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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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辛听了赵宇东极富炫耀甚至略带挑衅的话语,没有过多理会,只是笑了笑。这令秦子歌暂时心安了一些。

    路上很堵,限制了车速。秦子歌皱着眉,忍受着赵宇东的喋喋不休,戴辛不时地看着手表,有些焦急。好不容易到了机场后,戴辛让秦子歌先等在一边。赵宇东表示可以再送他们回去。戴辛并没明确同意,却也没拒绝,只对秦子歌说了句“等我电话”后,就快步跑了进去。

    秦子歌不想待在车上独自面对赵宇东可憎的笑脸,于是走下车。可是赵宇东也跟了下来。

    “怎么?”他点燃一根烟,靠在车边说,“为什么不和你男朋友一起进去?”

    秦子歌很讨厌对方这种极富好奇心的询问,所以没说话。可是赵宇东却并不觉得难堪,又问道:“是不是不方便呀?”

    “有什么不方便的?”秦子歌以反问否认。

    “恕我直言,”赵宇东笑道,“是不是你的这个‘男朋友’送他的相好去了,不想让你看到呀?”

    “我知道他送的是谁,也知道他因为什么让我的等在这里。拜托你别问了。”

    “诶,子歌。”赵宇东换了个话题道,“你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么?”

    “是!”秦子歌说。虽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喜欢上了戴辛,可是为了面子,她回答得非常肯定。

    “哦?”赵宇东眨了眨眼睛,又说,“不过真心不能当饭吃呀。”

    秦子歌快被对方思维上的跳跃带懵了,所以她干脆不予理会。

    赵宇东接着说道:“他是你们公司的职员吧?我知道,他长得不错,又高高大大的,看上去一表人才,不过这些都不能当饭吃。我问你,他在市内有房么?车是肯定没有的了。你知道在燕京一个月的开销得多大么?难道你们就这么租房子过曰子?难道你们不为了自己的以后,父母的以后,甚至为了孩子的以后着想?听我一句劝,子歌,你条件不错,太有钱的不说,起码也得找个衣食无忧的。”

    秦子歌白了他一眼,心中暗笑起来。她本想告诉他其实戴辛就是公司的总裁,何止衣食无忧呢?不过她还是没说出口。因为有几次这样的机会,戴辛都没显露身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应该尊重他的意愿。况且他们的未来还不一定呢,也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于是秦子歌只以嘲笑的口气针锋相对道:“就像你这样?找个有钱的?”

    “起码吃穿不愁啊。”赵宇东不但不觉得羞耻,反而洋洋自得道。

    “你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了。”秦子歌想起了安妮?波旁“男朋友就是玩物”的言论,讽刺道。

    赵宇东没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低么?不低了。起码住豪宅,开名车,吃美食。而且女朋友也是个美女。我倒觉得自己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意思,很多人都比我‘低’得不止一点半点呢。”

    “好吧,人各有志。”话不投机,秦子歌只好强行收尾。

    赵宇东还想再说什么,秦子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戴辛打来的,说郑晓茹已经去另一个航站楼登机了,让她进来送孟佳怡。

    秦子歌挂断手机,头也不回地向机场里走去。赵宇东却喊道:“我在这儿等你们。”

    走进航站楼大厅,秦子歌看到了戴辛和孟佳怡。孟佳怡放下行李,笑着向她迎来。

    “谢谢你来送我。”孟佳怡抱住她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怎么会呢?不都说好了吗?”

    孟佳怡感激地笑了笑,转身对戴辛说:“看,我这个新朋友不错吧?”

    戴辛笑了笑说:“好了,送行人员到齐了,你快进去吧,到了记得给我电话。”

    “嗯。”孟佳怡点了点头,又对秦子歌说,“好好照顾戴辛,结婚了一定告诉我。”

    秦子歌的脸腾的一红,低下了头。戴辛却笑道:“一定。”秦子歌抬头瞥了他一眼。他笑得很开心。

    孟佳怡挥了挥手,走进了安检。

    秦子歌极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问道:“郑总已经走了?”

    “嗯,”戴辛点了点头,“早走了。我到的时候就没看到她。”

    “那,也不知道她还生不生气。”

    “管她呢,”戴辛笑道,“你不是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么?”

