你,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你手段残忍,可能是你放不下儿女情长,也可能是父皇发现我比你更合适。”

    一临怒道,“我手段残忍?比起你我自愧不如!”

    敏轩反驳道,“至少我不会不择手段的去杀人,你真的太狭隘太自私,见谁都想收为己用,到头来你得到了谁?要不是有个青梅竹马的程征帮你拉敏彻下马,为你搭桥铺路,你能走到今天?父皇注重声望,而你注重权势,这是你与父皇最大的不同。”

    一临忍无可忍,“你难道不是阴险狡诈之徒吗?要不是你假意谋反,我能大意步入你的圈套?”

    敏轩轻蔑道,“所以你吃饭噎住了还要怪御厨了?你这个储君到底是怎么上位的,都不动脑子的吗?怪不得每天都想着拉拢谋士,挺有自知之明。父皇当年立你为储究竟是有多无奈,可惜调教了几年还是一无是处。”

    一临恼羞成怒,挥手冲向敏轩,敏轩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将她扔在地上,“我是设了个圈套,但也是因为你笨才会栽进来的。谋反是什么罪名,要诛九族的,真的有人敢跟我这个落魄皇子赌吗?说服人谋反很难,就算以他们家人性命为要挟也未必会有人答应,可是说服人虚张声势就简单多了。我让两位将军在宫外带兵转悠几圈,让姚珞在宫内翻腾出点动静,还不是易如反掌。还有弹劾襄王的那道折子,不过是我投石问路试试你的反应罢了,见你如此认真,我也就放心了。”

    “卑鄙!”一临骂道。

    敏轩轻叹一声,“事到如今,你还不懂成王败寇。”

    一临已不再争辩,“论城府我不如你,我输了,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

    敏轩很大度的说,“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不会杀你,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一临并未领情,“留下我遭你羞辱是吗?还要我对你感恩?做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