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世界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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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毕,她就触动机关往外走了。[[{

    门突然打开,靳陵有点措手不及,他慌忙掩饰了一下自己偷听的动作,掏了掏耳朵,“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非瞳不愿多说,“我们走吧,以后也不要来这里了。”

    “嗯?”

    靳陵不明所以,探头看了看里面,古肹正对着他笑,他点了点头追她去了。

    两人路过他的房屋时,非瞳看着正为他忙碌的百姓心里滋味五味杂陈。

    下山以后他们找了一间客栈暂时歇脚,非瞳这才将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靳陵。但是靳陵听完以后并没有像她一样义愤填膺,而是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女人永远是被牺牲的那一个,家国大义是重要,但是那个孩子的命就不无辜么?他做错了事,现在奇姑娘都原谅他了,为什么他还不愿意去见她?”

    靳陵看她激动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说他命不久矣了么?”

    “就是因为命不久矣才更要回去啊!他难道不应该补偿么?”

    “或许,是他自己过不去心里的坎,自己不愿意原谅自己呢?”

    非瞳愣了愣,会是这样么?

    他真的会是因为内疚才没有去见她的?

    “靳陵,如果有一天,你也面临和古肹同样的境地,你会怎么做?”

    非瞳问出这句话,是因为师父和唐奇都让她心里有了不小的震撼,她们的遭遇让她觉得慌乱,甚至没有安全感。

    靳陵听到她突然这么问,轻轻将她揽了过来,安抚道:“放心,我不是古肹,我不会走到那一步。”

    今天她与古肹的谈话算是失败的,她想了整整一夜,最后还是决定先瞒着唐奇。当然,靳陵也是同意她这么做的。

    还有一件事情靳陵觉得十分神奇,那就是他的武功竟然突然就恢复了,非瞳也不思其解,两个人也没做什么,不过吃了一碗面,然后在古肹那里喝了一杯茶……

    后来靳陵不得不猜测,是古肹的茶解了他身体里的药,精通医术的人,泡的茶想必也是不同寻常的。

    第二天靳陵开始往胤都那边送信,车池到胤都要三日的时间,好不容易从盛都皇宫逃出来,靳陵决定带着非瞳出去好好转转,毕竟两人认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一起好好出来玩过。

    因为俩人对这儿都不熟,说是利用这几天玩一下但其实也就是瞎逛。

    车池确实是一个淳朴团结的地方,这里的每个人都相处融洽,非瞳能看到他们的眼睛里有着坚定的信念,这和大元赵国百姓完全不一样,也难怪这个国家虽然小但是却能够常青不倒。

    这两天他们也听到了更多关于古肹的事情,这里的人貌似并不知道他以前是赵国的将军,十多年前来到车池,机缘巧合之下救了皇帝的一条命被奉为上宾,他拒绝了一切奖赏,还帮着皇帝出谋划策打理国家,所以他在车池就是圣人一般的人物。

    开始非瞳还想不通他在这里这么出名但是唐奇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他,后来她才想明白了,他越是出名,唐奇就越不会往他身上想吧。因为她可能会觉得,他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藏起来了,怎么还会这样招摇出风头。

    心机也是颇深。

    第三天的时候两个人身上的盘缠都用尽了,但是靳陵好歹武功恢复了啊,于是他带着非瞳去了一处湖边,准备捉鱼烤着吃。

    但是世界就是这么小,非瞳很不愿意见到的古肹也在这里。

    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停住脚步,“靳陵,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不然去林子里捉野味也行。”

    靳陵刚要开口说话,古肹就应道:“小丫头对我积怨颇深啊。”

    “我哪里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我们之前素不相识,如今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个人而已。”

    “哈哈哈,这么直白,倒是可喜。不如我们坐下来,一同烤鱼吃。”

    他指了指旁边的竹篓,里面收获颇丰。

    靳陵笑言,“相逢即是有缘,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我们又怎么能推辞?”

    “靳陵!”

    非瞳扯了扯他的袖子,但是他握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他带着她走近,正巧这时候又有一条鱼上钩,靳陵眼疾手快,迅取了下来。

    “武功恢复了?”

    靳陵惊讶,“前辈早就知道我失了武功?”

    古肹笑笑,“废话,不知道哪能泡茶给你喝,你以为我的茶是谁都能喝的?”

    听完靳陵冲他拱手,恭敬道:“多谢前辈。”

    “免了,看在丫头的面子上才出手的。”

    非瞳轻“哼”了一声,虽然他让靳陵的武功恢复了,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她并没有因此提升对他的好感。

    三个人找了一处空地坐了下来开始烤鱼吃,一直都是靳陵在和他讲话,非瞳一直没有出过声。

    “前辈,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说。”

    “当年赵国战败之后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变政之路,既然后来都成功了,为什么赵国的皇帝还要对你赶尽杀绝呢?”

    古肹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思考,靳陵也耐心地等着。

    “面子。有哪个为君者愿意承认自己治理天下的方针是错误的,还因此带给了百姓这么大的灾难。”

    靳陵听完了然于心。

    “这两天我也打听了大元是个什么情况,你这小子就是靳陵吧,说吧,你们两个现在准备怎么办?”

    “失礼,晚辈正是靳陵。我们也算是经历了一番磨难,如今暂时想安定下来,其他的并没有多想。”

    靳陵何其机智,当然知道真话不全说,假话说不全的道理。

    古肹点头,“也好,车池是一个好地方。”

    他说着话又看向非瞳,“丫头,你打算做一晚上哑巴不成?”

    非瞳漫不经心地烤着鱼,“我没什么说的。”

    “但是你要是再出神,你的鱼就糊了。”

    听到这话她才回过神,仔细一看手里的鱼,确实是要糊了。虽然她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二人的谈话她还是一个字不落地全听进去了的。

    她有些懊恼,古肹觉得好笑,“真不知道你这性子是像你爹还是你娘。”