    “我还没答应呢。”秦子歌低下头,却笑了起来。

    “走吧,先送你回家。”戴辛说。

    “我……”秦子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后一点点消失了,“我们乘出租车回去吧,好吗?”

    “哦?为什么?”

    秦子歌又低下头,支吾了半晌,也不好意思说出原因。

    “不,不坐出租。”戴辛回绝道,秦子歌一愣,抬起头,发现对方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一个清晰的宾利标志印在上面。“郑总把车留下了,孟佳怡刚把钥匙给我。”

    “太好了!”秦子歌惊喜道。

    “那,出去和你的朋友打个招呼,然后我们就回家。”戴辛说。

    “啊?还要和他打招呼吗?”秦子歌又犹豫了起来。

    “当然要了。”戴辛说,“礼貌嘛。”说完,他附在秦子歌耳边低语了一阵,秦子歌红着脸笑了起来。

    戴辛驾驶着那辆宾利雅致,载着秦子歌,停在了赵宇东的宝马旁。秦子歌走下了车。

    赵宇东忙从车里下来,瞪大了眼睛问道:“这,这是谁的车?”

    “我们公司老总,戴总的。”秦子歌微笑道。

    “戴总?听说过听说过,可是难得一见哪。”赵宇东满脸堆笑道,“他老人家也来啦?”

    “来了,可是人家不老。”秦子歌说完,扭头看去,只见戴辛走下了车。

    “啊?”赵宇东指着戴辛,想问什么,却没问出口。

    “他就是燕京世纪之交传媒有限公司的总裁,戴总戴辛先生。”秦子歌故意正式介绍道。

    “哦,原来您就是戴总啊,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赵宇东忙快步上前,双手握住了戴辛的手说,“其实也都怪我,接触这么多次都没认出来。久仰久仰,我们安妮全靠您的包装才能成名的。多谢了。”

    “客气了。”戴辛客气道,“主要还是靠她自己的实力。”

    “过奖过奖。”赵宇东好像自己受到夸赞般客气道,随后瞟了秦子歌一眼,说,“我一直以为您是子歌的男朋友呢,真是的,我太唐突了,还请您见谅。”

    “这有什么唐突的?”戴辛笑道,“我真是她男朋友。”

    “啊?”赵宇东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咳,戴总,您就别开玩笑了。您怎么可能……”

    “你不信?”戴辛说完,对赵玉东眨了一下左眼,随后走到秦子歌身边,一把搂住了她,凝视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深深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戴辛刚才附耳所说之事是要秦子歌配合一下,只到对赵宇东显露身份为止,意在打击一下这家伙的嚣张气焰。可这现在,附加的一幕却令秦子歌措手不及,不过在赵宇东面前,她又不好挣扎反抗,那样的话,模棱两可的事实就会败露,于是她只能默默承受,可心里却恨透了戴辛。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自己却傻乎乎地惟命是从了。

    戴辛终于吻够了,抬起头来,喘着粗气,却还没放开秦子歌,对眼睛瞪得像灯泡似的赵宇东笑道:“这回信了吧?”

    赵宇东咽了一口吐沫,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再见。”戴辛说完,搂着秦子歌走到了副驾驶一边,打开门让她坐了进去,然后自己走到驾驶室边,对呆若木鸡的赵宇东挥了挥,随后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车子行驶在路上,戴辛扭头看了一眼表情已然凝固的秦子歌,笑问道:“你怎么了?”

    秦子歌憋不住气般地长吐了一口气,随后,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起来。

    戴辛抓住了她的手,笑道:“怎么了?这么紧张?”

    秦子歌没说话,却也没挣脱。戴辛感觉到,她的手冰凉。

    戴辛揉搓着她的手,又笑道:“至于么?我们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秦子歌突然猛地挣脱开来,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好吧,”戴辛举起手笑道,“我承认,是我不对。不过你不觉得这回我们将那个家伙打击得体无完肤么?这不也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秦子歌又低下了头去,这的确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可她不想用这个代价来交换。

    “说真的,子歌。”戴辛又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怎么认识这个讨厌的家伙的?”

    “他……”秦子歌从前一个路口的绿灯嗫嚅到又一个路口的红灯,才下定决心,“他是我前男友。”说完,她捂住了脸,抽噎道:“对不起,一直没对你讲。”

    在秦子歌看来,戴辛早晚也会知道她和赵宇东的关系,所以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到这里,还是道了一句歉。难道自己真有什么亏欠于他吗?她也觉得奇怪。

    戴辛笑着抚摸着她抖动的肩膀,笑道:“我早知道了。”

    “你?”秦子歌抬起婆娑的双眼,“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在你到公司前,我们就已经拟定包装安妮?波旁的计划了。”戴辛说,“一天,唐旭强见那家伙陪安妮?波旁到公司,就上前打招呼,可是他对唐旭强却爱搭不理的。后来唐旭强气不过,就告诉了张学涛,说这个男人其实是和自己合租的一个女孩的前男友,为了有钱有势的新女友,就把前女友甩了。这些我都是听老张说的,不过开始我和老张都不信,以为唐旭强只是小肚鸡肠刻意报复,直到认识了你,所有事才完全衔接了起来。”

    秦子歌吃惊地看着戴辛。没想到他早就知道自己和赵宇东的关系了,那他也一定知道他们原来住在一起,也一定知道他们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不过从戴辛的目光中,除了爱怜,她看不到一丝埋怨。

    戴辛扭过头看了看望着自己出了神的秦子歌,笑问道:“看什么?”

    秦子歌摇了摇头,红着脸,低下头笑了。

    戴辛又握住了她的手,用一种平静又温柔的语气说:“你以前怎么样,我不会在乎的。子歌,我在乎的,只是现在,还有以后——你能和我在一起。”

    秦子歌再度抬起头,眼含热泪,看着戴辛。戴辛也看了看她,突然一把甩掉安全带,猛地抱住了她。

    两个人疯狂地拥吻在一起。绿灯亮了,后面的汽车气愤地鸣起了喇叭。

    车子再次行驶起来后,秦子歌红着脸,整理着纷乱的刘海。戴辛突然说:“今晚别回家了。”

    “啊?去哪儿?”秦子歌突然紧张起来。

    “去我家。”

    秦子歌没有回答,心里却敲起了鼓,她明白那意味着什么。道德的底线让她想拒绝。可不知怎么,拒绝的话语就是说不出口。难道生怕在双方正火热的情绪上泼冷水吗?还是他的唇太有诱惑力了呢?秦子歌不是不经世故的孩子,她有时也会渴望男人的怀抱,尤其是在这极具寒意的深秋夜里。可是自己渴望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呢?她不知道。

    就在这犹豫间,戴辛加快了车速,向自己家的方向驶去。秦子歌看了一眼几乎化作了一条亮线飞过的路灯,闭上了眼。

    从戴辛以往的只言片语中,秦子歌猜想他的家应该很大,否则不可能能住下他、郑晓茹和孟佳怡三个人。可是真到了戴辛家,她才发觉自己的想法还是太保守了。

    这是一片别墅群,是富人聚集的区域。戴辛的车驶进院门后又走了半分钟,绕过了一个中间耸立着美人鱼雕像的荷花池,才来到一栋独栋别墅前。秦子歌下了车,吃惊地抬头看去。这座建筑有四层高,圆形的拱门、落地的花窗、尖耸的房顶、厚重的石墙,无不凸显着哥特式建筑的宏伟。走进大厅后,里面的装修也极具奢华,弧形的拱顶、垂挂的水晶吊灯、厚重的地毯、精雕细琢的花纹,都使她目不暇接。两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对戴辛行礼道:“少爷,您回来啦?”

    “嗯。”戴辛笑应一声,指着秦子歌说,“这是我的朋友,今天在这过夜,帮她收拾一间房间。”

    “好的。我这就着人去收拾。”一个女人说完,正要转身,戴辛突然改变了主意道,“算了,太麻烦,就让她暂时住在姐姐的房间吧。”

    “好的,少爷。”两个女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戴辛走到铺着褐色地毯的宽阔楼梯边,按了一下按钮,旁边的一道门打开了,竟然是一部电梯。戴辛走进了电梯,对秦子歌招了招手。秦子歌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戴辛按了一下四楼,转过身来,傻乎乎地看着秦子歌笑。

    “天哪!”秦子歌小声说,“这就是你家啊?”

    “嗯。”戴辛点点头,“有什么问题?”

    “你家有多少个佣人啊?”秦子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十来个吧。”戴辛答道,“他们都住在一楼。二楼有几间为来访客人准备的卧室,三楼是客厅、餐厅和书房等,顶楼的两间房间是我和姐姐的。”

    二人说着,电梯到了四楼。走出电梯,面前是一扇落地窗,窗前飘着轻柔的纱帘。窗两边不远处,各有一扇门。戴辛指着左边的门说:“这就是我的房间,那边是姐姐的。”

    “哦,”秦子歌笑道,“我今晚住在郑总的房间吗?她不会有洁癖吧?”

    “谁说你要住她那里?”戴辛笑道,“我只是敷衍佣人呢,即使她们帮你收拾出二楼的房间,你不是也要到我的房间么?而且还要从二楼跑到四楼来。还不如说你住姐姐那,到我这还方便一点。”

    秦子歌惊了一下,原来戴辛打的是这个主意。他今晚肯定是想和自己在一起了。她想拒绝,可是却像刚才在车上一样无法说出口。如果拒绝了,那自己究竟来干什么了呢?参观?吃饭?可笑。不过好在戴辛没直白地说要和自己住在一起,那就装傻充愣,顺其自然吧。她想。

    见秦子歌没说话,戴辛笑着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她看了他一眼,红着脸踱到门边。

    戴辛和郑晓茹卧室的两扇门从外观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戴辛那扇门的门把手很有趣,是一个汽车门把手的样子。

    秦子歌兴致盎然地端详了一会,握住了门把手,轻轻拉了一下,门象车门一样被拉开了。

    戴辛一扬眉毛,笑道:“很多人到我家开我这道门时,都是像开传统门那样下压把手。知道么?你是第一个轻松拉开我房门的人。”

    秦子歌笑了笑,走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硕大的卧室,弧形的落地窗户前摆放着一张硕大的床,两边的墙上和戴辛的办公室布置几乎相同,满满地摆放着汽车模型以及一些奖杯。

    秦子歌好奇地走到墙边,看了看那些奖杯,转身问道:“这都是你的奖杯吗?”

    戴辛忙走上前说:“对,都是我的改装车参展或汽车特技赛的奖杯。”

    “哦,这么多?”秦子歌拿起一座看了看说,“很不容易呢。”轻轻放下后,她又拿起了一座。突然,她的手不动了,她整个人都似乎一下子凝固了。

    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有一个信封,在信封开口的地方,能看得到一片又一片的叶子标本。

    “这,这是……”秦子歌一把拿起,激动不已,信封连同拿信封的手都在颤抖。

    “你怎么会有这个?”她问。

    “哦?”戴辛一愣。

    “快说呀,你怎么会有这个?”秦子歌催问道。

    “这,这是我……为你……”戴辛嗫嚅道。

    “这是那个吗?”秦子歌拨动树叶道,“这里有多少片叶子,你说呀!”

    戴辛挠了挠脑袋,“嗯……我也……应该……有一百……”

    “是一百一十一片,对吗?”秦子歌打断了他。

    “哦,对,是一百一十一片。”戴辛点点头,笑道。

    “可是,当年我把叶子给吴楠了呀,怎么会在你这儿?快说呀,怎么在你这儿?”秦子歌急得快流泪了。

    “是……是他给我的。”戴辛想了想,说。

    “怎么可能?”秦子歌大声道,“那是我送给他的礼物,他怎么会给你呢?他送给我的汽车模型我都一直留到现在呢。本以为上初中后我们还会在一个学校,可是……可是……”说到这,她的眼圈红了。

    “子……子歌,别激动……”戴辛劝道。

    秦子歌却哽咽了,将信封抱在胸前说:“其实我也知道,他是个借读生,他不可能和我上到同一所初中的,可是他为什么再也不联系我了呢?我给他留过联系方式的呀。”

    戴辛沉吟了一下,突然说:“子歌,我一直想和你说实话,其实那个模型……是我托吴楠转交给你的。”

    “什么?”秦子歌猛然一惊,停止了抽泣,“你?”

    “对,是我,”戴辛肯定道,“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随着第一批桑塔纳下线而同时上市的第一代模型,也是我的第一款汽车模型。”

    “那……送模型的人,其实是你?”秦子歌忽闪着眼睛说,“也就是说,向我表达好感的人,也是……”

    “也是我。”戴辛点点头,说,“其实我也是借读生,只不过不是和你同一个班,你可能对我没有印象了。可我却和吴楠是同一所学校转来的,我请他帮我送汽车模型给你,他也把你送的叶子带回给我,可没想到的是,他却把我这个人给忽略了,只是自顾自地去玩味少年时的懵懂情感,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后来我和他谈了一次……嗯,确切的说,我动了手,他也意识了到事情的严重姓,所以毕业后,就不再和你来往了,而我在这次打击下也丧失了结识你的勇气,所以……”

    秦子歌瞪大了眼睛,仔细聆听着这种只有在小说中才能出现的情节。

    “不过好在上天让我再度找到了你。”戴辛握住了她的手,说,“当我第一次送你回家,看到那个汽车模型时,我就知道,你又回到我身边了。无论我们别离多久,那都只是暂时的,只是好事多磨。因为,我们永远不可能分开。”

    “你说的,都是真的?”秦子歌怯怯问了一句。

    戴辛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凝视着她的眼睛道:“难道你认为我在说谎?你知道么?子歌,我觉得上天早已注定,你就是我今生的另一半。”说着,他猛地吻住了秦子歌。

    不知因为嘴唇被撞疼了还是由于惊慌,秦子歌惊叫了一声,可这声惊叫却令戴辛愈发兴奋起来,他边吻边将她顶向床边,终于,秦子歌被床沿绊倒了,倒在了绵软的床里。戴辛压在了她的身上,疯狂地扒着她的衣服。虽然秦子歌早料到她和戴辛今晚将会发生些什么,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剧烈,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戴辛的一番话扰乱了她的那个少女梦,让她心绪烦乱。他就是那个人吗?她不住地问自己。他真的是那个人吗?她不敢确定。他能代替早已在她脑海中扎根的那个人吗?尽管那个人的影像早已模糊,可那个梦却还清晰,而且现在愈发清晰。在这混乱中,女孩的矜持感令她频频反抗,女孩的羞涩感使她泪眼婆娑,可是越是这样,戴辛的动作就越猛烈,她的衬衫被瞬间撕开了,纽扣崩得四散开来,狂烈起伏的胸脯前只剩下了最后一道屏障。

    正当此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戴辛一愣,停了下来,十分懊恼,扭头看了一眼,又想继续动作。秦子歌忙护住自己的身体,也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话。戴辛犹豫了一下,猛地站起身,走到了电话边。秦子歌也忙坐起身,将被扒掉的外套再度穿在身上。

    “喂?”戴辛接起电话,十分不耐烦道,可随即却缓和了下来,不过说了几句后,又生起气来,“哦,就晚到了一会儿……嗯,看到佳怡了,我送她上的飞机……对啊,然后我就回来了……当然,不在家我还能去哪儿?……什么?胡说八道!他胡说八道!……就我自己在家呢……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不知道!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戴辛一屁股坐在床边。

    “怎么了?”秦子歌问。

    “姐姐给唐旭强打电话了,唐旭强说你没在家,她问我是不是我把你带到家里来了。”戴辛说。

    “啊?”秦子歌一惊,“那,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戴辛气道,“不承认呗,你又不是只能来我这,难道去徐颖家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她也管?”

    “可是你的佣人看到我了啊。”秦子歌说。

    “她们要是敢说出去,我非……”戴辛一下顿住了,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气话,气话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秦子歌也低下了头,这算怎么回事呢?看来曰后无论如何解释也是解释不清的了。谁会相信自己进到戴辛的房间却什么也没发生呢?郑晓茹难道会因为自己的矜持而原谅自己吗?开玩笑。其实一切也许早已注定了吧。是的,早已注定了吧?不只是她和他这一段时间的进展早已注定,也许在他们还是少年时,他们的关系就早已注定了。而眼前所有的障碍,可能真的如同戴辛所说,好事多磨吧?想到这,她轻轻坐到戴辛的身边,主动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这主动把戴辛吓了一跳,甚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难道这是在和郑晓茹的拦阻作对?难道这是在和所有看自己笑话的人作对?还是自己在和逝去的时间作对?在和本应与戴辛共同走过却分离了的苦楚作对?不过这些仅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却不及继续下去了,戴辛凝视着她含情脉脉的双眼,缓缓将她按倒在床上。

    秦子歌不再反抗,而是轻咬着嘴唇,紧闭了双眼。一颗眼泪从她的眼梢滑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